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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旅行:交叉学科视野中的艺术工具与生命力

时间:2023-09-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引申来看,当纠缠转化为较易使用的媒介工具与创作工具之后,艺术领域的实践路径似乎更为明晰,电影这门伴随现代主义而生的综合艺术更是借助技术、艺术等多元手段,将纠缠拓展到悬而未决的意识层面。不难看出,量子从影响艺术创作观念到成为艺术创作观念的过程,似乎是自主、自为发生的,凸显从可借用的工具到探讨生命意义的转变。薛定谔相信量子力学对生命学起到某些作用的事实足见其对量子的双重态度。

艺术的旅行:交叉学科视野中的艺术工具与生命力

事实上,本文对科学艺术所进行的本就是一次量子纠缠式的探讨,现代主义以来的艺术与量子物理的发展,都充满广阔的、不断发散的想象力,且艺术和量子之间互为工具。正如彼得·韦伯(Peter Weibel)表示,科学和艺术的共同点在于,它们拥有共同的工具库,“当代艺术和科学家一样使用技术,包括机器、设备、媒体等,因此当今的媒体艺术家比以往任何时间都更加接近科学,我们也在进入超越艺术极限的时代,我们叫作文艺复兴2.0,它是基于工具复兴的阶段。今天科学和艺术都是基于工具的,所以说工具其实是科学和艺术共同的基石,这也是帮助我们解释了艺术和科学之间新的‘非凡’关系”[12]

引申来看,当纠缠转化为较易使用的媒介工具与创作工具之后,艺术领域的实践路径似乎更为明晰,电影这门伴随现代主义而生的综合艺术更是借助技术、艺术等多元手段,将纠缠拓展到悬而未决的意识层面。比如《维罗尼卡的双重生命》(又译《两生花》,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1991)展现法国和波兰两个年龄、相貌甚至姓名都一样的女孩不同的境遇,最终活着的女孩无意中看到照片中的对方,她相信“另一个我”是真实的,但同时她又是不确定的。纠缠,映射两人的命运。有人说不,你错了,这是在隐喻政治。然而,无论政治、物理还是只关乎人类的命运本体,这些思想性流淌的基石本身就是纠缠的。《星际穿越》(Interstellar,2014)更是借助穿越虫洞(wormhole)的话题,将第五维空间的层次感视觉化,引发如何统一广义相对论量子力学的终极探讨。正如面对当年爱因斯坦对量子纠缠的不屑,胡安·马尔达西那(Juan Maldacena)和伦纳德·萨斯坎德(Leonard Susskind)所提出的,“虫洞可能是量子纠缠态的物理表现——这种状态下的物体不论距离多远都是相互关联的”[13]

另一部《彗星来的那一夜》(Coherence,2013)则从片名对应相干性,故事发生的夜晚出现平行的多世界(The Many-worlds Interpretation,MWI),量子系统中的粒子与环境中的粒子发生纠缠直接导致量子退相干(decoherence)出现。也就是说,在彗星打开那只装着猫的盒子之前,平行世界是相干的;打开盒子的瞬间,波函数并没有塌缩,但平行世界退相干,如果按照退相干较快的速度,人们并未感受得到平行世界的存在,但彗星导致退相干时间变慢,平行世界处于相干的时间变长,人们此刻才能够感受到叠态平行世界带来的不确定性,从而引申出影片有关人性本质的探讨。

不难看出,量子从影响艺术创作观念到成为艺术创作观念的过程,似乎是自主、自为发生的,凸显从可借用的工具到探讨生命意义的转变。而无论是艺术家对量子视觉化的兴趣,还是物理学家借由艺术传达复杂理念的目的,现代主义以来的艺术与量子的关系经历“整体—细化—整体”的过程,但最终其思想性势必展现得更为复杂和深远。回归整体,一方面指向对量子宏大概念的哲思想象,另一方面则注重人之生命力为核心的微观整体,虽然人仅为宇宙中的微观,但这就是我们自己,我们自身所形成的场域也可以理解为人化“宇宙”。于是,对人自我核心体(粒子)及其精神(波)的探讨,成为诸多艺术与量子结合之后不谋而合的产物,这一点与上文提及的量子生物学相契合。

实际上薛定谔在1944年就撰文提出对生命与物理学关系的探讨,“生命物质不仅遵从我们已经发现并确立的物理学定律,甚至还可能涉及一些目前我们并不知晓的‘物理学中的未知定律’,一旦这些未知的定律被揭示出来,毫无疑问,就像以前发现的定律一样,必然成为这门学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14]。薛定谔相信量子力学对生命学起到某些作用的事实足见其对量子的双重态度。吉姆·阿尔-卡利里(Jim Al-Khalili)基于薛定谔的思路,以量子隧穿(quantum tunneling effect)为例,阐释其可能与酶、DNA变异等存在关联性。就艺术而言,这一思路可以延展至最初具有转基因性质的生物艺术(Bio Art),爱德华多·卡茨(Eduardo Kac)作品《绿色荧光白兔》(GFP Bunny,2000,图6)中的兔子阿尔巴(Alba)体内被转入能够在特定环境下发光、提取自水母的绿色荧光蛋白(GFP,Green Fluorescent Protein),伦理、权力等议题被开启。如果说量子赋予生命体诸多可能性,艺术则将这种可能性以可见可感的形态呈现,最终指向人类的自我管窥。这让研究者不断产生欣喜,“艺术成为一种量子波动:所有传统的确定性被消解,所有事物都是不确定的……艺术还是一个包括研究物理学规律、技术和权力内在法则的文化实验室,艺术变得有趣”[15]。(www.xing528.com)

图6 卡茨作品《绿色荧光蛋白兔》

当我们从观测走向自省,眼前的那幅画、那个电影也不过是一个现象,正如马丁内斯·德维·马利安托(Martinus Dwi Marianto)所言,“观察可使一个现象应运而生;一幅画,其已经表明了这个观点,也就是,在观察后,它仿佛又像是一幅新存在的画……艺术可以被称为一门有关感觉的科学,透过理解,艺术成为最初某事物的本质,而理解则是在感觉中被进行着”[16]。生命中的那些生长、意识与物,承载着人类对未知和不确定的敬畏,这一切已然超越了艺术、量子本身,因为二者得以探讨的根源指向人类永不枯竭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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