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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河东高永年与军队一并克复湟、鄯、廓三州

时间:2023-08-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还有守河东的高永年,可以为这次出征的副将。赵佶准奏,当下命王厚安抚洮西,指日西征。赵佶全部照准,诏令童贯随军监督洮西军务。羌人首领罗巴的三个儿子各据要害,心想万无一失。一面令熙河、兰会诸路宣传这次出征的胜利消息,又命令王厚督大军西进。王厚见此阵势,便号令军士不得妄动,只用强弓更迭发射拒住阵脚。王厚率大军进驻廓州。至此,湟、鄯、廓三州,一并克复。

守河东高永年与军队一并克复湟、鄯、廓三州

蔡京自被谪往杭州,每天都在盼望朝廷能重新起用他。也是天运如此,这一天他竟遇上了在赵佶身边当供奉的太监童贯。二人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慨,便结为密友,“朝暮相遂,狼狈相依”。蔡京知道赵佶性好书画及玩巧之物,便使出浑身解数,发挥自己的书画特长,刻意为工,画就屏风扇带,托童贯给赵佶带去。不止这样,他又购得名人字画,加上题跋有些竟冒充上他的名字。献给赵佶。又送给童贯若干财帛,央求他在皇帝面前代为周旋。童贯遂密修表章,说蔡京乃当今大才,不应放置闲地。他回到汴京以后,又联络太常博士范致虚、徐知常代蔡京说话,童贯又以蔡京的名义给宫中太监、宫女、嫔妃遍送江南名贵物品。大家得了好处,无不交口称赞蔡京。皇帝赵佶听到众口一词对蔡京的赞誉,不信也就信了,不几天便起用蔡京为定州知州,后又到大名府任职。恰在这时,曾布为排挤韩忠彦极想找个帮手,便乘机把蔡京推荐为翰林学士承旨。

蔡京当了京官,有了立足之地,接下来便开始他的第二步打算:把韩忠彦、曾布一律排斥,自己担任宰相,方好独揽朝政。而这时蔡京旧友邓绾的儿子邓询武正担任皇帝的起居郎,于是二人便串通起来,极尽迷惑赵佶之能事。

一日赵佶与臣下对话,邓询武趁机插话说,陛下是神宗之子,当今首相韩忠彦是韩琦之子;神宗变法利民,韩琦坚决反对。今韩忠彦改神宗的法度是他继承了他父亲的遗志。陛下身为天子,难道就不能把先皇未完成的事体执行下去?赵佶听了这话,不觉动容。邓询武又说,陛下要继承遗志,非重用蔡京不可。赵佶道:“朕知道了。”

从此蔡京得到重用。被重用后的蔡京极尽权力用处,遂把凡是反对或对他不恭的人一律排斥出朝廷,就连他弟弟蔡卞因一小事忤了他的心思,也被贬出京都出知河南府。又把司马光、文彦博、吕公著、吕大防、范纯仁、韩忠彦、苏轼苏辙程颐晁补之黄庭坚秦观、任佰雨等一百二十人定为奸党,并镌名刻石立碑于端礼门。当差的仆役从长安召来一个刻碑的石匠,叫他负责刻这些人名碑文,石匠推辞说干不了。差官问他为什么干不了,他说:“小民甚愚,不识立碑的命意。只是如司马相公,海内统称其正直,今却说他是第一大奸。对此小民不解,所以不忍镌刻。”那差官怒斥道:“你晓得什么?朝廷的命令我们都不敢违抗,你既是石匠,应该照办赚工钱,难道你还想违抗朝廷的命令?”说着便叫仆役取过刑具来,石匠哭泣说道:“既是这样逼我,我也就只好刻了,但我的姓名是万万不能刻于碑上的。”因碑文末尾都镌有石工者×××等字样。差官又喝斥道:“你的姓名有什么用处,哪个要你镌入?”石匠乃勉强刻制,刻毕痛哭而去。

