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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代妇女的妇道教育研究成果

时间:2023-07-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政府在礼仪方面的规定和对贵族妇女守节的要求,加强了整个辽代妇女的妇道意识。姆教的主要内容是女子的礼仪规范和道德教育以及女工等家务劳动。可见,妇女遵从妇道已经成为一种自觉行为。

辽代妇女的妇道教育研究成果

一、辽政府对妇道的倡导

辽朝刚建立时,虽然太祖确定了尊儒的文化政策,但由于国内外局势动荡,连年用兵,故礼文尚疏。“辽起松漠,太祖以兵经略方内,礼文之事固所未遑”[31],随后太宗克晋后,才稍用汉礼,但此时辽朝的礼文之制依然尚未完善。到辽穆宗时,“诏朝会依嗣圣皇帝故事,用汉礼”[32],继承太宗的政策,明确用汉族的礼文制度。因此《辽史》评价曰:“太祖、太宗经理疆土,擐甲之士岁无宁居,威克厥受,理势使然也。子孙相继,其法互有轻重,中间能审权宜,终之以礼者,以景、圣二宗为优耳。”[33]

到圣宗时,辽朝虽然仍保留着严重的奴隶制的残余,但封建制已经逐步确立起来。随着辽代国内儒家文化的传播和封建制度的逐步确立,在辽代中后期,政府开始在上层妇女中提倡妇道,注重妇女自身的道德修养。辽圣宗在统和元年(983年)四月“诏赐物命妇寡居者”[34],鼓励命妇守节。开泰六年(1017年)四月又颁布“禁命妇再蘸”[35],明确规定命妇必须守节,禁止再嫁。辽兴宗重熙十六年(1045年)“定公主行妇礼于舅姑仪”[36],公主是上层妇女的代表,她们的言行直接影响其他上层妇女,甚至整个辽代的妇女,所以有必要规范公主的言行。后来的事实表明,虽然辽代并没有完全禁止住命妇再嫁,但是对于不守妇道的命妇还是给予了处罚,公主也不例外。兴宗长女跋芹因为不守妇道,就受到了惩罚,她先“下嫁萧撒八,与驸马都尉萧撒八不谐,离之。清宁初,改适萧阿速。以妇道不修,徙中京”[37]。辽代还专门设置机构主管皇族的政教,辽太祖时设置大剔隐司,“掌皇族之政教”[38]。重熙二十一年(1053年),“耶律义先拜惕隐,戒族人曰:‘国家三父房最为贵族,凡天下风化之所自出,不孝不义,虽小不可为。’其妻晋国长公主之女,每见中表,必具礼服。义先以身率先,国族化之”[39]。政府在礼仪方面的规定和对贵族妇女守节的要求,加强了整个辽代妇女的妇道意识。

二、家庭对妇女的妇道教育

辽代妇女的妇道教育除来自政府和社会的影响外,随着儒家思想的进一步传播,至中后期,妇道教育在妇女家庭教育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地位。

贵族家庭妇女的妇道教育有的直接来自于其姆,即女师。贵族女子在未出嫁前大都要接受姆教,以显示其良好的出身。耶律琮的夫人“爱日闺门,专承姆教”[40]。《秦国太妃墓志》(重熙十四年)记载:秦国太妃的女儿“德备言容,禀良箴于姆传”[41]。姆教的主要内容是女子的礼仪规范和道德教育以及女工等家务劳动。《韩匡嗣妻秦国太夫人墓志》(统和十一年)明确记载:“夫人淑善之道,遐迩咸推。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者备矣。”[42]可见,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者是一位女子必须具备的品质。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妇德,其核心内容即是守妇道。具备了此四者的女子才能赢得家庭和社会的认可和尊重,而这也是家庭中姆教的方向。

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会请女师来教育女子,大部分女子的家庭教育来自于父母的言传身教或潜移默化的影响。韩匡嗣妻秦国太夫人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者备矣的优秀女子,故其诸女“仪标婉娈,性禀柔闲。克扬邦媛之风,允得家人之美”[43]

无论是姆教还是父母的言传身教,其主要目的都是把女子培养成在室孝于父母,出嫁内助其夫,柔顺事舅姑,圣善训诸子,恪守妇道的贤良女子。

三、妇道教育对辽代妇女的影响

由于辽代儒家文化的传播,政府对妇道的倡导和家庭对妇女妇道的教育,在辽代中后期,社会上注重用妇道来要求和评价妇女。在《辽史·列女传》中共记载了五位妇女,虽然《辽史》评介她们是贤女二、列女三,但是从各自的传中可以看出,她们都无一例外地遵从妇道,是辽代妇女的楷模。邢简妻陈氏,“论者谓贞静柔顺,妇道母仪始终无慊云”[44]。耶律常哥“自洁不嫁,居闺阃之内而不忘忠其君”[45]。耶律奴之妻萧意辛,当丈夫受诬陷要被流放乌古部时,皇上认为她是公主之女,想让她离婚免于流放,萧意辛拒绝道:“陛下以妾妄葭莩之亲,使免流窜,实天地之恩。然夫妇之义,生死以之。妾自笄年从奴,一旦临难,顿尔乖离,背纲常之道,于禽兽何异?幸陛下哀怜,与奴俱行,妾即死无恨!”[46]萧意新认为她若是在丈夫有难时弃他而去是违背纲常之道的。纲常之道正是儒家禁锢妇女的理论基础。耶律术者妻萧讹里本,在丈夫既葬时说:“夫妇之道,如阴阳表里。无阳则阴不能立,无表则里无所附。妾今不幸失所天,且生必有死,理之自然。术者早岁登朝,有才不寿。天祸妾身,罹此酷罚,复何依恃。傥死者可见,则从;不可见,则当与俱。”[47]耶律中妻萧挼兰,在丈夫为国捐躯后,“至中死所自杀”[48]。可见,妇女遵从妇道已经成为一种自觉行为。

