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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冶与全真道士的密切交往及其对他研究的重要影响

时间:2023-1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洪万生先生指出:“无论李冶与全真道士的交往是否密切,他的‘天元术’研究以及其支撑的社会条件,离不开全真教所参与、经营的学术环境。”那么,李冶与全真道道士有着密切的交往,并且就在全真道观中的“环堵”中聚书苦读,是确凿无疑的。当然,李冶没有皈依道教,也没有这方面的任何资料,但是,他的思想受到道家和道教的极大影响,则是无疑的。

李冶与全真道士的密切交往及其对他研究的重要影响

乱世堵塞了知识分子读经入仕的道路,儒家经典从个人发展的敲门砖变成了一种知识;同样,乱世本身和个人的遭遇也会使读书人反思过去的信仰,所走过的道路和作为。李冶身处金元交替的乱世,金亡后过了一段颠沛流离,粥饘不继,人所不堪的生活,以后又长期过着恬淡的“木石与居,麋鹿与游”的隐居生活,使他的思想与老庄和道教发生了共鸣。这类思想的阐发在他的《敬斋古今黈》[6]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李冶熟悉全真道等内丹派的气功、胎息等养生内容,并身体力行。笔者曾经指出,他与元好问的诗作唱和“无异于谈论玄机的道人”[7]。洪万生先生指出:“无论李冶与全真道士的交往是否密切,他的‘天元术’研究以及其支撑的社会条件,离不开全真教所参与、经营的学术环境。”[8]2004年,笔者撰《李冶的数学造诣与道家思想》一文,从李冶对道家的胎息法、摄养之道的实践,对“三一说”等的理解,对技与道的关系的论述,“推自然之理,以明自然之数”的数学研究方法的主张,以及从洞渊处接受勾股容圆的知识等方面,得出“李冶深受道家思想的熏陶,或者说李冶是一位有深刻道家思想的大儒”的看法。[9]

在写本文的提纲时,笔者进一步提出:“他流落忻、崞间十几年,很可能寓居于全真道观,与全真道士的来往应该十分密切。”李冶“隐于崞山之桐川,聚书环堵中,闭关却埽”[10],但笔者对“环堵”二字一直不甚了了。近读盖建民先生的《道教科学思想发凡》,其中关于“环堵”的解释,使笔者豁然开朗。盖先生说:

这“环堵”是何场所?现今一般不为人所知晓,其实乃是古代道门中人修炼隐居之所,是道教静室的一种。南北朝时期陶弘景所编撰的道教上清派经典《真诰》卷十八云:“所谓静室者,一曰茅屋,二曰方溜室,三曰环堵。”[11]环堵是道人闭关修行的场所。中起一屋,筑圜墙闭之,别开小门以通饮食,便人送也。居于这种环堵之中,可以和外界隔绝,专意修行。《庄子·庚桑楚》有一段话谈及“环堵之室”,“庚桑子曰:‘弟子何异于予?夫春气发而百草生,正得秋而万宝成。夫春与秋,岂无得而然哉?天道已行矣。吾闻至人,尸居环堵之室,而百姓猖狂不知所如往。’”疏云:四面环各一堵,谓之环堵也,所谓方丈室也。如死尸之寂泊,故言尸居。[12]金元全真道士热衷坐环,将住环者称为坐环先生。《盘山栖云王真人语录》记载了全真道士王志谨论道言论,其中多处讨论了坐环修行问题。“师云:古人学道,心若未通,不远千里求师参问。倘若针芥相投,心地明白,更无疑虑,然后或居环堵,或寄林泉,或乞市中,或立宫观,安心守道,更无变,此修真之上士也。”[13]坐环者长期居于环中,空对四壁,需要有极强的毅力和恒心,所以“人所不堪”,然而“冶处之如裕也”。由此可以窥见李冶聚书环堵安心学问的境界。[14]

可见,“环堵”是道士修行的方丈。当时北方更流行全真道。那么,李冶与全真道道士有着密切的交往,并且就在全真道观中的“环堵”中聚书苦读,是确凿无疑的。他“老大以来得‘洞渊九容’之说”,亦当在某个全真道观中。

李冶晚年在自述自己一生的思想历程时说:(www.xing528.com)

李子年二十以来,知作为文章之可乐,以为外是无乐也;三十以来,知搴取声华之可乐,以为外是无乐也;四十以来,知究竟名理之可乐,以为外是无乐也。今五十矣,覆取二十以前所读《论》《孟》、六经[2]等书读之,乃知囊诸所乐,曾夏虫之不若焉。[15]

李冶40岁是1232年,蒙古破钧州,他微服北渡,流落到忻、崞间。这之前二年,他考中了词赋科进士,在钧州(治今河南禹县)代理知事;之后二年,蒙古灭金。可见,从幼年到40余岁,李冶研读《论语》《孟子》和“六经”,作文章,究名理,成长为“经为通儒,文为名家”的大学者,并从中得到乐趣。到他50岁的时候,已经度过了约十年的艰苦生活,其思想和人生观发生了重大变化,认为以往那些读经的乐趣,还不如夏天的虫子。这种变化一方面源于颠沛流离生活的切身体验,另一方面是身居道观中,耳濡目染的结果。当然,李冶没有皈依道教,也没有这方面的任何资料,但是,他的思想受到道家和道教的极大影响,则是无疑的。因此,在他生活安定之后,甚至受到元主忽必烈多次召见,并在1261年被任命为翰林学士,修国史,但只做了一年,便重新归隐山林

李冶自幼喜爱数学,但前半生热衷于为文、声华、名理,他关注数学,但未见有什么作为。在李冶人生历程、思想发生这个大转变之后,也就是他40~50岁之间,所谓“老大以来”之时,他又在道观中发现了洞渊九容,遂致力于数学研究,在勾股容圆和天元术的研究中,做出重大贡献,先后著《测圆海镜》(1248)、《益古演段》(1259),[16]成为现存最早的以天元术为主要方法的数学著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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