蔡京既为首相,也想有所作为。他下令天下“坑冶金银一律内藏”,在京师创置大军器所“聚敛以示富,耀兵以夸武”。又推荐王厚、高永年为边关大帅,谋划收复湟、鄯、廓三州。此时的湟、鄯、廓三州由羌人都尔本拥立溪赊罗撤为主,号令周边诸部落,蟠居西番。蔡京正欲“借功张威”,便上本说王厚本有将才,前因韩忠彦等甘心弃失湟州,冤诬了王厚,因此叫他丢了官,而今应该叫他官复原职,令他收复失去的地域。还有守河东的高永年,可以为这次出征的副将。请一并录用,定能成功。赵佶准奏,当下命王厚安抚洮西,指日西征。蔡京又保举“内客省使”童贯,说他曾经出使过陕西,熟悉那里的事宜,乞仿唐朝用李宪故事,饬令监军。赵佶全部照准,诏令童贯随军监督洮西军务。童贯当即出发,一路上耀武扬威。到了湟州,王厚、高永年已经调整边兵等在那里。三人见面,即议出兵日期,忽有飞骑送来赵佶手扎,说是汴京城内太乙宫失火,赵佶恐是天象告警不应对外用兵,童贯看了即塞入靴中。

王厚问有何事,童贯微笑道:“没甚要事,就是督促咱们早日成功。”王厚不便多问,率军出发。行军途中接到探报说:羌人首领据险固守。王厚便与高永年商定,假装害怕,扎营不前,却挑选精锐轻骑从小道驰入敌后。羌人首领罗巴的三个儿子各据要害,心想万无一失。却不料宋兵从背后偷袭。猝不及防,三个儿子死了两个,小儿子阿蒙带着箭伤逃走。半路遇上其父罗巴来援,父子二人只得一同退走,宋军占了湟州之地,王厚派人进京报捷。

赵佶大喜,连给蔡京官升三级。同时追究以前弃湟州的责任,把韩忠彦贬为磁州团练副使,安焘、曾布、范纯礼等凡不同意出兵的人都降了官职。一面令熙河、兰会诸路宣传这次出征的胜利消息,又命令王厚督大军西进。王厚接命,把全军分为三路:由高永年率左路军,副将张诚率右路军,他自率中军,三路并发,约定在宗噶尔川会师。那羌人闻宋军到来,便选了背靠宗水、面倚北山的地形扎下营寨。大将溪罗撤登居高指挥,并在山顶上张起黄帐篷,树起大旗帜,威风凛凛,气势颇盛,命军中以旗鼓为号麾众冲杀。王厚见此阵势,便号令军士不得妄动,只用强弓更迭发射拒住阵脚。这时,只见羌兵呐喊着从山上冲了下来,无奈都被宋军的利箭挡住,如此三次,便没了锐气。这时王厚又派兵袭到他的寨后,从山北杀了上来,正好是溪赊罗撤的帐后。那溪赊罗撤正在为他的手下攻不动宋营心躁,准备亲自下山督阵,哪里会想到宋兵从背后杀了上来。溪赊罗撤只听到宋军杀声震天,山谷回应,不知宋兵来了多少,一时手足无措,慌忙逃窜。羌兵见主子跑了,也就跟着逃跑。宋军在后猛追,恰又有大风刮起,飞砂走石。宋军顺风追杀。羌兵欲回身再战,不料风沙扑面两眼难睁,只好再狂奔逃窜。这一仗宋军斩杀羌众四千三百余人,俘虏三千多名。溪赊罗撤单骑逃走,其母只好带领守在城内的大臣开城投降。王厚率大军进驻廓州。至此,湟、鄯、廓三州,一并克复。

捷报飞进京都,蔡京率百官朝贺。当下赵佶下诏封赏,授蔡京为司空,晋封嘉国公;童贯为景福殿使,兼襄州观察使;王厚为武胜军节度使;高永年、张诚亦加封官位。

自此蔡京自恃有功,越发趾高气昂起来。他竟下令取消了朝廷议事的“讲议司”,令天下事一律报中书省,实际上就是直接报给他。又下令毁掉景灵宫内司马光等人的绘像;禁止苏洵、苏轼、苏辙、范祖禹、黄庭坚、秦观等人的文集在社会上流传及学用。然后在汴京城南建造名曰“辟雍”的学宫约一百七十多间,其目的是想“广储”学士,在此研究王安石的《经义学说》。又在“辟雍”宫供奉孔子孟子等诸先哲的图像,将王安石的像配享宫中,位在孟子之下。又将亲家胡政文召为户部侍郎,死党陶节夫经制陕西、河东五路。陶节夫为军事总管,专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增筑堡寨,以便虚报军费开支贪污自肥,然后再给蔡京送礼。蔡京又用童贯为熙诃、兰湟、秦凤路制置使,以图谋西夏。此时的朝廷大臣皆是蔡京一伙,自然就没了相反的言辞,朝政全由蔡一伙操纵控制。这就加速了北宋的灭亡。

