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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原:高粱行情大变,农人喜出望外》

时间:2023-08-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面对丰收在望的高粱,他们喜上眉梢。从他们的议论对话中,可以看到高粱行情及农人心态的变化。“现时情况变化喽!各家酒坊都争着要多酿酒哩,高粱成了抢手货,哪家酒坊收粮时间早、出的价钱高,我就把高粱卖给谁。”在利益面前,不顾行规、破坏公议章程的行为总会发生,而且还会相互传染、愈演愈烈。孟老板早已算定了严掌柜的态度。严掌柜和孟老板收的高粱太多了。农人们把高粱送进了一家春酒坊的库房,换到手的是一张张的白条。

《周原:高粱行情大变,农人喜出望外》

落水的是伊人和怀玉。先是怀玉不慎落水,后是伊人跳水救人。

吃过午饭之后,杨老板告辞而去,崇仁留在酒家等候梁掌柜。伊人领着怀玉在湖边赏景游玩。

离宛在亭不远,有一座拱桥。拱桥不高,护栏很低。站在桥上,湖面仿佛近得伸手可掬。

伊人发现了远处施工的情况。她兴奋地快步走上拱桥最高处,踮起脚尖儿向远处张望。

远处的扩湖工程,一派热火朝天的开工场面。拿着铁锨挖土的,推着小车运土的,拿着砍刀清理湖畔杂草的,河工们都在紧张卖力地劳作着。

怀玉扒在桥边低矮的护栏上,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湖面上折映出怀玉的倒影。倒影中的怀玉,头发上的发卡十分醒目。在阳光的照耀下,倒影中的发卡忽闪忽闪地熠熠发光。

扒在桥边护栏上的怀玉,咯咯笑着,十分珍爱地用手去抓取那个发卡,嘴里自言自语:“我要永远戴着娘给我的发卡。”一不小心,发卡从头发中脱落。怀玉一愣后,似又猛醒。她眼明手快地要去抓住将要脱落入水的发卡。

就在怀玉一把抓住坠落的发卡的瞬间,身体失去重心,跌落进看似平静的湖水之中。

伊人听到落水声,慌忙呼叫着怀玉的名字。

只见怀玉在水中拼命挣扎着。

伊人跑到怀玉落水的护栏边,急得团团转。

“救人呐!”伊人高声喊着。

四周空无一人。

伊人手足无措,心急如焚地看着还在水中苦苦挣扎的怀玉,摸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不知如何是好。

水中挣扎的怀玉渐渐无力,呛水后她努力喊出了一声“娘——!”

听到怀玉呼喊“娘”的声音,伊人又一次摸摸自己的肚子,不顾一切地跳进了水中。

远处传来有人呼救的喊声:“快救人呐!有人落水啦!”

扩湖工程的工地上,依然是热火朝天开工的繁忙场景。

湖边垂柳,青翠的柳叶生发不久。

从仲春到盛夏,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湖边垂柳,枝条繁茂,开始有了知了的鸣叫。

扩湖工程的工地处,已是一片辽阔的水面。

田野里,成片成片的高粱地。

高粱红了。已经进入了即将成熟收割的季节。

田间地头,蹲着美滋滋吸着旱烟的农人们。面对丰收在望的高粱,他们喜上眉梢。从他们的议论对话中,可以看到高粱行情及农人心态的变化。

“今年多亏了东湖的水啊!虽然老天爷几十天都没下场透雨,但咱的高粱还是大丰收啊!”

“收下的高粱,你打算咋个卖法哩?”

“去年冬里,姬老爷就领着各家酒坊掌柜定了一个章程。说是要统一收粮时间和收购价格,不准压低粮价,要保障咱农人的粮食销路和收益么!”

“现时情况变化喽!各家酒坊都争着要多酿酒哩,高粱成了抢手货,哪家酒坊收粮时间早、出的价钱高,我就把高粱卖给谁。”

“那怕是不仁义吧?咱俩都曾口头答应过顺昌酒坊的梁掌柜,今年的高粱由他来收购么。再说姬老爷又是顺昌的东家,没有姬老爷一手经办的东湖疏浚工程,哪会有今年咱高粱的丰收么!”

“咳!仁义?仁义多少钱一斤?眼前的现大洋才是真的!咱的高粱只要每斤多卖半分几厘钱,全家人半年的盐醋钱就赚回来咧!”

