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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纳之、晋国未通报、怀公被杀、公宫起火

时间:2023-10-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公元前636年,鲁僖公二十四年。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纳之。《春秋》不书此事,是因为晋国没有向鲁国通报。壬寅,公子入于晋师。戊申,使杀怀公于高梁。秦穆公派大夫公子絷前往晋军大营,告诉他们公子重耳在军中,要求晋军让路。在郇城,秦、晋两军将领和狐偃举行了三方会晤。于是,他们计划放火焚烧公宫,趁乱杀死晋文公。三十日,公宫起火,吕甥、芮杀入宫中,没有找到晋文公。晋文公当上国君之后,头须前往公宫求见。

秦伯纳之、晋国未通报、怀公被杀、公宫起火

公元前636年,鲁僖公二十四年。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纳之。不书,不告入也。

秦穆公的帮助下,重耳终于回到晋国,当上了国君。《春秋》不书此事,是因为晋国没有向鲁国通报

及河,子犯以璧授公子,曰:“臣负羁绁从君巡于天下,臣之罪甚多矣,臣犹知之,而况君乎?请由此亡。”公子曰:“所不与舅氏同心者,有如白水!”投其璧于河。

秦国前往晋国,渡过黄河的时候,狐偃手捧玉璧还给重耳,说:“下臣牵着马络头,扯着马缰绳,跟随您巡游天下,有不少事情得罪了您。下臣自己心里都有数,何况是您呢?请允许我从此逃亡,不再出现在您眼前。”

狐偃是个聪明人,他并不是真的担心自己在旅途中得罪了重耳,那些都是小事,而是担心有些人可以共患难,不可共富贵。重耳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接过玉璧投入河中,发誓说:“如果不能和舅父同心同德,有如这大河之水!”

济河,围令狐,入桑泉,取臼衰。二月甲午,晋师军于庐柳。秦伯使公子絷如晋师。师退,军于郇。辛丑,狐偃及秦、晋之大夫盟于郇。壬寅,公子入于晋师。丙午,入于曲沃。丁未,朝于武宫。戊申,使杀怀公于高梁。不书,亦不告也。

重耳在秦军的护送下渡过黄河,连取令狐、桑泉、臼衰三城。晋怀公派兵在庐柳迎击秦军。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够挡住重耳了。秦穆公派大夫公子絷前往晋军大营,告诉他们公子重耳在军中,要求晋军让路。晋军便立刻拔寨起营,退到了郇城。

在郇城,秦、晋两军将领和狐偃举行了三方会晤。第二天,重耳进入晋军大营,接管了晋军。紧接着,占领曲沃,在武宫(祭祀晋武公的宗庙)接见群臣,被拥立为国君,这就是历史上的晋文公

至于晋怀公,则被晋文公派人杀死在高梁。《春秋》不记载这件事,还是因为晋国没有向鲁国通报。

畏逼,将焚公宫而弑晋侯。寺人披请见,公使让之,且辞焉,曰:“蒲城之役,君命一宿,女即至。其后余从狄君以田渭滨,女为惠公来求杀余,命女三宿,女中宿至。虽有君命,何其速也?夫袪犹在。女其行乎!”对曰:“臣谓君之入也,其知之矣。若犹未也,又将及难。君命无二,古之制也。除君之恶,唯力是视。蒲人、狄人,余何有焉?今君即位,其无蒲、狄乎!齐桓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君若易之,何辱命焉?行者甚众,岂唯刑臣?”公见之,以难告。三月,晋侯潜会秦伯于王城。己丑晦,公宫火。瑕甥、芮不获公,乃如河上,秦伯诱而杀之。晋侯逆夫人嬴氏以归。秦伯送卫于晋三千人,实纪纲之仆。

晋文公王者归来,得到大多数晋国人的支持;也有人害怕,那就是晋惠公的亲信吕甥和芮。虽然晋文公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但是以他们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什么叫秋后算账。于是,他们计划放火焚烧公宫,趁乱杀死晋文公。

