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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与神谕之书《易经》的神奇关联

时间:2024-0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仅仅只是提了一条建议;我建议他去阅读然后请教著名的中国神谕之书——《易经》。中国人以一种在既定时间里标明哪一符号与境遇相关的方式求助于这种神谕。甚至就连那些接受《易经》是智慧源泉的观点的人也相信,求教于神谕比神秘试验具有更大的意义。简言之,他所查阅的神谕与他的梦,与他的总体心理状况有着种种惊人的关联。通过这种和其他的复杂途径,神谕仿佛与亨利的问题发生了直接的联系。

中国人与神谕之书《易经》的神奇关联

一些人往往有一种几乎是令人费解的迷信倾向,这些人完全依赖他们的理性思维,忽视或者压抑他们心灵生命的每一种表象。他们听信神谕和预言,很容易受到巫师和法术士的影响,遭到他们的蒙骗。因为梦补偿人的外部生活,因此,这些人对于他们的理性的强调便被梦抵消了,在梦里,他们与非理性邂逅,并不可避免地受到它的影响。

在其分析的过程中,亨利感觉到了这种现象的存在,这种现象令他难以忘怀。依据这类非理性的主题,四个非同寻常的梦代表着他的精神发展过程中具有决定性意义的里程碑。这些梦里的第一个梦在分析开始的大约十周之后出现。下面是亨利对于这个梦的描述:

我孤身一人游历南美,正置身在一次充满艰难险阻的旅途之中。终于,我感到那种渴求返回家园的愿望出现了。异国他乡,在一个坐落在山区的城市里,我正朝着火车站赶路。我本能地感觉到,火车站位于城市中心的最高处。我害怕自己可能太迟,赶不上火车。

然而,幸运的是,一条拱形的通道穿过我右侧的一排房屋,这条通道构造密实,宛如中世纪建筑中的通道一样,它形成了一堵无法穿越的墙。在墙的后面,我或许能够找到车站。整个情景给人提供了一幅非常动人的图画。我看到朝阳的、粉刷油漆的房子的大门,以及黑色的拱道。在拱道阴影的遮蔽中,四个衣衫褴褛的人坐在道路上。我松了一口气,急忙朝着拱道走去;就在这时,一位陌生人,一位用器具狩猎的那类人,突然之间出现在我的前面,显而易见,他也同样怀着这种愿望:赶乘火车。

当我们走近那四位把门人时,我们发现,他们原来是中国人,他们跳起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在随之而来的搏斗中,我的左腿被其中一位中国人左脚上的长指甲划伤了。一位神谕者必须做出判断,或者道路向我们洞开,或者我们的生命必须被拿去。

我是第一个等待神谕裁断的人。当我的同伴被捆着带到一边时,中国人用小象牙杖向神谕请教。神谕的裁断对我十分不利,不过我获得了再次恭候神谕裁断的机会。就像我的同伴刚才的遭遇一样,我被捆了起来,带向一边。这时,他站在我原来的位置恭候神谕。我的第二次机会到了。神谕必须当着他的面决定我的命运。这一次神谕对我有利,我得救了。

人立即便可注意到,这个梦具有独到的特征,出人意料的意蕴,大量的象征,而且这个梦极为简洁。然而,亨利的意识心理好像却渴望对这个梦视而不见。因为他怀疑自己潜意识产物的真实性,因此为了避免梦遭到理由化的威胁,让梦在没有其他任何介入的情况下对他产生影响是至关重要的。这样,一开始我没有为梦释义。我仅仅只是提了一条建议;我建议他(就像梦中的中国人一样)去阅读然后请教著名的中国神谕之书——《易经》。

《易经》这部所谓的“变化之书”,是一部非常古老的智慧之书;它起源于神话时代,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易经》形成于公元前三千年。据理查德·威廉姆(Richard Wilhelm,他把《易经》翻译成德文,并在书中增进他写的令人赞叹不已的评述)说,中国哲学的两个主要分支——道学和儒学——皆起源于《易经》。这部书依据的是这样一种假设:人与周围宇宙的浑然一体,互补性的阴阳两极的浑然一体(即:女性本原与男性本原的浑然一体)。它由六十四个“符号”组成,每一个符号由六条线画成的图表示。这些符号涵盖一切阴与阳的可能存在的结合形式。直线被看作是阳,断线被看作是阴。

