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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通史:先秦卷》- 秦国征伐义渠国的经过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关于义渠国都的地望,有加以澄清的必要。是时已在商鞅变法之后,秦国威势空前隆盛,此举应当意味着对义渠的完全控制。李帛之役后4年,秦军征伐义渠,攻占了义渠的25城。秦武王元年,再度攻打义渠,但均未能灭其国。

《甘肃通史:先秦卷》- 秦国征伐义渠国的经过

四、义渠

义渠是个历史悠久、与嬴秦关系十分复杂的戎国,秦穆公“开地千里”所征服的八戎中,义渠即在其列。上一章中我们已略述其族源及大致地域,并指出,穆公时代义渠虽被秦征服,但却并未灭亡。它保持了独立地位,并发展成诸戎中最为强盛的酋邦性国家,一直延存到战国后期。

关于义渠国都的地望,有加以澄清的必要。史为乐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名大辞典》涉及义渠的4个辞条,一致说它在今甘肃省的“西峰市境”、“西峰市东境”或“西峰市附近”。已有学者引用班彪的《北征赋》指辨其误。(15)《北征赋》实述作者远游西北,由长安至高平(今宁夏固原)的沿途见闻。他从长安出发,经云门而至郇邑,登赤须之长坂而“入义渠之旧城”,然后过泥阳,歇彭阳,沿长城而至高平。泥阳在今宁县东南,而宁县又在西峰市的东南。假如义渠故城在今西峰市附近的话,从郇邑到泥阳是不可能先经过义渠的。依《北征赋》的路线分析判断,班彪所登之赤须长坂,非今董志塬莫属,而义渠故城应在宁县东南境。

20世纪90年代,在宁县西北约25公里处的焦村乡西沟村,发现一座春秋秦汉时期的古城遗址,东西宽约1000米,南北长约1500米,东、北、南三面有城墙,西面依沟畔削崖为塞。部分残存城垣高约1~4米,基宽约6米。上层为后世补筑,城内面积约150万平方米,堆积文化层厚达1~3米。城外古墓葬已发掘者,被定为西周晚期。(16)论者认为,这就是义渠国都城的遗址。从城址所在位置看,与《读史方舆纪要》、《大清一统志》等书“义渠在宁州西北”的说法相合,但却仍难用《北征赋》提供的路线方位加以解释。而且,遗址内并未出土足以说明该城性质的实物。所以义渠都城的确切地望,目前还只能存疑,只能说其大致位置在今宁县境内。

在被秦国征服的诸戎中,义渠国的实力最为雄厚,独立性最强,存在时间也最长。春秋后期,义渠和大荔已经发展到“筑城数十,皆自称王”(17)国势强大到不时与秦国对抗的程度。后来大荔和另一支势盛的戎族绵诸被秦灭掉了,但义渠却顽强地保持着酋邦地位,继续与强秦周旋。《史记·秦本纪》载,厉共公三十三年(前444年)“伐义渠,虏其王”。但虏其王却并未灭其国,因为史文又记十几年后,“义渠来伐,至渭南”。敢于主动伐秦,而且深入秦国腹地,可见实力之强。义渠对秦的这种时叛时服、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维持了一百多年,直到秦惠文王十一年即公元前327年,才“县义渠”,“义渠君为臣”。是时已在商鞅变法之后,秦国威势空前隆盛,此举应当意味着对义渠的完全控制。但奇怪的是,这次“县义渠”似乎只是形式上的,并未触动义渠国的统治体制,义渠国君虽然称了“臣”,但权位仍在。

战国策·秦策二》记述了这样一段史事,表明义渠非但不是秦国的县,而且还拥有与秦为敌的资本——义渠君到相邻的魏国去访问,魏国名臣公孙衍和他对话,曰:“中国无事于秦,则秦且烧爇君之国;中国有事于秦,则秦且轻使重币而事君之国也。”意谓秦对义渠的态度,取决于列国形势的变化:当中原列强威胁秦国时,秦国将讨好义渠;反之,秦国将攻掠义渠。果如公孙衍所言,不久齐、宋、韩、魏、赵五国伐秦,秦王担心后院起火,接受了陈轸“赂之以扰其心”的建议,“以文绣千匹、好女百人遗义渠君”。但义渠不买账,还是趁五国伐秦之机,“因起袭秦,大败秦人于李帛之下”。此役发生在秦惠文王后七年即公元前318年,虽然并未给秦国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五国伐秦之举也并未因此而得逞,但却显示了义渠的地位和力量,可证9年前的“县义渠”不具实质性内容。

