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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俚曲研究专家分享100首曲牌唱腔

时间:2023-1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们曾联手举办了“淄博市首届聊斋俚曲理论研讨会”,这也是前所未有的。当时他提出了以“俚曲”为主攻方向的研究计划,并列出24个研究课题供大家参考,使聊斋俚曲进入了理论研究的新阶段。2015年下半年,他开始组织聊斋俚曲失传曲牌的学唱活动。然而他并非聊斋俚曲的天然专家,他是个勤奋刻苦、善于自学的音乐人。

聊斋俚曲研究专家分享100首曲牌唱腔

周雁翔

对于聊斋俚曲,我是情有独钟的。本人在蒲松龄纪念馆工作十余年,曾担任过该馆的馆长,也曾潜心研究过俚曲,并改编了电视音乐片《磨难曲》,该片在中央电视台、山东电视台等多次播放,获得了央视“星光奖”,得到了许多好评。由于工作的关系,我离开了那里,但是心里却总也放不下。

听说陈玉琛先生整理了一本《聊斋俚曲曲牌唱腔100首》,我急不可耐要去看看。果然名不虚传,这是一本以曲为主体,曲、图、文并茂的,搜罗最为丰富的资料集,是聊斋俚曲研究的又一新成果。其中不仅有20世纪60年代最后一批俚曲演唱者的声音记录,更有玉琛老师从明清文献资料中查找、翻译、整理的许多失传曲牌。蒲仁润演唱的【憨头郎】使我们认识到了什么是俚曲的真传;【劈破玉】的现身使我们看到了明清俗曲简约精炼的艺术品质;【叠断桥】的多首列阵更是展现了她那“叠、断、桥”的艺术特点;那【耍孩儿】更是“异样新鲜”;还有【皂罗袍】【桂枝香】【黄莺儿】等曲牌俗化的遗迹,等等,这许多不曾见过的曲牌及其现象,新鲜、惊奇、美不胜收,真真让人喜出望外!这些成果为人们学习俚曲、研究俚曲提供了弥足珍贵的资料,它为我们认识俚曲打开了新的思路和眼界,开辟了一条新的捷径。该书的问世必将推动聊斋俚曲的研究和传承的新发展。

看到这本《俚曲100首》,我不禁浮想联翩,感慨万分,这可是玉琛先生多年在失传曲牌领域寻找、挖掘、整理方面的心血积累!他那苍苍白发和忙碌的身影不禁使人肃然起敬!说起陈玉琛先生的事业和他的为人,我是最了解的。他是作曲家,过去,我们曾经多次合作搞创作,举办研讨会。他在淄博市群众艺术馆供职时,曾与同事们办起了淄博市业余艺校,培养了千余名艺术新人。他策划组织了十余个全市性的“首届”大型文化活动,有力地推动了全市文化活动的开展,例如全市的“文明村歌大奖赛”,这在全国来说也可能是仅有的。我们曾联手举办了“淄博市首届聊斋俚曲理论研讨会”,这也是前所未有的。若谈起他在聊斋俚曲领域里的事迹,那可是一言难尽的。现仅举几例,就可以看到他在近代聊斋俚曲发展历史上几个关键时刻所做出的特殊性的贡献。

1986年他撰写了《聊斋俚曲音乐的艺术特色》,在山东省第二届民族音乐学研讨会上发表,并获论文奖;后又在《中国音乐》1988年第1期发表。

1989年,“淄博市传统音乐学会”成立,会上选举他任会长,我任副会长。当时他提出了以“俚曲”为主攻方向的研究计划,并列出24个研究课题供大家参考,使聊斋俚曲进入了理论研究的新阶段。

1990年6月,他与我共同策划组织召开了“首届聊斋俚曲理论研讨会”,他提交的《聊斋俚曲溯源》1992年在《中国音乐学》发表。

1997年,他在第二届聊斋俚曲理论研讨会上发表了《走近【呀呀油】》的论文,这是首次向前人记录整理的俚曲曲牌提出质疑,他指出了俚曲曲牌中存有伪作曲牌的问题,蒲仁润唱、牟仁均记录的【呀呀油】就是一个典型,从此打破了人们对俚曲曲牌蒙昧、盲从的局面。扬州大学的车锡伦教授著文说:“笔者十分赞同陈玉琛先生对【呀呀油】曲的探讨。”(见《蒲松龄研究》2002年第2期第77页)同年,他的《聊斋俚曲通论》在《蒲松龄研究》(1997年第4期)发表并连载。是他第一个系统梳理了聊斋俚曲的创作情况、艺术特点,首次对“聊斋俚曲”做出全面系统的论述。

1998年初《蒲松龄志》告竣,《聊斋俚曲通论》被收入其中作为“俚曲”篇,2003年该书由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