每一符号描述人类境遇或宇宙境遇中的变化,每一符号用一种图画语言,规定在变化发生之时所应遵循的行动方向。中国人以一种在既定时间里标明哪一符号与境遇相关的方式求助于这种神谕。他们以一种相当复杂的能够给出既定数字的方式求助神谕。(顺便提一句,亨利说,他曾经可能是从荣格关于《扶乩秘笈》的评述中读到过一种奇怪的游戏——一种中国人有时用来探知未来的游戏。)

在今天,更为经常地为人用来求教于《易经》的方法是使用三个硬币。三个硬币的每一次投掷产生出一线。“头”代表着阳性线,计数为三;“尾”则象征着一条断开的阴性线,计数为二。人们一共投掷六次,投掷产生出的数字表示应该求教的符号或者六线型(即六条线的总体排列)。

然而,对于我们这个时代来说,这类“算命”具有什么意义呢?甚至就连那些接受《易经》是智慧源泉的观点的人也相信,求教于神谕比神秘试验具有更大的意义。由于生活在今天的普通人有意识地将一切占卜方法轻率地视为已成陈迹的、毫无意义的把戏,因此,人们更难相信这种活动具有更多的意味。然而,这种活动并非毫无意义。正如荣格博士向人们说明的一样,占卜活动的依据是,他所称谓的“同步性原理”(或者,说得更简明些,是有意味的巧合)。他在自己的一篇文章里描述了这种令人费解的新思想,这篇文章是《同步性:一种非因果关系原理》。这种原理依据于这样一种假设:一种内心的潜意识知识将一种物理事件与一心理情状联为一体,因此,某种看起来好像“偶然”或者“巧合”的事件事实可能具有实际意义;而且通过梦,通过与事件巧合的梦,它的意义通常被象征性地标示出来。

在研读《易经》的几个星期之后,亨利(满腹狐疑地)接受了我的建议,投掷硬币。他在书中所发现的一切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简言之,他所查阅的神谕与他的梦,与他的总体心理状况有着种种惊人的关联。由于非同寻常的“同步性”巧合,硬币投掷类型所标示的符号是称之为“蒙”(即蒙卦)——或曰“童蒙”的符号。在这一符号所示的章节里,有着一些与谈论中的梦主题对应的意象。据《易经》的经文说,这一六线型(瘙棧)的三上线象征着山岳,具有“保持静默”之意;同样,它们也可以被解释成一道门。下面的三条线象征着水流、深渊,以及月亮。在亨利前面的梦里,所有这些象征都已经出现了。在很多其他仿佛可以用来分析亨利的论述中,有这样一段告诫:“就青年人的愚蠢而言,最为无望的是将其自身纠缠在空幻虚无的想象之中。愈是固执地抱住这类空幻虚无的幻象不放,将要承受的屈辱愈加确定无疑。”

通过这种和其他的复杂途径,神谕仿佛与亨利的问题发生了直接的联系。这使亨利感到震动。开始,他试图用意志力压抑它产生的作用,但是他却无法避开其影响,或者避开自己的梦。虽然《易经》用于表述意义的语言使他感到困惑,但是,《易经》中的这一段文字却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那种他长期以来否认其存在的非理性逐渐压倒了他。时而沉默无语,时而烦躁不安,亨利阅读着那些仿佛与他梦中的象征不可思议的巧合的话,他说道:“我必须把这一切再彻底地思索一遍。”接着,在我们会面的时间结束之前,他就离去了。由于他患了流感,他用电话取消了他的下一次会面,他没有再出现。我等待着(“保持沉默”),因为我相信,他可能尚未理解神谕的意义。

一个月过去了,终于,亨利又出现了。他激动不安,感到仓皇失措。他告诉了我在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起初,他的理性(直到那时他极端信赖的理性)受到了一次巨大的震动——一次他开始力图压制的震动,然而,很快他就不得不承认,神谕的昭示正在向他逼近。因为在他的梦中,他两次求教于神谕,所以他打算再次求教于《易经》。然而,《易经》的“蒙卦”一章的经文却明确地禁止提出第二个问题。整整两天晚上,亨利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但是,到了第三天晚上,一个表现巨大能量的光彩夺目的梦意象突然之间出现在他的眼前:一个头盔和一把浮在虚无空间中的剑。

