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大学：如何办好大学的关键要素

大学精神就是在冥冥之中导引我们前进的那个东西，大学精神本源于文化，弥漫于校园，存在于学生、学者、学会及学术之间，是大学生存发展之灵魂。

美国当代高等教育专家布鲁贝克曾说：“在高等教育哲学的所有著述中，影响最为持久的或许当推红衣主教纽曼的《大学的理想》。”英国当代学者科尔也称：“在纽曼以后所有关于大学教育的论著都是对他的演讲和论文的脚注。”因此，不了解纽曼，就不了解西方高等教育的历史。

大学是教育场所而不仅仅是教学场所。育比教更重要。因而在探究高深专业学问的同时，必须重视文化的传递，文化情境的创设和文化交流的层次。

纽曼细致地阐述了大学有别于其他社会组织的地方。学者们云集大学，虽然他们各自都热衷于自己的学科，又相互竞争，但是他们为了创造和谐的学术环境而走到了一起，他们亲密地互相交往，互相调整各自的主张以及彼此之间的关系。他们学会了相互尊重、相互磋商、相互帮助。这就形成了一种纯洁清澈的思想空气，学生也呼吸这种空气，虽然就学生来说，他们仅仅学习众多学科中的少数几门。学生得益于一种理智的传统，而这种传统并不依赖于特定的教师。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大学生们尽管不可能学习学校开设的每一门课程，但是他们只要生活在那些代表全部知识的人群中间，并受到其的指导，他们就会获益匪浅。这样的大学可以被认为是教育的场所。［136—137］

老子指出：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其对我们的启示是：办大学需要人、财、物，但更需要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办学精神和思想；青年人成材需要一定的物质基础和客观条件，但更需要理想和精神追求。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施教环境对受教育者的影响是很大的。

大学到底培养什么人。如果必须给大学课程指定一个实用的目的，那么我说，它就是训练社会的良好成员。大学训练是达到一种伟大而又平凡的目的的伟大而又平凡的手段，它旨在提高社会的思想格调，提高公众的智力修养，纯洁国民的情趣，为大众的热情提供真正的原则，为大众的志向提供确定的目标，扩展时代的思想内容并使这种思想处于清醒的状态，推进政治权利的运用以及使个人之间的交往文雅化。这种教育使人对自己的意见和判断能有一种清醒而自觉的认识，能用真理去发展它们，能雄辩地说明他们以及能有力地提倡它们。这种教育使他认识事物的本来面目，抓住要点，理清思想头绪，发现强词夺理的东西，抛弃无关的东西。这种教育使他准备去胜任任何职务，去精通任何一门学科。这种教育告诉他如何去适应别人，如何去了解别人的思想，如何在别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思想，如何影响别人，如何与别人达成谅解，如何宽容别人。他能够在任何社会安身，他与各个阶级都有共同的话题，他知道何时表达自己的思想，何时保持沉默。他能够与人交谈，也能够倾听别人的意见。［140］

智力培养本身就是目的。智力的全面培养对学习专业和科学是最好的帮助，受过教育的人能够做文盲所不能做的事。一个人学会了思考、推理、比较、辨别和分析，练就了审美力，养成了判断力，增强了内心的想象力，这之后，他的确不一定马上成为一名法学家、一名辩护律师、一名演说家、一名政治家、一名医生……，但是，他将处于这样一种智力状态，即他能够从事以上任何一门职业。正是在这种意义上，我说智力培养显然是有用的。［138］

华中科技大学的涂有光先生指出：“认识论应分为‘人文认识论’和‘科学认识论’，前者的根本原则是主客合一，后者的根本原则是主客二分。这两条对立的认识论根本原则，将人文和科学区分得清清楚楚。”所以“人文的内容，是人认识自己；科学的内容，是人认识外物”。纯理性的科学永远无法取代宗教成为人们心灵的归宿。因为科学无论多么发达和先进，亦只能解释为人类发展到某时刻之某种具象的成就尺度，所以是“有限”的，而人类精神、心灵、情感层面的依赖物必须超越时空，于是才有无尽之宗教存在的价值。科学只可能使我们生活得更好，而不一定使我们生活得更幸福。［132］

奖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管理原则。一切管理手段均可视为奖励，被奖励的事会做得更好，但我们常常奖励了不该奖励的那一方。米歇尔·勒波尔夫称，一切行为都是奖励的结果。彼得·杜拉克说，奖励什么就得到什么，奖励天才，你就会得到成功者，奖励做戏，你就会得到演员。在任何社会组织中，个体之生存均不能漠视组织中主导价值目标的吸引和激励效用。如果我们因行政权力而得到更多的回报奖励，那么为何还要舍近求远、劳心费神去钻研学术呢？（这段话精辟地指出了在一个组织和团体中，“游戏规则”的重要性。办好大学，一需要理念，二需要目标，三需要建立和落实体现上述目的精神的游戏规则。此即动力机制）。文辅相教授指出：“一所大学的创新机制的形成涉及许多因素，其中突出的有两点，一是有大师、大学问；二是有孕育和保护大师、大学问的文化环境。大学将牢牢根植于此。”［76］

学风受教风的影响，教风受管理风气影响，管理风气受制于（院）校长的办学精神和作风。

管理需要民主，不需要自由；学术需要自由，不需要民主。(www.xing528.com)

教育者常常忙于教育别人而忘记了教育自己；领导者往往严于规范他人而疏于规范自己。

台湾高震东对“学生”之本意的诠释为“顾名思义，‘学’就是来求学。学什么呢？答之曰，学‘生’学什么‘生’呢？第一就是学‘生活的常识’，第二就是学‘生存的技能’，第三就是学‘生命的意义’”。

大学除了教授学生思辨外，还要提供一个环境，使学生对生活中所遇到的问题能以严肃的态度进行思考，做出决定，付诸实践。

关于学生德育，英国教育家怀特海认为：“并没有一门课程只给学生普通陶冶，而另一门课程只给学生专门知识。”

哈佛校长博克主张重视通识教育，主张基础课加入“道德思考”，锻炼学生日后在工作上对于道德问题的抉择能力。［253］

好教师能让自己成功，好领导能让别人成功。

评注

大学和大学教育工作者，要通过比较研究和理论联系实际的方法，深入研究大学通识教育的理念、目标、内容、模式和科学实施等问题。我国德育教育的低效性也值得深入反思并予以改进和加强。

董云川教授将大学教育的功能归结为“三高”，即“探究高深学术”“传播高雅文化”和培养“高级人才”。特别强调具有“无用之大用”的文史哲艺术等通识教育的重要性。

就人的一生而言，专业工作并不是其全部，无论从占有的时间还是对个人幸福的影响而言，文化才是滋润人类心灵的营养，使人类进入幸福的家园。一个人要成功，身心健康是立身之本，智力训练和培养以及文史哲通识教育是两翼，这应是大学教育的基本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