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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王堆墓出土的七弦琴及卓文君的琴心故事

时间:2023-1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琴是我国最古老、最富民族特色,且流传至今的平置类弹弦乐器。但至今未见西周琴的实物出土。西汉初年马王堆墓出土的七弦琴,面板已几乎平直,仍有下凹的浅漕,面板与底板组成匣式结构,尾部实木已改为与主体相联的共鸣箱,仍为一足支撑。司马相如对卓文君借“以琴心挑之”,而卓文君冲破“藩篱”,毅然与其私奔的爱情故事流传至今。

马王堆墓出土的七弦琴及卓文君的琴心故事

琴是我国最古老、最富民族特色,且流传至今的平置类弹弦乐器。传说自“神农氏”氏族“削桐为琴,绳丝为弦”(东汉恒谭《新论》)后,至西周,琴已在社会上广泛流传。从《诗经》里见有如“琴瑟友之”、“琴瑟击鼓,以御田祖”等诗句看,琴最初常与瑟或加上鼓等乐器相合,用于祭祀。但至今未见西周琴的实物出土。最初的琴据说有五根弦,按五声音阶的宫、商、角、徵、羽定弦。后世的古琴定型为七弦十三徽的形制。从战国初期曾侯乙墓出土的十弦琴看,琴的外形与传说中的华夏民族的图腾——夔龙极为相像。《论语》中曾有“夔一足”之说,而此琴的琴身下也仅有一足支撑,并且琴头微昂,面板曲线状,琴腰下凹,琴尾上翘。许慎说文解字》释“琴”为“禁”——“吉凶之忌也”,似与祭祀时代表某种神物的声音有关,视为吉凶的征兆。西汉初年马王堆墓出土的七弦琴,面板已几乎平直,仍有下凹的浅漕,面板与底板组成匣式结构,尾部实木已改为与主体相联的共鸣箱,仍为一足支撑。上述两琴面板均无“徽位”,说明演奏以右手拨弹散音、泛音为主。其中,汉琴的琴面在六、七弦约于八、九徽处有左指滑奏磨损的痕迹,说明汉琴已增加了部分音位的按音。虽仍无琴徽,但此期的文献中,琴徽的影子已隐约可见。西汉枚乘《七发》中提及可能是与琴徽相当的“九寡之珥以为约”;西汉中期刘安淮南子·修务训》中描写盲人弹琴说:“今天盲者,目不能别昼夜,分白黑;然而搏琴抚弦,参弹复徽,攫、援、摽、拂,手若篾蒙,不失一弦。”魏末嵇康《琴赋》中提及徽的材料及其作用时,有“徽以中山之玉”和“弦长而徽鸣”等语。汉琴的面板平直,共鸣箱形成,说明音量有所扩大,原来插入小指的小圆孔已不存在,左手即可在面板上比较自由地移动演奏滑音和按音了。联系到汉魏时相和歌舞的兴盛,琴加入到了相和乐队之中,与笛、笙、筝、瑟、琵琶(阮)等乐器一起演奏,客观音乐生活的变化发展,促使琴不断克服自身的相当的局限,在形制上,在音域、音量及表现性能上,缓慢地改变和演进,并渐趋定型。上引刘安语中已提到右手的四种指法,司马相如《长门怨》中又见有“却转”,嵇康《琴赋》中又见有搂、、捋等指法术语,说明此期以右手指法为主的指法体系开始逐渐形成。又,如果说汉以前的琴曲传授完全依靠口传心授,那么至迟在汉魏之交便有人创制了古琴最初的曲谱——文字谱。

较早期的古琴文字谱,是通过汉字描述弹琴手法及标明徽位来记录音乐的记谱法。南朝人丘明所传琴曲《碣石调·幽兰》的曲谱,已是文字谱的晚期形式,但却是目前我国已发现的最早的古代乐谱。从《幽兰》全谱看,它实为一篇奏法的说明文字,但已是古琴记谱法的首创。从迄今出土的大量的汉代乐俑看,其中琴俑的数量又尤以东汉时的蜀地琴俑居多。从琴俑的多样形态所示,当时古琴的表演形式已不限于相和歌舞的弹唱伴和(见图32),也有无辞无歌的“但曲”独奏表演,说明琴制在定型的过程中,琴乐也日趋成熟。

图32 四川资阳弹琴歌唱俑

从事琴曲表演和创作的专业乐工多数来自民间,社会地位低下,却有高超的技艺,召进宫廷后成为“待诏”或充任乐府等专业音乐机构的“琴工员”。西汉宣帝时的渤海(今黑龙江地区)赵定、梁国(今河南商丘)龙德、东海(今山东、江苏部分地区)师中等人,就是宫廷中著名的鼓琴待诏。东汉初年有任真卿和虞长清最负盛名。赵定弹琴据说能使人“多为之涕泣”,并有专门的琴乐著述。刘向说“雅琴之事皆出龙德《诸琴杂事》”,可见龙氏著述最多。师中据说是春秋时代著名琴工师旷的后代,即世代以琴为业的琴工。而任、虞二人据说“能传其度数妙曲遗声”(桓谭《新论》)。