同谋者当中,有当年奉晋献公之命到蒲城讨伐重耳的寺人披。这位公公真是个聪明角色,前脚去吕甥家里结盟发誓,后脚便去公宫求见晋文公。

晋文公命人责备他,拒绝接见,说:“当年国君派你到蒲城来杀我,命你第二天到,你马上就来了。后来我随狄君在渭水边打猎,你为惠公来杀我,惠公给了你三天时间,你第二天晚上就到了。虽然是奉命行事,你也未免太快了。当年你在蒲城砍下我的衣袖,那衣服我还留着做纪念呢。你快走吧!”

寺人披回答:“我以为,您既然能够回国为君,必定懂得为君之道;如果不懂为君之道,马上又会有灾难降临。自古以来,君命只下达一次,不用说第二次。为君主铲除心腹大患,就应当全力以赴。蒲人、狄人,对于我来说算什么呢?您即位做了国君,也会同我一样,心中没有蒲人、狄人吧!齐桓公被管仲射了一箭,仍然任命管仲为相,您如果改变做法,我会自己走的,哪里需要您的命令呢?离开的人会很多,难道只有我一个受过宫刑的小臣吗?”所谓刑臣,是寺人披自称,意为受过宫刑之臣,也就是宦官。

晋文公一听,有道理啊!于是接见寺人披,得知了吕甥的阴谋。

三月,晋文公秘密出行,与秦穆公在王城雒邑相会。三十日,公宫起火,吕甥、芮杀入宫中,没有找到晋文公。后来得知晋文公在王城,又带人到黄河边,想等他回来的时候进行伏击。

秦穆公找了个借口,将他们骗到秦国杀掉。

晋文公再一次在秦国人的护送下回到了绛都。这一次,他不但把怀嬴这个宝贝给带回来了,还带回了秦穆公赠送的三千人,都是得力的仆从。

关键时刻,还得靠岳父啊。

初,晋侯之竖头须,守藏者也。其出也,窃藏以逃,尽用以求纳之。及入,求见。公辞焉以沐。谓仆人曰:“沐则心覆,心覆则图反,宜吾不得见也。居者为社稷之守,行者为羁绁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国君而雠匹夫,惧者其众矣。”仆人以告,公遽见之。

当初晋文公等人自翟国出来,掌管盘缠的小跟班头须携款潜逃回国,又将这笔钱用于赞助密谋迎接重耳回国的大夫们。晋文公当上国君之后,头须前往公宫求见。对于这样一个人,见还是不见?晋文公感觉很为难。见吧,当年最艰苦的时候,这小子干了最对不起大伙的事,搞得他们差点当了乞丐;不见吧,他居然又是迎立自己的有功之臣。想来想去,找了个借口,命人传话说国君正在洗头发,没空接见。

头须对晋文公的仆人说:“洗头的时候,俯首躬身,心在上,头在下,位置颠倒,难免说出反常的话,也难怪我见不到国君。但是,留在国内的人,是国家的守卫;跟随在外的人,是牵着马络头、扯着马缰绳的仆从。对于国君来说,都是可以的嘛!何必要以为留在国内的人就有罪呢?国君如果记恨匹夫,那害怕国君的人就多了。”

晋文公听到这些话,马上接见了头须。

狄人归季隗于晋,而请其二子。文公妻赵衰,生原同、屏括、楼婴。赵姬请逆盾与其母,子余辞。姬曰:“得宠而忘旧,何以使人?必逆之!”固请,许之。来,以盾为才,固请于公,以为嫡子,而使其三子下之;以叔隗为内子,而己下之。

