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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缅傣掸族群佛寺大鼓音声:艺术隐喻与中国建构

时间:2023-08-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这种历史文化与现实交流的积淀,使西双版纳与缅甸景栋地区的傣掸族群不但拥有相同的语言、文字和较为相近的风俗,就本议题关注的“艺术行为”而论,更是在相同的礼俗过程中,拥有相同的乐队配置而成为不同国家但同一族群共同的听觉传统与视觉标识,只是由于历史的原因,在近现代国家边界确立后,作为生活在不同国家的同一族群,傣掸族群遂成为跨界而居的民族。

中缅傣掸族群佛寺大鼓音声:艺术隐喻与中国建构

申 波

云南的傣族主要分布在滇南和滇西南地区,人口约为110余万,虽然同为傣族,但他们又分属不同的支系,如滇南德宏地区的傣族属于傣那支系,分属傣那方言区,而聚居于西双版纳的傣族则属于傣泐支系,分属傣泐方言区。掸族作为缅甸的第二大少数民族,人口却有420余万之多,主要居住在毗邻云南西双版纳缅甸东部的景栋地区,亦称为掸邦地区。“傣族”是他们的自称,“掸族”是缅甸主体民族缅族对他们的称谓。从民族史学的立场来考察,千百年来,云南的傣族由于分别受到来自泰国、缅甸佛教文化的影响,由于受制于不同佛教传播路径的影响,因此,不同地区的傣族又分别信奉不同的教派,拥有不同的文字。就西双版纳的傣族而言,他们在过往一千余年的历史发展进程中,由于更多地受到来自缅甸景栋地区宗教文化的影响,这里的傣族逐渐成为全民信奉南传上部座佛教摆润教派的族群,特别是改革开放恢复宗教信仰自由后,西双版纳许多佛寺中的主持,大多来自缅甸景栋一带。同样,笔者在考察中发现,西双版纳各佛寺中但凡做到“都、听”一级的僧侣,几乎都有“留学”缅甸或泰国寺院的经历,少则三五年,多则五六年。这种历史文化与现实交流的积淀,使西双版纳与缅甸景栋地区的傣掸族群不但拥有相同的语言、文字和较为相近的风俗,就本议题关注的“艺术行为”而论,更是在相同的礼俗过程中,拥有相同的乐队配置而成为不同国家但同一族群共同的听觉传统与视觉标识,只是由于历史的原因,在近现代国家边界确立后,作为生活在不同国家的同一族群,傣掸族群遂成为跨界而居的民族。

作为一种教规,南传佛教对于僧侣有“避声色五欲,不歌舞观听”的戒律。但田野的经验又告诉我们,佛寺内,佛爷用特定的仪式祭祀佛神,祈求造福一方百姓。在缭绕的香烛与经韵的呢喃中,仪典产生的威仪规范了信众的道德意识,构建了人地和谐的认识模式和行为模式,世俗的人性在此受到集体利益的约束,完成了所许心愿的行为化表达。佛堂外,对广大的信众和俗民,戒律却是宽松的。据经典《中阿含经》记载,佛陀降生时,有“诸天于上鼓乐伎天,天青莲花”的蔚然景象,这就为宗教节日以歌舞供奉神佛的愿望提供了场域(杨民康《贝叶礼赞》,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年版,第88页),这种开明变通的戒律,也为南传佛教在纷繁的世俗中扎根并传播教义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从这里可以发现,在南传佛教文化中,民间的世俗与宗教的神圣不是对立的,神与人是和谐相处的,宗教的节日也是民众的狂欢之时,表演的行为也是仪式行为,整个仪式过程常常被声音所笼罩。人们既以歌舞赕佛,又通过鼓乐的音响把信众召集在一起,共同分享世俗的快乐,表现出佛事活动世俗化、民间习俗佛事化的情态特征。咚咚的鼓点,透过雨林湿润的季风,带去人们对幸福的期盼,折射出文化持有者对自己生命意义的“确证”。(www.xing528.com)

正是这种相同的宗教背景和相对独立的文化传统,在中国和缅甸傣掸族群的精神世界里,常常会通过鼓乐的感召而带出仪式的灵验性而体现出信众“文化经验”的共同表达。在文化时间上,鼓声既构成了族群情感体验外化的一种行为过程,也成为族群审美情感的物质沉淀;在文化空间上,鼓乐的律动既成为增强族群认同的物质媒介,又将教义中一系列内隐性的秩序通过可听的声音和可视的行为显现。因此,在傣掸族群居住的西双版纳和缅甸景栋地区广大的佛寺,都把大鼓作为镇寺的法器,也作为祭祀的礼器和赕佛的乐器,但凡重大的仪式或时间节点,佛寺大鼓的敲奏便成为傣掸族群文化“更丰富的文化结构的来源”[1]。在这一场景中,鼓乐作为宗教仪式的重要角色,依附于仪式空间,以抽象的方式将宗教内容进行强化,扮演着用音声巩固仪式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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