童贯、任熙诃、兰湟、秦凤路经略使后,便起了贪功图谋西夏的心思。叫蔡京安排王厚诱赂西夏的卓罗右丽监军仁多保忠,叫他们归附宋朝。王厚用了各种办法心机,终于使多仁保忠有些心动,无奈他的部下却无一人肯从。王厚与仁多保忠亦无可奈何,但蔡京却再三派人敦促王厚。王厚只得照实汇报。蔡京呢,只是不听,并严励责备限期办成。王厚无奈只得派人再去找多仁保忠,不想那送信人在半路上被夏人拿了搜出书信,呈报给夏主。夏主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当即将多仁保忠从前线召回。王厚见此,知这事不好办了,只得向蔡京报告说:多仁保忠即便不被杀掉,也不会再领军队。就是他能脱身来降,不过得一匹夫,无益国事。但此时的蔡京贪功心切,硬要王厚招降多仁保忠。如若办不到,当加罪重办。一面又命令边关将吏,能招降一个西夏人,不论是官是民,均给予重赏。宋国的这一举措,惹恼了夏国国君,朝野上下怒宋朝无礼,遂号召兵民人众,全面出动,向宋国边疆发起骚扰。就在这关键之时,辽国又将他们的成安公主嫁与了西夏国主李乾顺。这样一来,西夏国更有恃无恐了,竟派人给童贯下了战书要与宋国论个曲直。而那童贯呢,将来书搁置一边不予理会。陶节夫又要讨好蔡京,仍对西夏边关兵民不惜重金大施招降之术,夏主便派出使臣去谴责他。偏这陶节夫是个狂妄之人,对夏使一概不见,反而杀了夏国负责放牧的兵士多人。这一举动使夏人愤怒到极点,遂派出一万精骑兵,侵入宋朝边疆,掠去百姓万余人。他们又与羌部落首领溪赊罗撤联合起来,直逼宋朝宣威城下。大将高永年带兵救援,反被夏兵夜间偷袭,高永年受伤被俘,被羌人挖心取肝,残杀至死。此报到了汴京,赵佶闻报大怒,即亲自写了五路将帅刘仲武等十八员大将姓名,敕令御史侯蒙往秦州,将这十八人逮捕治罪。

侯蒙奉旨来到秦州,见刘仲武等早已穿了囚服等候发落。侯蒙对他们说:君等官爵,均是侯、伯、暂不将你们关进牢狱,但你们得将实情向我说明白,我当设法搭救。刘仲武等人据实相告。侯蒙即上奏赵佶,要求赦众人罪责。那奏章有数语甚是感人,便录在这里供读者一阅:“汉武帝杀王恢,不如秦穆公赦孟明;子玉缢而晋侯喜,孔明亡而蜀国轻。今羌杀吾一都护(指高永年),而使十八将由此而死,是自戕其肢体也,欲身不病得乎?”

赵佶看后有所感悟,遂不再治十八员将领之罪。不几天夏人又入侵边关,被宋将刘延庆所败。自是边境不得安宁,数年不息。这时蔡京已经官至尚书左仆射,并兼门下侍郎。时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的赵挺之,屡次上表给赵佶,陈说蔡京奸邪。孰料赵佶此时正对蔡京宠信有加。怎能听得进相反的话?赵挺之一气之下上表辞职,赵佶当即批准。这样一来,蔡京便独任相位了。

自是蔡京大权在握,忽发奇想,欲效法周公制作礼乐,粉饰太平。便设置礼制局,命给事中刘昺为总领,编成“五礼新义”,订出新的乐章。又命方士魏汉津为总司,定黄钟律,作大晟颂。接着又铸造九鼎,安放于九成宫,选了良辰吉日,以蔡京为定鼎礼仪使,引导赵佶至九成宫行酌献礼。一鼎置一殿:中央曰帝鼎,北曰宝鼎,东曰牡鼎,东北的一个叫苍鼎,东南的叫罔鼎,南为彤鼎,西南曰阜鼎,西为晶鼎,西北曰魁鼎。赵佶一一献酌。当来至北方宝鼎,酌酒完毕,突然一声爆响,把众人吓了一跳。待仔细看时,宝鼎竟自破了。所酌的酒醴从鼎内汨汨而出。从赵佶到随从无不惊异,赵佶扫兴而去。

