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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围棋史话:范仲淹与王安石的才学相映

时间:2023-1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他们是范仲淹、欧阳修和王安石。他在中国历史上以忠孝、俭朴、爱民、勤政闻名,是北宋时期为官的榜样。范仲淹也是一名围棋爱好者。他还写过一首五言古诗,最后两句是:成败系之人,吾当著棋史。王安石也是北宋时期的著名宰相。王安石输了,就作了《与薛肇明弈棋赌梅花诗输一首》。

中国围棋史话:范仲淹与王安石的才学相映

这里所谓“名相”不是佛家用语中的名相,而是指北宋时期著名的宰相。他们是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这三人有几个共同的地方:一是他们都经过宦海浮沉,都实行过政治改革,又都以失败告终。二是他们都是文学家,都给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学遗产。三是他们都是围棋爱好者。

其一:范仲淹。

范仲淹(989—1052)出身贫寒,刻苦求学,为政多有政绩,几经沉浮,曾任宰相。他在中国历史上以忠孝、俭朴、爱民、勤政闻名,是北宋时期为官的榜样。他在文学上也卓有成就,诗词以豪放见长,文章以思想性著称。他的《岳阳楼记》更是独步千古的名篇。

范仲淹也是一名围棋爱好者。他在一首题为《依韵酬邠州通判王稷太傅》的诗中写道:

恶劝酒时图共醉,痛赢棋处肯相饶。

意思是说,苦苦地劝酒,是为了一起醉倒;下棋想大赢一局,但该饶对方的时候还是要饶。这两句诗表现了诗人豪放大度的人格。

他还写过一首五言古诗(《赠棋者》),最后两句是:

成败系之人,吾当著棋史。

范仲淹觉得,围棋同政治、军事都有共通的道理,事情的成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事关系。为此,他深有感慨,觉得他应当写一部围棋史,这有助于人们加深对围棋的理解,也有助于人们通过围棋来认识人世间的种种现象。范仲淹也许是历史上第一个想写围棋史的人。尽管我们没有看到他写的围棋史,但我们明白他的意思。

其二:欧阳修。

欧阳修(1007—1072),宋朝大文学家和史学家,也曾经当过宰相,但他的文学成就要远远大于他的政绩。他不仅有许多诗词文章传世,还与宋祁合编了《新唐书》,独撰了《新五代史》。

欧阳修曾自称“醉翁”,写有著名散文醉翁亭记》。到了晚年,他又自称“六一居士”。有客人问欧阳修:“六一是怎么回事?”欧阳修说:“我家里藏有一万卷书,搜集了上古铜器和石头上的铭文一千卷,还有一张琴、一支笔、一局棋。”客人说:“这才五个‘一’呀!”欧阳修说:“还有一个‘一’,就是我这个老头子。”

当时,有个法号为“法远”的和尚住在浮山(今江苏盱眙县),欧阳修听说法远很有学问,就去拜访他。来到法远住的地方,欧阳修觉得那里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他在法远的住处与一位客人下棋,法远坐在一旁。下着下着,欧阳修突然把棋收了起来,请法远当即根据围棋来讲一段佛学道理。法远立即坐到讲坛上,开始一本正经地说佛法:“世间的事和两个人下棋是一样的……只知闭门求活,不知冲关夺角,最后还是要输。所以说,肥边易得,瘦腹难求;一心走大棋,往往忘记粘连;粗心大意,往往处处受敌。不要说国手,也不要说神仙,即使不理会输赢的人,在黑白形势不分明时,也难以找到合适的落子处。”过了好一会儿,法远又说:“自古以来,在这19道棋盘上,不知有多少人迷惑,也不知有多少人清醒。”欧阳修很佩服法远的讲解,也深受启发。

欧阳修关于围棋的诗文也很多。例如:他在《于役志》中4次提到与友人下棋。再如:他有一首诗叫作《梦中作》,顾名思义,这是他在梦里写的诗,也涉及围棋:

夜凉吹笛千山月,路暗迷人百种花。

棋罢不知人世换,酒阑无奈客思家。

他还有一首诗叫作《新开棋轩呈元珍表臣》:

竹树日已滋,轩窗渐幽兴。

人闲与世远,鸟语知境静。(www.xing528.com)

春光蔼欲布,山色寒尚映。

独收万虑心,于此一枰竞。

《新开棋轩呈元珍表臣》的最后两句道出了诗人下棋的目的:忘忧。但是,忘忧只是暂时的,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命运决定的。前面说过,比欧阳修年长的范仲淹也是围棋爱好者,当年他们二人都被指责为“朋党”,同时被贬官。范仲淹曾写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千古名句。可见,中国的知识分子大多怀有一种忧国忧民的使命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成为他们永远也摆脱不掉的“紧箍咒”。欧阳修也不例外。“万虑心”透露的就是这样一种精神状态。

其三:王安石。

王安石(1021—1086)也是北宋时期的著名宰相。他的变法遭到反对(包括欧阳修),最终失败,但他作为政治家,因此彪炳史册。他的文学成就也很突出,被列为“唐宋八大家”之一。

王安石喜爱围棋,爱得执着,爱得有特点。宋代人陈正敏在《遁斋闲览》中对王安石的棋艺特点有评价:

荆公棋品殊下,每与人对局,未尝致思,随手疾应。觉其势将败,便敛之,谓人曰:“本图适性忘虑,反苦思劳神,不如且已。”

这里说王安石下棋“未尝致思,随手疾应”有两方面意思:一方面,说他下棋率性无拘,表现的是他的性格特征;另一方面,说他下棋凭感觉,就像不假思索,其实这是一种快速判断。如同今天的快棋赛,棋艺多高的棋手也难免失误,王安石也是如此。说他“觉其势将败,便敛之”,其实这是一种认输方式。“敛局”不是“乱局”,而是收局,不能理解为耍赖。事实上,王安石对输赢并不十分在意,也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费心思。有王安石的诗《棋》为证:

莫将戏事扰真情,且可随缘道我赢。

战罢两奁分黑白,一枰何处有亏成?

在王安石看来,下棋就是一种游戏,下了就是赢了;下完棋,黑白子即被分开,各归各的匣子,棋局上没有留下任何输赢的痕迹。正因为这样想,王安石总是下快棋,不愿意苦思劳神,他的棋艺自然不会很高。

王安石还有一首关于围棋的诗——《对棋与道源至草堂寺》:

北风吹人不可出,清坐且可与君棋。

明朝投局日未晚,从此亦复不吟诗。

我们从这首诗的前两句可以看出,王安石与前文提到的“逍遥先生”不同,他要在一个能够躲避寒风的地方下棋。这首诗后两句的意思也不是说他真的就要戒棋、戒诗了,而是说与棋友下棋,不顾一切,哪怕明天把棋局扔掉,哪怕从此不再作诗,也在所不惜,要先下个痛快再说。

据宋代高僧惠洪的《冷斋夜话》记载:王安石居住在金陵钟山时,与薛昂下棋赌诗,二人谁输了就吟一首咏梅花的诗。王安石输了,就作了《与薛肇明弈棋赌梅花诗输一首》。薛昂输了却作不出诗,就请王安石代作。

惠洪的《冷斋夜话》一向不被看好,宋代学者陈振孙认为此书“所言多诞妄”(《直斋书录解题》)。但这则故事于史有证,与《宋史·薛昂传》记载一致:薛昂,杭州人,元丰八年(1085)进士,“寡学术”却连连升迁,后攀附权奸蔡京(1047—1126),极尽丑态,为时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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