晋文公在翟国的时候,和季隗生了两个儿子。赵衰则和叔隗生了赵盾。现在晋文公既然已经回国,狄人便将季隗送到晋国,但是请求留下那两个儿子。

晋文公将女儿(史称赵姬)嫁给赵衰,两个人原本是连襟,现在又成了翁婿,真是亲上加亲。赵姬生了赵同、赵括、赵婴三兄弟,因其各自所封之地,史上称为原同、屏括、楼婴。赵姬请求赵衰将叔隗和赵盾接回晋国,赵衰(原文中的“子余”为赵衰之字)不同意。赵姬严肃地批评了这个春秋时期的陈世美:“得到新欢而忘记旧好,以后还怎么领导别人?必须将她接回来!”赵衰只得应从。叔隗母子回来后,赵姬认为赵盾是个人才,坚决向晋文公请求,把赵盾作为赵衰的嫡子,而让她生的三个儿子居于赵盾之下;又让叔隗当了赵衰的正室,自己则做了侧室。

晋侯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推曰:“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义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难与处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谁怼?”对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显也。”其母曰:“能如是乎?与女偕隐。”遂隐而死。晋侯求之不获,以绵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且旌善人。”

晋文公赏赐跟随他流亡的人。这本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漏了一个叫作介之推的人。介之推本人没有主动提及要禄位,禄位也就没有赏赐给他。总之,他就是被忘记了。介之推当然不开心,对母亲说:“先君献公有九个儿子,现在只剩下国君了。惠公、怀公刻薄寡恩,没有人愿意亲近他们,因此遭到国内外的遗弃。老天不抛弃晋国,必定会派人主持大局,所以国君回国,也是天意。而跟着国君流亡的这些人,竟然认为是他们的功劳,不是很搞笑吗?拿人家的财物,尚且叫作偷盗,何况贪天之功为己有?做臣子的以自己的罪行为义举,当国君的还赏赐他们的罪行,上下一起自欺欺人,我很难和他们相处!”

介之推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更多是个人情绪的发泄。晋文公回国自然是天命所赐,可是如果没有这么多人帮助他,鼓励他,甚至是督促他,他八成还睡在齐姜的绣榻之上,做着他那恍恍惚惚的春秋大梦呢,怎么有可能坐在绛都南面称君?所谓“听天命,尽人事”,天命固然重要,人事也不可或缺。介之推觉得自己很难和原先的伙伴相处,只能说明他本身就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晋文公没赏赐他,有可能是真的忘记了,也有可能是不喜欢他,有意而为之。

老母亲说:“那你多少也向国君请求一下,否则的话,就算死了又有谁会记得?”

介之推还是坚持:“明知不对而去效仿,那就是罪上加罪。而且,我既然口出怨言,就不能再吃他的俸禄。”

老母亲说:“那你好歹让国君知道嘛!”

介之推说:“语言是身体的纹饰。身体将要归隐,哪里用得着纹饰?我如果去跟他说,就是为了显露罢了。”

老母亲说:“你能够这样吗?那我们就隐居起来。”

老太太也许只是想将他一军,没想到他立刻就说好。于是真的隐居起来,从此没有再出现。晋文公后来终于想起了介之推,派人到处去寻找都没有找到,只好将绵上封给介之推,说:“用以记载我的过失,表彰好人。”

这里有一个问题,既然介之推都找不到了,绵上之地又是如何封给他的呢?有两种解释:其一,此乃虚封,让绵上的百姓世代祭祀介之推,以志不忘;其二,实际上是封给了介之推的兄弟或侄辈。

以上所述,是介之推的故事的原始版本。但是,流传更广的是另外一个改编的版本。(www.xing528.com)

话说晋文公流亡途中,经过卫国的时候,一度陷于饥困,饿得有气无力。介子推(名字也改了)偷偷地割下自己大腿上的一块肉,给晋文公做了一碗肉羹。晋文公吃完之后,觉得鲜美无比,但是不知道这是人肉,更不知道是介子推身上的肉。后来,晋文公回国,论功行赏,唯独忘了介子推。经身边的人提醒,他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大为愧疚,于是想方设法打听到介子推隐居的地方,亲自跑来找他。介子推得到消息,带着母亲逃到山里。晋文公想,介子推是个孝子,如果放火烧山,他一定会背着母亲出来。于是,命令放火烧山,结果火一下蔓延数十里,连烧三日不熄,但介之推没有出来。火熄之后,进山察看,才发现介子推和他的老母相抱在一起,已经被烧死了。这一天正是清明节的前一天。为了纪念被火烧死的介子推,人们在这天都不忍心生火做饭,宁愿吃冷食,称之为“寒食节”。

