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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视域下戏剧学:五幕场景限定,线性时间推进

时间:2023-08-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折中下来,由梁实秋改编剧本,把主线、辅线故事分别独立出来,放在不同幕中,改写后的剧本仍分作五幕[41],具体如下:第一幕威尼斯街上“借债”第二幕贝尔蒙波西亚家中“定情”第三幕威尼斯街上“爽约”第四幕威尼斯法庭早晨“公堂”第五幕贝尔蒙波西亚花园中夜“团圆”从改写后的剧本来看,将全剧限定在五个相对固定的地点,在同一地点,以线性时间来划分场次,推动情节的发展。

国际视域下戏剧学:五幕场景限定,线性时间推进

余上沅曾说过“舞台上的布景,服饰,光影,一切都要打成一片,不露裂痕,固然是一个很健全的理论;而绝对不用背景,或只用带中立性的背景,使穿着华丽服饰的演员,在相当的光影之下,组成一幅可爱的画图,——这样也是一个很健全的理论”[36],前者他称为“写实”,后者他称为“写意”,两相比较,他自然更推崇“写意”的舞台。他认为所谓写实剧成功以后,戏剧人便以为写实的最高境界就是照相,舞台上的布景要与现实生活中一样。殊不知舞台上要布景,无非是要创造一个幻象,如果废除了布景,仍然可以创造一个幻象,或竟更完美的幻象,那么又何必节外生枝去制布景呢?在他看来,许多中国戏剧人以为“写实”是现代戏剧的唯一标志,为了追求所谓“写实”而放弃了原本已有的“写意”的舞台,可回头还是要来打破“写实”,岂非太不爱惜精力了?为此他呼吁“废除布景”,舞台上只挂中立性的幔子,让变化的灯光去牵引剧中的情绪。[37]余上沅的观点在当时以追求“写实主义”舞台布景为主流的戏剧界里应该是非常大胆的,而他也尝试将此观点用于莎剧演出实践中。

在第一次公演《威尼斯商人》时,余上沅说他们的宗旨是:“老老实实的用极简单的布景来指明故事的所在地点,而尽力用灯光来衬出某一场原应有的空气,我们这次的试验就是如此,只用绒幔子,只用几件必要的大道具。”[38]尽管尚没有完全摆脱实景,余上沅已经探索如何将“写意”的元素用在现代剧场之中了。然而,此次演出为何不完全摆脱实景呢?摆脱实景才与余上沅的初衷更为接近,况且他也知道莎士比亚时代的舞台本来就不用布景。分析下来恐怕主要原因在于莎剧情节纵横交错,且以不同地点分场,不熟悉剧情的观众可能会看不懂。比如,在《威尼斯商人》中一磅肉是个故事,波西亚择婿也是一个故事,情节本来可以独立的,莎翁却将他们巧妙地穿插起来。在梁实秋的译本中,《威尼斯商人》共分五幕十八场戏,每一幕的每场戏都发生在不同的地点,主线、辅线故事在不同地点相互交织着,在第二幕中甚至达到八个地点[39]。这样的剧情若完全采用实景是很难做到的,若完全取消实景,像莎士比亚的时代那般“需要指明地点所在的时候,他们会挂出一面木牌来,上面书明了在‘Verona’,或者是在罗马,(Roma)”[40],恐怕又会引起观众理解上的困难,毕竟他们并不了解意大利的不同地名。折中下来,由梁实秋改编剧本,把主线、辅线故事分别独立出来,放在不同幕中,改写后的剧本仍分作五幕[41],具体如下:

第一幕威尼斯街上“借债”

(第一场早晨、第二场当日中午、第三场另一日下午、第四场另一日傍晚、第五场当晚、第六场当夜)

第二幕贝尔蒙波西亚家中“定情”

(第一场下午、第二场另一天、第三场另一下午、第四场当日黄昏)

第三幕威尼斯街上“爽约”(www.xing528.com)

(第一场早晨、第二场半月后一下午)

第四幕威尼斯法庭早晨“公堂”

第五幕贝尔蒙波西亚花园中夜“团圆”

从改写后的剧本来看,将全剧限定在五个相对固定的地点,在同一地点,以线性时间来划分场次,推动情节的发展。于是在舞台设计上,只需要置五个景,比如观众一开始看到的威尼斯街道的景象,“云母石的建筑和碧绿色的河流,简直是古色古香的一幅图景”[42],或“第五幕给予我们的印象最深刻了。……夜花园的背景,也有着衬托的力量”[43]。而每一幕不同时间的场次则以布幔与灯光的变化来交代情境的不同,做到虚实结合。这样的设计比起实景来可能更讨观众的喜欢:“布景较之服装简陋虚度,但是几幅神出鬼没的花绿布幔则为设计者一大杰作。”[44]而有了这次实验,在《奥赛罗》当中,余上沅大胆抛弃了实景,全部使用布幔作为背景,“(舞美设计贺孟斧)根据抗战时期物质条件差的情况,因陋就简,设计了全部用布条做的软景,通过灯光的不断变化,显示出环境的变化。换景也极为迅速。从当时来看,感到十分新颖而又符合导演的要求。大家颇为赞赏”[45]

随着抗战的爆发,国立剧专的教学条件也越来越差,最后偏安于江安一隅,连正规的舞台也没有,只能以江安孔庙大成殿作为舞台。尽管条件艰苦,余上沅与国立剧专的同事们却从未放弃对舞台空间的探索,反而因为环境限制,更探索出舞台空间的写意性与可能性。《哈姆雷特》的导演焦菊隐在设计舞美方案时,很想借鉴戈登·克雷的那套设计,无奈大成殿正殿的高度不够,焦菊隐也一筹莫展。学生徐里建议能否把内殿上供的牌位拆掉以加深舞台,或许可以利用台深来另搞一套设计。但拆除牌位兹事体大,焦菊隐与余上沅商量,余上沅反复掂量权衡,最后咬牙说道:“可以嘛,为了艺术!”拆去神坛排位后,舞台几乎加深了一倍,大大有利于导演想法的实施。焦菊隐充分利用舞台的纵深,并且把原来大成殿和殿前的大柱子都利用上了,颇有几分后来“环境戏剧”的味道。哈姆雷特从舞台深处走出来,仿佛从幽深的丹麦皇宫里走来,鬼魂出没的那几场戏,也因为舞台的幽深增加了神秘的气氛,形式与内容达到了高度的统一。这一出色的设计,一时间传为佳话。[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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