此事传出,人们就猜测北方将有大祸乱了。应该早做些防备。但那蔡京却一意献媚,说什么北鼎破碎主辽邦分裂与宋无关,说不定正是大宋收复北方的征兆呢。赵佶听了,便转惊为喜,便亲御大殿受百官朝贺,特赐方士魏汉津为“虚和冲显宝应先生”。可笑的是这家伙无福,不几天便朝佛去了。赵佶又下令在铸鼎的地方作宝成宫,置大殿祭祀黄帝、夏禹、周成王、周公旦、召公奭,置堂祀唐朝的李良,及刚死了的魏汉津。这真是应了那句:“国将亡听于神”的谚语。

自这九鼎告成,赵佶便心渐侈汰,由逸生骄。某日召辅臣入宴,令内侍拿出玉盏玉卮,对群臣说:“朕用此物,恐言路又要喧哗,说朕太奢。”蔡京出班奏道:“臣前些时出使北朝、辽主曾持玉盘、玉卮向臣夸示说那是五代晋国石敬塘的器物,你们朝恐怕没有罢。臣想番邦都以此居奇,难道我堂堂中国反不如他么?但是,陛下您素怀节俭之志,不屑于此。如今既得佳器,正好奉觞上寿,哪个敢说不宜用呢。”赵佶说:“先帝作一小台,言官便连章奏本阻止。我早就制就了此器,只是怕言官出来阻拦,所以不轻易拿出来。”蔡京又道:“事合情理,何怕人说。古人说得好,‘惟辟作福,惟群作威,惟群玉食。’陛下富有四海,理当玉食万方,区区酒器何足介怀。”赵佶听蔡京这么一说,不禁喜遂颜开。至兴酣宴罢,群臣散去,又留下蔡京密议多时。随即赵佶便传出旨意命朱勔任苏杭应奉局局长,去江南采办奇花异石。由此而始,又多了一个为北宋王朝挖掘坟墓的人。(www.xing528.com)

那么这朱勔又是何人呢?原来蔡京要在苏州修建一处壮观的庙宇,经过预算,光材料费用就过数十万。对于资金蔡京倒是不愁,愁的是由谁来督造。这事被一个僧人知道了,便向蔡京推荐了一个叫做朱冲的人。蔡京当面向朱冲说了督工的事,那朱冲竟不假思索,满口应承下来。不几天,他便约请蔡京到佛寺验看他所准备的材料。但见两庑堆积数千章大木。蔡京十分惊异,及至问他如何施工,如何绘图等,朱冲的回答竟与蔡京不谋而合。蔡京便命他做了监造官。这朱冲的儿子便是朱勔,其干练不在其父之下。父子二人一同督理,一月后新寺建成。蔡京前来视察,果然是规模宏丽,金碧辉煌,便对那父子二人好言褒赏。然后令朱氏父子随入汴京,将他父子的姓名列入军籍,成了公家的人。蔡京又授意童贯向朝廷奏称说朱氏父子积有军功,应该给予官阶。此奏当然获准。就这样,朱氏父子紫袍玉带做起官来。但投靠权奸的都无有好结果。

赵佶性本风雅,又喜好珍玩,尤爱花石。蔡京投其所好,命令朱冲父子从苏杭二州采办这些珍异之物,随时运往汴京。运来的这些物品均为世间瑰宝,直惹得赵佶心花怒放。蔡京见此,暗喜在心:这样以来,赵佶贪玩丧志,懒于理政,朝廷大权便任由蔡京把持操弄。于是,他又命朱勔在苏州设一机构叫做什么应奉局,专办奇花异石。每搜集足一批,便装了船编了号,发往东京汴梁,这就是臭名昭著的“花石纲”。