亨利立即再次拿起了《易经》,他打开书随手翻到第三十篇即“离卦”的一段评述那里,使他感到万分惊奇的是,他读到了下面的这段话:“离为火,它意味着锁子铠甲、头盔;它意味着长矛和剑。”此刻,他明白了为什么第二次有意识地求教于神谕是被禁止的道理。因为,在他的梦里,意识自我被排斥在第二个问题之外;第二次求教于神谕的是那位用器具狩猎的人。同样,潜意识地向《易经》提出第二个问题的,是亨利的半意识化的行为,他随意地打开了书,遇到了与他的夜晚梦中幻象巧合的一个象征。

显而易见,亨利受到了深深的震动,而为那促成转化发生之梦释义的时刻已经到了。细观梦中的事件,显然我们应该将梦的内容解释为亨利内心人格的内容,把六个梦中的人物解释成他的诸心理特征的化身。虽然这类梦相对来说比较罕见,但是一旦它们的后效果真出现,其效力便更为巨大。这就是为什么这类梦可以被称之为“转化之梦”的道理。

由于梦具有这类栩栩如生的表现力,做梦者本人通常很少有个体性的联想。亨利所能提供的联想是,他最近试图在智利寻找工作,但是他遭到了拒绝,因为他们不雇用没有结婚的男人。同样,他也知道一些中国人让他们的左手的指甲长成长指甲,并把长指甲看作是这样一种标志:他们沉浸于冥思,而不是投身于工作。(www.xing528.com)

在梦中,亨利未能在南美获得一份工作的失败得到了表现。他在梦里被运到了一个炎热的南部世界——一个与欧洲相比,他愿意称其为原始的、随心所欲的、充满情欲的世界。这个梦表现了一幅绝妙的代表潜意识领域的象征性图画。

这一领域是与统治亨利的意识心理的文明化理性和瑞士的禁欲主义截然相反的领域。实际上,它是他天然的“阴影王国”,那是他渴望进入的王国;然而,过了一会儿,在那里他仿佛感觉到不太舒服。从(由南美象征的)原始的、阴暗的、母性的力量那里,他在梦中又重新回到光明、他的母亲和他的未婚妻那里。他突然之间认识到,他离她们是多么遥远;他发现自己孤独一人置身于一个“异国的城市”之中。

这种意识的增强在梦中被象征为一个“更高的层位”;城市建在一座山上。因此,在“阴影的王国”里,亨利“攀登”上一个更高的意识层位;他渴望从那里能够“找到回到家园的路径”。这一从山上下来的问题在初始之梦中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除此之外,在圣人与娼妓之梦里,在大量的神话传说里,一座山通常象征启示之地,在这里,转化和变迁得以发生。

“山上的城市”同样也是一种广为人知的原型象征,它出现在我们文化的各种不同形态的历史之中。在其地面图形方面与曼达拉相对应的城市,象征着“灵魂的疆界”,在这一疆界的正中央,潜意识自我(心灵最深处的中心和整体)有着他的栖居之地。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亨利的梦里,潜意识自我的所在地表现为人类总体的交通中心——一个火车站。这大概是因为假如做梦者是一位青年人,其精神发展的层次相对而言比较低,那么通常用来象征潜意识自我的则是来自于他的个体经验领域里的一种对象——一种与做梦人的远大抱负相抵消的平庸事物。只有在成熟的人之中,在那些熟知自己灵魂的意象的人们之中,潜意识自我才能被现实化为与其独一无二的价值相对应的象征。

尽管亨利并不真正知道火车站在哪里,但是他却相信它位于城市的中心,位于城市的最高处。在这一梦中,正如在以往的梦里一样,他接受了来自潜意识的帮助。亨利的意识心理与他的作为工程师的职业相认同。因此,他希望将自己的内心世界与文明的理性产物——像是火车站联为一体。然而,他的梦却排斥这种心态,并指出了一条迥然相异的道路。

这条道路通向一个黑暗拱道之中和拱道的“下面”。一条拱形通道同样也是入口处的象征,它象征着潜伏危机之地,一个同时分离和并合之地。亨利没有找到火车站——它将原始的南美与文明的欧洲连为一体,但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黑色的拱形通道前面,在那里,四个衣衫褴褛的中国人横卧着,挡住了道路。梦没有表明他们的特征,因此他们可以被视为一男性整体的四种尚未分化的组成部分。(数字四是总体和完整的象征,代表着一种原型,荣格曾在自己的著作里对这一象征进行过详尽的论述。)