必须看到,纵然义渠不甘示弱,也难以真正与秦国抗衡。不管从哪个角度说,秦国随时可以吃掉义渠,只不过受制于列强争锋的严峻局面,而不敢贸然下手罢了。公孙衍所言“中国无事于秦,则秦且烧爇君之国”一语,即道出了秦之杀机。那时列强肯定不愿看到秦国彻底灭亡义渠,从而出现猛虎添翼的局面,因此必然会援手义渠,以遏制秦国的野心。李帛之役后4年,秦军征伐义渠,攻占了义渠的25城。秦武王元年,再度攻打义渠,但均未能灭其国。此后秦与义渠的关系可能一度缓和,史载秦昭王即位时,义渠王还亲自到咸阳朝贺过。(18)最后,秦使用一种不怎么光彩的手段,才彻底解决了义渠的问题。《史记·匈奴列传》述其事:“秦昭王时,义渠戎王与宣太后乱,有二子。宣太后诈而杀义渠戎王于甘泉,遂起兵伐残义渠。”且勿论此事是否可视作爱情政治而牺牲的悲剧,义渠都城与咸阳相距遥远,义渠王与宣太后结识据推算长达35年,这期间两国的关系一定十分友好亲密。

据《汉书·西羌传》载,义渠国灭亡于秦昭王三十五年,即公元前272年。在此前后,秦国在北方及西北方边域设立了上郡、北地、陇西三郡,并开始修筑长城。彻底征服义渠,不仅给西戎问题划了最后的句号,也为秦国的西北边防揭开了新的一页。

战国前期的义渠,已经“筑城数十”,其民众肯定早已开始过着农业畜牧业相结合的定居生活经济已发展到较高阶段,并由酋邦演进为方国。从义渠境域内发现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遗存看,流行陪葬车马的习俗,器物种类包括陶器、青铜器、银器、鎏金器和铁器,精致的工艺水平反映出手工业的发达。秦国在灭亡义渠后,能够很顺利地将其属地纳入郡县行政体制,并以长城护卫其边境,表明那一带的农业基础已经奠定,已完全融入秦国的农耕文化圈之内。

【注释】

(1)关于乌孙王难兜靡的命运,古史有不同记载,《史记·大宛列传》言其被匈奴所杀,《汉书·张骞传》言其被大月氏所杀。考察当时部族冲突形势,当以《汉书》说为是。

(2)这里所说的“秦”为大秦,即罗马

(3)流沙本义指流动的沙丘,大沙漠中存在沙土随风移动现象,沙丘连绵,望去如水流形成的波浪,故称流沙。《山海经》所说的流沙,应指今腾格里、巴丹吉林大沙漠,诸族在此沙漠之外。参见王宗维《西戎八国考》(《西北历史研究》,三秦出版社,1986年)。

(4)《徐中舒历史论文选辑》(上册),中华书局,1998年,第168页。

(5)《徐中舒历史论文选辑》(下册),中华书局,1998年,第1350页。(www.xing528.com)

(6)《古族新考·有虞氏的迁徙》,中华书局,2000年,第42页。

(7)杨建新、马曼丽主编:《西北民族关系史》,民族出版社,1990年,第48~49页。

(8)俞伟超:《关于卡约文化和辛店文化的新认识》,《中亚学刊》第1期。郭厚安、陈守忠主编的《甘肃古代史》(兰州大学出版社,1989年),陈炳应、卢冬著《古代民族》(敦煌文艺出版社,2004年),均持这一观点。

(9)《中亚文明史》第2卷第9章,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2年。

(10)余太山:《塞种史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第53页。

(11)韩康信:《丝绸之路古代居民种族人类学研究》,新疆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9页。

(12)余太山:《塞种史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第140页。

(13)余太山:《塞种史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第140页。此为余太山引述的观点,余先生并不赞同这种说法。

(14)《后汉书·西羌传》。以下凡未注出处的引文均见此传。

(15)李仲立:《先秦历史文化探微》,甘肃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235~236页。

(16)刘得祯、刘鹏涛:《义渠戎古城建于西周晚期》,甘肃省史学会编:《史学论丛》第8辑,兰州大学出版社,1998年。

(17)《后汉书·西羌传》。

(18)《后汉书·西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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