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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的人才使用之法

时间:2023-08-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曾国藩认为,人才要广收而慎用。但在人才使用上又要特别谨慎,声称“吾辈所慎之又慎者,只在‘用人’二字上,此外竟无可着力之处”[136]。在人才的选用上,曾国藩似过于严苛,所以尝感叹人才难得。他对人才不求全责备,能量才器使,敢于容人。只要知人善任,开诚布公,奖其长、护其短,用人之朝气,不用人之暮气,必能人尽其才,各得其用。

曾国藩的人才使用之法

曾国藩认为,人才要广收而慎用。他说,“惟于广为延揽之中,略存崇实黜华之意,若不分真伪博收杂进,则深识之士不愿牛骥同皂,阳鱎得意,而贤者反掉头去矣”[135]。但在人才使用上又要特别谨慎,声称“吾辈所慎之又慎者,只在‘用人’二字上,此外竟无可着力之处”[136]。广而不慎,则必有滥竽充数,位置不当的弊病出现;慎而不广,则又渐有乏才之患。总之,收之欲其广,用之欲其慎。在人才的选用上,曾国藩似过于严苛,所以尝感叹人才难得。晚年时他曾对自己的选将原则有过反思:“当战争之世,苟无益胜负之数,虽盛德亦无所用之。余生平好用忠实者流,今老矣,始知药之多不当于病也。”[137]

左宗棠的选将观与曾国藩基本一致,强调慎选,但也强调大胆任用,如其所言,“吾察人颇严,用人颇缓,信人颇笃,此中自谓稍有分寸也。……故能驱使人,使各尽所长”[138]。但又不似曾国藩那样求全责备。他说,“集十人于此,则必有一稍长者,吾令其为九人之魁,则此九人者必无异词矣。推之百人千人,莫不皆然”[139]。他对人才不求全责备,能量才器使,敢于容人。他说:“用人之方,自古难责以备。而行阵之选,求全更难。其人但使勇于赴敌,而骄恣不生;廉于殖财,而军民不困,则制贼有其本,而已乱可止,未乱者不至于乱也。至于方略之优长,机宜之允协,则求诸古昔名将盖亦难之。”[140]对于曾国藩“尝叹人才难得”,左宗棠则以“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加以驳斥。他认为对将才的选拔眼光不能太高,总将眼光放在“颇(廉颇)牧(李牧)起(吴起)翦(王翦)”上,那结果只能是目中无人,将可能的有用之人才弃置一旁。特别是在人才极乏之时,“不宽以录之,则凡需激励而后成,需磨练而后出者,举遭屈抑矣。只要其人天良未尽汩没,便可有用”[141]。只要所选之人身上有一点可取之处,即可大胆任用。他说,“人各有才,才各有用”,并以中医草药作比,“草,皆药也,能尝之试之而确知其性所宜,泡之炙之而各得其性之正,则专用、杂用,均无不可;否则,必之山而求榛,必之隰而求芩,乌乎可,且乌乎能也”[142]?所以,“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十步之内,必有芳草”[143]。只要知人善任,开诚布公,奖其长、护其短,用人之朝气,不用人之暮气,必能人尽其才,各得其用。可以看出,相较曾国藩,左宗棠的选将视野更为开阔,也更为宽容和大度。他曾不无骄傲地指出:“鄙意谓中才全在策励,此等当是频年所收召,皆涤公唾余也,而在湖南均有所建立。”[144]

在对王錱的使用上,也可看出两人在用人上的差异。湘军将领王錱善以少击众,但自视甚高,不愿听取他人意见,与曾国藩屡次龃龉。曾国藩曾告诫王錱“志气满溢,语气夸大,恐持之不固,发之不慎,将来或至偾事”[145]。王錱不听劝告,自行其是,故曾国藩率湘军出省作战时,拒带王錱同行。左宗棠却对王錱的军事才能评价极高,认为其“审事之精,赴机之勇,皆非近时所有。人叹其才不可及,吾谓璞山义烈之心,虽古人亦不多见也”[146],甚至将其抬高到江(忠源)、塔(齐布)、罗(泽南)、刘(长佑)之上,认为,“即求之古名将中亦少概见”[147]。左宗棠如此评价王錱,当然有其笼络的目的,但其信中的语言所坦露的皆极恭敬、真切,“语语从至性中流出而入人心坎”[148],这在自视极高、常常目中无人的左宗棠是极少见的。对于王錱骄傲自大的毛病,左宗棠则多次温言规劝,一方面肯定王錱的才气,“审事之精,赴机之勇,皆非近时所有”,同时提醒他,“屡胜之后,其气必渐骄,其视事亦必较易,愿老兄识之”[149]。对于左宗棠的规劝,王錱则以“錱何幸而得此知己乎”[150]作为回应。王錱感于左宗棠的知遇,而乐为其用。后来左宗棠离开湖南幕府,襄助曾国藩办理军务时,独立一军,其主要班底就是王錱病殁后由王开化统带的老湘营。(www.xing528.com)

在李元度的任用上,曾国藩也曾用违其才。李元度在湘军初建时即入曾国藩幕府,为人善谋,但不善断。对其弱点,胡林翼看得最透:“李次青,正人也,任事一片血诚,笔墨亦敏捷清挺无俗尘,军事参谋,可得一当,特未可专以治兵耳。”[151]安庆之战时,徽州无人驻守,曾国藩不得已起用李元度,令其守徽州。出发前曾国藩反复叮嘱李元度到达徽州后要把营盘扎好,不要轻易出击。李元度到了徽州后未能实现曾国藩的意图,“徽州不能坚守三日,以待援师”[152]。曾国藩认为,李元度之失在于未能遵守他的嘱托,轻易出城作战,因而失败。左宗棠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原因不在作战指导上,错误在曾国藩用违其才,即前提就是错的。左宗棠对李元度的认识与胡林翼相同,认为李元度为幕府之才,而非能独当一面的领兵之才。据左宗棠的观察:“李元度平日驭勇过宽,士卒知感而不知畏。又安越一军营制,营官之外,复有帮办、会办之名;哨官之外,复有哨长。事权不一,号令不专。各勇丁多平江一县之人,取才既隘,又狃于宽慢之习,骤难以法绳之。”[153]在对李元度后期处置上,左宗棠认为:“实幕府长才,若引之入幕,而遣其勇,两益之道也。”[154]曾国藩后来在对李元度的任用上有过反思:“次青实不能治军,八千人尤嫌太多。弟早年用违其才,渠亦始终不自知其短。”[155]

对勇丁的任用,左宗棠亦有自己的认识。胡林翼曾认为黔勇不可用,左宗棠则给出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将领的意志、决心、谋略是决定部队战斗力的关键。将领的作用在于取势、用奇和苦战,有此三者必能大胜,而三者“视乎将,不在勇也”[156]。即部队的战斗力强弱主要取决于将领,而不取决于勇丁。他还说:“天下无可恃之兵勇,而有可恃之将。杨忠武所部多精兵,他人之疲乏者一入其营,不久即成精锐。即如塔三兄之抚标,寻常除谩骂以外无一长,而此次湘潭之捷,因主将偶尔不见,即相与痛哭寻觅,入群贼中,若无人者,亦可想其心之固结矣。”[157]这印证了他一贯的观点:“不可因此而灰其爱士之心,亦不可因此而疑人之与我者皆非诚也。我不疑人,人自不疑我矣。”[158]左宗棠有眼力识才、重才,敢于容才、用才,因此在左宗棠的部属中,有像刘锦棠、张曜、王德榜这样的虎将,也有如刘典、周开锡这样的良佐,这是他事业成功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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