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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祁氏祖孙三代藏书:中国私家藏书史

时间:2023-08-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明嘉靖以后,浙东连连出现了几个大藏书家,宁波范氏天一阁、会稽钮氏世学楼,而山阴祁氏澹生堂、八求楼、奕庆楼,祖孙三代藏书达十四五万卷,在整个明代也是数一数二的。祁彪佳殁后,其藏书又归其长子祁理孙管理。)综合来看,山阴祁氏祖孙三代,近百年左右,苦心经营了澹生堂、八求楼、奕庆藏书楼,积累藏书过万种,总十四五万卷,这是中国私家藏书史上一项辉煌的业绩。其中有祁氏父子手稿多种。

山阴祁氏祖孙三代藏书:中国私家藏书史

明嘉靖以后,浙东连连出现了几个大藏书家,宁波范氏天一阁、会稽钮氏世学楼,而山阴祁氏澹生堂、八求楼、奕庆楼,祖孙三代藏书达十四五万卷,在整个明代也是数一数二的。

祁氏藏书实际从祁承㸁的祖父祁清就小有遗藏,其父祁汝霖亦遗书五七架,但大规模的搜集当自祁承㸁始。承㸁字尔光,号夷度,又号旷翁、密园老人,浙江山阴(今绍兴)人。生于明嘉靖四十二年(1563),卒于崇祯元年(1628),享年六十五岁。万历甲辰(1604)进士,宦游山东、江苏、安徽、河南等省,终官江西布政使右参政。

祁承㸁自幼嗜书。“比束发就婚,即内子奁中物,悉以供市书之值。及舞象而后,更沉酣典籍,手录古今四部,十指为裂。十余年来,馆谷之所得,饘粥之余,无不归之书者,合之先世,颇逾万卷,藏载羽堂中。丁酉(1597)冬夕,小奴不戒于火,先世所遗及半生所购无片楮存者。”这是他三十五岁以前的藏书情况。虽遭此火厄,无半点心灰,蠹鱼之癖,日老弥坚。访求异书,搜辑残编,二十年如一日。“自入白门,力寻蠹好,询于博雅,觅之收藏。兼以所重,易其所缺,稍有次第。至癸丑(1613),以视旧蓄,似再倍而三矣。”(俱见《澹生堂藏书约》)之后,又经过六七年的收罗,到庚申(1620)编成《澹生堂书目》时,已著录有九千多种,约十万卷。并“治旷园于梅里,有澹生堂,其藏书之库也;有旷亭,其游息之所也;有车书堂,其读书之所也。夷度先生精于汲古,其所抄书,多世人所未见,校勘精核,纸墨俱洁净”(《鲒埼亭集外编·旷亭记》卷二十)。他还精思熟虑,对藏书制定了周密的藏规,训示儿孙:“今与尔辈约,及吾之身,则月益之;及尔辈之身,则岁益之。子孙能读者,则以一人尽居之,不能读者,则以众人递守之。入架者,不复出。蠹啮者,必速补。子孙取读者,就堂检阅,阅即入架,不得入私室。亲友借观者,有副本则以应,无副本则以辞。正本不得出密园外。书目视所益多寡,大较近以五年,远以十年一编次。勿分析,勿覆瓿,勿归商贾手,如此而已。”(《澹生堂藏书约》)

祁承㸁有五子,继承并发展了其藏书事业的是四子祁彪佳(1602—1645)。彪佳字虎子,一字幼文,号世培,别号远山堂主人。他少年科甲,十七岁即中了举人,又四年,即天启二年(1622)成进士。历任福建兴化理判、福建道御史、苏松诸府巡按。由于受到排挤,遂请告乞归。殆南都失守,绝粒,投池殉死。