需要指出的是,这五位列女中,除陈氏是汉族女子外,其他四位都是契丹族女子,她们遵从妇道,显示出辽代妇道教育对契丹族乃至其他民族的妇女影响极大。

我们还可以从辽代墓志铭中看到辽代妇道教育对妇女的影响。由于辽代妇女的墓志铭较多,这里仅举两例说明:韩匡嗣的夫人“淑善之道,遐迩咸推。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者备矣”。韩匡嗣先夫人而薨,夫人“义重无穷,礼遵昼哭。亲营丧事,恒极送终之哀;志愿同归,每抱歼良之恨。进封秦国太夫人,旌轨范也”[49]

《萧乌卢本娘子墓志》(大安七年):“初,娘子为女时,事父母以孝闻。友兄姊,睦弟妹以悌闻,其淑性有如此也。为妇时,尊宗祖,奉翁姑。每及时祭,则终夜不寝。监庖视膳,殷勤亲馈。虽隆暑冴寒,而无怠色,其诚敬有如此也。为母时,常以正辞气诫诸子孙,正颜色训诸女妇。”[50]诸如此类的赞词出现在多数关于妇女的墓志铭中。所以,无论是汉族女子还是契丹等其他民族的女子,在辽代中后期都开始受到妇道教育的影响。

综上所述,辽代妇女教育的发展演变无疑受到辽代社会发展的影响和制约,虽然《辽史·后妃传》载:“辽以鞍马为家,后妃往往长于骑射,军旅田猎,未尝不从,如应天之奋击室韦,承天之御戎澶渊,仁懿之亲破重元,古所未有,亦其俗也。”[51]说明当时辽代契丹族妇女以武见长。但是在辽代统治者尊儒的文化政策影响下,尤其是辽太宗会同元年,辽取得燕云十六州后,随着政治经济重心的南移,辽代社会的价值观发生巨大变化,当时的南京(今北京)“秀者学读书,次者习骑马,耐劳苦”[52],同时也标志着辽代妇女弃武从文的转型。特别是在辽代中后期,由于儒家文化对妇女的影响,社会上涌现出了一大批有文化的妇女。随着儒家文化的传播和辽代国内封建化的加深,至中后期,辽政府开始注重妇女的妇道教育,极大地影响了其后妇女的婚姻家庭生活

【注释】

[1]《辽史》卷72《宗室传》,第1209页。

[2]《辽史》卷1《太祖纪上》,第13页。

[3]《辽史》卷2《太祖纪下》,第15页。

[4]《辽史》卷12《圣宗纪三》,第134页。

[5]《辽史》卷13《圣宗纪四》,第145页。

[6]《辽史》卷13《圣宗纪四》,第147页。

[7]《辽史》卷2《太祖纪下》,第16页。

[8]《辽史》卷64《皇子表》,第968—969页。

[9]《辽史》卷72《宗室传》,第1209页。

[10]《辽史》卷103《文学上》,第1445页。

[11]《辽史》卷103《文学上》,第1450页。

[12]《辽史》卷15《圣宗纪六》,第171页。

[13]《辽史》卷74《韩延徽传》,第1231页。

[14]《辽史》卷79《室昉传》,第1271页。

[15]《契丹国志》卷23《试士科制》,第226—227页。

[16]顾明远:《教育大辞典》第1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0年版,第11页。

[17]《辽史》卷107《列女传》,第1471页。

[18]《辽史》卷107《列女传》,第1471—1472页。

[19]《全辽文》卷8《秦晋国妃墓志铭》,第193—194页。(www.xing528.com)

[20]向南等:《辽代石刻文续编》,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第227页。

[21]《辽史》卷71《后妃传》,第1205页。

[22]向南:《辽史公主表补正》,《社会科学辑刊》1987年第6期。

[23]《辽史》卷71《后妃传》,第1206页。

[24]《契丹国志》卷22《四京本末》,第217页。

[25](辽)王鼎:《焚椒录》,续修四库全书,第423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505—509页。

[26]《辽史》卷71《后妃传》,第1206页。

[27]《辽史》卷107《列女传》,第1471页。

[28]《辽代石刻文续编》,第189页。

[29]向南:《辽代石刻文编》,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第341页。

[30]《辽代石刻文续编》,第227页。

[31]《辽史》卷103《文学上》,第1445页。

[32]《辽史》卷6《穆宗纪上》,第69页。

[33]《辽史》卷61《刑法志上》,第935页。

[34]《辽史》卷10《圣宗纪一》,第109页。

[35]《辽史》卷15《圣宗纪六》,第179页。

[36]《辽史》卷20《兴宗纪三》,第237页。

[37]《辽史》卷65《公主表》,第1007页。

[38]《辽史》卷45《百官志一》,第694页。

[39]《辽史》卷45《百官志一》,第694页。

[40]《辽代石刻文续编》,第343页。

[41]《辽代石刻文续编》,第91页。

[42]《辽代石刻文续编》,第31页。

[43]《辽代石刻文续编》,第32页。

[44]《辽史》卷107《列女传》,第1472页。

[45]《辽史》卷107《列女传》,第1474页。

[46]《辽史》卷107《列女传》,第1473页。

[47]《辽史》卷107《列女传》,第1474页。

[48]《辽史》卷107《列女传》,第1474页。

[49]《辽代石刻文续编》,第31页。

[50]《辽代石刻文续编》,第205—206页。

[51]《辽史》卷71《后妃传》,第1207页。

[52]《契丹国志》卷22《四京本末》,第2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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