四位中国人代表着亨利的潜意识男性心灵的组成部分,亨利无法逾越这些部分,因为“通向潜意识自我的道路”(即通向心灵中心的路)被他们阻断了,而这条路又必须向他大开。因此,只有当这一问题被解决之后,他才能够继续旅行

亨利依然尚未意识到临近的危险,急匆匆走向入口处,指望最终能够到达车站。但是,在途中他遇到了自己的阴影——自己那被忘却的、原始的一面,它以一世俗的、粗陋的用器具狩猎的人的形象出现。这一形象的出现可能意味着,亨利的外倾(补偿性)的一面介入了他的内倾型的意识自我,他代表着亨利的被压抑的情感和非理性的特征。这一阴影人物越过意识自我,进入前景;而且因为他体现了潜意识特性的活动和自主,所以他就成为了命运的本体承受者,通过他一切事情都将发生。

梦接近了高潮。在亨利、器具狩猎者与四个衣衫褴褛的中国人之间的搏斗中,亨利的左腿被四个中国人中的一个的左脚上的长指甲划伤。(在此,仿佛由于亨利的自我极端对立,他的意识自我的欧洲特征与东方古代智慧的具体化形式发生冲突。中国人来自完全不同的心灵大陆,来自“另一面”,亨利几乎完全不熟悉这个大陆,而它仿佛对于亨利具有威胁力。)

我们同样也可以说中国人代表着“黄土地”;因为很少有人像中国人那样与黄土地有关。亨利所必须接受的正是这种与土地有关的、原始神秘的特征。他在梦里所遇到的他心灵的潜意识男性整体拥有一种原始神秘材料构成面,而这正是他的理性的意识一面所缺乏的。因此,亨利认出四个衣衫褴褛的人是中国人这一事实表明,他已经获得了更多的有关自己的诸对手本性的认识。

亨利曾经听说过,中国人有时喜欢让他们左手的手指甲长得很长。但是在梦中,指甲却长在左脚上;也就是说,它们是爪子。这可能暗示着,中国人具有一种与亨利的观点截然不同的观点,而这种观点使他受到了伤害。据我们所知,亨利有关原始神秘和女性的意识观点,有关他本性材料来源的深层的意识观点是极不固定的,是互相矛盾的。由他的“左腿”象征着的这种观点(使他依然感到恐惧的、有关他的女性的、潜意识的一面的观点或者“立场”)受到了中国人的损害。

然而,这种“损害”本身并没有给亨利的内心带来变化。作为前提条件,每一种变化皆要求“一个世界的终结”——一种旧的生命哲学的破产。正如汉德森博士在本书前面的章节中指出的一样,在进入成年的仪式上,青年必须经历一种象征性的死亡;然后,他才能作为一个成年人获得新生,并作为一位合格的成员为部落所接纳。这样一来,亨利工程师的科学的、逻辑的观点必须衰亡,为一种新的观点让位。

在工程师的心灵中,一切“非理性”的东西都可能会受到压抑,因此非理性常常在梦的世界的戏剧性荒谬中显露自身。这样,非理性在亨利的梦里表现为异族本源的“占卜游戏”,这种游戏具有一种骇人的、令人费解的决定人的命运的力量。亨利的理性自我没有任何选择余地,它只能无条件地屈从,做出真正意义上的理性牺牲。

然而,对于这样一种行为,像亨利这样没有经验的、尚未成熟的人的意识心理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他在占卜的游戏中输了,他的生命将被拿去。他陷入了困境,不能继续沿着一条熟悉的路行走或者返回家庭——逃避他作为成人所应肩负的责任义务。(通过这一“重要的梦”,亨利所应获得的正是这种洞察力。)

紧接着,在原始的器具狩猎者获许以自己的身份求教于神谕的同时,亨利的意识的、文明化的自我被捆了起来,弃之一边。亨利的生死将由这一神谕的结果来决定。但是,当意识自我被囚禁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中时,那些体现为阴影人物的潜意识内容则可能会提供帮助和解决问题的办法。当人清楚地认识到这类内容的存在,并感受到它们的力量时,这种情况就会发生。到了这时,它们就可以成为我们的意识所接受的忠实伴侣。因为器具狩猎者(亨利的阴影)以他的身份在求教神谕的游戏中获胜,亨利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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