精于盘算的酒坊掌柜们,当然更加关注高粱行情的变化。正如梁掌柜曾预言的那样。“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各家掌柜都是咋想的!”在利益面前,不顾行规、破坏公议章程的行为总会发生,而且还会相互传染、愈演愈烈。

一家春酒坊内,严掌柜与孟老板正在为相互合作之事讨价还价。

“孟老板,我严某人真是有点儿信不过你!说起来,你曾是姬府的老姨舅太爷哩!咋会干这吃里爬外的事哩?”严掌柜一副不信任的神情。

孟老板信誓旦旦地急于表白。

“断了,断了!我与姬府的关系已经一刀两断了!姬府的钱,我早就花不成了,谈不上什么吃里爬外!”(www.xing528.com)

严掌柜狐疑的眼光探测着孟老板:“你妹子与姬府还有什么联系吗?我咋听说,姬府搞什么东湖工程,你妹子还专意让人来捐款哩!”

“说来也怪。我妹子被姬府逼得出家当了尼姑,可她好像并不恨姬府,倒是对我这个亲哥六亲不认咧!她现在与姬府没有任何联系,更不会为我的事向姬府开口。”孟老板不解且无奈的口吻。

严掌柜哂然一笑:“原来是你孟老板在姬府的财路断了,就想到我这里混吃混喝来咧?”

“咋是混吃混喝么?我是想着和你联手合股卖烧酒哩!”

“我也想着,要干就把事弄大!但是合股?你哪来的股金嘛?”

孟老板很痛快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股金没麻达么!我把我的过载店卖了,全部入股酒坊,酒坊的利润大么!”

严掌柜投石问路:“梁掌柜已把姬府祖传的酿酒秘方在行内公开了,说是要统一品质哩!照这个秘方,咱也能酿出好酒。不过,顺昌酒坊有姬府作后盾,人头熟,销路广,咱的酒恐怕还是卖不过人家呀!如何对付顺昌……”

孟老板恶毒地一笑:“我早想好办法咧!酒粮上市之前,咱提前下手!”

严掌柜一时没有明白:“提前下手?提前下手干啥?”

“姬老爷这个人呐,死板得很。既然行内共同约定了收粮的时间和价格,他就一定会严格照办,自缚手脚!咱们只要稍微提前那么几天时间,稍微提高那么半分几厘的价格……”孟老板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严掌柜顿时明白过来,颇有些兴奋。

“对呀!到时候整个周原的高粱都会争着抢着进到咱的库房里来喽!别人嘛,迟了一步就吃不上热蒸馍咧!打麻将,这就叫作截胡!”

孟老板露出恶狠狠的神态:“顺昌酒坊?哼!名气再大,销路再广,到时候让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粮可收,无酒可卖!”

“想不到啊!对待这曾是你妹夫的一家人,孟老板也会下此狠手啊!”严掌柜摇着头感叹。

孟老板眼珠儿一转,转而谈起了要害话题。

“咱俩之间的账,今后咋个算法哩?”

严掌柜理所当然的口吻:“按股金比例分红么!”

孟老板的眼光瞟向店面门外的“一家春”酒坊招牌,表示了不满:“咱现在是两家股东哩,再叫一家春,恐怕不合适吧?”

严掌柜仿佛被人触碰了命根子,立即露出一副坚决不会让步的神情。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招牌名号,绝对不能改变!”

孟老板早已算定了严掌柜的态度。他看着严掌柜拒不让步的神情,自己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故作大度地表示:“好!招牌名号不改就不改,那我的分红比例要多加一成!”

严掌柜犹豫再三,作出让步:“一成不行!半成……”

孟老板手一挥:“半成就半成。成交!”

后来事态的发展,一如孟老板的算计。

一家春酒坊的库房里,堆满了一麻袋一麻袋的高粱。严掌柜和孟老板收的高粱太多了。多得库房里盛放不下,多得收粮款额出现了赤字。

农人们把高粱送进了一家春酒坊的库房,换到手的是一张张的白条。困惑的农人手持白条询问严掌柜:“掌柜的,咋不付现大洋么?这张白纸条能顶个啥?”

严掌柜热情而诚恳地说明:“咋是白纸条哩?那是白纸黑字的欠条!十天半月后,就凭这欠条到咱柜上兑现么!”

“到时一定兑现?不会有啥麻达吧?”农人尚有疑惑。

孟老板翻动如簧之舌,一旁帮腔。

“不过就是早几日迟几日的事嘛!你拿到手的现大洋,肯定比别人多!哪家酒坊有咱出的粮价高么?”

拿到白条的农人们,充满期冀又将信将疑地离去。

正如俗话所言,聪明却被聪明误。“聪明”人总喜欢给别人挖坑,“聪明”人却常常给自己挖了坑。

严掌柜和孟老板控制了高粱货源,确实给顺昌酒坊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但最终的结局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孟老板负债而逃。严掌柜彻底破产。一家春酒坊从此在周原永远消失了。

当然,距离这一天,还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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