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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和外戚专权,秦汉史揭示朝廷权力斗争

时间:2023-09-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最高统治权力终于被控制于宦官和外戚手中。萧望之等见此情形,又联合刘氏宗室刘更生等与外戚宦官集团对抗,从此,在朝廷中就出现以弘恭、石显和史高等为首的外戚宦官一派,和以萧望之、周堪及宗室刘更生为首的另一派相互对立的政治势力。因此,宦官、外戚专权就意味着地主阶级的统治更加黑暗和腐朽。但是,宦官势力被铲除后,西汉朝政并没有改善,皇权并未加强,代之而起的则是外戚专权。

宦官和外戚专权,秦汉史揭示朝廷权力斗争

元帝无能宦官用事 西汉王朝自元帝以后的历史,可以说是宦官、外戚迭相掌权的历史。汉宣帝时期,开始时虽有外戚霍光专政,但霍光的行事,均遵循昭帝时制度,无损于中央集权。而且霍光于地节二年(前68年)即死去,两年后,即地节四年(前66年)霍氏即以谋反之罪而被族诛。因此,终宣帝之世,皇帝的权力是较为强固的。

但是,自元帝以后,一个个皇帝就愈来愈无能。最高统治权力终于被控制于宦官和外戚手中。西汉皇权衰落的根本原因,首先是豪强地主势力的膨胀。土地集中的结果,大地主必然要求政治上分割皇权。而外戚和宦官正是这部分要求分割皇权的豪强地主势力的政治代表。此外,作为皇权的集中代表——皇帝对此也有不可忽视的影响。虽然不能把中央集权衰落的原因完全归咎于皇帝的无能,但皇帝本人的才智和能力对皇权的强弱也并非毫无关系。[219]汉宣帝因深知自己的继承人刘奭“柔仁”,又顾恋到刘奭母亲许后的旧情不忍废掉他,故在临死前下诏令乐陵侯史高、太子太傅萧望之、少傅周堪三人共同辅政。希望借助这三位重臣之力,巩固皇权。但是,历史的发展恰恰与宣帝的愿望相反,在他死后不久,朝政大权就落入宦官之手。

在辅政的三大臣中,史高为元帝妃史良娣兄史恭之子,因外戚关系领尚书事,萧望之,周堪皆为元帝老师,位居史高之下。望之为当时名儒,在政治、军事方面颇有见地,如他曾反对以赎罪的办法增加财政收入,认为这样做必将纵容“豪强吏民”为“盗贼”,他还主张同匈奴保持和好的关系,既不能听任其侵略,亦不对其侮辱。这些见解均是较有远见的。周堪的政治见解也与萧望之接近。元帝即位之初,萧望之、周堪言政事,亦颇受皇帝信任。他们二人又荐举宗室刘更生,侍中金敞拾遗左右,四人同心辅政。但是,外戚史高则对萧、周二人十分嫉恨,为争夺权势,史高就同宦官勾结起来。由于宣帝时中书令、宦者弘恭、石显就已久典枢机,替皇帝处理政务,逐渐掌权。宣帝死后,弘恭、石显恐失掉权势,也极愿与外戚史高勾结,依仗史、许等外戚势力把持朝政。这样,外戚、宦官两股势力,在共同的利益前提下一拍即合,暂时勾结起来。对此,萧望之已觉察出形势严重,曾上奏罢斥宦者,主张任用士人。但懦弱的元帝总不敢下决心清除弘恭、石显等宦官。萧望之等见此情形,又联合刘氏宗室刘更生等与外戚宦官集团对抗,从此,在朝廷中就出现以弘恭、石显和史高等为首的外戚宦官一派,和以萧望之、周堪及宗室刘更生为首的另一派相互对立的政治势力。