祁彪佳出身藏书之家,自幼耳濡目染,因好搜罗,终于建立了自己的“八求楼”藏书。并作《八求楼》文以述意:“昔郑渔仲论求书之道有八:……先子每师其意,穷搜博采,凡积书十万余卷……顾余性虽喜书,极苦健忘,不获如王仲任向市门倚椟翻阅辄能记忆;即欲学魏甄琛秀才发愤研习,亦不能也。自吴中乞身归,计得书三万一千五百卷,庋置丰庄之后楼,镇日摩挲,亦仅得我先君子购求、聚书之似而已。”(见《祁彪佳集》卷七)八求楼虽不及其父澹生堂藏量之多,但有其自己的特色。其一,是补益了一些澹生堂所未收的四部书。其二,是收集彪佳个人所独好的大量杂剧和传奇图书。根据其所撰《远山堂曲品剧品》著录,收曲品(即传奇)四百六十七种,收剧品(即杂剧)二百四十二种,合计七百零九种,这在明代藏书家中可称首屈一指。实又为明代出类拔萃的剧评家。

还值得一提的是彪佳夫人商景兰,字媚生,工诗词,助夫襄理藏书,从事铅丹,又教其三女及子妇张氏、朱氏,操翰吟咏。著有《香奁集》、《东书堂合稿》。反映出这个家庭充满浓郁的书香文化气息,是真正的诗书传家的藏书世家。

祁彪佳殁后,其藏书又归其长子祁理孙管理。理孙(1627—1667),字奕庆,号杏庵。恩荫明朝中书科中书舍人,实未出仕。国亡家破,理孙十八岁遭此大变,闭门读书,聚书赋诗,临池作画,念经诵传,终其一生。

祁理孙真不愧藏书世家的好子孙,不仅继承了父祖的藏书,还传袭了先世的藏书精神,也建立了自己的藏书室——奕庆藏书楼,并编就了《奕庆藏书楼书目》。(该书目于1958年6月由上海古典文学社出版。不过当时被误题为《鸣野山房书目》,后被学人所发觉。)(www.xing528.com)

综合来看,山阴祁氏祖孙三代,近百年左右,苦心经营了澹生堂、八求楼、奕庆藏书楼,积累藏书过万种,总十四五万卷,这是中国私家藏书史上一项辉煌的业绩。只可惜世变势移,却在明清易代的很短时间内遭到了散佚的厄运。

黄宗羲《天一阁藏书记》附记及:“祁氏旷园之书,初庋家中……乱后迁至化鹿寺,往往散见市肆。丙午(1666)余与书贾入山翻阅三昼夜,余载十捆而出,经学近百种,稗官百十册,而宋元文集已无存矣。途中又为书贾窃去韦湜《礼记集说》,王偁《东都事略》。山中所存者惟举业讲章,各省志书尚二大橱也。”(《南雷文案》卷二)

朱彝尊《静志居诗话》卷十六也记说:“参政富于藏书。将乱,其家悉载云门山寺,惟遗元明来传奇,多至八百余部,而《叶儿乐府》散套不与焉。余犹及见之,其手录《群书目》八册,今存古林曹氏。寺中所藏,已尽流姚江御儿乡矣。”

又,全祖望小山堂藏书记》亦附记曰:“谷林太孺人朱氏,山阴襄敏公尚书之女孙,而祁氏甥也。当其为女子时,曾追随中表姑湘君辈读旷园书。即归于赵,时时举梅里书签之盛以勖诸子,故谷林兄弟藏书确有渊源而世莫知……旷园之书,其精华归于南雷,其奇零归于石门。南雷一火一水,其存者归于鹳浦郑氏,石门则摧毁殆尽矣。”(《鲒埼亭集外编》卷十七)

又,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卷十四记:“赵谷林、意林二征士,祁氏之甥也,尝访其遗书,仅得十数部,拾旷园一匾于小山堂中。吾乡藏书之风肇自小山,而小山实承旷园之余韵。”

三百年之后,直到20世纪50年代初,又有澹生堂、八求楼少数秘藏流于书市,后为上海收藏家黄裳所收藏。其中有祁氏父子手稿多种。

山阴祁氏藏书印记主要有“澹生堂经籍记”、“澹生堂藏书记”、“山阴祁氏藏书之章”、“旷翁手识”、“子孙世珍”、“寓山藏书”、“彪佳州台”、“祁奕庆藏书印”、“祁奕庆图书记”、“奕庆藏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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