郑之入滑也,滑人听命。师还,又即卫。郑公子士、堵俞弥帅师伐滑。王使伯服、游孙伯如郑请滑。郑伯怨惠王之入而不与厉公爵也,又怨襄王之与卫滑也。故不听王命,而执二子。王怒,将以狄伐郑。富辰谏曰:“不可。臣闻之:大上以德抚民,其次亲亲,以相及也。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故封建亲戚以蕃屏周。管、蔡、霍、鲁、卫、毛、聃、郜、雍、曹、滕、毕、原、酆、郇,文之昭也。、晋、应、韩,武之穆也。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胤也。召穆公思周德之不类,故纠合宗族于成周而作诗,曰:‘常棣之华,鄂不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其四章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如是,则兄弟虽有小忿,不废懿亲。今天子不忍小忿以弃郑亲,其若之何?庸勋、亲亲、昵近、尊贤,德之大者也。即聋、从昧、与顽、用,奸之大者也。弃德、崇奸,祸之大者也。郑有平、惠之勋,又有厉、宣之亲,弃嬖宠而用三良,于诸姬为近,四德具矣。耳不听五声之和为聋,目不别五色之章为昧,心不则德义之经为顽,口不道忠信之言为。狄皆则之,四奸具矣。周之有懿德也,犹曰‘莫如兄弟’,故封建之。其怀柔天下也,犹惧有外侮;御侮者,莫如亲亲,故以亲屏周。召穆公亦云。今周德既衰,于是乎又渝周、召,以从诸奸,无乃不可乎?民未忘祸,王又兴之,其若文、武何?”王弗听,使颓叔、桃子出狄师。

夏,狄伐郑,取栎。

鲁僖公二十年,因为滑国叛郑亲卫,郑军入侵滑国,滑国服软认错。等到郑军一撤,滑国又和卫国打得火热。所以这一年,郑国又派公子士和堵俞弥率军讨伐滑国。

周襄王派大夫伯服和游孙伯前往郑国,为滑国说情。郑文公想起当年郑厉公和虢公丑帮助周惠王复国,周惠王赏赐给虢公丑酒爵,却没有赏赐给郑厉公;又怨恨周襄王拉偏架,袒护卫国和滑国,一怒之下,不但不听天子的命令,而且将王室的两位大夫扣留了。

周襄王大为恼怒,决定好好教训一下郑文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准备向狄人发出邀请,要狄人去进攻郑国。

大夫富辰赶紧劝阻:

下臣听说,治理天下,最高级的方式是以德服人,其次是亲近亲属,由近及远。从前周公有感于管叔、蔡叔不得善终(管叔、蔡叔均为周武王的弟弟,与商纣王的儿子武庚阴谋作乱,管叔被周公诛杀,蔡叔被流放),所以将土地分封给亲属建立国家,以作为周朝的屏障。管、蔡、、霍、鲁、卫、毛、聃、郜、雍、曹、滕、毕、原、酆、郇,都是周文王的儿子;、晋、应、韩,都是周武王的儿子;凡、蒋、刑、茅、胙、祭,都是周公的后嗣。召穆公为周德衰微而忧虑,召集宗族在成周作诗,说:“常棣之华,鄂不,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其诗第四章又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如此,兄弟之间虽然有些小小的怨恨,不能离弃好的亲属。

召穆公所作之诗,见于《诗经·小雅》,其意为:“常棣(即小叶杨)的花儿,漂亮艳丽。如今的人们,总不能像兄弟般亲近。”第四章之意:“兄弟们在墙内吵架,在墙外就一致对敌。”全诗强调兄弟之情不能因为小事而断绝,这也是求大同、存小异之意。

