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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极限体验:《极限体验》电影揭示战争真相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军事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在《极限体验》中发明的“肉体见证”这一术语,它源自一战时一位法国老兵的话:“一个不能用他的身体去理解战争的男人,是无法对你谈论战争的。”尤瓦尔认为“战争是一种极限体验”,那些没有亲历战争的人,通常无法理解这些体验也无法理解战争。现在,诺兰通过极富创新性的电影语言让我们无限接近这场极限体验。与此同时,德军被训练得极富进攻性与高效。

探索极限体验:《极限体验》电影揭示战争真相

诺兰重回“根源”的电影实验,使《敦刻尔克》脱离了传统战争片之处,在于赋予我们一种“肉体性”。某种程度上也证实了诺兰的说法:这不是一部战争片,而是一部关于幸存者的电影。

军事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在《极限体验》中发明的“肉体见证”(flesh-witnessing)这一术语,它源自一战时一位法国老兵的话:“一个不能用他的身体去理解战争的男人,是无法对你谈论战争的。”尤瓦尔认为“战争是一种极限体验”,那些没有亲历战争的人,通常无法理解这些体验也无法理解战争。正是这一体验建构了新英雄主义——我们将战士视为英雄,是因为他所面对的、所做的、所感知的都远远超过了我们。

现在,诺兰通过极富创新性的电影语言让我们无限接近这场极限体验。他在《黑暗骑士》中第一次尝试巨幕电影(IMAX)拍摄,在《敦刻尔克》中第一次全部采用巨幕电影拍摄。比起数字摄影胶片拍摄的清晰度与影像质感更便于还原历史的真切感;而比起普通胶片,巨幕电影的大格式胶片拥有更大的感光面积,因而也拥有更高的清晰度与影像质感。当汤姆·哈迪扮演的飞行员法瑞尔完成轰炸任务走出机舱时,夕阳照在他脸上的光辉被完美呈现。

诺兰、昆汀这些胶片捍卫者,捍卫的是一种美学品味,也是艺术尊严。数字技术带来民主与廉价,但是带不来这场卓越的感官盛宴。在接近1.43:1的巨幕电影影院放映时,观众将获得无与伦比的身临其境感,不是巨幕在你眼前,而是你在巨幕里面,我们的肉身浸入其中。所以,这也是一部必须走进影院乃至巨幕电影环境下才能领略其魅力的电影。观众忽而被战斗机轰炸的炮尘所覆盖、被冰冷的海水所溺,时而成为战斗机本身,俯冲在布满士兵的海滩上。

诺兰在《黑暗骑士》中将一部超级英雄电影的特效减少到最小,比如哥谭医院的爆炸是真的发生在一座即将废弃的大楼里;《敦刻尔克》再次在一部大场面电影中将电脑特效减少到最小,因此营造了一种格外逼真的观影体验。我们不是在观看一部战争片,而是肉身在体验一场战争。大量实景拍摄,使用了真的海军驱逐舰,紧张而惊险的空中场景也使用了真的老式喷火式战斗机,以及很多真的敦刻尔克小船——1940年参与营救的那些珍贵的、老旧的、保存完好的船。

所有技艺高超的动作场面与霍伊特·范·霍特玛富有表现力的摄影,破坏了类型惯例,但是没有削弱情感。他将俯拍最小化,不间断地抓取士兵的过肩镜头;从海陆空三个角度拍摄无数士兵的视点,从背后、侧面以及对角线前方拍摄士兵抬着担架穿过并来到长长的防波堤;将摄影机绑在飞行的飞机一侧,在船上使用手持摄影机捕捉士兵的反应。比如在一个场景中,士兵正在一艘大的医疗船上喝着茶吃着果酱面包,看着前方驶向家的海岸时,突然残酷地面对被鱼雷击沉的死亡命运,一个男人在水下挣扎,一个令人震惊的几乎一闪而过的细节——他手里还端着锡制杯子

诺兰利用运动镜头创造起伏的焦虑感,创造悬念而非恐惧。他研究默片如何通过行动与运镜来制造悬念,因此《敦刻尔克》的台词极少,而镜头与音效的力量巨大。仿若詹姆斯·惠斯勒画作中水洗单色般的灰冷水面,极其有限的色彩范围压抑着我们的情绪——灰色、蓝灰色、棕黄色、黑色,唯一的亮色是营救小船上闪过充满希望的红色旗帜以及医疗船里面包上的草莓果酱。提供动力与连续性的是汉斯·季默的磅礴配乐,尖锐如锯的小提琴如同暴露的神经,管弦乐长音不断向上攀爬的谢泼德错音让我们的心不断收紧;怀表的嘀嗒嘀嗒声,预示了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大西洋困兽般的怒吼,使我们焦虑到无法呼吸。(www.xing528.com)

