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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化了感性认识的二程认识论

时间:2023-07-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程从《大学》的“致知在格物”的命题出发,提出一套格物致知的认识论。程颢和程颐的认识对象,罕有论及具体事物的,而主要指形而上学的心或天理。二程认为不是要求人们把天下的事物都认识完,而是认识某些事物之后,可以此类推。二程认为,认识事物有一个发展过程,积习久了,也会豁然贯通。二程在认识论上,提出闻见之知,并强调闻见之知的局限性,提出深思、类推、抽绎和致用等思想,深化了感性认识,是十分可贵的。

深化了感性认识的二程认识论

二程从《大学》的“致知在格物”的命题出发,提出一套格物致知认识论。虽然他们的认识对象与方法都存在局限,但也包括许多合理的思想。

先说认识对象。程颢程颐的认识对象,罕有论及具体事物的,而主要指形而上学的心或天理。程颢从天理的主观性出发,他的认识对象是心或天理,人心与天地之心无异。他说:“尝喻以心知天,犹居京师长安,但知出西门便可到长安。此犹是言作两处。若要诚实,只在京师,便是到长安,更不可别求长安。只心便是天,尽之便知性,知性便知天。”(第15 页)这个例子足以说明程颢认识对象的主观性,认为京师(今河南开封)和长安不是两个地方,而是在思想上想到长安,就等于到长安了。程颢把伦理道德中的仁、义、礼、智、信当作物质,他说:“学者须先识仁。仁者,浑然与物同体。义、礼、智、信皆仁也。识得此理,以诚敬存之而已,不须防检,不须穷索。若心懈则有防,心苟不懈,何防之有?理有未得,故须穷索。存久自明,安待穷索?”(第16—17 页)这就是说,义、礼、智、信是仁,仁与物体同,认识了仁就等于认识了物体。而且这种认识是内在的,不须外求,只要诚敬即可;不需要认识客观事物,只要认识心(理)即可。

程颐与其兄不同,他的认识对象不是主观的心,而是客观的理或天理。他说:“人之学莫大于知本末终始。致知在格物,则所谓本也,始也;治天下国家,则所谓末也,终也。治天下国家,必本诸身,其身不正而能治天下国家者无之。格犹穷也,物犹理也,犹曰穷其理而已也。穷其理,然后足以致之,不穷则不能致也。格物者适道之始,欲思格物,则固已近道矣。”(第316 页)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程颐格物致知的真实本质,格是穷,物是理,所谓的格物致知,就是穷理而已。由此可知,程颐的认识对象就是理,而不是客观的事物。

再说认识方法。程颐提出“致知必有道”(第316 页),是说要有认识的方法,他提出“闻见之知”和“德性之知”的认识方法。

闻见之知,或曰物交物而知的方法,是通过人的感觉器官(眼、耳、鼻、舌、身)来认识外界事物,相当于今人所说的感性认识。这种方法的合理性在于它所认识的事物,都是外界的客观事物,是真实的。“凡眼前无非是物,物物皆有理。如火之所以热,水之所以寒,至于君臣父子间皆是理。”(第247 页)通过自身感觉到的东西,会更深刻地认识和理解。被老虎伤过的人和没有被老虎伤过的人对老虎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被老虎伤过的人,当别人谈老虎伤人时是会谈虎色变的,没有被老虎伤过的人却没有这种感觉。闻见之知是认识事物的重要方法,不能放弃。同时二程也看到了闻见之知的局限性。

程颐说:“天本廓然无穷,但人以目力所及,见其寒暑之序、日月之行,立此规模,以窥测他。天地之化,不是天地之化其体有如城郭之类,都盛其气。假使言日升降于三万里,不可道三万里外更无物。”(第148 页)这里讲的局限性,实际上是感觉器官的局限性,凭人的感觉器官,只能认识事物的表面现象,如日月之行、寒暑之序,但三万里、八万里之外,人感觉不到,也不是没有事物的存在。所以要把人的感觉认识提高一步。

怎样把人的感觉认识提高一步呢?在二程的著作中提到“德性之知”。过去人们误以为是理性认识,其实二程所说的德性之知,是良知。“德性谓天赋天资,才之美者也。”(第20 页)既然是天赋天资,那就是良知良能,所以才有“德性所知,不假闻见”(第1260 页)。他们虽没有提出理性认识,但他们也提出许多比闻见之知更高的认识方法,是有合理性的。(www.xing528.com)

学本于思。二程认为学必须本于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程颐说:“为学之道,必本于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不深思则不能造于道。”(第324页)这里所说的思和深思,就是思考的意思,即“学者自加工”的过程。程颐以自己为例说明思考的成效。他读书一半,便掩卷而思之,目的是“须要识治乱安危兴废存亡之理”(第232 页)。这就是说,读书的目的不是记某些事件,而是得出历史上的治乱、兴废、存亡的规律以作为借鉴。不仅要深思,而且要善思,“学而善思,然后可与适道”(第322 页)。如读《论语》《孟子》这些儒家经典之后,应当观察圣人读书的目的和用心,以及圣人之所以为圣人而我仍未至的道理。只有善思,才可以达到圣人的地步。

类推抽绎。二程认为不是要求人们把天下的事物都认识完,而是认识某些事物之后,可以此类推。程颐说:“格物穷理,非是要尽穷天下之物,但于一事上穷尽,其他可以类推。”(第157 页)例如对父母行孝,大体上都有共同之处,知某个人的行孝方法,就可推知其他人的行孝方法。程颐说,他四十岁以前读经书,五十岁以后研究其意,六十岁以前反复抽绎,六十岁以后才开始写作。就是说,读书从读到理解,有一个过程。这里讲的反复抽绎,就是经过思考,理出头绪,理出思路,而不是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就写作。

穷经致用。就是说读书的目的是使用,他们说:“穷经,将以致用也。如‘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第71 页)这里引用孔子的话说读诗三百首,从政不能治理国家,访问其他国家,不能专门对待,读书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因此他们认为,只在章句上下功夫,是学者的大害。读书要读到气质变,由愚昧变聪明,由柔弱变刚强。不学儒家经典则已,若学就要达到圣人的景象。致用就看行动,“须以知为本。知之深,则行之必至,无有知之而不能行者。知而不能行,只是知得浅”(第164 页)。要使知的道理用于行动,才能更深刻地理解知识。

积习贯通。二程认为,认识事物有一个发展过程,积习久了,也会豁然贯通。有一个学生问程颐说:“格物须物物格之,还只格一物而万理皆知?”程颐曰:“怎生便会该通?若只格一物便通众理,虽颜子亦不敢如此道。须是今日格一件,明日又格一件,积习既多,然后脱然自有贯通处。”(第188 页)就是说认识事物有一个逐渐积累的过程,时间长了,积累多了,自然贯通。

二程在认识论上,提出闻见之知,并强调闻见之知的局限性,提出深思、类推、抽绎和致用等思想,深化了感性认识,是十分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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