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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生活,每天吃一碗米粉

时间:2023-07-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生活照常进行,而且不会原地漫步。漫步漓江,还会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发生,譬如在漓江边买鱼。昭晖欢天喜地,立刻提出快拿回家做了吃。在桂林生活,能够每天吃一碗米粉则是乐此不疲的事情。正是他,断然决定署党组尽快研究我的任职问题,把原来以为春节前不可能上会的这个议题提到元旦前上会。生活永远不会静止,总会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静而流言传。

桂林生活,每天吃一碗米粉

生活照常进行,而且不会原地漫步。漫步漓江,还会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发生,譬如在漓江边买鱼。在漓江边漫步,看到江上有那种撒网打鱼的小船靠近过来,妻子就让我问打鱼人有没有鱼卖。我就扯开嗓子用桂林话朝小船喊:“有鱼仔卖咩?”流经桂林城这一段的漓江基本上是没什么大鱼的了,小船能够打到的只是一些小杂鱼。可我们还真是买到过几回。打鱼人卖鱼也很随意,大体是五六块钱就能把大约一斤小杂鱼全数卖给我们。昭晖欢天喜地,立刻提出快拿回家做了吃。她坚信一切新鲜的食物是最好的东西。这些小杂鱼,看着水灵鲜活,最好的吃法就是开油锅炸了吃,可以连鱼刺鱼骨都嚼碎咽到肚子里。然后,妻子会为此赞叹好多天。

偶尔一次朋友轻松聚会,自然也是有意思的事情。在徘徊的一百天里,有过聚会的桂林文友大概只有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黄伟林。他是著名的青年文学评论家,比较关注我的文学创作,为我写过几篇评论。其中有一篇发表在陕西的《小说评论》杂志上,题目为《在乎山水之间也——聂震宁“长乐”与“暗河”世界两面观》,文中所论颇有“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意味,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他的夫人李咏梅是桂林电视台著名记者,跟昭晖好像也蛮投缘。大约是黄伟林电话主动邀约,我们夫妇应邀到他们在广西师大的家里吃过晚饭。黄李二位,为人比较洒脱通达,对我当时的处境自然能够理解。我们大谈文学出版,谈当代作家得失。我比较喜欢跟大学教授谈专业,他们往往侃侃而谈,可以带着我操练思维和语速。我们四人饭后就在家里的餐桌上打扑克,一直玩到深夜,尽兴而散。

在桂林生活,能够每天吃一碗米粉则是乐此不疲的事情。对于桂林,许多人除了对那里的风光表示欣赏,还会对那里的米粉感兴趣。那些平静等待的日子里,每天早上一碗干拌的桂林米粉是肯定的。我喜欢用稍微多一点的油爆辣椒面和各种调料把一碗米粉拌得色彩斑斓,油光闪闪,让自己食欲大开。有时候很晚没有睡意,我和妻子还会去不远处的米粉店吃酸辣粉。虽然我更喜欢吃干拌的桂林米粉,可是,深夜,寒冬的深夜,一个读书有了倦意的寒冬的深夜,去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油酸辣米粉,那升腾着扑鼻的酸笋香气的热汤米粉,顿时让倦意全消,觉得生活是如此的静好。

生活是如此静好——只要一个人的心能静得下来。

不过,那段时间,我的心情还真能静得下来。

其实,我也必须静下来,或者说,在当时情况下,也只好静下来。我能有什么办法不安静呢?我不安静难道有用吗?力主调我进京的桂晓风副署长叮嘱的是耐心等待,我能不耐心吗?于友先署长作为一把手,已经用他很有棱角的胶东口音对我说:“你不用担心,不用怕!”正是他,断然决定署党组尽快研究我的任职问题,把原来以为春节前不可能上会的这个议题提到元旦前上会。于是,1998年最后一天召开的署党组会议通过了人文社领导班子调整方案。可想而知,我作为一个外省人,一个在北京出版圈人地生疏的外省人,一个并不是很想进入国家级大社打拼的地方出版人,一个在出版行政管理机构做过行政领导从而深知做出版远比管出版要难得多、现在基本上是被动地调来国家级大社做出版的候任社长,直接感受到署长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而他与我素昧平生,没有任何私交,实在令人心里发热。同时在场的副署长桂晓风同志事后对我说:“友先同志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心回去等一等吧。”有了分管人事工作副署长的力主,又有了署长说一不二的决断,我岂有不放心之理!

往往,对我们不放心的是别人,是相干或者不相干的别人。(www.xing528.com)

生活永远不会静止,总会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静而流言传。不久,就有流言传来扰心。说是我即将上任的人民文学出版社乱起来了。说是社里有人贴大字报,指责公开支持我接任社长的某位社领导,认为他分裂出版社。说是现任社领导反对从广西调人,尤其不能容忍来的是漓江出版社的社长,说小社怎么能管大社!还有,传言者将欲言而嗫嚅,说还有更厉害的,人文社有传言,说广西那个地方买官卖官厉害,弄不好这个人也是花了钱买了社长这个官。当时正好在公开审理广西玉林市一个贪官成龙买官卖官案件,报刊上有报道,不由得别人不做联想——后来我把“买官”的传言跟一位官场人士学说了,对方不禁一乐,说:“买官?说明都是一些书呆子,不懂行情,买官的人就是去买一个镇长也不买你这个出版社的社长,人家投入是要有产出的,当出版社社长能有什么油水,买官的钱能捞得回来吗?”

可是,当时我怎么办呢?面对如许流言,我将如何自处?我还能静得下来吗?

可是不静下来又有什么办法呢?

凡此种种流言,与我毫不相干,因此我没有理由生气着急上火。我从稍微有了一点学识起,就比较相信“事实胜于雄辩”这句名言,认为是真理。我也基本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说法,许多历史的宿命大体在印证这种说法。我经历过十年动乱,见到过种种“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政治变故,见过许多“觉今是而昨非”的折腾,因而好像心理比较皮实,并不怕什么无故加之的名堂。我始终觉得,要保持自己内心的平静,道家那套“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的哲学煞是有用,我们既可以用来避祸,也可以用来养性,长远来看,还能克敌制胜。

如此这般,此生难得的“百日一徘徊”,我姑且就“徘徊复徘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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