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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红楼梦风情谭》中黛玉与宝玉的感人故事

时间:2024-0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黛玉宝玉已不再猜忌、惬气、争吵,二人相知更深、相濡以沫。黛玉却因为长期心理压抑和未来没希望更加伤感,身体每况愈下,感受到人生秋天来临,预感要跟宝玉分离。林黛玉说贾宝玉是“渔公”,自己是 “渔婆”,却又是画儿上画的和戏上扮的,是水中月和镜中花。

小说《红楼梦风情谭》中黛玉与宝玉的感人故事

黛玉宝玉已不再猜忌、惬气、争吵,二人相知更深、相濡以沫。黛玉却因为长期心理压抑和未来没希望更加伤感,身体每况愈下,感受到人生秋天来临,预感要跟宝玉分离。林黛玉贾宝玉是“渔公”,自己是 “渔婆”,却又是画儿上画的和戏上扮的,是水中月和镜中花。其实真正的爱情不需要大团圆结局,曾经深爱,纵不成双,何‘憾之有?

红楼梦》八七版电视剧有个镜头,贾府败落,胡子拉碴、身无分文的贾宝玉挑着玻璃绣球灯在桥上走,被遭难卖人妓船的湘云认出,劫后相遇。湘云如此落难并非雪芹原意,但宝玉却该珍视玻璃绣球灯,因为它是宝黛爱情重要见证。

宝玉对黛玉事事关心,处处留意,他知道宝钗给黛玉送燕窝,认为宝姐姐客中,不可以如此麻烦她,就将黛玉吃燕窝事告诉贾母,贾母派人送燕窝。宝玉一天数次看望黛玉,夜晚还冒雨前来,进门就连珠炮样问:今天情况如何?吃药没有?吃多少饭?还拿灯照照黛玉的脸,看看气色是不是好一点了。黛玉同样细心地关怀宝玉,知道跟宝玉的人打着灯笼,尽管宝玉声明明瓦的不怕雨,黛玉仍不放心,将书架上玻璃绣球灯拿下,命点支小蜡来,递给宝玉说:这个比那个亮,正是雨里点的。宝玉说:我也有这么一个,怕他们跌了,没点来。黛玉道:“跌了灯值钱,跌了人值钱?你又穿不惯木屐子,那灯笼命他们前头照着。这个又轻巧又亮,原是雨里自己手里拿着的……就是失了手也是有限的。怎么忽然又变出这‘剖腹藏珠’的脾气来?”

黛玉教训宝玉爱惜灯不爱惜自己,亲手给宝玉准备雨中用灯。这段平淡日常细节将宝黛深情写得真真切切,其实黛玉对宝玉凡事关心已成习惯。黛玉最恨“金玉良缘”,但通灵宝玉的穗子是她给穿的。她也留心宝玉日常生活。早在第八回识通灵认金锁,宝黛离开薛家,丫矍笨手笨脚给宝玉戴斗笠遭到埋怨,黛玉说:“罗唆什么?过来,我瞧瞧罢。”然后,“用手整理,轻轻笼住束发冠,将笠沿掖在抹额之上,将那一棵核桃大的绛绒替缨扶起,颤巍巍露于笠外。整理已毕,端相了端相,说道:‘好了,披上斗篷罢。’宝玉听了,方接了斗篷披上”。黛玉对宝玉关心用心,宝玉对黛玉百依百顺,两人亲密无间。宝黛又一次吵架后,宝玉把“我为的是我的心”挑明了,黛玉反而用责怪语气说:“你只怨人行动填怪了你,你再不知道你自己,E人难受。就拿今日天气比,分明今儿冷的这样,你怎么倒把个青欣披风脱了?”宝玉衣服穿少关黛玉何事?黛玉对宝玉爱之深,情之切,就是从这句奇绝妙问表现出来。经常有人说:像黛玉这样的做不了好妻子,其实宝黛爱情这样纯净澄明,这样真挚动人,高出凡庸感情,哪儿需要世俗婚姻形式?真有了婚姻形式,黛玉也可以做个好妻子。