朱勔得此肥差,国库银子任他使用,每次便是数十百万,用作搜购花石。“搜岩剔薮,索隐穷幽。”不论士庶,只要他知道该家有一木一石稍堪玩赏,即令更役用黄纸封了,并严令该家小心看护等待搬运。如果稍有异言,便给加上“大不敬”的罪名。到了搬运的时候,又要拆屋毁墙,辟出一宽绰通道,把物石搬出。谁要反对,立时便鞭笞齐下。因此百姓家有一异物,便指曰不祥,自行将其毁坏;而毁坏的消息一旦泄露,便要惨遭横祸。可怜苏杭二州百姓遭此荼毒,苦不堪言,冤不能诉。那朱勔又派兵役叱工驱使,即使物在绝崖峭壁,亦逼工匠冒险掘取,然后强行将这一批批的花石装在经商过往的船上,通过运河往开封运去。这一日从江苏太湖弄了块巨石,高宽各约数丈,便用大船装运,沿途行进,有水陆民夫牵挽而行。遇有碍障便“凿城、断桥、毁堤、拆庙”,历时好几个月才到开封。役夫劳敝,民田损害,不可胜说。而朱勔在给朝廷的奏报中反说不劳民,不伤财;又胡说什么“如此巨石能平安抵达首都,山川、河渎显灵,方得此神速”。宫廷内的人等听了这番鬼话,便指此石为“神运石”。

这边玩得热闹,那被排挤出朝廷的赵挺之也没闲着。他对蔡京恨之入骨,每与友人往来,便大谈蔡京的罪恶。适有户部尚书刘奎与赵挺之最为莫逆,每当听了赵挺之对蔡京的控诉便怀恨不已,声言设若有日得志,必上奏皇帝罢黜蔡京。恰有天象凑巧,在这一年的正月慧星出现在西方,光长竟天。赵佶也懂得些天像。那时迷信,只道是天像告敬,他便“避殿损膳”。赵挺之与大臣吴巨厚依天像之征,上表求赵佶下诏求言。赵佶当即准奏,并将吴巨厚提升为门下侍郎,刘奎为中书侍郎。便上奏给赵佶,乞求毁掉元祐党人碑。赵佶准奏,并于当天夜间派遣内侍人等将碑弄碎运走了。到了明天蔡京上朝,见“党碑”没了,便问赵佶。赵佶道:“朕意宜从宽大,所以毁去此碑。”谁料那蔡京竟厉声高叫道:“碑可毁,名不可灭呢。”这一声响彻朝堂,所有百官都觉惊异。就是皇帝赵佶也面带微怒,看了蔡京一眼。退朝以后,刘奎又呈上奏牍,极力陈说蔡京专横,目无君父;党同伐异,陷害忠良;兴役扰民,损耗国币。应立即将其罢黜,以安国定民。赵佶看罢奏章,犹豫不决。正当此时,司天监大臣奏称:“太白星白天出现,应修省乃赦一切党人。”赵佶终于下了决心,立即下旨赦免司马光等党人,并把流放在外的大臣召回,又罢去诸州的额外岁贡之物,免去蔡京的宰相职务,但还叫他在京都当个“太乙宫使”。赵佶用赵挺之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并对赵挺之说:“朕见蔡京所为,一如你以前说的那样。今后望你尽心辅朕。”赵挺之当即点道称是。自是赵挺之与刘奎同心辅佐,凡是蔡京所行的有悖于常理、苛待百姓的事,都作了一些改正,并规劝赵佶“罢兵息民”。

再说蔡京终日愤怒,发誓定要将刘奎除去。便与同党密谋,决定走女人路线,从郑贵妃入手。这郑贵妃是开封府人,少时便选入宫中侍奉向太后。此女秀外慧中,深得太后喜欢,不久便当上了押班。此时尚为端王的赵佶,每日到向太后处请安问好,必经过郑押班,代为传报。这郑女子极会周旋又善解人意,人又生得如杏花带雨。年轻的赵佶怎能不动心?二人虽无苟且之事,但已是眉目传信,互有相许之意。向太后早看出这对青年人的心思,及至赵佶即了皇帝位,便将郑氏及另一个姓王的押班一块赐给赵佶。赵佶得偿宿愿,便封郑氏为贤妃,王氏为才人。

