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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史:巫术活动与抵制迷信的言行

时间:2023-08-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中国夏商周以来巫术盛行,至春秋时各国广泛沿袭。对天地、自然神的崇拜和祭祀与巫术密切结合,甚至国家重大事情的决策也离不开巫师们的参与定夺。春秋各国均信巫术,但各国的虔诚程度不同,中原地区尤以陈国特别盛行。与中原相比,南方楚、越等国迷信巫术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巫术中的卜筮在春秋时代占十分重要的地位。观日月、占星相也是春秋时代巫术的重要方面。这次禳灾成为中原最大的一次巫术活动。晏婴更是一再抵制巫觋迷信。

春秋史:巫术活动与抵制迷信的言行

说文解字》:“巫,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像人两袖舞形。”巫师运用舞蹈等形式和祈祷、祭祀占卜、降神、禁咒等手法,以达到与神鬼相沟通,为氏族部落成员祈求安乐祷告丰收、祝事吉利、消灾去疾、驱鬼逐妖。中国夏商周以来巫术盛行,至春秋时各国广泛沿袭。对天地、自然神的崇拜和祭祀与巫术密切结合,甚至国家重大事情的决策也离不开巫师们的参与定夺。因此在春秋各国,像商周一样,巫史和祝卜之官在政权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是国君们重要的顾问官吏。楚有卜尹,周有卜正,梁有卜招父,秦有卜徒父,晋有卜偃、巫皋,鲁有卜楚丘,均是各国重要的卜筮之长。

春秋各国均信巫术,但各国的虔诚程度不同,中原地区尤以陈国特别盛行。《汉书·地理志》讲到陈国时说:其“好祭祀,用史巫,故其俗巫鬼。陈诗曰:‘坎其击鼓,宛丘之下,亡冬亡夏,值其鹭羽’。又曰:‘东门之枌,宛丘之栩,子仲之子,婆娑其下。’此其风也。”《诗经》中的《宛丘》、《东门之枌》正是描写陈国男女们聚会击鼓,手持羽毛跳着巫舞的场面,说明陈国巫风遍行。有的国家还有特殊的巫儿制度。如齐国“始桓公兄襄公淫乱,姑姊妹不嫁,于是令国中民家长女不得嫁,名曰‘巫儿’,为家主祠,嫁者不利其家,民至今以为俗”。齐襄公规定民家长女不能出嫁,充当“巫儿”,主持家祠,这种巫师制度,自春秋时代一直沿袭至汉代,反映出齐国巫术之风非常普遍,持续时间也相当长久。

与中原相比,南方楚、越等国迷信巫术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汉书·地理志》说楚国“信巫鬼,重淫祀”。西周初年,楚君熊绎就“桃弧棘矢以共王事”,也就是用桃木做的弓和棘枝做的箭贡奉周天子以除邪驱灾。熊绎本人也兼大巫之称。由于民间巫者众多,为了区分,楚国男巫师叫“觋”,女的叫“巫”(《国语·楚语》)。由于楚巫闻名,各国都特请其来本国行巫术。如齐景公专请楚巫微来祭五帝。景公见到楚巫,叩头于地,令百官供给其斋戒用的物品,送其至住所,非常恭敬(《晏子春秋·第十四》)。楚国虔信巫术,所以在楚君继承人和军队将帅的选定上都以枚卜(候选人按顺序行卜)来决定。如前述楚共王选择其继承人就以枚卜来决定。又如公元前478年,楚发生白公之乱,陈国乘机攻楚,楚惠王以枚卜决定统帅,公孙朝得吉兆而当选。楚人相信鬼巫的情况也反映在他们的墓葬中。在湖北、湖南、河南等地的楚墓中,都出土了大量的“镇墓兽”,成为楚墓有别于他国墓葬的一个特征,镇墓兽的作用是辟邪驱鬼,它的普遍采用是楚人深信鬼神巫术的标志。同样,越国也相信鬼巫,《吕氏春秋·安死》说:“荆人畏鬼,而越人信(吉凶灾祥)。”仅《越绝书》中就记载了三处重要巫官冢祠的遗迹,说明巫祠在越国相当普遍。

巫术中的卜筮在春秋时代占十分重要的地位。卜是以兽骨龟甲占卜,筮是以蓍草占卦。《春秋》和《左传》中记载晋、楚、秦、鲁、齐、卫、郑、吴等国的卜筮之事有三十多次,战争、祭祀、立储、立夫人、嫁女、出使、生病、选太子奶娘、选车右、生子女、预料子女未来命运等都要占卜问筮。其中占卜数量最多的是预卜战争的胜负和祭祀的吉凶。当时战争和祭祀是国家的头等大事,往往要靠卜筮来决定,这表明卜筮在国家决策中仍占举足轻重的地位。如公元前525年,吴国攻打楚国,第一次占卜不吉利,不敢出战;第二次占卜吉利,才坚决进攻。又如公元前597年,楚军包围郑国十七天,郑国面临绝境,想求和,但占卜不吉利,不敢去求和。最后终于被楚军攻破,郑几乎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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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日月、占星相也是春秋时代巫术的重要方面。对日、月食的祭祀以及对星辰的观察和祭祀,都是祝巫的主要职能。尤其突出的是公元前524年冬,在“大火星”边出现彗星,引起很多国家的恐慌。郑国的裨竈向子产预言宋、卫、陈、郑四国要同时发生火灾。第二年夏,“大火星”开始在黄昏时出现,四国相继发生火灾。郑祝史在都城北面筑祭坛,向火神、水神祭祷,又在四城祈祝。宋和卫国也都这样做(《左传》昭公十八年)。这次禳灾成为中原最大的一次巫术活动。

巫术迷信虽然在春秋时代弥漫各国,但由于社会的大变动,在思想领域中唯物主义思想抬头,一些思想开明的士大夫已不太相信卜筮星相等迷信活动。其中突出的人物是郑国的子产和齐国的晏婴。公元前524年彗星出现时,裨竈对子产说郑将发生大火,如果用瓘斝玉瓒祭神即可免灾,子产不同意。次年“大火星”出现后,四国发生火灾,裨竈又说郑国还要发生火灾,郑人请求采纳裨竈的话,子产仍不同意,子太叔也劝子产不要舍不得献祭宝物,子产回答说:“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灶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岂不或信?”(《左传》昭公十八年)子产不信裨竈的话,也不给玉瓒,后来也没有再发生火灾。晏婴更是一再抵制巫觋迷信。齐景公时遇大旱,景公想祭灵山河伯求雨,晏婴反对,认为这样没有好处,他建议景公离开宫室,在露天居住,与灵山河伯共为干旱忧虑,也许能下雨,景公照此做后,过了三天就下雨了。齐景公在大臣裔款引诱下,专请楚国巫者来齐斋戒,晏婴听到后就去见景公,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景公说:我想请五帝之神来帮助我,以便让我的道德彰明,神灵将降福给我。晏婴指出,古代称王的是因为道德淳厚,胸怀广博,与上天同德,与四时相符,才成为英明神圣的君主,才得到诸侯的爱戴和百姓的归附,而不是主要靠任用巫者,祈求神灵来帮助自己(《晏子春秋·内谏上》)。齐景公在晏婴的直谏下,将楚巫送到东海,拘捕了裔款。由上可见,子产和晏婴并非无神论者,也不是完全不相信鬼神迷信,但他们在处理事情上更重视人事,强调君主自我完善道德修养,治理好民政,才是首要的事情。这种精神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所以,子产和晏婴应该是春秋时代先进思想的杰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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