黛玉宝钗交好,宝黛不再猜忌、争吵、枢气,黛玉的病却越来越重,短命而亡的预示出现。黛玉在秋雨连绵的夜晚,看《乐府杂稿》写秋雨和伤别离的诗,写出《代别离》一首,拟《春江花月夜》之品格,名日《秋窗风雨夕》: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移泪烛。泪烛摇摇燕短巢,牵愁照恨动离情。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罗贪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连宵脉脉复庵庵,灯前似伴离人泣。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秋窗风雨夕》比《葬花吟》更悲苦感伤。“移泪烛”、“离人泣”、“泪洒窗纱湿”,还是写黛玉在流泪。为什么黛玉已跟宝钗成了好友、跟宝玉心心相印还流泪?乃因长期寄人篱下的心理压抑,因不断跟“金玉良缘”过招的烦恼,因一次次跟宝玉掏心泣血的心灵碰撞,因对未来没希望的焦虑,黛玉身体每况愈下,年仅十五岁已感到人生“深秋”、“苦秋”来临。《秋窗风雨夕》是“代别离”,黛玉预感到要跟深爱的宝玉别离,跟潇湘馆别离,跟美丽的生命别离。宝黛虽然深深相爱,宝钗黛玉虽然成了好友,但《葬花吟》写过的人生风雨并没有休止,风刀霜剑,花谢花飞,秋风秋雨,万木凋零。黛玉缠绵病榻,更觉秋风秋雨愁煞人,眼泪连窗纱都打湿了。“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宝玉在黛玉刚刚写完《秋窗风雨夕》时冒雨来看她。黛玉见宝玉身披蓑衣,头顶斗笠,就开玩笑说哪里来个渔翁?宝玉说自己这套装扮都是北静王送的,还说要送套蓑衣给黛玉。黛玉脱口而出,那样她岂不变成“渔婆”了。马上想到刚才嘲笑宝玉是渔翁,害羞极了。黛玉心细,因失言而害羞,宝玉一心在黛玉身上,既没听出黛玉说了什么错话,也没有发现黛玉害羞。

“渔翁”对“渔婆”,冲口而出,潜意识中将对方当一家人,黛玉对宝玉的心思跃然纸上。不过黛玉说的“渔婆”是“画儿上画的和戏上扮的”,不是现实的。了解宝黛爱情最后结局的脂砚斋说:“妙极之文。使黛玉自己直说出夫妻来,却又云‘画的’‘扮的’。本是闲谈,却是暗隐不吉之兆,所谓‘画儿中爱宠’是也。谁曰不然?”元杂剧西厢记》中,因崔母棒打鸳鸯,莺莺感叹,张生成了镜中情郎,她成了画儿中的爱宠。黛玉说的“画的扮的”则成了徽语,宝黛至爱却就是成不了真正夫妻,像画儿上画的、戏上扮的渔翁和渔婆,“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他们现在日日相守,时时关心,将来却不得不“伤别离”,“一个枉自磋呀,一个空劳牵挂”,宝玉因贾府遭难外出避祸(有学者认为宝玉因家难进了狱神庙淹留一年,得北静王援手才得以回府),黛玉为宝玉担心、叹息,眼泪至死不干,万苦不怨。落难中的宝玉对黛玉牵肠挂肚,但是他们的互相担忧和思念甚至传递不到对方。黛玉孤伶伶泪尽夭亡,宝玉回大观园,可能连当日黛玉关怀他送的玻璃绣球灯都不知去向。 一个是闻苑仙葩,一个是白玉无瑕,曾经深爱,纵不成双,何憾之有台湾诗人席慕容有首诗《白鸟之死》,可以用来形容宝黛爱情: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www.xing528.com)

我就是那一只,

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

射入我早已破裂的胸怀。

你若是这世间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已拥有的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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