由于琴长期作为士阶层中必修的“六艺”之一,自来备受文人士大夫的推崇,即《礼记·曲礼下》所谓“士无故不撤琴瑟”。至汉时,随着琴乐的较大发展,著名文人兼著名琴家者层出不穷。汉初大文学家司马相如,西汉著名哲学家桓谭,东汉著名文学家蔡邕、蔡琰父女等,都同时是著名琴家。司马相如对卓文君借“以琴心挑之”,而卓文君冲破“藩篱”,毅然与其私奔的爱情故事流传至今。他在《长门赋》中曾描绘古琴演奏说:“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案流徵以却转兮,声动妙而复扬。贯历览其中操兮,意慷慨而自卬。”即用左手按指和右手“却转”演奏“流徵”,用“变调”表现从“奏愁思”到“意慷慨”的情绪发展变化。如果没有高超的技法是难以生动表现的。桓谭不仅“善音律”、善琴,更著有《新论》,极力称赞“郑声”,说“控揭(雅乐)不如流郑之乐”,公开声称不愿弹先秦“雅操”,而要弹所谓“新弄”。他《新论》中的《琴道》是汉代重要的琴论文献。汉末蔡邕年轻时就以善琴知名,晚年“亡命江海,远迹吴会”。在长达十二年的流亡避祸期间,用相和歌的形式和材料,创作了他重要的琴曲代表作“蔡氏五弄”(游春、渌水、坐愁、秋思、幽居),并留有介绍早期琴曲十分丰富的《琴操》和颇具史料价值的《琴赋》,在当时就受到人们的重视,至唐仍享有盛名。他的女儿蔡琰,即蔡文姬,自幼得其教诲,爱好诗词、音乐,“博学有才辩,又妙于音律”(《后汉书·董妃妻传》)。据传作有反映自己悲惨身世的琴歌《胡笳十八拍》(后叙),流传至今。魏晋时期纷争、动荡、昏暗的社会政治现实,加之玄学佛教的影响,更激励了文人音乐家们精神与艺术气质的自由、解放与独立。以“竹林七贤”为代表的一批文人音乐家原本多才多艺,能文辞,善音乐,有着深厚的音乐文化的理论修养和实践体验,在此期政治文化的多元格局下,发展了咏志抒怀的自娱性品格,以名士风范取得了独立的文化地位。(www.xing528.com)

汉末阮氏家族,连续三代都有著名琴家出现。“建安七子”之一的阮瑀即“善解音,能鼓琴”(《三国志·魏志·王粲等传》)。他的儿子阮籍孙子阮咸及嵇康均为“竹林名士”、优秀琴家。西晋时,既是文人又是武将左思刘琨也都善琴。左思写下《三都赋》,引得众人争相传抄,竟致“洛阳纸贵”而成为美谈。刘琨不但有吹胡笳、仿效“四面楚歌”以解战斗之围的故事广传,还创作有《胡笳五弄》(登陇、望秦、竹吟风、哀松露、悲汉月)留世。

东晋到南朝的戴氏家族,世代都有琴人出现。《晋书·隐逸列传》载:戴逵“少博学,好谈论,善属文,能鼓琴,工书画。其余巧艺,靡不毕综”。其“性不乐当世,常以琴书自娱。……太宰武陵王晞闻其善鼓琴,使人召之,逵对使者破琴曰:‘戴安道不为王门伶人。’”其子戴勃、戴颙,同样喜好弹琴读书。《宋书》本传载颙“凡诸音律,皆能挥手”,“……颙及兄勃,并受琴于父,父没,所传之声不忍复奏,各适新弄,勃五部,颙十五部。颙又制长弄一部,并传于世”。可见此等晋宋文人琴家不仅善鼓琴,还会创新声变曲,并学得其父的隐逸之风。

其他士大夫文人如谢尚、袁山松、范晔、张永及张瑰父子等,皆“博涉经史”又“博综众艺”,不是“晓音律”、“善为文章”,就是“善弹琵琶”、“善弹筝”且“能为新声”。《晋书·袁瑰列传》载,东晋袁山松与羊昙、桓伊三人的歌唱各怀绝技,名噪一时,创编与演唱歌曲“时人谓之三绝”。桓伊除善歌唱外,尚能弹筝吹笛,其笛技、笛艺号称“尽一时之妙,江左第一”。

南朝时期,文人与琴的关系进一步密切,且隐逸、寄情于山水书琴之间,放浪形骸,怡然自乐。《宋书·列传》载南兰陵人萧思话“好书史,善弹琴,能骑射。……涉猎书传,颇能隶书,解音律,便弓马”。南阳涅阳人宗炳“妙善琴书,精于言理,每游山水,往辄忘归。……凡所游履,皆图之于室,谓人曰:抚琴动操,欲令众山皆响”。他的外弟师觉授,亦“以琴书自娱”。《南齐书·列传》还提及南朝一古琴世家柳氏家族,称琴家柳世隆“善弹琴,世称柳公双璅,为士品第一。常自云马槊第一、清谈第二、弹琴第三。在朝不干世务,垂帘鼓琴,风韵清远,甚获世誉”。他的儿子、著名琴家柳恽,曾师从著名琴家嵇元荣和羊盖,深得真传,且技艺甚或超过其师的水平,而嵇、羊二人都是戴逵的学生。又,北朝的柳谐也有很大的影响。可见戴氏、柳氏琴派琴艺的深远影响一直绵延至南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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