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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齐白石改习传统中国画

时间:2023-09-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北平艺专学习西画的同时,李苦禅又做出人生中最重大的选择,拜齐白石为师,潜心学习大写意画。陈师曾鼓励齐白石冲破藩篱,走自己的路。1922年,陈师曾带齐白石的作品到日本东京参加中日联合绘画展览会,声誉渐起。李苦禅在1923年正式拜齐白石为师。这一年陈师曾去世,齐白石失去一位挚友,却喜得一位高徒、知音。李苦禅从此遵齐式“胆敢独造”法,学习中国画。

拜师齐白石改习传统中国画

在北平艺专学习西画的同时,李苦禅又做出人生中最重大的选择,拜齐白石为师,潜心学习大写意画。他记得徐悲鸿曾讲“画止于四王”,势必找寻一位具有创新精神的画家。而此时齐白石已来北京定居三年,认可他的人并不很多,唯有陈师曾。陈师曾鼓励齐白石冲破藩篱,走自己的路。齐白石开始“衰年变法”,曾言:“扫除凡格实难能,十载关门始变更。”1922年,陈师曾带齐白石的作品到日本东京参加中日联合绘画展览会,声誉渐起。李苦禅在1923年正式拜齐白石为师。师徒二人都出身贫寒,对艺术都有着创新精神,可谓惺惺相惜。齐白石每次忆及此事,感慨良深,赠李苦禅诗一首:“怜君能不误聪明,耻向邯郸共学行。若使当年慕名学,槐堂今日有门生。”并注:“余初来京师时绝无人知,陈师曾(字槐堂),名声噪噪,独英(李苦禅)也欲从余游。”这一年陈师曾去世,齐白石失去一位挚友,却喜得一位高徒、知音。李苦禅从此遵齐式“胆敢独造”法,学习中国画。齐白石讲:“作画先阅古人真迹,然后脱前人习气别造画格。乃前人所不为者,虽没齿无人知,自问无愧也。见古今之长,摹而肖之能不夸,师法有所短。舍之而不诽,然后再现天地之造化。如此腕底如有鬼神。”在学习国画技法的同时,李苦禅以造化入笔端,以西方写生为基础,勤奋练习。齐白石还曾亲自奏刀治印“死无休”一方送给李苦禅,以寓“丹青不知老将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精神。

1925年,李苦禅毕业于北京国立艺专,毕业展上他展出了《合唱》等油画,又展出八幅大写意翎毛画。1927年,这一年恰逢林风眠执掌国立艺术专门学校,李苦禅的写意画深得林风眠的喜爱,被其全部购买。后来林风眠又发起“北京艺术大会”,采用了克罗多的建议,取消了中西画和图案的界限,两千多件作品以混合式的陈列方式展出。这是中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大、品种最全的一次艺术大展,其形式仿照法国沙龙,李苦禅作品也参加了此次大会。国画系预科班的赵望云在会上结交了李苦禅。赵望云曾言,此次大会“感受到了走出象牙之塔,走向民间美术思潮的涌动”,“虽然那时我的理解是肤浅的,但对于我的艺术思想初步有所启发,初步知道了艺术不是单纯的模仿,而应该是一种创作。同时,理论启发我应着重观察现实,以追求艺术创造的本质。” 确立了一位代表时代前进方向的现代美术青年的艺术基调。[7]而同一年他与李苦禅一起创办了“虹吼画社”,地址为北京手帕胡同19号,成员有画家王雪涛,漫画家孙之隽,版画家王青芳、侯子步,李苦禅任社长。该社宗旨为“以中为体,以西为用”,提倡新国画运动,以进步的美术作品弘扬真、善、美,抨击黑暗社会。该会首次联展在北平中山公园水榭举办,第二年又在北海漪澜堂举办第二次画展。从拍摄于手帕胡同的一张画会合影可看出,背景张挂的画会习作不仅有国画、静物水彩写生,还有裸体人物油画,体现了中西合璧的风貌,被赞为“中国新兴画派之开端”[8]。“吼虹社”的成员们互相砥砺、刻苦创作,李苦禅也愈加勤奋,佳作不断。除国画外,尚有一些水彩画作品,如《麦收》《参观陈列馆》《宛平古城》,可见李苦禅已熟练掌握水彩技法,构图简洁、冷暖关系处理得当。赵望云曾回忆:“我在1929年至1930年又与李苦禅等合办虹吼艺术社,目的是在提倡新国画运动。那时虽然生活很苦,但还是出了两期《虹吼月刊》,并编有《苦禅望云画集》两册,由震东书店出版,自社址被宪兵搜查后,即携带作品出走东北。”[9]“吼虹社”曾集资出版过两期《吼虹月刊》,成员们的作品在刊物上发表后产生了一定影响,但因刊发的作品有进步倾向,受到了当局宪警的干预,加之经费拮据,只好停刊。《苦禅望云画集》第一期由齐白石题字,封面设计颇具形式感,毛笔点形象点出画集国画主题,攀爬花瓶的人们,让人联想到永攀艺术高峰。画集很受社会欢迎,在1932年《文艺战线》一则售书广告中记载:“去年‘吼虹社’出版之苦禅望云画集,因时代之需要,千余册已经售罄,敝馆近因为艺术界活动腾兴起见,将二君此次展览之近作辑成一册,再将第一集存版从新印制,装潢精美,印刷优良,现已出版。内容要目,如苦禅之《红掌泛波》《绿天蕉雨》……等创作,思想深刻,构图新奇,而色彩更为新时代之反映也。”[10]赵望云和李苦禅的交好还不仅限于此,赵望云给李苦禅画水墨画像一幅,刊登在《北洋画报》1932年第16卷,画像中李苦禅眼神坚定,双拳紧握,侧身示人,塑造了一位智者形象。(www.xing528.com)

