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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杂剧特征与丝路文化

时间:2023-08-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乐队呈现北宋杂剧常规体制:鼓、笛、拍板搭配,无丝弦乐器。如果北宋杂剧中确实以曲调演唱人物事迹,则乐器伴奏就是必然现象,但目前尚缺少更直接的证明。其中,无有丝弦乐器,则明显说明此墓壁画所绘杂剧并不演唱。(二)面部化妆。(四)两名女性。以往宋金杂剧文物发现,女性多为杂扮之角色形象,而此幅壁画却不同,两人均手持笙,当为乐队成员,居于画之最右端。

北宋杂剧特征与丝路文化

再从壁画所呈现的音乐体制、舞台因素、化妆、剧目等方面来说。(一)乐队呈现北宋杂剧常规体制:鼓、笛、拍板搭配,无丝弦乐器

此壁画中,明显无丝弦乐的配置,可能为正式演出前的“踏场”一幕,一般的我们所理解的主角末泥还没有出场。或者,反过来说,也可能昭示这样一种事实,即民间还只是对这种插科打诨以说为主的杂剧感兴趣,故而还不能证实宋杂剧具有复杂演唱的事实。

宋杂剧的音乐伴奏问题,史书皆不能言明,也就是说,单从文献中还看不出来是否有歌唱的实例,也看不出是否具有乐队伴奏的文物材料。但是大量的田野考古已基本解决这个比较令人疑惑的问题,廖奔认为:

北宋杂剧雕刻中,有些无伴奏乐队,如荥阳石棺作场图即是,此图场面很完整,从观者、演者,到为观剧者服务的烧爨、送酒侍从人等,皆反映在图中,但未出现伴奏乐队,可见是在表演纯粹的滑稽说白戏。

有些则出现了配器完整的乐队,如禹县与温县墓各出现一支由六人和七人组成的伴奏乐队。

……

北宋杂剧是否演唱尚不得知,王国维认为“官本杂剧段数”中的《王子高六么》系出自北宋,即用【六么】曲歌唱王迥的事迹……如果北宋杂剧中确实以曲调演唱人物事迹,则乐器伴奏就是必然现象,但目前尚缺少更直接的证明。

观此壁画,则有伴奏,不成问题。乐器计有大鼓、拍板、板鼓、筚篥、竖笛等。这个情况,正符合杨荫浏先生的推测:“又有一种叫‘鼓板’,可能是普遍流行的一种合奏形式,主要是用拍板、鼓和笛等三种乐器。”显然,这种乐器的配置,是由教坊乐舞影响所致。可观察河南禹县白沙宋墓中的大曲表演以作比较。

这种器乐伴奏的形式被称为“断送”。《都城纪胜》云:“其吹曲破断送,谓之把色。”兹列《武林旧事》卷一“圣节”条所记“理宗朝禁中寿筵乐次”的记载:

杂剧:吴师贤以下,做《君圣臣贤爨》,断送【万岁声】。

杂剧:周朝清以下,做《三京下书》,断送【绕池游】。

杂剧:何宴喜以下,做《杨饭》,断送【四时欢】。

杂剧:时和以下,做《四偌少年游》,断送【贺时丰】。

很明显,以上材料表明,杂剧演员上场时,须奏一个过门曲,所奏的乐曲为曲破,是当时风行的大曲旋律中入破以后的部分。

胡忌先生即认为,北宋杂剧的上演,往往夹入于队舞(乐舞——笔者按)之中(胡忌《宋金杂剧考》,第35页),因而可以认定,其伴奏乐器非专为杂剧而设。廖奔先生又指出:“由于北宋杂剧为科诨说白表演,很少有唱,伴奏实际上只奏过门,所谓‘断送’。所以,乐队配器,并不与杂剧表演形式本身发生直接联系,尽可较为随意的设置与增减。而为了奏乐本身效果良好,一般是品类比较齐全的。”正是这个缘故,我们才在盘乐壁画中,发现如此庞大的一个乐队,其笛类多达六人组合。其中,无有丝弦乐器,则明显说明此墓壁画所绘杂剧并不演唱。而从其使用鼓、拍板、笛来说,当是一种富有节奏的说白或说唱。

其中,画左六人所持,必为觱篥、竖笛无疑。竖笛即羌笛,亦即此墓葬壁画中的笛。然而由于本墓壁画没有进一步清理,故笛与觱篥,还无法区分。

不过此壁画,最有价值者,当又浮现出后世舞台演出时乐器伴奏的雏形位置,左边为鼓、笛、板等,笙列右侧,后世以丝弦承之。

(二)面部化妆。(www.xing528.com)

