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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四川人口变化:大迁民 湖广填四川 故乡记忆

时间:2023-07-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洪武十四年,明王朝又一次公布四川户口数字,计为214900户,1464515口,与洪武五年比较,四川人口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由于当时正值全国编修黄册,各地对人口的清查必然较为认真,因此,布政司所公布的这个数字,应该说是较为符合四川的人口实际的。四川人口的增长势头也在府级人口估测中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四川历史研究者早就注意到明初以来富顺人口增长超出了常规的现象,并致力于解读该县人口数据偏高的原因。

明代四川人口变化:大迁民 湖广填四川 故乡记忆

根据历史文献资料显示,洪武五年(1372年),“户部奏四川民总八万四千余户,其伪夏故官占为庄户者凡二万三千余户”[9]。洪武十四年(1381年),明王朝又一次公布四川户口数字,计为214900户,1464515口,与洪武五年(1372年)比较,四川人口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由于当时正值全国编修黄册,各地对人口的清查必然较为认真,因此,布政司所公布的这个数字,应该说是较为符合四川的人口实际的。

四川人口的增长势头也在府级人口估测中得到了充分的验证。曹树基《中国人口史》依据《大明一统志》,采用天顺年间各府里数,按里分摊人口比例的方法,对洪武二十四年四川分府人口作了粗略的统计。迄今为止,在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四川府级统计户口数据的情况下,这样的分府人口估测也具有相当的参考价值(详见洪武二十四年四川分府人口估测表):

洪武二十四年四川分府人口估测表

资料来源:《大明一统志》卷67~73,转引自曹树基:《中国人口史》第4卷,第147页。

天顺年间四川主要府州人口与分布呈现出这样一个明显特点:全省人口增长较快的地区,主要集中在沿长江一线的以叙州、泸州为代表的川南地区和以重庆为代表的川东地区。以泸州为例,永乐《泸州志》卷1也写道:“昔元时地广人稀,四方之民流寓于泸者,倍于版籍所载。钦惟圣明,泸之附籍,杂四方之民也。”[10]从统计数字看,人口增长势头最快的是重庆和叙州。而在叙州境内,作为明初政府的孝感迁民安置之区的富顺县,其人口增长表现得尤其突出。

天顺《大明一统志》云:

在府城东北一百八十里……宋初置富义监,太宗时改为富顺监,治平初置富顺县。元升为州,属叙州路。本朝复改为县,编户九十二里。[11]

《大明一统志》书影(www.xing528.com)

民国《泸州志》的作者注意到明代编户与其对应的户口的关系,指出:

泸户口之数,明以前不详也。旧志载,洪武初,编户六十七里,以一百十户为一里计之,共七千三百七十户,而户数则不载。[12]

同样,如以110户为一里计之,则拥有92里的富顺县,其所辖的户数当有10120户之多。在领有10县的叙州204里中,富顺一县就占有46%的比重。如以洪武十四年(1381年)四川214900户,1464515口的比例折算,每户约有6.8口。如此,富顺县10120户当有人口数68816口。这一户口数字在全川的比例也是十分惊人的。

四川历史研究者早就注意到明初以来富顺人口增长超出了常规的现象,并致力于解读该县人口数据偏高的原因。如《四川通史》第5卷作者取嘉、隆、万三朝州县户口数据加以比较后指出:

(富顺县的户口)数字太高。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官方统计四川全省户为232854,口1567654。然而《富顺县志》称该县同期有户10296,口95257……户数已占了万历初年全省户数的九分之一,但每户又只有两口,而且从洪武到隆庆,户数增加两倍,口数反而下降,这三个方面都明显地超出了常规。当时叙州府领10县,珙、筠连、兴文等地多属少数民族聚居区,富顺位置适中,且有井盐,经济比较发达,户口高于其他县份,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些数字本身所暴露出来的矛盾,确乎使人对它的真实性不能不产生怀疑。熊过《吴方泉墓志铭》称:“吴初自孝感来者曰判官必秀,故元时判泸州,卒,遂葬焉。子海蟾溯江自泸徙宜宾。子潮鉴籍为盐官丁口,煮盐贡井,因往来家焉。贡井隶荣而畛于富顺,于是吴氏占三籍颖。”[13]一家而占三籍,必定有实有虚,然而富顺的数字究竟包含了多少不实之处,只凭这一点线索,还是很难深入推敲下去。[14]

这段文字,主要是建立在对熊过《吴方泉墓志铭》解读的基础上,以吴氏一家而占三籍作为依据,推断出其中必定有实有虚。不过,现在看来,仅凭虚籍论还不能完全解释富顺县人户数字偏高的现象。因为,虚籍现象不仅存在于富顺一县,在全省各县皆然。环视当时全川的编户数字,富顺县“编户九十二里”,巴县“编户九十一里”,在天顺《大明一统志》统计数据中位居第一、二名。联系到元末明初以来湖广人口大量进入人口稀少的川东、川南地区,再结合明初政府将“富、荣二邑”设为孝感迁民的安置区的历史事件,可以推测这些地区人口数量的急剧增长,应该说正是明初向这些地区持续移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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