1928年,李苦禅与齐白石另一门生王森然结拜为兄弟,并应邀住其家中,二人朝夕相处,共探艺理。这段时期,李苦禅生活稳定,画艺增长迅速,多有突破,多有不同艺术风格的作品在杂志上发表。王森然为天津大公报》创办《艺术周刊》,大量介绍李苦禅和赵望云的艺术,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4月14日《大公报》发表其黑白木刻《惨淡京都》,画面前景卧一黑底白线的骆驼,远处烟尘弥漫处隐约可见一座象征旧都的城楼。画下编者按:“李君为艺专西洋画系毕业生,用中西调和之笔线,作别开生面之创作。林风眠先生许为少年画杰,齐白石先生称为后起之秀。对于画坛之贡献可见一斑云。”7月7日,《大公报》载编辑许君远《国画改革与赵望云》一文,高唱着“绘画革命”的口号来声援赵望云、李苦禅的实验。文章结尾说:“绘画革命!新的中国画速速出现!我们有厚望于望云与苦禅!”8月4日,《霞光画报》推出中西画会第二次画展专刊,登载了齐白石和郝左春对李苦禅的评价,齐白石评其:“谨观中西画会诸君之作,皆笔情大雅,无女子见人有羞缩态度也,将来再行展览,必有可观耳。苦禅之画,比前度展览会大进,何其令吾辈真可畏!一哂记之。白石山翁。”郝左春评其:“艺术界革命的前驱”。另有《大公报》编辑许君远《漪澜堂里》记:“人讲苦禅过于沉郁,没心用力于作品,但我则以为他的画已经到达艺术宫中的奥隅,只在他浩然之气的潜养。而他本人,把长发拢得后后的,俨然是艺术家的风度了。”可见文艺界对初出茅庐的李苦禅寄予希望极大。看其同期的作品亦有所得。如《霞光画报》登载了李苦禅三幅作品《燦风》《霜色》《江干》,分别为孔雀柿子、水鸟。虽为国画,却颇具西画强烈形式感,又吸收了齐白石大写意花鸟画的笔墨特点。画幅尺寸上,可见他受到了西画的影响,自创了“四尺三裁”画幅。11月23日《大公报》又登载其黑白木刻《惨暮》。画面上夕阳放射着余光,五位长发裸女卧于草地上作掩面状。手法极简,近似插图。以象征法抒发画家对人生和现实的思考,与此时他的花鸟画创作风格判若两人。这充分证明兼学中西的青年李苦禅艺术思想的丰富性,已在北京美术界渐有立足之势。王森然在1927年发表于《世界日报·骆驼周刊》的一文讲,李苦禅每日豪放时,可作画四十余幅。不仅能作两丈四尺的条屏,如在中央公园礼堂展览过的《松鸦》,亦曾作半寸的横幅《爱的梦痕》,登载在《大公报》上的黑白木刻亦属于微型绘画。可见其绘画笔墨收放自如。王森然还提到李苦禅1927年所作的《活动》《和平之泉》《群鬼》《战场之夜》《爱的哲学》《重心的象征》《威尼斯的佩环》等一系列作品,并期望李苦禅“在空间,要求‘世界’的伟大;在时间上,要有‘永久’的精神,领略着人生的痛苦,在泪里梦里度脱着人世的生涯”[11]。1936年,北平炳林印书馆印刷出版了《李苦禅画集》,由齐白石题签、王森然作序。序言中高度评价李苦禅:“独具艰苦卓绝之精神,不袭雅人名士之行……字工汉隶魏碑,于规矩谨严之中,极神明变化之妙;画山水花卉虫鸟,以纵逸之笔,寓朴穆之神,沉郁雄浑,大气磅礴,扫除蹊径。”另有一本送给学生王虔忱的画集,每件作品之侧或天头的白纸边上都有毛笔手书的说明。[12]其中涉及“平面构图”“平行线”诸语,章法上可见参以西方布局位置之法,“此幅作法已参用洋画法”“独开生面”“新作法”“创作”“参用洋画法”诸语,以及画荷“破袈裟作法”均可见他青年时代的创造活力。可见齐白石夸其“苦禅画思出人丛”,绘画革命希冀于李苦禅,可谓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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