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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何学与诗歌形式在二十世纪美国诗歌研究中的文化空间

时间:2023-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丽塔·达芙的《几何学》是关于思想理念和空间的诗歌,也是思想理念和空间在诗歌中如何表现可能性和解放感受的一首诗。达芙把这首诗题名为《几何学》是提醒读者注意这首诗的主题。诗歌《几何学》实际上表述的是关于几何学与诗歌形式之间具有的共同性。4几何学和诗歌都关注空间。《几何学》这首诗中的叙事者已经被这些思想和思想之间的联系完全占领,其结果是,她的世界已经转变。

几何学与诗歌形式在二十世纪美国诗歌研究中的文化空间

丽塔·达芙的《几何学》是关于思想理念和空间的诗歌,也是思想理念和空间在诗歌中如何表现可能性和解放感受的一首诗。作为一门数学科学,几何学涉及到精确和测量。人的大脑有能力创造这种精确和秩序,有能力去理解那些混沌的事物。达芙把这首诗题名为《几何学》是提醒读者注意这首诗的主题。不同于“谜语诗”,这首诗使隐喻更清楚——是几何学和诗歌的对比。读者一边思考几何科学,一边开始读这首诗,了解几何学的思想以及这首诗的意思。简单地定义,几何学是数学的分支,主要处理线、角、面和立体图形之间的关系和度量。大多数学生在初中会学习几何学,由于是他们学业的一部分,他们不得不识记定理、证明和公式。几何学是十分精确的,度量就是测量,角度就是角度——全然没有灰色的领域。不管读者喜不喜欢几何学,只要一看到标题,就会对诗有一些感知和理解。

如果读者偶然忘记在中学时学的几何学,那么第一行诗就能带回记忆:“我证明一个定理,房屋能展开自己”。“定理”这个词与几何学紧密相联,证明定理是主要的宗旨。叙事者一开始便掌控了做几何题的行为。诗的第一行很好地突出了诗的背景。读者可以想象一位女中学生,在家里做她的几何题。达芙在第一行慎重地选择动词。她并不是模棱两可地说“我学习”或者“我掌握”,而是说“我证明”——一句强有力的陈述。说话人清楚地表明自己既自信又有足够的技巧及能力胜任几何学问题的解决。

第一行诗的后半部分更加有趣:“房子能展开自己。”第一句两个部分之间有因果关系,房子能展开是因为说话人证明了一个定理。房子甚至有了人的特性。第一节诗最后两行展示出这种拟人的特点:“窗户猛然挣脱束缚,盘旋在天花板附近,/天花板带着一声叹息飘然离去。”叙事者的心境处于一种轻松的状态。“盘旋”和“叹息”说明这是一种平静的转换。房子正扩张到墙外。墙壁,实际上已不存在。然而这种解放的力量来自于定理,说话人已经证明是正确的定理。

有一种解读认为诗中的房子代表人的思想,尤其是房子展开的方式。文学评论家特瑞丝·斯蒂芬在她的书《穿越色彩:丽塔·达芙诗歌、小说和戏剧中的文化空间和位置》中写道:

可以想象到的两种稍微不同的解读:要么就是房子暗喻般地代表着思想,要么就是这种思想引起的扩张把房子劈成两半。无论如何,是思想的力量在起作用并导致了物体从固体形态转化成软性形态。曾经稳固的结构分开了、游离了。同样,曾经稳固的知识结构也动摇了,呈向外、向上扩张之势。5

读者或许会想到孩童时期画的房屋——棱角分明,包括一个盒子形状的三角屋顶,一个长方形的门和两扇盒子形状的窗户。作为一个物质空间,房屋就像一个几何图形的中心——墙壁、门、窗户、地板、天花板和家具。但它同时也是个思想中心,换句话说就是一个文化空间的中心。特瑞丝·斯蒂芬看到了物质空间和文化空间的不同,她说:“文化空间,不同于地点和住所,是一个已经占据但还可以通过想象、知识或者经验得以转换的空间。”“想象的力量与理性的力量都可以急剧地改变文化空间。”5这是一个有用的区分,因为它可以帮助我们把隐喻与真实区分开。如果我们按照字面意义看,我们知道真实的房屋并不是真的在扩张,而是房屋所代表的文化空间在扩张——也就是诗歌叙事者的思想在扩张。