郑氏知书识理,喜读文史,且能自制章奏。赵佶对她倍加宠幸,不久便晋升为贵妃。这时蔡京有个死党叫做郑居中的,不知怎的竟与郑妃联上了亲族关系,便时不时地在郑妃面前说蔡京的好话,郑贵妃便有意无意地替蔡京在赵佶面前疏通症结。一日郑居中向赵佶奏道:“陛下即位以来,一切建树统是学校、礼乐、居养、安济等法达到的效果,此上足可利国,下足以利民,为什么逆天背人,反要更弦易辙罢黜诸多大臣呢?”赵佶一听有理,便和颜悦色地对郑居中说:“你说得很对。”郑居中退出朝堂,又叫同党、身为礼部侍郎的刘正夫也以同类话意向赵佶奏报。如此这般,没有分辩忠奸能力的赵佶便有了不用刘奎、赵挺之,重新任用蔡京的想法。这时,蔡京另两个同党御史余深、石公弼联名弹劾刘奎,说他“专恣反复,凌蔑同僚,引用邪党”。赵佶也不深虑,便下令将刘奎遂出京城出知亳州,将赵挺之降为观文殿大学士、祐神观察使这样一个闲职。

蔡京又坐上了相位,便奏请皇帝下诏改元,再施行他前度为相的政策,并对保举在此次复相过程中出力最大的郑居中为枢密院枢密使。偏有内侍黄经臣与郑居中有些恩怨,私下对郑贵妃说道:“本朝外戚从未有当朝廷重要大臣的先例,你应该以亲嫌为辞,向皇帝来藉彰你的美德。”这时的郑贵妃已无了依赖郑居中的必要,也想借此事向皇帝表达她遵守皇家规法的真意,便对赵佶说了“内亲不能干预朝政”的话。赵佶便收回成命,改任郑居中为太乙宫使。蔡京虽然一再斡旋,赵佶只是不作回答。郑居中没得到高位,便怨蔡京不为自己出力。

赵佶因没答应蔡京的保举,也觉不妥,便叫蔡京的儿子蔡攸担任龙图阁大学士。这一下蔡氏父子势益熏人。谁知那蔡攸却是个不学无术,唯知采献花石禽鸟取悦赵佶的家伙。而蔡京呢,仍使展在边关的重金诱降西夏人的伎俩,在京内捏造祥瑞。哄得个赵佶自认为成了前无古人的帝王。蔡京一会对赵佶说:某蛮部落畏于天朝上威,举族内附大宋;一会又说某夷人要求归顺宋朝,一会又报黄河水清,一会又报某地降了甘露。又什么祥云现,什么灵芝瑞谷,什么双头莲,什么连理木,什么牛生麒麟、禽产凤凰……

正在“祥瑞”连出热闹之时,又有管理黄河的赵霆,自黄河得两头龟,呈送宫廷。蔡京即向赵佶祝贺说是春秋时齐小白(齐桓公)所谓的象罔,见得者主霸天下。赵佶听到把他比做春秋时代五霸之首的齐桓公,居然笑嘻嘻地对蔡京说:“这也全仗你辅佐。”此时那对蔡京有些不满的郑居中,即向赵佶奏道:“一物只有一头。今忽有两个头,明明是反常为妖,令人骇异,而蔡京却说这是祥瑞,到底是什么居心?”赵佶一听,立刻转喜为惊道:“如你所言,真乃不祥之物?”急忙叫内侍将那双头龟弄到宫外放生去了。接着赵佶便叫郑居中担任了枢密院枢密使。蔡京知道了此事,心中怏怏不乐。权奸弄国必然相互撕咬。