富辰接着说:

现在您不能忍受小小的怨恨而抛弃郑国这门近亲,又能把他怎么样?酬报勋劳,亲近亲属,亲昵近臣,尊敬贤人,这是德中之大德。跟随昏庸的人,赞成固陋的人,使用奸诈的人,这是恶中之大恶。抛弃德行,崇尚邪恶,这是祸中之大祸。郑国有辅助周平王、周惠王的勋劳;又有周厉王、周宣王的亲属关系;现在的国君,舍弃宠臣而任用三良(叔詹、堵叔、师叔);在姬姓诸侯中,郑国又属于近亲;有此四条,郑国可谓四德齐备。耳朵不能听到五声的唱和叫作耳背,眼睛不能辨别五色的纹饰叫作昏暗,内心不以德行义理为准则叫作固陋,嘴上不说忠义诚信的语言叫作奸诈:狄人就是这样的,四恶齐备。周朝还拥有美好的品德的时候,尚且说“总不能像兄弟般亲近”,所以分封建国。当它怀柔天下的时候,尚且害怕有外来的入侵;抵抗入侵的办法,没有比亲近亲属更好的了,所以将亲属作为王室的屏障。召穆公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周朝的德行已经衰落,这时候却要改变周公、召公的做法,行各种邪恶之事,恐怕不好吧!百姓们没有忘记狄人带来的祸乱,您又将它挑起来,将来怎么去见文王、武王呢?

富辰说得很对,内部矛盾内部解决,不要让外人插手。可是,周襄王不听,非要派大夫颓叔、桃子带着狄人入侵郑国,攻取栎城。

王德狄人,将以其女为后。富辰谏曰:“不可。臣闻之曰:‘报者倦矣,施者未厌。’狄固贪,王又启之。女德无极,妇怨无终,狄必为患。”王又弗听。

初,甘昭公有宠于惠后,惠后将立之,未及而卒。昭公奔齐,王复之,又通于隗氏。王替隗氏。颓叔、桃子曰:“我实使狄,狄其怨我。”遂奉大叔以狄师攻王。王御士将御之。王曰:“先后其谓我何?宁使诸侯图之。”王遂出,及坎,国人纳之。

秋,颓叔、桃子奉大叔以狄师伐周,大败周师,获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王出适郑,处于。大叔以隗氏居于温。

周襄王对狄人感恩戴德,竟然突发奇想,要娶狄人首领的女儿为后。富辰以为不可,理由是:施惠者期望报偿太甚,永无满足;而受惠者觉得报答已够,心生厌倦。狄人本来就贪婪,您又引导他们开启更大的贪婪。女子的德行,没有边界;妇人的怨恨,永无终了。狄人必将成为祸患。

周襄王不听,还是将狄女娶了回来,史称隗后。

甘昭公就是王子带,甘是其封地,昭是其谥号。前面也曾经提到,周惠王的王后惠后宠爱王子带,力主立王子带为嗣君,但是事情没有成功,惠后就去世了。鲁僖公十二年,王子带逃亡到齐国。直到鲁僖公二十二年,周襄王才将他召回雒邑。不知道为什么,王子带居然和隗后勾搭上,给周襄王戴了一顶绿帽子。所以,周襄王娶了隗后不久,就将她废掉了。

周襄王爱折腾,有人受不了。颓叔和桃子商量:“当初我们好说歹说,说服狄人去进攻郑国。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狄人肯定恨死我们了。”干脆事奉王子带,领着狄人去攻打周襄王。王室的卫队准备抵抗,周襄王却说:“这叫先后(指惠后)如何说我呢?宁可让诸侯来处理这件事。”于是弃城而逃,来到坎避难。周襄王这么一让,雒邑城中的士民们反倒不干了,硬是把他给接了回来。

秋天,颓叔、桃子事奉王子带,领着狄人进攻雒邑,大败王师,俘虏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等一干大臣。周襄王出逃郑国,居住在城——因为这件事,城后来便改名为襄城了。王子带则带着隗后,居住在温地。

