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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孩子的另类科普:一万亿个外婆,一段奇幻航海故事

时间:2023-08-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外婆告诉她,年轻的时候他曾当过水手,崇拜一个叫托尔·海尔达尔[3]的人。那个人带着五位同伴和一只鹦鹉漂流在太平洋海域的帆船上,和无数鲨鱼奋战,最后重复了古人们史前的航行。直到一个冬日的晚上,他拧开了淋浴器的冷水开关并洗完整个澡。他摩挲着那块小小的圆形头骨,“在这里,阿兹海默不再是绝症。”[1] 取材自特里·普拉切特未尽篇的自传。[3] 托尔·海尔达尔,挪威人类学家、海洋生物学家、探险家。

给孩子的另类科普:一万亿个外婆,一段奇幻航海故事

星星蔫头耷脑,走回空荡荡的餐厅,那里只剩下一个人,他独自消灭着盘子中间一小座土豆堆起来的山丘。当他用一块餐巾擦拭唇角留下的食物残屑,星星发现就是那个在黑色毡帽插上几根羽毛的老者。

“你回来了,”毡帽先生一眼就认出了她,“我该感恩还认得你,过去你告诉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可能就忘了你。”说完,他拄起一根包裹着金色铜片的拐杖,拐头的部分是一只做工精巧的树脂头骨

“毡帽先生,你记性很差吗?”星星说。

“忘了日历牌上的时辰,忘了键盘上有一个S,冲太太叫出小狗的名字。好像一直在公园散步,但是公园总是在变,树木站了起来并在那边行走,椅子不翼而飞,小路似乎像盘绕的恶蛇。”[1]两道花白的眉毛在他的眉弓上如火苗一般上蹿。

“为什么会这样?”

“阿兹海默症[2],那时候我连这个也忘了。”

啊,是这个病!星星听说从没见过的外公就是这个病。外婆告诉她,年轻的时候他曾当过水手,崇拜一个叫托尔·海尔达尔[3]的人。那个人带着五位同伴和一只鹦鹉漂流在太平洋海域的帆船上,和无数鲨鱼奋战,最后重复了古人们史前的航行。

后来闲了下来,他又开始研究一种雀鸟,想要推翻达尔文的某些论调。就像是口袋里的洞,起初一切都掩饰得很好,外婆丝毫没有察觉。直到一个冬日的晚上,他拧开了淋浴器的冷水开关并洗完整个澡。终于希望破灭了,这是一种无法治愈、不可逆转的病。

云图变了,天气马上就要好起来了。不如出去走走。”毡帽先生用手帕揩揩嘴,摁下了液压电梯按钮。星星也跟着一步跨到了铁皮梯子上。

“现在一切都能好起来了。”他摩挲着那块小小的圆形头骨,“在这里,阿兹海默不再是绝症。”

“谁有那么大本事呢?”星星踢开了一块小石子。

“皆拜克隆所赐。哦,别那么看着我,每件事都是既好又坏的。”

“但是克隆人是坏的,对吗?”(www.xing528.com)

“我也不想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就算死,也要死在阳光灿烂中。”刚走出“鲸鱼旅馆”,微风就拂乱了毡帽先生头上的羽毛,他干脆敞开牛皮夹克将风揽入怀里。

“那么克隆又好在哪里?”

“如果一颗人造的胚胎是放进了培养皿,指挥棒就在医生手里,他可以从中提取胚胎干细胞,指定它分裂成神经细胞,当这些新生的细胞被植回体内,生病的神经细胞就被健康细胞修复了。”

“所以你是说克隆还可以治病?”星星想起了那些在灰扑扑的河卵石下觅食的虫子。它们又在谁的指挥下完全愈合了自己的伤口?

“培养皿里可能出现一颗心脏、干净无瑕的血液。我们要反对克隆人,不要反对克隆;反对技术滥用,不要反对技术。尊重生命是一条法则,但是技术也可以治病救人——牢记,这又是另一条崇高的法则。”

草坪仿佛无限地延展,引吭而歌的鹪鹩正在调试早春的音阶。毡帽先生还说起了曾经那些无望的日子里想要寻求死亡的自由,[4]然而,当生命的时钟开始倒转,治愈的喜悦赦免了人世的痛楚,他又可以写字,做梦,将一个深情之吻献于爱人。说罢,他挥挥手,独自向着凯西小姐消失的方向迈步而去。

浓雾渐渐撕破白茫茫的面纱,天空换上灰蓝色的天鹅绒裙衫,在纤细的脖颈处露出了两颗淡淡的星子。星星看到它们在永恒的白昼相互缠绕,窃窃私语,想起了自己未曾谋面的外公——那些被疾病折磨的,还来不及展开时间之旅的人群之中籍籍无名的一个。

[1] 取材自特里·普拉切特未尽篇的自传

[2] 俗称老年痴呆症,一种神经退化性疾病,没有实证证明特定药物或营养补充品对疾病治疗有效,且没有可以阻止或逆转病程的治疗。

[3] 托尔·海尔达尔(Thor Heyerdahl, 1941—2002),挪威人类学家、海洋生物学家、探险家。

[4] 特里先生患病后的几年一直在努力推动安乐死英国的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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