文献中最早出现面部化妆记录的是唐代乐舞,此后当成为一种演出制度承续下来。北宋杂剧涂面化妆的记载只有一条,即宋徐梦莘在《三朝北盟会编》“靖康中秩”卷六中提到的一件事例:徽宗时,佞臣王黼与蔡攸二人在禁中,“或涂抹粉墨作优戏,多道市井淫言蝶语,以媚惑上”。

搽灰抹土的主要为副净,这在这幅壁画中得到证实。副末、副净,尽管有的脸色虽被水渍漫漶但亦可察。土指黑色,灰为白色,两位副净的眼部周围,十分明显。

(三)椅子、杖、扇子、笏板等砌末。

据今观察,椅子,这个戏曲中最重要的道具,属第一次出现,意义不凡。椅子在中国戏曲舞台上,不同的排列组合,呈现千变万化,可以代表很多场景,赋予很多意义,而此处则出现了这个极有意义的“第一把椅子”。

又,河北井陉县柿庄宋墓M6西壁所绘伎乐壁画中,亦出现过椅子,不过此椅乃男主人所坐,非演出使用之砌末。

木杖和扇子无论在文献还是出土材料中,则可以经常看到,而本壁画中,引戏手持一红色小扇,副净背后插一白色扇,共出现了两把扇,一红一白、一方一圆,作用不尽相同。引戏色的扇子是踏场时伴舞的重要道具,副净背后插的扇子,当用于科诨时的必要辅助手段,一如另外一副净手中的木杖,此情形亦在《眼药酸》中可见,而墓葬文物也非常多见。

画右红衣“装孤”,手持者为笏板,由于此一角色在宋杂剧的演出并不固定,因而多游离于杂剧情节之外,此画中亦不例外,身段板直,神情呆滞,加上涂抹之灰,更如木偶。

(四)两名女性。

以往宋金杂剧文物发现,女性多为杂扮之角色形象,而此幅壁画却不同,两人均手持笙,当为乐队成员,居于画之最右端。就笔者目力所及,当为杂剧壁画中的首见。对襟旋袄,绣裙坠地,内束抹胸,高冠大髻,类似白沙宋墓大曲壁画左列女乐伎。然此二女,面容姣好,略施粉黛,体态丰盈,似有唐风,恐非路歧乐人。关于这一点,似乎与墓葬属性有所冲突,但抑或可视之为墓主人于绘画时的夸张,是一种寄托理想的反映。

画中,女乐伎并没有杂扮角色演出,而是位列乐队,加之乐队人数众多,正可反映此一时期杂剧演出的一般情形,应该是在一段乐舞中间的穿插。

(五)由于壁画上表现仅为一段杂剧的瞬间场景,囿于资料所限,推定的难度颇大。然而根据墓主身份的暂时推定以及墓室东壁壁画所反映的萃制中药全过程的内容,可作大致蠡测。

虽然,最早著录宋杂剧剧目的南宋著作《武林旧事》列有剧目280余段,但要一一对照,已非可能。但仍可先假定一个思路,如可充分依据画中演剧角色、大致情节,再依据墓主人的身份,我们可尝试寻绎。

今按其所涉医药内容,可知“官本杂剧段数”中有《讳药(乐)孤》《风流药》《黄元儿》《医淡》《医马》等,而其中,唯有《黄元儿》《医淡》两剧有些可能,刘晓明博士认为:

“淡”即说淫亵、无谓的话,因此,《医淡》之剧,当以医生看病之“猥语”“胡说”为主要形式。

但是,画面上却出现了两名副净逗谐,因而我们的第一步推测便难成立,也就是说在《武林旧事》的杂剧剧目中,要和画面杂剧一一对应,几无可能。

循此思路,我们在元陶宗仪著《南村辍耕录》中的“院本名目”之“诸部大小院本”数条目中试再寻绎。同理,我们拈出所涉医药内容,计有《双药盘街》《医作媒》《风流药院》《双斗医》《医五方》《眼药孤》等六种,通过比对,笔者以为,这幅壁画为上演《双斗医》杂剧的可能性最大。

虽然,《南村辍耕录》所云基本为元北曲剧目,但是北曲由来有自。故而在其盛行的时候,插演一段更为短小的谐趣剧(即宋杂剧、金院本)是常见情况,在宋元南戏和明传奇体制中多有例证。因而,作为院本之一的《双斗医》,在其产生之后,结合其专门化的内容,在戏剧表演中的经常穿插是极有可能的。胡忌先生在其著《宋金杂剧考》之《双斗医•院本发现存疑》一节中,所述甚详,可资参考。另外,图中出现两个副净,故云“双斗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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