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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卫记忆:古老的打场与打场歌的消失与回响

时间:2023-08-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因为寂寞、单调、枯燥,便有了这种人与牲畜交流的“牛牛啊,哥哥哟”的打场歌。如今,这种古老的打场场景和打场歌已经消失了,再也听不到这种忧伤悲切的曲调了。但是打场和打场歌仍将作为农耕文化而回响在历史的音符和词曲中,毕竟打场与打场歌摆渡过我们一个生活的时代。

中卫记忆:古老的打场与打场歌的消失与回响

中卫是宁夏的米粮仓,历来盛产小麦水稻、黄豆和玉米。曾被国家定为全国商品粮基地

中卫人把粮食成熟以后脱粒叫打场。

农历六月是中卫川区夏粮收获的季节,大麦熟了,小麦黄了,豌豆圆了,蚕豆饱了,胡麻香了。然而在这丰收的季节,也是塞上气温最高的时候。天气变化莫测,不是打雷闪电,就是晴天暴雨,因此在收割和打碾时,农家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稍有闪失,就毁于一旦。这时又叫“虎口夺食”、抢“黄田”。年轻人忙收割,老年人忙打碾。在缺少劳动力的情况下,学校放暑假,农家大人娃娃都要一起干农活。特别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前,青壮劳动力多半被拉去征夫当差,剩下的劳动力也就是妇女、儿童和老人,抢“黄田”的活计也就自然落到这些人的身上。

尤其是打场先摊场,不论是打小麦还是稻子,大人扯开麦垛或者稻堆,妇女娃娃挟麦、稻,摊到场的中央,解开捆麦子和稻子的草纟要子(方言,指草绳),穗头朝里由场中间开始散铺成圆圈,打场的人给牛或者驴套上石碾,由场把式领头赶头滚,其他人随后跟上赶二滚、三滚、四滚、五滚,从外到里,一圈接一圈碾压。中间还要停歇两三次,让牲口歇息,人抖散抖松稻、麦,这样才能打净谷粒。从早上打到下午,麦子或者稻子脱粒,场才算打完,牲口歇缓,干活的人接着用木杈叉散麦秸并抖散捆起来,将打下的粮食用木刮板刮成堆,然后乘晚风,由扬场把式拿木锨扬场,由一人拿芨芨草扫帚打萸子(方言,指没有打干净的穗粒),一场粮食天黑前才能打碾收拾干净,还要装袋或者盖好粮堆才算打场结束。

夏收是农家人最忙最累的时候,漫长的夏日打场,赶场的人为解心中的苦闷和乏味,在赶场的过程中,把原始的劳作、苦不堪言的打场编成歌,边打场边唱:

牛牛啊——哥哥哟——来来来来来……

过罢年赶上了你上路哟——

二月里不见回哟,留下麦田谁来耖哟,

我的牛牛啊,哥哥哟……

四月里带信五月里回,等到六月里不见来哟,

场上的庄稼谁来打哟,我的牛牛啊,我的哥哥哟……

八月十五月亮圆哟,不见我的牛牛啊——

哥哥转回来哟,明年的庄稼谁来种哟。

牛牛啊哥哥哟,惊蛰下种日子到,(www.xing528.com)

你拉着犁铧遍地跑,我受苦来你受熬。

不知秋后打多少,我喝汤来你吃草。

黄黄粮食铺满场,不知你我能吃上。

交了租子纳了粮,你我只能喝米汤。

磙子吱扭人发困,呵场不了打瞌睡,

一圈一圈压住茬,手提笊篱接牛粪。

你是哥哥的肉蛋蛋,搂了怀窝呢打战战,

三十爹老子没个婆,听的个光棍好心寒。

…………

这些古老的打场歌,不知从哪年哪月开始在中卫地区祖祖辈辈中间流传开来,韵调极其深沉悲怆,把农人的那种苦难煎熬、夫妻离别、人与牛相依为命的情绪,用深沉而极具特色的中卫“花儿”唱出来,实属劳动创造了民歌。偌大的打碾场上,牛儿、驴儿拉的石碾子一圈一圈地转,循环往复,走着无尽的路。路没有头,也没有尾,人呢,牵一根牛儿、驴儿的缰绳,在粮场上转。因为寂寞、单调、枯燥,便有了这种人与牲畜交流的“牛牛啊,哥哥哟”的打场歌。牲畜也有灵性,或许正是这略含悲苦的歌和眼前无尽的路糅合在一起,因而,都耷拉着脑袋低垂了头走,直到粮食碾熟为止。

如今,这种古老的打场场景和打场歌已经消失了,再也听不到这种忧伤悲切的曲调了。继而出现的是机械化收割打碾,完全结束了农耕时代的原始劳动。但是打场和打场歌仍将作为农耕文化而回响在历史的音符和词曲中,毕竟打场与打场歌摆渡过我们一个生活的时代。

现在会唱打场歌的人几乎找不到了,但那高亢嘹亮的曲调还经常在年长一代人的耳际缭绕,带来缕缕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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