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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在贡山上的默庐:绝代风流西南联大生活

时间:2023-08-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不久,为躲避日军空袭,冰心带着三个孩子,迁到离昆明市区不远的呈贡县居住。冰心一家的居所建在呈贡山上,冰心把这个山居称为“默庐”。此时冰心能有如此的心境,细微而又恬静地玩味着呈贡的山水,无疑是对战时苦难心灵的一种抚慰。尽管冰心自己也认为,“回溯生平郊外的住宅,无论是长居短居,恐怕是默庐最惬心意”。

冰心在贡山上的默庐:绝代风流西南联大生活

抵达云南后,吴文藻任教于云南大学(联大也聘吴先生讲授社会学)。在朋友的帮助下,冰心一家定居于昆明螺峰街。不久,为躲避日军空袭,冰心带着三个孩子,迁到离昆明市区不远的呈贡县居住。而吴文藻仍留在昆明,继续人类学的讲座,同时筹建云南大学的社会学系。

冰心一家的居所建在呈贡山上,冰心把这个山居称为“默庐”。默庐“前廊朝东,正对着城墙”“后窗朝西,书案便设在窗下,只在窗下,呈贡八景,已可见其三”“清晨黄昏看日上,月出。晚霞,朝霭,变幻万端,莫可名状,使人每一早晚,都有新的企望,新的喜悦”。处身于大自然怀抱之中,冰心用诗一般的语言描绘说:“论山之青翠,湖之涟漪,风物之醇永亲切,没有一处赶得上默庐。我已经说过,这里整个是一首华姿华斯的诗。”此时冰心能有如此的心境,细微而又恬静地玩味着呈贡的山水,无疑是对战时苦难心灵的一种抚慰。

尽管冰心自己也认为,“回溯生平郊外的住宅,无论是长居短居,恐怕是默庐最惬心意”。但思乡之情,却也在所难免,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苦恋着已遭沦陷之苦的北平。“人家说想北平大觉寺杏花香山的红叶,我说我也想;人家说想北平的笔墨笺纸,我说我也想;人家说想北平的故宫北海,我说我也想;人家说想北平的烤鸭子涮羊肉,我说我也想;人家说想北平的火神庙隆福寺,我说我也想;人家说想北平的糖葫芦炒栗子,我说我也想。”但是,冰心也知道,她是不能回去的,她绝不能够回到那个被敌人蹂躏着的第二故乡,她不能看着这个在敌人铁蹄下呻吟着的美丽城市而不动愁容。“我的心灵时刻在自警说:‘不,你不能想,你是不能回去的,除非有那样的一天。’”

由于昆明的疏散,呈贡县的人口顿时骤增,呈贡简易师范学校也只得扩大招生。为了提高学校的声誉,加强师资力量,简易师范学校校长邀请冰心担任简易师范的教师,冰心欣然应承。校长怀着歉意,不好意思地谈到学校经费紧张,教师的薪酬很低……冰心笑着回答:“我到学校义务教课,不要任何报酬……”任教期间,冰心还为呈贡简易师范学校写了一首校歌:“西山苍苍滇海长,绿原上面是家乡。师生济济聚一堂,切磋弦诵乐未央。谨信弘毅校训,莫忘来日正多艰,任重道又远。努力奋发自强,为国造福,为人民增光。”从这歌词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中国知识分子的爱国情怀。这种异寇入侵激发出的忧患意识、爱国精神,是从杜甫唐诗辛弃疾宋词中延续而来,成为民族的精神力量。(www.xing528.com)

僻静的“默庐”自冰心居住之后,变得“谈笑有鸿儒”,冰心的下午茶吸引来不少联大的学者。此时西南联合大学已在昆明开办。三校教师中清华大学的最多,不少是吴文藻的老朋友,自然也是冰心的朋友。西南联大未带眷属来昆明的朋友们,每到周末,总喜欢到呈贡来过星期天。对于这些来访的朋友,冰心印象极佳,她曾评论这些朋友说:“大半是些穷教授,北平各大学来的,见过世面,穷而不酸。几两花生,一杯白酒,扺掌论天下大事,对于抗战有信念,对于战后回北平,也有相当的把握。他们早晨起来是豆浆烧饼,中饭有个肉丝炒什么的,就算是荤菜。一件破蓝布大褂,昂然上课、一点不损教授的尊严。他们也谈穷,谈轰炸,谈得却很幽默,而不悲惨,他们是抗战建国期中最结实最沉默最中坚的分子。”

有一段时间,时在云南大学任教的施蛰存去冰心的家里喝下午茶。施蛰存晚年回忆抗战初期在昆明的经历时说道:“冰心每周末下午,都请朋友去她的住所喝下午茶,有咖啡,也有普洱茶,还有牛肉汁茶,我下午无课也去参加过几次。”当年冰心召集的下午茶,就像一个小小的文艺沙龙。那时,昆明的外省文士学者甚多,云南大学、西南联大和“中央研究院”的教师在工作之余,大家就来往聚会。施蛰存经常参加此类活动,从1938年凤子致他的一封短笺,可见一斑。此函谓:“蛰存先生,今晚六时半,约了几位朋友在五华(华山西路口)便餐,兹特专诚奉约,希望你也能来,大家谈谈关于《诗刊》的事。也许林徽因沈从文两位都可以到会。专此留上,蛰存施公。凤子六日三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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