2004年,中共淄博市委宣传部出版了由他编著的《聊斋俚曲》。其中的“俚曲文论”含16篇论文;“俚曲曲牌”含挖掘寻找的失传曲牌39个,共58支曲子。这是聊斋俚曲这个“尖端艺术科研工程”基本告成的阶段性成果,也是淄博市文化大市建设中的一个丰硕成果。

2005年,他和钱玉龙撰写了聊斋俚曲的申遗报告,制作了聊斋俚曲的申遗电视片。2006年,聊斋俚曲被收入国家级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遗产名录序号53,编号Ⅱ-22(民间音乐)。

2009年,他又为山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重点项目影视集锦片《聊斋俚曲》撰写文学脚本。

2011年他出版了《明清俗曲研究》,书中列“蒲松龄和他的通俗俚曲”一节,并选13首俚曲曲谱于其中。

2012年4月他为山师大音乐学院举办聊斋俚曲讲座,后又为张店文化馆等举办聊斋俚曲讲座。

2015年,他应陕西省文化厅之邀出席“第二届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明清俗曲展演及研讨会”,会上写出了《聊斋俚曲是一个系统》的讲稿。2015年下半年,他开始组织聊斋俚曲失传曲牌的学唱活动。

2016年,继续开展教唱俚曲失传曲牌的活动。

2017年6月9日,“文化和自然遗产日”当天,由淄博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淄博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淄博市歌剧剧院、淄博市五音戏剧院、淄博市京剧院、淄博市音乐家协会联合承办的“聊斋俚曲演唱会”,受到千余观众的热烈欢迎。这是一场以他挖掘整理的俚曲失传曲牌为主体的演唱会,并由他作艺术指导完成,这也是他多年研究成果的一个展演。

……

他做的这些工作,对于聊斋俚曲来讲,都是关键性的,有影响的,有高度的!

然而他并非聊斋俚曲的天然专家,他是个勤奋刻苦、善于自学的音乐人。自从1960年接触到牟仁均等人记录的聊斋俚曲曲牌,他就进入了这个行列。他到西铺采访蒲松龄教学过的毕家后人,记录了《十字歌》;他到蒲家庄采风,访问了蒲章恭、吕佩奇等人,记录了【玉娥郎】【耍孩儿】【拉麻线】【赶牛山】【铺地锦】等八首俚曲和其他民歌。他研读了吴钊的调查报告《蒲松龄的“俚曲”》;他到徐州拜访俗曲专家张仲樵;他到杨荫浏、吴钊等人的音乐史著作中了解宋元明清时期音乐的发展状况;他到苗晶那里请教山东民间音乐的秘诀。他到北京音乐研究所里查找明清俗曲的资料,到山东省图书馆复印《九宫大成》的乐谱,到山东、江苏等地的民歌、戏曲中寻找明清俗曲的踪迹,翻阅了他保存的12500多首民歌乐谱。他自学、钻研并翻译了多种形态的工尺古谱二百多首,还写下了《工尺解读》的学习笔记。他研究了明清时期的若干种民歌戏曲古籍善本,研究了明清俗曲的来龙去脉,他从明人王骥德那里发现了南北曲向俗曲演变的四个阶段,写出了《明清俗曲研究》的专著,掌握了明代和清代的几百种曲牌资料,翻译了250多首曲牌……对于聊斋俚曲的许多疑问,诸如说唱结合的文体,俚曲文本的艺术构思,曲牌中鱼龙混杂的局面,真品曲牌的探讨寻觅等,不研究的人们谁也无法回答,很难找到现成的答案。怎么办?这些都需要理论上的研究探索。于是,通读原著,学唱曲牌,发现问题,学习音乐史,钻研古籍,拜师访友,借书抄书,自学工尺,类聚剖析,对比分析,点滴积累……他的理论研究就这样开始了。他写出了关于对俚曲源流、创作思想、音乐本体、唱词特点、曲牌真伪以及美学思想等方面的专题论述,这不仅是前人未曾涉及过的领域,而且均有他的新鲜独到的见解,展现着他的睿智光芒和他那不甘陷入前人窠臼的学术精神。这些论述相继在《中国音乐学》《中国音乐》《人民音乐》《音乐研究》等核心期刊及《蒲松龄研究》和“蒲松龄年会”上发表。

在这同时,他又展开了对失传曲牌的抢救工作。他不但认真甄别了前人记录整理的十首曲牌,以实事求是的精神勇敢地向赝品曲牌提出挑战,理清了真假曲牌的界限,而且以无畏卓绝的气概扑向了寻找失传曲牌的战场。他完成了41个曲牌的百首曲谱的寻找、记谱、译谱、整理、配歌等工作。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持续至今,已进行了三十年之久!