就本质而言,无论是萧望之一派,或弘恭一派均为地主统治阶级。但是,萧望之等不失为地主阶级有一定远见卓识的政治家,而弘恭、史高等宦官、外戚集团中人物则多系图谋私利,贪婪庸鄙之小人。因此,宦官、外戚专权就意味着地主阶级的统治更加黑暗和腐朽。朝廷中的两派斗争,由于元帝的昏庸无能,最后终于中了弘恭、石显的奸计,使萧望之、周堪等失败。据《汉书·萧望之传》载:元帝初元二年(前48年)正月,弘恭、石显趁萧望之出休日不上朝之机,令爪牙上奏诬告望之。恭、显又上奏“望之、堪、更生朋党相称举,数谮诉大臣,毁离亲戚,欲以专擅权势,为臣不忠,诬上不道,请谒者召致廷尉”。而这一个汉代皇帝竟不懂所谓“召致廷尉”就是下狱的意思,竟以为是令廷尉调查,就糊里糊涂地批准了这一奏章的请求,结果将他自己的老师逮捕下狱。元帝弄明白了之后,虽然令将萧望之放出,但外戚许、史子弟及宦官恭、显等更加对他仇恨,时时寻机陷害。不久找到一个机会将刘更生逮捕入狱,免为庶人。接着又因萧望之上书为更生被陷害入狱事鸣冤,就鼓动元帝将望之系捕入狱。元帝竟听从这二人的建议,是年冬十二月下诏将望之系狱。望之不愿受辱,饮鸩自杀。死后,元帝才“为之涕泣,哀恸左右”(《汉书·萧望之传》),又召石显等责问,又怪臣下报告不详,并表示“追念望之不忘”(同上)。从这段记载来看,元帝糊涂得实在惊人,不过,其中颇有可疑之处。按《汉书·元帝纪》载:刘奭八岁即立为太子,初元元年(前48年)即位时已27岁,即使初即位时也不可能连“召致廷尉”这样的话都不懂,更何况元帝决不是白痴,而是“多材艺,善史书”(《汉书·元帝纪》),颇有些才华的君主。而所谓“善史书”就是“指文吏所必须掌握的文字书法”。[220]“召致廷尉”应当是文吏掌握的基本术语。以元帝之才,若连这句普通术语都不懂,是很难令人置信的。其实,这正反映了元帝的无能和狡诈:他一方面不忍将忠心耿耿的萧望之处死,另一方面又惧怕石显等人权势,就只好在批准奏章时假装糊涂,让萧望之被捕入狱,待弘恭、石显的政敌望之死后,元帝又“为之涕泣”,并“加恩”萧望之的家族,以示不忘旧情,并借以解脱良心的谴责。可是尽管萧望之“长子伋嗣为关内侯”“望之八子,至大官者育、咸、由”(《汉书·萧望之传》),但石显等专权之势已不可逆转。可见,萧望之等人失败,与元帝的无能有密切关系。虽然刘奭能“鼓琴瑟,吹洞箫,自度曲,被歌声,分刌节度,穷极幼眇”(《汉书·元帝纪》),但他的才华也仅限于这方面,在“君人之道”这方面确是个昏庸的君主。

萧望之死后,支持他的几个重臣贾捐之、周堪等,和学者京房等也相继被害,凡与石显有隙者,皆被杀或治罪,“自是公卿以下畏显,重足一迹”(《汉书·佞幸传》)。不久弘恭也病死,从此石显只与中书仆射牢梁,少府王鹿充宗结成一伙,凡依附者皆得高位,显官要职均被这伙人占据,民歌之曰“牢邪石邪,五鹿客邪!印何累累,绶若若邪”(《汉书·佞幸传》)。自此,朝政为石显等宦官所把持。元帝反而“事无大小,因显白决”,还要不断对其封赏,讨好于他,“赏赐及赂遗訾一万万”(《汉书·佞幸传》)。在元帝统治的十余年中,实际就是宦者石显专权的年代。皇帝的无能,使得宦官专权,也是皇权衰落的一个重要原因。

成帝荒淫外戚执政 公元前33年43岁的元帝死去。20岁的太子刘骜即位,是为成帝。成帝即位后不久就将石显等罢官,后又令显徙归故里。石显失势,忧懑不食,死于途中。与石显勾结之党羽皆废罢,宦官石显的专权,随着元帝的死而归于结束。(www.xing528.com)

但是,宦官势力被铲除后,西汉朝政并没有改善,皇权并未加强,代之而起的则是外戚专权。成帝本是一个“湛于酒色”(见《汉书·成帝纪》)的荒淫君主,其昏庸程度远超过元帝。早在为太子时,他就是个有名的好色之徒,即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诏采良家妇女备后宫以满足淫欲。大将军杜钦及光禄大夫刘向曾上奏以为“后宫女宠太盛嫉妒专上”,建议成帝稍加节制。但成帝只是表面上采纳,实际仍一如既往,专宠许皇后。到鸿嘉元年(前20年)竟发展到微服出宫至市里郊野斗鸡、走马。不久,又宠班倢伃及倢伃侍者李平。鸿嘉三年(前18年)又有赵飞燕姐妹得宠。如此迷恋女色,哪有心顾及朝政,结果朝廷政事皆委于外戚王氏。由此,王氏一门开始步入西汉统治权力的中枢。

