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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五代藏书文化探究:藏书家身份、藏书风格及书籍形态

时间:2023-07-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唐末长安城毁,五代历时五十余年间,当地竟无一藏书家。从隋唐五代的藏书家身份来看,官府藏书机构职员、皇室宗亲及诸王、诸州刺史等是当时私家藏书的主体。唐代,众多藏书家酷嗜收藏书画作品,这种风格与历朝皇帝之雅尚、社会之普遍重视及书画艺术异常繁荣诸原因有密切关系。隋唐五代时期,书籍的主要形态还是卷轴形制。雕版印刷术在五代时期已被广泛用来印制儒家经典,以及子书、史著等。

隋唐五代藏书文化探究:藏书家身份、藏书风格及书籍形态

隋唐时期,中国出现了继秦汉以来的第二次长达数百年的疆域统一局面。

杨隋、李唐新政权建立后,因朝廷采取了高度的重书政策,开国之初,均努力搜集前朝遗书,广征民间藏本,组织人力抄写典籍等,在短短数年内就使官府藏书日益充盈。其后,又逐步形成了皇室藏书与国家藏书内外分别的格局。皇室藏书处于禁中宫苑,如隋观文殿、唐弘文馆,故又称“内府”或“内库”;国家藏书于秘书省(又称“秘阁”),则位于皇宫之外,如隋唐两代的秘书省皆处在宫外里坊之中。

内府藏书的主要服务对象是皇帝,质量和数量都往往超过秘阁,而且宫中所设藏书处也往往有数处,悉遵皇帝旨意而定。为保障内外藏书不断补充、有序,皇帝经常诏令博学之士从事图书的校理、编目、录副等工作,并建立起了颇为详尽的管理制度。唐代弘文馆、集贤殿书院和史馆,各有其不同的功能,对五代及北宋时期“三馆”制度的定型,发生过重要影响。

隋唐五代官府藏书最兴盛时期是在唐开元年间。开元十九年(731),仅东都洛阳宫内集贤殿书院的御本正书就有八万九千卷,按照经、史、子、集四库分藏。后因唐末战乱累年,东西两京皇城遭到严重破坏,宫室焚荡,长安、洛阳近三百年间形成的官府藏书之中心地位日益瓦解,大量藏书开始散落民间。五代十国时期,江南一带战事少于北方,当地的社会生活相对稳定,交通发达,物产丰饶,偏安王朝的官府藏书数量迅速增长。

私家藏书在隋唐时期一直以长安、洛阳两地为中心,这与长安、洛阳系当时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大有关系。唐末长安城毁,五代历时五十余年间,当地竟无一藏书家。而长江流域列国分立,各守一地,加之北方衣冠世家纷纷避乱南下,故藏书家日见增多,逐渐超过了北方。从隋唐五代的藏书家身份来看,官府藏书机构职员、皇室宗亲及诸王、诸州刺史等是当时私家藏书的主体。此外,还有一批文人、学士、书生、僧人、道士等也拥有一部分藏书。

当时的私家藏书致用方式也各异,有借以读书人仕者,有借以保持家风不坠者,也有藏书以自娱、读书而明志者。唐代,众多藏书家酷嗜收藏书画作品,这种风格与历朝皇帝之雅尚、社会之普遍重视及书画艺术异常繁荣诸原因有密切关系。一些著名的藏书家,如隋唐时期的吴兢、韦述、苏弁、李泌、刘伯刍、王涯、李磎,五代时的田弘正、王都等,皆有数万卷藏书,有的收藏内容极为丰富,有的数量可侔秘阁,有的校雠精审,还有的专起书楼以供四方学士博览。这时期,藏书规模及其质量逾于往朝历代。

佛寺、道观藏书在隋唐五代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一方面由于这一时期佛、道两教写经数量成倍增长,一方面也因该时期佛道大藏经体系已臻完善。佛道两教经本在官府藏书机构中颇受重视,多设专藏,以与普通图书相别。如隋宫中内道场集佛道经本二千三百余部、七千四百余卷,唐秘阁中在四库之外又有佛道经本二千五百余部、九千五百余卷。在规模较大的寺院、宫观里,也都专设有经本收藏处所。如佛教的大兴善寺、大慈恩寺、西明寺、东林寺道教的玄都观、吴天观、太清宫桐柏宫等等。敦煌地区有许多寺观也富有藏书。有的寺院还专在所藏经本上加盖专门的藏书印章,如“净土寺藏经”、“三界寺藏经”等,此为迄今为止所能见到的最早的藏书印记。

佛道寺观藏书制度的确立与成熟是在唐代。其一,各寺院设立“经藏”已成定制,或阁、或堂、或院、或楼,“经藏”一词已成藏书处所的专称。其二,寺观经藏之管理已有章法,经本之抄写、分类、排架、借阅等,一般都有严格制度。寺观藏书在写经风行的年代可为写经提供底本,也是僧道人士接受教育、潜心学习之凭借,有的高僧大德还利用经藏从事研究,编书撰著,为学术文化之延续作出了重大贡献。(www.xing528.com)

随着唐代书院的起源,书院藏书也开始兴起,为日后书院藏书事业的发展及其特色的形成、制度的成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隋唐五代时期,书籍的主要形态还是卷轴形制。韩愈《送诸葛觉往随州读书》诗云:“邺侯家多书,插架三万轴。——悬牙签,新若手未触。”[1]一般藏书处所往往以十卷为一帙皮置,如唐代长安西明寺经藏就是如此。另外,为表示皮藏内容之不同,有些图书专用不同质地或颜色的轴、带、签加以区别,如《唐六典》卷九载集贤殿藏书皆以益州麻纸写成:“经库书钿白牙轴、黄带、红牙签,史库书钿青牙轴、缥带、绿牙签,子库书雕紫檀轴、紫带、碧牙签,集库书绿牙轴、朱带、白牙签。”隋唐时期佛教写经盛行,甚至形成“写经生”这样的专门职业。

自有文字和书籍以来,文人学士为有书可读,有本可藏,长期借助于手工抄录方式。露抄雪纂,艰辛可知,得书颇为不易。大致到了9世纪中期,雕版印刷术已经流行,印书的地点,除两京外,以长江流域为盛;雕印的对象有历书、医书、字书和道传、佛书等,印数也很大,江西印《刘印传》多达数千本,西川可以雕印有三十卷之多的《玉篇》。宿白认为,当时雕印的质量,“可以现存咸通九年《金刚经》为例,字体清晰、整齐,卷前还附有布局复杂、刻印精美的《释迦给孤独园说法》版画,反映了当时雕版印刷的高水平”[2]。雕版印刷术在五代时期已被广泛用来印制儒家经典,以及子书、史著等。雕版印刷术的普及,不仅降低了图书生产的成本,使图书生产周期大为缩短,加快了文化学术作品的传播速度和数量,同时也促进了当时和以后藏书事业的繁荣和发展。不过,雕版印刷初行阶段,印刷出的图书仍以卷轴式为主,直至宋代才逐渐改进为册页式。

注释

[1]《全唐诗》卷三四二,中华书局1960年版。

[2]宿白《唐宋时期的雕版印刷:唐五代时期雕版印刷手工业的发展》,文物出版社199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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