这就是他的行动轨迹。在聊斋俚曲这一“尖端艺术科研工程”(苗晶语)的攻坚战场上,他从两条战线展开:理论研究拨开迷雾,理清思路;失传曲牌的寻找则从根基上挽救了俚曲。(www.xing528.com)

他广泛涉猎着、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他继承了前人的民族音乐理论和音乐资料,他是个虚心的学者、不倦的学者,是个有所创新的真正的学者。因而他在聊斋俚曲领域才创建起了自己的见解与学说。一步一步,他攀上了俚曲研究的高峰。

他提出了聊斋俚曲的文体源头是变文,宝卷是俚曲的直系先祖,俚曲是宝卷发展的高峰。

他指出聊斋俚曲的根脉是儒家的仁德思想,忠孝仁义是俚曲的纲领,如《快曲》是宣扬“忠”的名篇,《蓬莱宴》的核心是对封建科举的控诉,是蒲松龄愤世嫉俗思想的自白,《丑俊巴》的社会价值在于让人们通过丑恶之花来审视产生它的社会土壤;

蒲松龄的音乐美学思想是以真为美、以善为美,以民为本、以心为本,寓教于乐、雅俗共赏

俗曲声腔体系的形成是聊斋俚曲生成的标志;

曲牌是聊斋俚曲的立命之本;

聊斋俚曲的传承关键在曲牌;

在蒲松龄使用的50个曲牌中,他已找到了45个(包括与牟仁均等人收集的相同的4个),占全部曲牌的90%;

聊斋俚曲的发展关键在创新;

他指出了旧俚曲曲牌中有一半是赝品,赝品曲牌是俚曲传承的祸根。

聊斋俚曲曲牌的艺术特点有四:1.它是明清俗曲的活化石;2.它具有全国一致性及地方特殊性;3.它有着一般曲牌意义上的程式性、标题性、多义性、一体多曲、一曲多体的特点;4.俚曲曲牌的艺术风格具有多元性,具体又可分为小调型、说唱型、戏曲型、吟咏型四大类型。

聊斋俚曲音乐艺术的五大特点:沁人心腑,说唱兼备,多元一体,雅俗共赏,结构严谨。

聊斋俚曲是一个系统;

聊斋俚曲是蒲松龄创制的一个艺术品种。

……

从俚曲的思想内容到艺术形式,从俚曲的创作动机到美学品位,从文学文本到音乐构成,从俚曲的生成到俚曲的传承,从细部的曲牌特点到宏观上的系统把握,近年又从系统论的角度,他将人们对俚曲的认识提高到“聊斋俚曲是一个系统”,“聊斋俚曲是一个艺术品种”的新高度。这是对俚曲认识的一个概括,一种总结,一步提升。这些学术观点综合起来使我们有了对聊斋俚曲的全面认识,这里不仅有独到的观点学说,而且基本上形成了玉琛先生对聊斋俚曲认识的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

仅就这些成果而言,可以说聊斋俚曲的研究中心就在淄博,而陈玉琛便是其中的核心人物。难怪山东省艺术研究所的郭学东所长在制作聊斋俚曲电视集锦片时发出这样的感叹:“问候陈玉琛老师,你才是为俚曲做出贡献的人啊!”

陈玉琛先生在聊斋俚曲尖端艺术科研工程的两条战线上都做出了姣姣的成绩!他不仅自己做研究,冲锋在前,而且还组织召开聊斋俚曲的理论研讨会,公开24个研究课题,帮助青年人撰写论文,到大学、文化馆举办讲座,带领大家一起研究。他的这些理论、观点,他的专著《聊斋俚曲》及《明清俗曲研究》在大学,在音乐研究所,在文化馆乃至社会四面八方的流传,推动了聊斋俚曲理论的研究和发展。为了将失传曲牌普及传唱,他又不顾年近八十的高龄,亲自组织教唱,还要组织失传曲牌音乐会,他切切实实地把保护和传承俚曲当成了自己的事业,如此等等,一言难尽。所以说,他不仅是专家、学者,更是一个聊斋俚曲的真正传人!

我们这个时代是个有梦想的时代,要实现这个梦想,党中央已经为我们规划好了“两个一百年”的蓝图,但是还需要有一批脚踏实地干出理想的人物。陈玉琛先生就是这样一个有理想有实干的人,我们应向他学习!祝愿陈玉琛先生为保护、传承和创新聊斋俚曲做出更大的贡献,再创佳绩!也祝愿陈玉琛先生青春不老,健康长寿

2016年9月27日于京西

(周雁翔,原为蒲松龄纪念馆馆长,现为文化部中国传统文化促进会高级文化艺术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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