任何历史事件随着时间流逝都会呈现出一种怀旧感伤之光,尤其是被搬上大银幕时。历史要求一定程度的重塑,以适合电影。如果敦刻尔克大撤退是一个适合电影的英雄主义叙事,那么它也是既谦逊又卑微的一个。这是一场普通人毫不犹豫的自发行动,联合起来,冒着巨大的个人安危,组成一个不可战胜的整体,他们是小船上的大英雄。穿着套装与马甲的道森先生驾驶着船,而他对情势的正确判断与这体面无关,它来自心,片中最寂静最震惊的时刻之一是他提到在战争中牺牲的儿子。

《敦刻尔克》也是道森先生们所营救的士兵的故事,这些加入战争却尚未准备好的年轻人,他们的训练基于一战时英国的经验教训——而那是一个由刺刀与战壕主导的时代。与此同时,德军被训练得极富进攻性与高效。一如之前的伟大电影人山姆·富勒、德·帕尔玛所知——你不能讲述一个没有面孔的战争故事,面孔携带着历史。对于诺兰第二次将汤姆·哈迪禁闭在狭小的驾驶舱里戴着防毒面具、再一次隐藏起他英俊的面庞(第一次是《黑暗骑士崛起》),不如说是个狡黠的玩笑。《敦刻尔克》最英雄主义的面孔之一就是这张我们几乎看不到的脸:汤姆·哈迪扮演的飞行员法瑞尔。大部分时间里都戴着防毒面具,表演的强度几乎全部依靠姿势,对同事摇头或点头,有时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睛。

《敦刻尔克》的选角准则一如《细细的红线》:由明星扮演主要演员——肯尼思·布拉纳是海军司令,希里安·墨菲是患上炮弹休克症的士兵。最新的英国流行明星、“单向组合”(One Direction)前成员哈里·斯泰尔斯的银幕处女作,不过是追随了诺兰之前的策略:如蒂姆·布斯(Tim Booth)出演《蝙蝠侠前传》、大卫·鲍伊(David Bowie)出演《致命魔术》。尽管《敦刻尔克》全部是杰出的英国面孔且几乎清一色白人男性,但是诺兰的方法打开了某种固化:片尾,当英国司令知道他的人都成功撤退,决定留下来,营救法国士兵。

《敦刻尔克》宏大而富有野心,但是迥异于诺兰的其他电影,也迥异于其他战争电影。斯皮尔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1998)经常被赞美为最伟大的战争电影,它的诺曼底登陆场景是残酷的,但是它的强度“烧坏”了其他部分[25]。诺兰则从始至终保持了《敦刻尔克》的戏剧张力,这来自他的方法论:“你有三条不同的相互交织的故事线,能让它们在不同的时候达到高潮,这样的想法感觉像是——当你达到故事中的一段高潮的时候,另一个高潮还在半路上,而第三个高潮才刚刚萌芽,所以电影里会一直有高潮。”

一个拍制商业大片的严肃电影人,在今天是稀有的。就像《黑暗骑士》拒绝超级英雄电影的常规一样,《敦刻尔克》也拒绝了战争电影的常规,充满实验性与原创性。按照波德维尔的说法:“原创性就是用有趣的方式来处理规则。”今天,主流制作里的个人声音被特许权概念淹没了,它变成片厂的一种非常粗野的经济模式。片厂总是在评估新鲜感与新声音,好莱坞总是在评估那些意想不到的东西——甚至华尔街都不会。

无疑,诺兰挑战了这一模式。“《敦刻尔克》是一部大片,但我尝试以一种不同而冒险的方式来讲述,尽量不让观众感觉太熟悉,希望给他们带来新的不一样的感受,我觉得这在大片世界里是很重要的。”[26]诺兰通过《蝙蝠侠》系列、《盗梦空间》与《星际穿越》所积累的大片经验与个人声望,使得今天的世界与拍摄《蝙蝠侠》时非常不同了,他可以表达一些真正想要表达的。《敦刻尔克》为类型创作提供了令人兴奋的新经验,是好莱坞叙事传统的界限内富有想象力的创新之作,也是好莱坞重磅炸弹中的稀有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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