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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石鼓迁徙,1300年来未至长安

时间:2023-10-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石鼓出土至今已1300余年,其间有过多次迁徙。到唐宪宗元和十三年,郑余庆任凤翔陇右节度使,他深为韩愈的《石鼓歌》感动,始将石鼓由“县南二十里”的石落务迁徙到凤翔孔庙,北宋欧阳修《集古录跋尾·石鼓文》说此时已“亡其一”。至此,石鼓自唐初被发现至唐末,已被多次迁徙,但却一直未运至长安。

唐代石鼓迁徙,1300年来未至长安

石鼓出土至今已1300余年,其间有过多次迁徙。石鼓在未发现之前,一直散落在陈仓荒野,历经秦、汉、魏、晋、南北朝,至隋,无闻于世。唐初,当人们在陈仓北阪(今石鼓山)发现十枚石鼓之后,消息传开,文人雅士纷纷吟诗作文,拓印赏鉴。渐渐声名鹊起,引起世人广泛关注和重视,但朝廷并未采取有效措施加以保护,一任“雨淋日灸野火燎”(韩愈《石鼓歌》),度过了一百二三十年。安史之乱中,唐肃宗于756年在宁夏灵武即位,改元至德,翌年(757)二月十日,平叛进驻凤翔,取“天兴唐室”“凤翔原野”“宝鸡殷鸣”的吉祥之意,析雍县置天兴县,改雍县为凤翔县,十八日又改陈仓县为宝鸡县。因凤翔南原一带,古称三畤原,神祠很多,秦汉数百年间朝廷郊祀隆重而频繁,或许唐肃宗此时想到要借助石鼓的灵气,祈告上苍,将石鼓迁于此地,以挽救唐室危局。但随后战乱的发展,使石鼓又一次被抛弃荒野,无人问津,经受“牧童敲火牛砺角”(韩愈《石鼓歌》)的磨难,后不知何时,至晚也应在元和八年前又被移置于“天兴县南二十里许”即现今凤翔石落务,并被无知的村民毁损一鼓,即为宋代向传师从民间寻访到的“乍原”鼓,这时距安史之乱中的第一次迁徙又过去了五十多年。

唐宪宗元和元年(公元806年),韩愈由江陵府掾曹被召回京,任国子监博士,当他看到张生手持的“毫发尽被无差讹”的石鼓文拓本,认识到石鼓文确实具有很高的史学、文字学文学方面的学术研究价值和书法艺术的价值,上书朝廷要求加以保护,可惜他的建议没有被“老于事”的“中朝大官”所采纳,但石鼓当时的所在地“天兴县南二十里”却为李吉甫(758~814)编撰的一部很有影响的唐代地理总志《元和郡县图志》所著录,从而在石鼓的迁徙历程中增加了一处重要的落脚点。

到唐宪宗元和十三年(818),郑余庆任凤翔陇右节度使,他深为韩愈的《石鼓歌》感动,始将石鼓由“县南二十里”的石落务迁徙到凤翔孔庙,北宋欧阳修《集古录跋尾·石鼓文》说此时已“亡其一”。至此,石鼓自唐初被发现至唐末,已被多次迁徙,但却一直未运至长安

五代之乱,石鼓“又复散失”。据南宋王厚之《复斋碑录》记载:“本朝司马池知凤翔,复辇至于府学之门庑下,而亡其一。”为了更好地保护石鼓,“外以木櫺护之”(宋代郑樵《石鼓音序》)。

到北宋仁宗皇祐四年(1052年),经向传师于民间多方搜求,终于使已被凿去上半部分的“乍原”鼓失而复得,鼓遂全。

北宋嘉祐六年(1061),时任凤翔府签判的苏轼在凤翔孔庙见到了十枚石鼓,有感而发作长诗《石鼓歌》一首。北宋大观二年(1108),喜爱金石书画的宋徽宗下令将石鼓自凤翔运至汴京(今河南开封),当时蔡京筹建辟雍(即太学),将十枚石鼓置于讲堂,这是石鼓得以置于太学的开端,后来辟雍废止,宣和元年(1119),雅好金石的徽宗皇帝又命人将石鼓搬进皇宫内府,置于保和殿稽古阁内,便于自己赏玩。“诏以金填其文,以示贵重,且绝摩拓之患。”并精心配制了座架、围栏等加以保护(宋胡世将《资石绍志录》)。

北宋徽宗靖康末年(1127),金人攻破汴京,得“汴梁奇玩,悉辇至燕京(今北京)。移者初不知此鼓为何物,但见其以金涂字,必贵物也,亦在北徙之列”。搬运途中,石鼓被金兵剔掉涂金,再次被抛弃到荒野中,一百多年无人问津(见元代虞集《道园学古录》记载)。金完颜亮正隆三年(1158),曾下诏将“平辽、宋所得古器”全部销毁,当时十枚石鼓因祸得福,因早已散落荒野,得以逃脱此劫,幸免于难。

元代初年(约1279~1286),燕京开始平定,石鼓又被重新找回,安置在宣抚王楫的私宅,王楫又在旧金代枢密院地复创庙学,“仍取旧岐阳石鼓列庑下”。至元二十四年(1287),元迁都城北,在城东建立国子学(即孔庙),将南城庙学作为大都路学。元成宗大德末年(1307),虞集任路学教授一职,得十鼓于“泥土草莱之中,洗刷扶植,足十鼓之数。后助教成均,言于时宰,于仁宗皇庆元年(1312),得兵部差大车十乘载之,置于今国子学大成殿门内,左右壁下各五枚,为砖坛以承之,使可观而不可近”。

