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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民族导演巴赫曼·戈巴迪及其电影概述

时间:2023-08-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巴赫曼·戈巴迪于1969年2月1日出生于伊朗西北部的库尔德人自治区班纳[1]。作为库尔德族电影导演,巴赫曼·戈巴迪用自己的方式唤醒库尔德人的民族意识,记录和反映库尔德人真实的日常生活,展现库尔德人的民族精神,呈现他们的民族命运。影片《醉马时刻》使得巴赫曼·戈巴迪一跃成为伊朗炙手可热的电影导演,同时也使伊朗国内和国际社会的目光聚焦于库尔德人身上。

少数民族导演巴赫曼·戈巴迪及其电影概述

巴赫曼·戈巴迪于1969年2月1日出生于伊朗西北部的库尔德人自治区班纳[1]。由于父母离异,11岁起,巴赫曼·戈巴迪便外出工作,承担了养活家人的责任[2]。艰辛的生活和现实的贫困既是巴赫曼需要面对的童年与生活,也是库尔德人普遍面对的困境。

库尔德族是西亚地区的一个古老民族,信奉伊斯兰教,历史上居住在库尔德斯坦[3],饱经战乱[4]。库尔德族也是全球人数最多的游牧民族,是中东地区仅次于阿拉伯突厥波斯民族的第四大民族[5]。然而,历史上库尔德族的命运却充满了艰辛与征战、颠沛与流离。公元前6世纪,波斯人首先征服并侵占了库尔德斯坦地区,建立起波斯帝国。此后,库尔德斯坦又相继被希腊人罗马人征服并统治。公元7世纪,阿拉伯帝国的势力崛起,征服并侵占库尔德斯坦,由此库尔德人开始信仰伊斯兰教。随着阿拉伯帝国的衰落和奥斯曼帝国的建立与兴起,该地又被奥斯曼帝国侵占和统治。1847 年奥斯曼帝国与波斯达成协议,将库尔德斯坦一分为二,其大部分并入奥斯曼帝国,另一部分则划归波斯。在此后反抗奥斯曼帝国和波斯帝国的斗争中,库尔德人表现出了巨大的勇气,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进行抗争的同时,库尔德人受当时欧洲和亚洲的民族主义思潮影响,纷纷要求从其各散居国分离出来,建立一个统一、独立的库尔德斯坦。

随着库尔德民族主义运动的发轫, 库尔德人问题相应产生[6]。一战后,由于奥斯曼帝国战败,其原有的属地纷纷要求独立或自治。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协约国强迫奥斯曼苏丹政府于1920 年签订了《色佛尔条约》。该条约允许幼发拉底河以东、亚美尼亚边界以南、叙利亚和伊拉克边界以北的库尔德人占多数的地区建立自治政府,并在适当时候独立建国。《色佛尔条约》的签订和苏丹政府的懦弱无能,致使土耳其爆发了以凯末尔为领导的民族资产阶级革命,并且建立了土耳其临时政府以取代奥斯曼苏丹政府。凯末尔领导的革命军队于1922 年战胜了协约国军队,并于1923 年与协约国签订了《洛桑条约》。《洛桑条约》中未再提及库尔德人自治或独立的问题,甚至没有任何关于承认库尔德人为少数民族的条款,这使得库尔德人的立国愿望化为泡影。原属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库尔德斯坦随即也被一分为三,分别划给了土耳其、英属伊拉克和法属叙利亚[7]。之后,“库尔德斯坦”又被土耳其、叙利亚、伊拉克和伊朗四国分割[8],自此库尔德人主要生活在这四国的格局基本形成。至今,库尔德人是目前世界上未建立自己民族国家的最大民族[9]。长期的战乱与割据使得库尔德人总是生活在颠沛流离与忐忑不安之中,也使得库尔德族地区的经济比较落后,物质条件匮乏。作为库尔德族电影导演,巴赫曼·戈巴迪用自己的方式唤醒库尔德人的民族意识,记录和反映库尔德人真实的日常生活,展现库尔德人的民族精神,呈现他们的民族命运。

戈巴迪·巴赫曼始终试图用影像为自己沉默却饱经苦难的民族立志[10]。带着这样的志向,巴赫曼·戈巴迪不断地在拍摄和实践中学习并进入伊朗广播大学深造,获得电影导演艺术学士学位。毕业后,戈巴迪进入一家大型电影制片厂工作,后来又拍摄了许多8 毫米的短片。在这些短片中,《雾中人生》可以说是其中的上乘之作,该片获得了全球最大的短片影展“克雷蒙-菲洪”评审团特别奖。《雾中人生》不但一举获得境外影视界的一致好评,也为其后来拍摄的《醉马时刻》提供了缪斯和源泉。《雾中人生》讲述了一群因为运输走私货物而来往于两伊边境的库尔德族青年的故事,将这个故事拓展和具象到一位少年身上则是其后来拍摄的影片《醉马时刻》。

