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启蒙思想：南曲的文化融合

第十三章　启蒙文化思想与杂剧的南曲化

自元中叶以后，杂剧就出现衰落之势，到了明前期，每况愈下，其衰颓的原因，已如前述。在衰落过程中，明前期也曾出现杂剧的虚假繁荣现象，剧坛并不十分冷落，但经得起历史检验的剧本，却寥寥无几。

明代中叶(自天顺至正德，即15世纪下半叶至16世纪初)，整个剧坛萧条落寞。在沉重的封建专制主义精神枷锁桎梏下，剧坛处于“万马齐喑”的萎靡不振状态。而杂剧《曲江春》和《中山狼》，则是闪烁在夜空中的两颗小星。(www.xing528.com)

嘉靖(1522—1566)以后，随着诗文方面反复古主义思潮的兴起和小说创作的繁荣，剧坛上也出现蓬勃发展的新局面，无论是传奇或杂剧，从思想内容到艺术形式，都有一番革新的气象。这种革新，是社会经济、政治、文化思想和人们的审美意识剧烈变化在戏曲文学中的反映。表现在杂剧方面，就是短剧——南杂剧的兴起，一批具有启蒙主义文化思想的作家，大胆地突破了杂剧旧有的格律声腔的规范，而趋向南曲化。以写南戏的方式来创作杂剧，除了形体上杂剧短小精悍、传奇较为冗长松弛以外，两者之间已无严格界限。这种新杂剧，在形式上具有自由灵活的优点，形式的解放，为表现启蒙色彩的思想内容提供了方便的条件，涌现出一批优秀的短剧作家，徐渭、徐复祚、王衡、孟称舜等，就是其中的代表。与传奇的变革一样，杂剧的南曲化，也是士人文化与市井文化融合的必然结果，也是一种戏曲文化的革新。但也有一些杂剧作家，把这种新体杂剧当作宣泄个人情怀或消愁解闷的工具，很少反映现实生活，社会意义不大，也缺乏舞台表演艺术的特质。结果，使杂剧创作脱离了舞台实践，离观众的审美需求越来越远，剧本不宜于在舞台演出，只能作为文人的案头读物。而这时的传奇，却正以风雷之势驰骋剧坛，杂剧既然无力与它竞争，就不得不停锣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