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显示,深圳文化产业营业收入排名靠前主要企业基本上都集中在科技领域。深圳人均营业收入超百万元的文化行业大类是:新闻信息服务、文化传播渠道、内容创作生产、文化装备生产,而这些行业也主要是利用互联网、信息技术等科技创新方式发展文化产业,已经不再是人们传统认知中的文化产业了。比如,大疆科技是近年来深圳崛起的重要文化产业企业,但由于其产品主要属于文化装备,市场上也较少将其认同为文化产业企业。深圳文化企业100强中前20名中传统意义上的文化产业企业较少。与百度、今日头条相关的企业排名比较靠前,但其总部不在深圳,所以也不好说是深圳文化产业的代表性企业。
表4 深圳文化企业100强(2019——2020)前20家企业
注:资料来源于深圳市文化广电旅游体育局。
2.传统细分领域领先优势减弱,新兴领域未能培育出龙头企业
深圳在文化娱乐、创意设计、动漫游戏、文化旅游、高端印刷、高端工艺品、文化会展等多个原具有较强竞争优势的行业,起步早,发展快,但在新一轮竞争中有的优势不是特别明显。其中,曾经独步全国的文化娱乐业基本消亡;动漫业增长乏力;游戏世界第一,却不便宣传,且面临较大政策风险和社会舆论风险;文化旅游走不出“地产+旅游”套路,且缺乏大型项目支撑;高端印刷、高端工艺品等两个最大增加值贡献领域下滑明显;文化会展社会效益大于经济效益。
在新的细分领域,尤其是影响力较大的新媒体领域,深圳没能贡献出抖音、今日头条等现象级企业,也没有孵化出泡泡玛特式的市值超千亿企业。在影响力较大的传媒领域中,没能培育出芒果超媒式的市值超500亿元上市公司和宋城演艺、万达电影等较大体量的上市企业。在文化传媒板块中,深圳文化企业曝光度极低。
3.文化产业园区运营水平不高,缺乏有全国影响力的文化产业集聚区和文化商业街区(www.xing528.com)
深圳曾经孕育出大芬油画村、观澜版画基地等具有全国影响力的文化产业园区,文博会分会场最高达到66家。但是,大芬油画村代表的简单加工制作甚至是代工的时代已经过去,观澜版画基地经济效益缺乏规模,华侨城文化旅游集聚区(欢乐谷、锦绣中华民俗村、世界之窗、欢乐海岸)吸引力下降。深圳至今未能培育出一个地标式的、有全国影响力的文化产业集聚区或文化商业街区,如北京798艺术区、上海M50创意园、上海新天地、上海田子坊、成都宽窄巷子、成都锦里等。
此外,比较2018年与2019年深圳文化产业分类行业增加值变化情况,发现“文化投资运营”[4]行业2018年增加值仅为3.39亿元,2019年增加值更是为-29.01亿元。这一数据也说明深圳文化产业园区运营水平不高。
4.资本市场信心不足,文化产业政策支持体系没有新突破
深圳早期文化产业发展在全国一马当先,主要源于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文化娱乐、动漫、设计、印刷、黄金珠宝、文化旅游,以及艺术等,莫不如此。2003年深圳确立“文化立市”战略,将文化产业确定为第四大支柱产业发展,在全国开创性地建立文化产业发展政策支持体系,设立文产办、建立发展资金、举办文博会、成功申请“设计之都”等,进一步促进了文化产业的快速发展。
近年来,深圳的优势逐渐减弱,主要原因:
一是资本市场对文化产业信心不足。文化产业领域政策风险高,知识产权保护不力,印刷、工艺品等传统行业成长性萎缩,新兴产业领域市场风险高等因素叠加,加上深圳中小微文化企业占比97.29%,规模普遍偏小,抵御风险能力差,以及深圳文化消费市场较小,市居民文化消费的潜力远未得到有效释放,产业资本、天使投资、风险投资等资金观望居多,进入不足。
二是文化产业支持体系不健全。一方面,近年来,深圳在文化产业发展规划、资金支持政策、发展空间规划均没有太多领先全国的理念和做法出台,“十三五”期间甚至没有出台文化产业发展规划。另一方面,全国各地在推动文化产业发展并积极出台相关扶持政策上非常积极,有的甚至进行前瞻性的行业布局(如电竞、直播等)和文化消费引导,深圳早期的市场优势和政策优势不再明显。文化产业在综合利用资本市场、实现跨越式发展方面,与深圳市在资本市场领域的优势地位不太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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