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英石的空灵世界：寻访仙境圣地

◎ 成云飞

在中国两千多年的石头鉴赏史里，人们所追求的赏石灵感来源于什么呢？他们在不同的文献里都有过不同的记载。在不同的社会阶层也得到过不同的赞誉。在20世纪里，欧洲人把石头作为创作艺术品的灵感的，从石头里启发他们想象出壮丽的山石天堂，而这个天堂，正是中国古典传统文化世界中传说的仙境——世外桃源，或称蓬莱仙境。人们在欣赏一块英石时，从各个角度去欣赏其形状，不论形状大小，都能反映出其居所的环境。这将是通往神秘的人间仙境的通道，看到立体的石头，人们会不自觉地在对石头的想象中添加人物、云霞、溪流等一系列人间存在的东西。

英石变化之大，很难有其他石种所比。这决定它给人们的想象空间就无限宽广，英石的瘦皱漏透每一个特点，都能带人们走进不同的人间仙境。

英石的空灵，可以从多洞的英石中找到。英石，有的洞洞相连，贯穿前后左右；有的上下通连，窝陷绵延。这可以体现出一个空灵的世界，一个洞中的世界。打开这些洞门，进入这个世界，是不是进入了一个世外桃源或仙界圣地呢？这可以在人们的头脑中拼发出一幅幅仙境之所。“灵”，喻为“超自然世界中或隐或显、流露出的精神力量”。英石的“灵”，就体现在它有一股超自然的力量，可以带我们走向空灵的精神世界，寻找人间最美好的仙界圣地，去游历、去旅游。这个旅行的目的地通常是仙境或天堂，叫“仙境之地”，也可以是遥远山尖，所以可以将它比作为“仙山”或万古长青的群山。所谓“仙境之地”，是指长生不老的，充满鸟语花香、欢歌笑语的一个世界，在秦、汉时期的社会里，这种思想得到广泛的发展。秦始皇几次东巡，为了寻找长生不老的仙药，“登崂山，以望蓬莱”。有道是“泰山虽云高，不及东海崂”，于是秦始皇派徐福出海寻找，以求取长生不老药。后来，汉武帝也步秦始皇的后尘，登崂山求仙。崂山位于青岛市的东部，雄踞黄海之滨，气势雄伟、峰峦叠嶂，山海相连、丰姿秀雅，山光海色、瑞霭飘洒。两千多年前道教就在这里萌芽，一些有道家思想的人，特别是燕齐方士们把崂山作为重要的活动地区，进山采药炼丹，避世寻仙。据《即墨县志》记载：“春秋时吴王夫差尝登崂山得灵度人经。”所以，崂山在古时候就被称为“神仙窟宅”“灵异之府”。通常，长生不老的仙境是指传说中坐落于遥远的东海之上的三座仙山所构成，名为方丈、瀛洲、蓬莱。仙境随潮往来，漂流不定，为神仙居住的地方，自古便是秦始皇、汉武帝求仙访药之处。其上物色皆白，黄金白银为宫阙，珠轩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吃了能长生不老。从古至今，多少皇帝，多少达官贵人，多少仙道高僧，为了得道成仙或长生不老，都不辞劳苦，寻找世外仙居、人间仙境。

英石，由于变化很大，容易形成各种洞穴，容易形成贯通的通道，让人容易进入一个浮想联翩的世界，想象如何去寻找人间仙境。在汉代期间，道家文化中人间仙境的代表人物同样生机勃勃地展现着庭院中立体的山石美景，这些仙境般的庭院已经使艺术的形态得到淋漓的展现。在公元前104年，汉武帝组织修建了一处大型的池塘，池塘中四座奇山从中间拔地而升，即方丈、瀛洲、蓬莱和壶梁。后来隋炀帝、宋徽宗、忽必烈都修建了传说中的仙境庭院。这些例子都表明，这个仙境文化在持续地、略带神秘、引起人们有兴趣地去开拓、发展。后来的盆景艺术，特别是英石盆景艺术，那种喷雾状的英石盆景，声、色、雾交织一起，加上自然的或堆砌的洞穴，琼楼玉宇，更是对于世外仙境的立体的再现，它们都是长生不老之岛的另一种艺术体现。(www.xing528.com)

英石的山形石中有很多像传说中的仙山，它们像方丈、壶梁、蓬莱、瀛洲。还有各式各样的形状，比如山面垂直而峻峭，人迹罕至，那些地方只有深深的洞穴和蜿蜒的峡谷，有难以想象的高耸美景，有神奇的景观、凤凰仙鹤般的神鸟、盛放着芳香的鲜花、丛丛而立的碧竹、奔跑跳跃的精灵。圣者们到处游历，他们轻快自如的样子像乘着微风，让风把他们带往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他们正是传说中的仙人和精灵。在那儿，左右的石块排列成行，上下参差不齐，每一块都展示出独特的风采，不管是浑圆、尖峭、巨大、瘦小，也不管是远离海角天边，还是近到唾手可得，每一块都有不同的层次感，显示了各自的造型。这样可以提供想象空间，使得观赏者可以准确捕捉到其内在含义。

英石还有一种传统倒挂形的造型。这种上部大、下部小的造型在文人赏石中占的比例很大，是文人洞穴文化的一种延伸。隐退的文人，过着简单清苦的日子，常常将自己的居所描绘成一个简单的洞穴，表示纯真和忠贞，倒挂的英石造型也象征着这样一种持续的理念，表明这是洞穴的入口，可能是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入口。另一方面，这种倒挂的悬崖峭壁显示了一个可以居住、生活的洞穴。在这里可能表示着一种纯洁，表达着文人独身自好的愿望，以及古代文人那种坚贞不屈、孤高亮节、铮铮傲骨的精神，还有古代文人那种与世无争、超凡脱俗、不畏权势、品德高洁、意志高远、性格突出、风韵独特的风貌。

英石中还有一种过桥状的造型，也是洞穴文化的一种。碧落洞天就是这类造型所展现出来的结果。碧落是道家称东方第一层天。这种桥下洞穴的用处就是通过此处、再蜿蜒前行以便最终达到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桥下洞穴有潺潺流水，有弯曲蜿蜒的小路，踏着小路进入一个无法看见的内部天地之中，继续前行，隐约看见一束光，这束光在前面指引着，带领人们经过一处隐秘的流溪之后，走向一个神奇的世外仙境。

英石从空灵的洞穴，上大下小的云头雨脚状以及过桥状都能展示出英石的空灵世界，让人们走进一个向往的世外仙境。然而，进入仙境，必须要通过一番艰难困苦的努力。进入这个仙境，就能带给现实生活中的观赏者一种精神上的寄托。这是一个通道，通过想象力让思想、灵魂自由地飞翔，飞到世外桃源去享受神仙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