影片《醉马时刻》使得巴赫曼·戈巴迪一跃成为伊朗炙手可热的电影导演,同时也使伊朗国内和国际社会的目光聚焦于库尔德人身上。该片以父母不幸踩中地雷而成为遗孤的库尔德少年阿尤布为主人公,通过讲述阿尤布历经困难为患有侏儒症的哥哥马迪筹集手术费的故事,展现了库尔德少年善良的心灵以及质朴的情感。在这条主线的贯穿下,影片还展现了两位重要的女性形象,一位是为生存努力工作的妹妹,而另一位则是为筹集马迪的医疗费被迫选择婚姻的姐姐。影片中赤贫的生活状态、布满地雷而又凶险的两伊边境以及铺天盖地的满目白雪,都为影片营造了真实而残酷的现实环境。伊朗导演这种真实地观察自然、记录生活的拍摄方式,体现了东方美学中美与真实互为统一的审美观念,崇尚没有人工雕琢的天然之美[11]。影片在营造叙事氛围的同时,也让观众感受了库尔德少年求生的艰辛以及被迫贩运走私商品的无奈之情,使得该片在2000 年戛纳国际电影节上一鸣惊人地夺得金摄影机最佳导演处女作奖[12]。西方评论也称该片可以与20世纪30 年代西班牙电影大师布努艾尔的著名纪录片《无粮的土地》相提并论,给予该片高度的赞誉[13]。任何的成功都来源于往昔的积累与沉淀,其实早在拍摄完成《雾中人生》后,巴赫曼·戈巴迪就曾担任阿巴斯的电影《随风而逝》的副导演。影片《随风而逝》通过一个工程师的视角,呈现了库尔德族地区一个小村落的自然风貌与当地淳朴的民风。不久之后,巴赫曼还参演了另一部展现库尔德族流浪教师的影片《黑板》,该片以具有象征意味的黑板作为贯穿影片的符号,用饱含关切的情感和客观冷静的视角,审思和批判了库尔德社会的现状,同时也流露出对于库尔德困境的担忧与同情。正因为此片,巴赫曼才和女导演萨米拉·玛克玛尔巴夫及玛克玛尔巴夫家族结下了渊源。和大师们的合作,一方面磨炼和丰富了巴赫曼的制作经验,另一方面也使得巴赫曼·戈巴迪成为一位起点很高的优秀导演。

2002 年,巴赫曼·戈巴迪拍摄了其第二部长片《栗色伊拉克》,该片一方面凭借戏剧化的故事情节赢得了好评,另一方面展现了贫瘠的土地上多彩的民族艺术。影片不遗余力地表现了库尔德传统的民族音乐乐器的同时,也展现了两伊边境的库尔德人深重的苦痛与灾难。该片通过父子三人不同寻常的旅程,承载和表达了三种不同的意义与价值,三段旅程分别是:凝重而伤感的寻找旧爱之旅,延续生命和艺术的寻子之旅,寻找爱情之旅[14]。(www.xing528.com)

2004 年,巴赫曼·戈巴迪再一次将视线聚焦到饱受战争裹挟的库尔德少年身上,导演用交缠相依的几条不同叙事线,刻画了一群鲜活、天真、坚韧、独立,同时又以不同方式不同程度地受到伤害的孩子们的形象。影片《乌龟也会飞》通过讲述战争之中孩子们的求生之路,映射出库尔德问题的现实意义。影片中大量的隐喻镜头、与现实生活交替闪回的预言画面都呈现出一种超现实主义的画面倾向与气质。这种电影气质的呈现,为后来巴赫曼·戈巴迪电影的审美转向提供了第一次探索的可能性。

2006 年,另一部展现库尔德族音乐家和库尔德民族音乐的电影《半月交响曲》进入了观众的视野。该片以萨达姆政权倒台后,被压抑了30 几年的库尔德著名音乐家马莫为主人公,讲述了其想在边境举办一场歌颂自由和平音乐会的故事。影片中虚实交替的视听语言、纪实性现实场景和超现实主义的梦境,既是该片的一大亮点与卖点,也标志着巴赫曼·戈巴迪艺术趣味上的探索与转向。

如果说巴赫曼·戈巴迪早期的电影还仅仅只是对于库尔德民族命运的观照与本民族艺术生态的展现,那么巴赫曼·戈巴迪在2009 年拍摄的影片《无人知晓的波斯猫》则可以说具有了更加宽广的视野与胸怀。巴赫曼·戈巴迪以全方位的视角审视了伊朗的文化生态与现代艺术。影片中纪实性的画面与隐喻性的镜头交替对照,不仅从侧面展现了导演对于视听语言的把握,也是继《半月交响曲》的艺术风格嬗变后的另一次探索与尝试。

2012 年,巴赫曼·戈巴迪推出了其在艺术表现和叙事表达方面日臻成熟的影片《犀牛季节》。该片根据库尔德族伊朗诗人萨赫尔的日记改编而成,通过讲述伊朗诗人萨赫尔和他的妻子米娜所经受的遭遇,展现了伊朗革命风潮下个体命运的沉浮以及革命浪潮中形色各异的众生相。命运碾压下往昔斑驳的记忆交替着现实的生活,唯美的画面伴随着印象画派一样的景色,导演将一个原本忧伤而残酷的故事呈现得诗意而平静。在演员阵容方面,导演邀请了因出演《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而广为人知的影星莫妮卡·贝鲁奇。通过整合这些因素,我们可以发现,该片无论是叙事情绪方面还是视听语言方面都独具魅力。

从《醉马时刻》到《犀牛季节》,巴赫曼·戈巴迪在不断地探索与成长中,记录着库尔德人的生活,展现着库尔德人的命运,观照着库尔德族的传统与文化,同时也审视了伊朗社会的现代艺术与文化,关注着伊朗社会与库尔德人的交集与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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