成帝母王皇后名政君,政君有兄弟八人:凤、曼、谭、崇、商、立、根、逢时。曼早死有一子名莽。成帝许皇后父名许嘉,为汉代名臣许广汉之侄,元帝时就任大司马、车骑将军,成帝即位后,醉心女色,王皇后一家趁机操纵朝政,不久就以帝舅王凤为阳平侯,王崇为安成侯,取代许嘉辅政的地位。河平二年(前27年)王氏五人:谭、商、立、根、逢时同日封侯“世谓之‘五侯’”(《汉书·元后传》)。自此之后,王凤专政,五侯当朝,“王氏子弟皆卿大夫、侍中、诸曹,分据势官满朝廷”(同上),朝廷皆为王氏一门把持,有个别官吏对其专横稍有不满,即被处死,如京兆尹王章曾对“凤不可令久典事,宜退使就第,选忠贤以代之”(同上),终被王凤等诬以“大逆罪”“死狱中”,从此以后公卿见凤“侧目而视”(同上)。西汉政权实际为外戚王氏所把持。

阳朔三年(前22年)王凤死后,王音、王商相继辅政。王商死后又以王根为大司马骠骑将军,辅政四年,至绥和元年(前8年)乞骸骨,荐王莽自代。终成帝之世始终是外戚王氏一家专政。在外戚专政期间,虽不排除有一定“善政”,但其主要方面则是使封建王朝更加腐朽和黑暗。因后、妃,外戚集团以裙带连结,一专国政,自然顺理成章地宠树亲党,排斥贤良。他们穷奢极欲,鱼肉百姓,卖官鬻爵,货赂公行,请托成风这是不可避免的“规律”(参见《中国封建时代的女祸与外戚之祸》,载《文汇报》1980年11月7日)成帝时外戚专政当然也脱离不了这一规律。

哀帝时,丁、傅外戚得势。公元前7年,在位廿六年、四十六岁的成帝在后宫妃、妾倾轧中不明不白地死去[221],纵欲过度的成帝,虽有众多姬妾,但无一子,故在生前就立弟定陶王之子刘欣为太子。成帝死后,刘欣继位,是为哀帝。哀帝刘欣母丁姬、祖母傅昭仪。哀帝即皇位以后,欲抑损王氏外戚权势,但这个具有变态心理的哀帝同样也缺乏最起码的统治才能,只知嬖幸一个“为人美丽自喜”、“性柔和便辟、善为媚以自固”的董贤。出则参乘,入御左右,甚至与他同床而寝,而董贤除贪佞以外,无任何本领,却被哀帝封为大司马、大将军,位居三公。贤父恭义位至三公“父子专朝”(《汉书·佞幸传》),至于其奢侈腐朽之生活更达登峰造极地步,其府第土木之功穷极技巧,比于皇宫,平时哀帝对其赏赐不可胜计。上方珍宝,武器禁兵以至东园秘器、珠襦玉柙,皆以赐贤。后来,董贤被抄家时,斥卖其财产竟达四十三万万,比当时西汉政府全部“都内钱四十万万”(《汉书·何武王嘉师丹传》)还多。[222]如此荒唐的一个皇帝,怎能指望他振兴朝纲,扭转外戚专权之形势呢?所以,哀帝一面贬抑外戚王氏权势:以师丹代王莽为大司马,将王商及其子王况免官,一面又大封另两支外戚丁氏及傅氏,使朝政又为其祖母傅太后和其生母丁太后一家把持。傅太后四弟:子孟之子喜官至大司马,封高武侯;中叔子晏亦为大司马,封孔乡侯;幼君子商封汝昌侯。太后还有同母弟郑恽之子业,也封阳信侯,郑氏、傅氏封侯者凡六人,大司马二人,九卿、二千石六人,侍中诸曹十余人。丁氏一门侯者二人,大司马一人,将军、九卿、二千石六人,侍中诸曹十余人。在一二年间西汉朝廷内外,几为丁、傅两家外戚所充塞。丁、傅外戚得势后,就与贵幸日盛的宠臣董贤发生冲突,双方相互倾轧。由于哀帝对董贤宠幸日甚一日,所以,尽管丁、傅权势日炽,但董贤的地位也一天天在上升。至元寿年间(前2年至前1年),22岁的董贤已位居三公为大司马,权侔人主。哀帝甚至说要效法尧禅舜,将帝位让给董贤。因此,在哀帝在位期间,丁、傅外戚权势终未能压倒佞幸董贤。

在外戚专权、董贤得宠的时代,皇帝沉湎声色犬马。后宫争宠倾轧,多数大臣趋炎附势,皇室贵族争权夺利,勾心斗角。虽有少数正言极谏之士,提出种种解脱社会危机的对策,均被一片嘈杂的争权夺利的吵闹声所淹没。元寿二年(前1年)仅25岁的哀帝死,9岁的刘衎继位,此时,董贤失去靠山,太皇太后下诏:罢董贤大司马,令其交出印绶。贤知不免一死,即日自杀。丁、傅外戚与董贤的冲突遂告结束。但西汉政治并未因此转机,而是重新出现王氏外戚的专政,并导致王莽的专政,结果使得统治更加昏暗,阶级矛盾进一步激化,社会危机加深,封建王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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