至此,石鼓结束了一段五百余年的颠沛漂泊。明代仍以元代太学为国子监,是时石鼓仍然在原处。清代存放地点未变,乾隆时还制作新鼓,便人椎拓,所制新鼓也一并安置在北京国子监。

民国初年,据任熹叙述:“用玻璃匣罩石上,外列栅栏以慎保藏。后来国子监为故宫博物馆分院,石犹存原所。”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日本发动侵华战争,北京在威胁之下,为了文物安全,石鼓同其他文物一起,在前故宫博物院院长马衡主持下,进行了一次大迁徙。那志良《石鼓的迁徙》一文中,对石鼓从民国二十二年(1933)由北京南迁到抗战胜利后运回北京的经过,有详细叙述,此处予以详引:(www.xing528.com)

民国二十二年,北平故宫博物馆与古物陈列所等机关的文物,奉令南迁,颐和园所存的文物与国子监的石鼓,也随着南运。在当时主持装运石鼓的人(指前故宫博物院院长马衡),认为石鼓经多年侵蚀,敲起来已微微有“蓬、蓬”之声,显然是石皮与石骨已经分离了,恐怕再有剥落。所以在制箱的时候,先用纸把有字的部位糊起来,然后用麻绳缠紧,再用厚棉被包裹,每一个石鼓,装入一个大木箱里用稻草、棉花塞紧。这样谨慎护持,可以算得上保护文物的责任了。

石鼓南运,由北平前门外西车站装入火车,经平汉路运到郑州以后,转陇海路到徐州,再转津浦路到浦口。到浦口后,改装轮船,顺江而下运到上海,存放在法租界天主堂街的一个仓库里。一直到二十五年冬,故宫博物院南京朝天宫库房落成,也就随同其他文物,由沪运京,这一次是由京沪铁路载运的。

抗战军兴,故宫博物院文物,奉令抢运离京。在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间,南京非常紧急,故宫博物院院长特别下了手令,无论如何困难石鼓必须运出,在敌机不时来袭的紧张局势之下,经负责抢运人员之努力,把十个石鼓装上火车,随同其他文物合计7000多箱,随着南迁的路线向北走,到了徐州,仍是转陇海铁路西行,到郑州后就不再北运,一直运到陕西省宝鸡县。

文物抢运离京,是由水陆两路同时进行的,水路方面,目的地是汉口,那时故宫博物院在汉口已然设了临时办事处。运到汉口,自然有所安排。陆路方面,目的地是陕西西安,事前来不及派人先去接洽地址,幸亏得到委员长西安行营的协助,经一度洽商,就把所有文物运到宝鸡,并且派员协同办理。

民国二十六年,宝鸡是一个极小的城,可以暂时存放文物的地方,也只有城里的关帝庙与城隍庙,由西安行营饬令原驻两地的军火器材库与公路局工务段迁让出去,才把文物安顿在这里。石鼓便放在城隍庙里。在宝鸡,原来计划不再迁徙,西安行营并为文物的安全,在县城附近开凿了十几个山洞,预备必要时,可把文物搬进去。可时局的变化,宝鸡也不见得安全,又经西安行营的协助,征雇汽车,由宝鸡再转运到汉中,石鼓在民国二十七年四月运到汉中,存在汉中城里的文庙。

石鼓在汉中不久,因为故宫博物院的文物,奉令迁运成都,石鼓也就装上汽车,循川陕公路入川,在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全部到达成都,存放在东门里的大慈寺。川陕路这一段的运输,因为车辆汽油缺乏,7000多箱文物的运输,自然是一件难事,文物还没有全部运到成都,成都已然有了警报,于是筹备迁运峨眉。

成都将被轰炸的危险,一天紧似一天,存在成都的文物,奉令限期迁离,当时的计算,由成都直接运到峨眉,在限期之内,便决定先运彭山然后再转运峨眉,民国二十八年六月,十个石鼓,全部储存在峨眉东门外的大佛寺

石鼓在峨眉,除在民国三十一年十月间,为疏散关系,由东门大佛寺搬到西门外的武庙以外,未离开峨眉,直到抗战胜利。

抗战胜利,故宫文物奉令复原。这次复原,是分两段运输的:第一段是峨眉到重庆,用汽车运载,经乐山、荣县、内江、循成渝公路,运到重庆,放在南岸海棠溪向家坡,原是资源委员会的地址。民国三十五年十月,石鼓全部运达。第二段,所有存川文物16000余箱,都是由重庆装轮船,沿长江顺流而下,直接运京,石鼓非常笨重,在重庆码头上起卸不便,为了慎重,特别租了汽车十辆,打算循川湘公路及京赣公路,经过沅陵长沙、南昌等地,直接运京,可是这一条长沙到协昌(南昌)公路正在修垫,极难通行。南昌到南京道路被水冲毁,根本不通,汽车勉强开到南昌,只得改运九江,向招商局接洽转运,在九江候船月余续由执信轮接运到京,仍然运回朝天宫库房储存。到京的日期是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七月,石鼓离京,近十年。

石鼓从1933年辗转南迁,至1947年再运回南京期间经历近十五年的艰难岁月。后运回北京,1958年开箱,陈列于故宫博物院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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