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鹬冠。郑伯闻而恶之,使盗诱之。八月,盗杀之于陈、宋之间。

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诗曰:‘彼己之子,不称其服。’子臧之服,不称也夫!云‘自诒伊戚’,其子臧之谓矣。夏书曰‘地平天成’,称也。”

鲁僖公十六年,郑文公杀世子华。世子华的胞弟公子臧出逃宋国。这位公子哥儿有点意思,虽然逃亡在外,却喜欢收集和佩戴鹬冠,也就是鹬的羽毛装饰的帽子。在春秋时期,戴这种帽子的人,多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术士,一般人是不敢戴的。郑文公听说这件事,心下厌恶。为什么?你说你一个逃亡者,仰人鼻息而生存,本来应该谨小慎微,怎么能够如此高调呢?于是,郑文公派出刺客,把公子臧骗出宋国,在陈、宋之间的三不管地带将他杀掉了。

君子以为,衣服不得体,是身体的灾祸。《诗经·曹风·候人》一诗写道:“彼其之子,不称其服。”意思是:那个人啊,和自己的服饰不相称。公子臧的服饰,不也是和自己的身份不相称吗?《诗经·小雅·小明》云:“自诒伊戚。”意思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说的也就是公子臧这种人。《夏书》亦云,地平其化,天成其施,上下相称,方为合适。

宋及楚平,宋成公如楚。还,入于郑。郑伯将享之,问礼于皇武子。对曰:“宋,先代之后也,于周为客。天子有事,焉;有丧,拜焉。丰厚可也。”郑伯从之,享宋公,有加,礼也。

宋国和楚国实现和平,宋襄公的儿子宋成公亲自前往楚国拜访楚成王。

宋成公回国的时候经过郑国,郑文公设宴招待他,但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礼仪标准,于是问大夫皇武子。皇武子说:“宋国是先朝的后代,对于周朝来说是客人。天子祭祀宗庙,要分给宋国祭肉;王室有丧事,宋公前来吊唁,天子也是要答拜的。招待这位客人,尽管丰盛就是了。”郑文公听从建议,对宋成公礼遇有加。

这是合礼的。

冬,王使来告难,曰:“不不德,得罪于母弟之宠子带,鄙在郑地,敢告叔父。”臧文仲对曰:“天子蒙尘于外,敢不奔问官守?”王使简师父告于晋,使左鄢父告于秦。

天子无出,书曰“天王出居于郑”,辟母弟之难也。天子凶服、降名,礼也。

郑伯与孔将、石甲父、侯宣多省视官、具于,而后听其私政,礼也。

冬天,天子派使者到鲁国来告知王室发生灾难:“不缺乏德行,得罪了母亲所宠爱的儿子带,现在鄙居郑国地,谨敢将此事禀告叔父。”前面说过,不是天子的自谦之称,伯父或叔父则是天子对同姓诸侯的尊称。鲁国大夫臧孙辰代鲁僖公回答:“天子在外蒙受尘土,岂敢不马上去问候左右?”天子又派大夫简师父到晋国报告,派左鄢父到秦国报告。

从理论上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天子没有出逃一说。《春秋》记载“天王出居于郑”,意思是天子躲避胞弟造成的灾祸。在这种情况下,天子穿着凶服,自称不,是合礼的。

郑文公带着大夫孔将、石甲父、侯宣多到地问候天子的随员,检查供应天子的器物,然后听取与郑国有关的政事,这也是合礼的。

卫人将伐邢,礼至曰:“不得其守,国不可得也。我请昆弟仕焉。”乃往,得仕。

卫国将要讨伐邢国。两国之间的矛盾,已经闹了很多年。这一次,卫文公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邢国的问题。大夫礼至认为,如果不杀死其守国之卿,便不能消灭邢国,于是向卫文公请求带着自己的兄弟去邢国做官。说白了,就是去潜伏。卫文公同意了。礼至兄弟“逃亡”到邢国,果然在那里做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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