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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艾思奇同志-陶德麟文集中马克思主义启蒙老师

时间:2023-12-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怀念艾思奇同志艾思奇同志没有直接教过我,但他是我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第一位启蒙老师。我记得刘杲同学推荐的书就是艾思奇同志的《大众哲学》。艾思奇同志是讨论会领导小组的组长兼临时党支部书记,整个讨论会都是在他的领导下进行的。艾思奇同志非常注意这种情况,做了疏导工作。1966年3月艾思奇同志以56岁的盛年突然病逝。艾思奇同志是集学者与战士于一身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不是象牙之塔里的哲学家。

怀念艾思奇同志-陶德麟文集中马克思主义启蒙老师

怀念艾思奇同志(1)

艾思奇同志没有直接教过我,但他是我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第一位启蒙老师。那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事了。

我小时在家里读过一些古书。1946年在武昌实验中学上高中的时候读过一些先秦诸子的篇章,1948年还写过一些诸如《孟荀论性平议》、《孟子距杨墨之意何居?》、《论“事因于世而备适于事”》、《儒家与民主政治》之类的文章,可以说已经触及到一些哲学问题,对哲学有一点朦胧的兴趣。但是那时我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一无所知,写的文章一点马克思主义也没有,遇到问题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分析,幼稚得很。那时我们这些高中学生对国民党腐朽统治下的局面非常不满,但说不清多少道理。这使我们感到苦恼。1948年胡适到武汉来了,我们全班在老师的带领下去听过他的讲演。胡适的名气是够大的了。他的讲演题目是《两种世界,两种文化》,基调是颂扬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物质生活和民主自由,攻击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我们听了非常失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几个同学组织了一个读书会,每人拿出自己认为值得一读的新书来交换着读。我记得刘杲同学推荐的书就是艾思奇同志的《大众哲学》。此外还有李达同志的《新社会学大纲》(《社会学大纲》的历史唯物主义部分)、毛泽东同志的《辩证法唯物论提纲》、《新民主主义论》(那是武汉大学地下党秘密印刷的)等等。当时由于缺乏知识准备,这些理论书中的大部分我们读起来是相当费劲的,但《大众哲学》是例外。它从大家熟悉的日常生活中的实例出发,用通俗生动的语言一步一步地把问题引向深入,让你明白哲学概念和哲学道理。它一开头就讲哲学并不神秘,一下就扫除了我们对哲学望而生畏的心理。那时我连续读了三遍,有时还躲在蚊帐里读。每读一章都有一种发现新天地的喜悦。那种感情恐怕是现在的年轻人不容易体会到的。那时《大众哲学》已经出版十几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读到。我那时并没有想到自己会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教学研究为终身职业,但是这次启蒙却把我引进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之门。艾思奇这个名字从此深深地印入了我的心中。

1960年春天,哲学界的一些同志集中到中央党校讨论各地区各单位编写的6本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科书稿。我作为“湖北本”编写组的成员之一也参加了讨论,讨论的时间大概有一个多月。我们都住在党校学员宿舍里,一人一间房。艾思奇同志是讨论会领导小组的组长兼临时党支部书记,整个讨论会都是在他的领导下进行的。他几乎每天都骑自行车到会议室来主持会议,或者到学员宿舍同大家商量工作,讨论问题。他给我的突出印象就是亲切、和蔼、谦虚、诚恳,没有丝毫的架子。那时他是哲学教研室主任,大家都喊他“艾教员”,他也确实就是一个教员的样子。那次参加会议的有老一辈的哲学家,也有不少像我这样的“小字辈”。艾思奇同志对我们这些年轻人特别热情关爱,到每间房里去看我们,问我们生活上有没有什么不便,伙食行不行。那时正是三年困难时期,物资供应紧张,参加讨论会的同志主食虽然可以不定量,但还是得吃一些窝窝头。有一天我胃痛,到医务室去看病,恰巧艾思奇同志在那里量血压。他非常亲切地问我有什么病,是不是吃不惯窝窝头,还说要餐厅给我做面条。至于他自己的病,他满不在意,只说:“我心脏不大好,血压有点高,没关系!”他知道我是李达同志的学生,问我多大年纪,我说二十九岁,他说:“我比你大二十一岁,李达同志比我大二十一岁,算三代人吧。”我知道这是他自谦之词,也是对晚辈的鼓励之词,但他的诚挚和亲切使我感到温暖。

4月22日我们参加讨论会的全体同志一起去人民大会堂参加了纪念列宁90周年诞辰的纪念会。艾思奇同志是跟我们一起坐交通车去的,开会时也同我们年轻人坐在一起,随便聊天。

艾思奇主持讨论会的时候非常民主、非常谦虚。他总是让大家充分发表意见。年轻的同志常常争论得很激烈,但在艾思奇同志的引导下大家很团结,会场的气氛是生动活泼的。艾思奇同志本人也发言,但他从不以作结论的口吻讲话;有些观点也有人当场表示不同意或不完全同意,他都很虚心地听取。他让每一位同志的发言都登简报

会上有些年轻同志对“湖北本”和“北大本”中李达同志和冯定同志写的部分章节提出了批评,有些话说过了头,不很恰当(例如“旧唯物主义倾向”等等)。艾思奇同志非常注意这种情况,做了疏导工作。我记得一天晚上他找湖北省参加会议的杨锐、余志宏、侯春福、周诚珪同志和我开了一个小会,说明有些同志对李达同志的批评是不恰当的,要我们回去向李达同志作解释。他的实事求是的态度和深入细致的工作作风使我们非常感动。(www.xing528.com)

1966年3月艾思奇同志以56岁的盛年突然病逝。我们感到非常悲痛。记得李达同志得知时坐在靠椅上悲戚地说:“可惜了!可惜了!”立即口授了一份唁函。

艾思奇同志是集学者与战士于一身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不是象牙之塔里的哲学家。他写《大众哲学》的时候还是一位年仅24岁的青年。(2)他在此后三十多年以他的大量劳作哺育了几代人,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杰出贡献。他的业绩将永远载入史册,铭刻在人们心中。

【注释】

(1)本文系应纪念艾思奇同志诞辰九十周年文集编者之约而作,因交稿太迟,文集已出版,没有收入。

(2)《大众哲学》原名《哲学讲话》,1934年11月至1935年10月连载于李公朴主编的《读书生活》半月刊,1936年1月结集出版。由于遭到查禁,后改名《大众哲学》继续出版。新中国成立前出过3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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