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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用理论、风险与不确定性:魔鬼数学中的数学思维力量

时间:2023-11-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方案2:提前1.5小时到达机场,误机概率为5%。甚至有人希望使用某个叫作“效用度”的标准单位来计量效用。误机的后果显然比浪费一小时更糟糕,如果我们认为误机的成本等同于浪费6个小时,成本就是6个效用度。但是,即使这种做法可以让我们不误机,其成本也至少为3个效用度,比方案1更差。没有任何风险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开车。

效用理论、风险与不确定性:魔鬼数学中的数学思维力量

1982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乔治·施蒂格勒(George Stigler)说过:“如果你从来没有误过飞机,那只能说明你浪费在机场的时间太多。”如果最近刚好误过一次飞机,我们肯定会认为这个说法违背了我们的直觉。当我滞留在芝加哥奥黑尔机场啃着难吃的售价12美元的可萨鸡肉卷时,我发现自己在经济学方面的判断力实在不怎么样。尽管施蒂格勒的说法非常奇怪,期望值却表明他是对的,至少对于经常乘坐飞机的人而言是这样。我们把这个问题简单化,只考虑三种方案:

方案1:提前2小时到达机场,误机概率为2%。

方案2:提前1.5小时到达机场,误机概率为5%。

方案3:提前1小时到达机场,误机概率为15%。

当然,误机所造成的损失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时的情境。是错过了去哥伦比亚特区的飞机,然后改乘下一个航班,还是准备参加某位亲友于第二天上午10点举行的婚礼却没赶上当天最后一班飞机,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在彩票游戏中,彩票的损失是以美元来计算的。而对于误机造成的损失,我们只能用时间成本来衡量,因此,确定性比彩票的损失低很多。两者都令人生气,但是没有一种被普遍认可的通货可以明确地计量生气的程度。

至少,我们还没办法用纸币来计量生气的程度。但是,我们必须做出决策经济学家也希望找到适合的方法来计量生气的程度。根据经济学标准理论,人们在理性情况下做出的决策都将发挥最大效用(utility)。生活中的所有事物都有效用,美元、蛋糕等人们喜好的事物,其效用为正值,而磕破脚指头、误机等令人不舒服的事,其效用则为负值。甚至有人希望使用某个叫作“效用度”的标准单位来计量效用。打个比方,假设在家一小时的效用为一个效用度,那么提前两个小时赶到机场的成本就是两个效用度,而提前一个小时的成本仅为一个效用度。误机的后果显然比浪费一小时更糟糕,如果我们认为误机的成本等同于浪费6个小时,成本就是6个效用度。

用效用度来表示效用之后,我们就可以计算出上述三个方案的期望值。

平均来看,方案2的损失最小,尽管这个方案的误机概率不是很小。的确,滞留在机场是令人不悦的事,但是,误机概率本来就不大,为了进一步降低这种概率,每次都在候机室多等半个小时,这种做法真的可取吗?

也许有人认为它是可取的,这些人非常讨厌误机,在他们眼里误机的成本不是6个效用度,而是20个。如果是这样,上述计算结果就会发生变化,于是保守性的方案1成为首选,其期望值为:

-2+2%×(-20)=-2.4个效用度(www.xing528.com)

但是,这个计算结果只是改变了平衡点的位置,并不意味着施蒂格勒说错了。如果我们提前3个小时到机场,可能会进一步降低误机概率。但是,即使这种做法可以让我们不误机,其成本也至少为3个效用度,比方案1更差。我们可以用下图来表示在机场等候的时间与期望效用之间的关系。

候机时间

这幅图也是拉弗曲线。如果在飞机起飞前15分钟到达机场,误机概率就会非常大,其期望效用为负值。反之,如果到得太早,也会让你损失很多效用度。最优方案应该在两者之间,取决于误机与浪费时间在我们心目中孰轻孰重。但是,最优方案的误机概率一定为正值,虽然可能性很小,但绝不等于零。如果从未误过航班,那么我们可能位于最佳方案左边很远的地方。施蒂格勒说,我们应该增加误机次数以节省效用度。

当然,这种计算必然带有主观性。对所有人而言,在机场多等一个小时造成的损失可能并不相同。(我就特别讨厌机场提供的那些可萨鸡肉卷。)因此,不能指望这个理论准确地告诉我们到达机场的最佳时间,或者误机的合理次数。最终得出的是定性结果,而不是定量结果。我不知道你们理想的误机概率是多少,我只知道这个概率肯定不是零。

在这里要提醒大家的是,实际上,接近于零的概率与真的等于零的概率是很难区分的。对于一位满世界飞的经济学家而言,接受1%的误机风险就意味着每年要误机一次。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么低的风险也许意味着一辈子都不会误机,因此,1%的风险对于我们来说是比较合适的,总能赶上飞机并不意味着我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同样,我们也不能以施蒂格勒的论断作为理由,认为“如果开车时没有达到汽车允许的最快速度,就意味着开得太慢”。施蒂格勒的意思是,如果汽车没有因为速度过快而报废的风险,则意味着车速太慢。这个观点虽然没有多少意义,但却是正确的。没有任何风险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开车。

施蒂格勒式的论断适用于各类问题,以政府的浪费行为为例。每个月,我们都会看到一些报道,要么有一位政府工作人员钻了制度的空子,为自己牟取了高额退休金,要么是某位市政工程的承包商虚报价格却没有受到惩罚,要么是某个政府部门在完成其历史使命之后,由于政府的惰性或者受到强力庇护而没有被撤销,仍然在消耗着财政支出。2013年6月24日,《华尔街日报》的“华盛顿社电”博客描述了这种行为的典型表现。

社会保障部的检察官在星期一时说,该部门为1546名据核实已经死亡的美国人支付了3100万美元的退休金。

该检察官说,在政府数据库中有这些人的死亡信息,表明社会保障部应该知道他们已经过世,不应继续为他们发放退休金。该检察官的这番言论有可能使社会保障部陷入更糟糕的境况。

我们为什么听任这类事件持续发生呢?答案很简单:与提前赶到机场一样,杜绝浪费行为也需要付出代价。履行义务与保持警惕都是有意义的行为,但是杜绝所有浪费行为,与把误机概率从非常低降到零一样,其成本超过收益。博客作者(曾经的数学竞赛选手)尼古拉斯·比尤德罗特(Nicholas Beaudrot)认为,3100万美元在社会保障部每年发放的补贴款中占0.004%。换言之,该部门在了解退休金发放对象是否死亡这方面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在有了这样优秀的表现之后,再去消除为数不多的错误,成本可能会非常高。因此,我们不应该问“政府为什么要浪费纳税人的钱”,正确的问题是“政府浪费纳税人的钱以多少为宜”。用施蒂格勒的话说:“如果我们的政府没有浪费行为,那只能说明他们在反浪费方面花了太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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