这世道将乱,怪事迭出。其实本来无怪,只是人心邪恶,便生出怪来。这不,离放那双头龟之事过了几个月,又有人献上一方玉印。玉印长、方约六寸,上有篆文,是什么“承天福延,万亿永无极”字样。赵佶见了,也不问出处,便赐名为“镇国之宝”,并下令召集铸印最技巧的良匠,再铸六颗玉印,仿合秦制天子六玺之数,与元符年间所得的“秦玺”,共称“八宝”。蔡京今次进宝有功,赵佶便晋封他为太尉,这年二月,赵佶在大庆殿祗受“八宝”,赦天下罪囚,对朝廷文武位加一级。这普升一级,便使那蔡京成了太师,就连宦官童贯也升成节度使。不几天童贯奏称,他又率军克服了洮州。于是,这个只听汇报、不辩真伪的赵佶又下诏授童贯为检校司空,蔡京的亲信林摅为中书郎,余深为尚书右丞。还有个叫张康国的,在蔡京的提携下当到了枢密院事的官以后,竟然与蔡京争开了权势,自立了门户,时不时在赵佶面前说蔡京的坏话。是时赵佶也觉得蔡京骄横,密令张康国监视蔡京,并对张康国许愿说:“你果能尽力,当代蔡京做宰相。”张康国闻听此言,高兴得不得了,便日日刺探蔡京的不法举动,一旦得到半点消息,立即向赵佶汇报。岂料那蔡京乃是搞此道的高手,早已对张康国的作为了如指掌,便叫御史中丞吴执中上表弹劾张康国。哪知张康国也早得了信息,便提前一步在赵佶面前诉说了情由。待吴执中向赵佶奏报张康国的过错时,赵佶不等他说完,便怒目喝斥道:“你兹受人唆使来进谗言吗?朕看你不配做中丞,给我滚出去!”碰了霉头的吴执中在当天下午便被黜出京外到滁州去了。

有一天,赵佶在集英殿召见新榜贡士,由中书侍郎林摅传报贡士姓名。名单中有个叫甄盎的,林摅却念成了“烟央”。赵佶听着不对,便察看他御桌上的那份名单,不禁笑道:“卿误认了。林摅却浑然不觉,大臣们都在偷笑,他竟抗声说道:“殿上怎得失却礼仪”?“众朝臣闻听他这么一说,都非常不满。当下便有御史弹劾他寡学,且又居傲不恭,失人臣之礼。于是林摅便被降职使用。

这时,与蔡京素有宿怨的郑居中又背后指使中丞石公弼、侍御史张克公等集中力量弹劾蔡京。但连上数十奏,却不见皇帝动静。郑居中便买通正受赵佶宠信的方士郭天信向赵佶密报说:太阳中黑子,是为宰相欺君的预兆。赵佶听了这话,不免心惊,于是蔡京便糊里糊涂地被罢了相位,成了太乙宫使。这时,墙倒众人推,侍御史洪彦升、毛注等又上奏章述说蔡京的罪恶,大学士们上表述说蔡京廿四款罪状“渎上帝,罔君父,结奥援,轻爵禄,广费用,变法度,妄制作,喜导谀,箝台谏,炽亲党,长奔竟,崇释老,穷土木,矜远略”等等。

蔡京虽遭弹劾,但赵佶却不加罪于他,只是叫他退休,仍住在京城。后又经石公弼等上本说他不轨不忠等十几项,赵佶这才贬蔡京为太子少保,出居杭州。

再说那当了检校司空的童贯奉命出使辽国,结识了一个叫马植的辽国大臣,马植竟向童贯献了一条联金灭辽的毒计。——看来这奸贼无处不有。这辽国自接受了宋神宗时割给的七百里土地,已安稳了一些时日,宋、辽相安无事,不料辽国却起了内乱。原来辽主耶律洪基有个皇后萧氏,工诗文,善音乐,且又才貌超群,深受辽主倚重。偏有枢密使耶律已辛专权妄为,只是畏惧萧后的明敏才干,不敢放肆。他竟想出一条离间之计,买通宫女向辽主耶律洪基告说皇后与伶官赵惟一私通。这耶律洪基也不辨真假,便将赵惟一拿了拷问。而拷问赵惟一的主官便是耶律已辛。这真是病鬼碰着瘟阎罗,还有什么好果子吃?立时便屈打招供,这一招供不要紧,赵惟一及家族全被杀戮,那萧皇后被泼了一身污水,又无法诉说,只好含恨自尽。那耶律已辛还不肯罢休,又把萧后生的儿子、此时已立为太子的耶律竣刺杀。耶律竣的儿子叫耶律延禧,多亏大臣萧兀纳、萧陶隗等救护存活下来。此时耶律洪基对耶律已辛的奸诈弄权虽听说了,但还不十分相信。恰有一天他率群臣外出打猎,不经意间发现随猎出来的官员多簇拥在耶律己辛的马后,他这才警觉起来。继而又闻耶律己辛私购禁物、擅藏兵甲,便将他抓起来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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