当诗歌进行到第二诗节时,房屋的结构继续动摇。“当墙壁清除掉附于自身的一切/只留下一片透明,康乃馨的香气/也随他们而去。我处于一片空旷。”第二诗节最后一行非常有力——为什么说话人“处于一片空旷”?为什么这种几何学使她失去了她的根基?甚至感官知觉也与康乃馨一起消失了。评论家海伦·温德勒在她的书《给予与创造》中把这首诗读成一种“纯思想”的经历:“窗子挣脱束缚,天花板飘然离去,感知经验暂时悬置;在纯思想活动状态下,连无形的康乃馨的香气也消失了。”4说话人是一位有着自己头脑的人——外在的力量似乎并不重要。她的周围已经变得“透明,”无处藏身。“空旷”一词可以看作是说话人知识的基础已经发生大的变化,包围她思想的“墙壁”也发生摇动,以至于所有对想象的限制和以前阻碍她理解的事物现在都已经消失了。在透明中有伟大的解放,因为这种透明能够让她的思想穿越她以前认为是极限的地方。

虽然有些读者可能很喜爱几何学,看到它在数学科学中无限的可能性,认为定理和几何问题具有内在的美,但是这种几何学释放的力量对于许多害怕数学的读者来说仍然难以接受。虽然达芙并不是从严格的意义上谈论几何学,但正如我们可以把房子看成人们思想的隐喻,几何学本身也具有隐喻的特征,尤其当它与达芙的真爱——诗歌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温德勒正是用这种方式来理解《几何学》这首诗:

这是一首具有完美奇迹的诗,诗中表现一个小女孩在家做功课,演算几何题,第一次看到空间形式所具有的逻辑规则的和谐与美丽。诗歌《几何学》实际上表述的是关于几何学与诗歌形式之间具有的共同性。4

几何学和诗歌都关注空间。简单地说,几何学以逻辑作为切入点,研究物体与它周围空间的关系。诗歌采取一种更加流畅的、更无形的方式切入,研究了人思想的内部空间以及人的心灵与思想、观念之间的联系。诗歌和几何学的共同之处在于他们都追求真理。几何学受逻辑规则支配:如果x和y为真,那么我们就可以论证z命题同样为真。这是一种数学思维方式,也是高度诗歌化的思维方式。思想的过程产生诗歌,我们相信真理的重要性在于它帮助我们把我们的这个世界组织起来,帮助我们理解我们在其中的位置。定理既关系到形状和角度,也同样关系到人类。《几何学》这首诗中的叙事者已经被这些思想和思想之间的联系完全占领,其结果是,她的世界已经转变。

“纯思维”活动的经历在诗歌第三节仍在继续。在诗歌的最后几行,有一种巨大变化的感觉:“抬头望去,窗户已变成蝴蝶纷飞,/在那窗户蝴蝶交织之地阳光明媚。/他们飞向真理,飞向尚未证明之地。”蝴蝶经常是美、奇迹和自由的象征。实际上,窗户在这里已经转变成蝴蝶。像木头、砖块和玻璃之类的坚硬物质已经转变成色彩缤纷、五颜六色、精致灵巧的翅膀。斯蒂芬评论说:“这种解放的力量从最初的证明转变到最后的尚未证明……使与墙壁连在一起的窗户框架转变成蝴蝶,这种转变犹如破茧成蝶的过程一般。”(www.xing528.com)

房屋的窗户,透过它人们只能看到世界有限的部分;转变成蝴蝶并通过蝴蝶的眼睛,却可以看到更加广阔的天地。蝴蝶飞走了,“他们飞向真理,飞向尚未证明之地。”诗的最后一行说明,这个世界仍有许多有待发现的地方。诗歌从“证明”一个定理开始,从而把最初向外扩张的运动变成行动。这种新的知识把叙事者留在空旷之中,不再有坚硬的墙壁来限制她,同时也没有东西来保护她。她与世界的全部关系通过最后一节诗来转变。坚固的窗户与获得解放的蝴蝶交织在一起——旧的思维方式与新的看世界的方式及思维方式交织在一起。“在那窗户蝴蝶交织之地阳光明媚”,可以从另一种角度理解成几何学和诗歌的交叉点——即数学科学与情感反思的交汇处。在这个交汇处是真正的解放,这种解放能促使那种求知的、严密的人类思维继续追寻世上的真理。

参考文献

1.Hathcock,Nelson,Critical Survey of Poetry,Magill,1991,pp.954-61.

2.McDowell,Robert,“The Assembling Visions of Rita Dove,”in Callaloo,Vol.9,No.1,Winter 1986,pp.52-60.

3.Vendler,Helen,“A Dissonant Triad,”in Parnassus:Poetry in Review,Vol.16,No.2,1991,pp.391-404.

4.Vendler,Helen,The Given and the Made:Strategies of Poetic Redefinition,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

5.Steffen,Therese,Crossing Color:Transcultural Space and Place in Rita Dove’s Poetry,Fiction and Drama,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1.

6.Bachelard,Gaston,The Poetics of Space,Beacon Press,1994.

7.Dove,Rita,The Poet’s World,Library of Congress,1995.

8.Mlodinow,Leonard,Euclid’s Window:The Story of Geometry from Parallel Lines to Hyperspace,Free Press,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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