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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与动物关联模式研究:汉英动物词语和文化对比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语义的多重性使汉英动物词族的语义呈现出不同的对应模式。语义偏离模式是汉英动物词汇语义的非对称模式,有以下三种情况。英语动物词族的动词性特征明显,汉语动物词族有词缀化的倾向。

语言与动物关联模式研究:汉英动物词语和文化对比

2.3 语言动物的关联模式

人类注意到了动物的一些特点和生物习性,并把它们运用到语言中去,于是动物就和语言发生了联系,产生了“动物词汇”或“动物词语”。

动物词语的核心问题是语义问题,动物词语的意义和动物自身的特点与习性是联系在一起的。具体来说,语义和动物特点及习性形成了一种对应的关系,这种对应具有规律的模式,可以分为对称模式与偏离模式两种。(杨朝宝,2006)

词义是人们对客观事物的概括反映和主观评价的复合体,既有理性意义,又有附加意义。附加意义常在人们的理解和运用中起重要作用,主要由感情色彩、语体色彩、形象色彩组成。

语义的多重性使汉英动物词族的语义呈现出不同的对应模式。语义对称模式是指汉英动物词汇具有相同的理性意义的同时,动物词汇的附加意义也基本相同的模式。例如:《说文解字》中对“狼”的解释是:“似犬,锐顶,白颊,高前,宽后,从犬良声。”《现代汉语小词典》对“狼”的解释是:“哺乳动物,形状和狗相似,昼伏夜出,性残忍而贪婪,伤害人畜。”《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1997版)对英语词“wolf”解释是:“A fierce wild animal of the dog family, usually hunting in packs.”

我们可以看出,汉英的词汇意义和概念对应性基本相同,汉语中的“狼”与英语中的“wolf”都揭示了“狼”这一动物概念,同时也都含有“残忍而贪婪”的特征。

语义偏离模式是汉英动物词汇语义的非对称模式,有以下三种情况。

1.理性意义相同,附加意义不同。“dragon”在英语中除了具有理性意义外,还专指凶猛的人,严厉警惕的守护人;专制力量,罪恶势力;撒旦,魔鬼。“龙”在汉语中除了具有理性意义外,还专指帝王、才俊之士、吉祥幸福的象征等。

2.语义空缺。一种语言中动物词汇所具有的意义在另一种语言中找不到对应的意义。汉语中的“龟”除了指动物乌龟外,还有许多英语里面找不到的意义:长寿、延年;辱骂人。

3.语用、词法的联系偏离。英语动物词族的动词性特征明显,汉语动物词族有词缀化的倾向。词汇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会出现一些与语用、词法相联系的特征。英语动物词语的动词性特征集中表现为两种形式:

一是名词转化为动词。

dog(名词:狗)→dog(动词:尾随、跟踪)

crane(名词:鹤)→crane(动词:伸长)

二是“名词+介词”构成动词性词组。

swallow(名词:燕子)→swallow…up(动词:吞没、掩盖)

cock(名词:公鸡)→cock…up(动词:举起、把事情搞糟)(www.xing528.com)

horse(名词:马)→horse about/around(动词:哄闹、捣蛋)

词缀法是现代汉语里具有很强生命力的构词类型。汉语动物词语呈现词缀化倾向,是汉语词汇丰富的一个显著特点。

造成汉英动物词族不同语义对应模式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内部原因,又有外部原因,包括动物的自然属性、人们的生活风俗习惯、社会历史文化背景、宗教信仰以及人们所处的地理环境等。事物本身的属性是一致的,人们对事物现象的认识能力大同小异,也就是说事物的本质属性使得汉英动物词汇在具有相同的理性意义的同时,动物词汇的附加意义也基本相同。

构词方式的多样性决定了汉英动物词族语义对应模式的不同。词汇理据的多样性和词源有着密切联系,因而词的理据又称“词源结构”。每个民族的词汇都有其不同的民族特色和不同的表达方式,这种差异性在构词法中体现得尤为明显。(杨朝宝,2006)

一些语言学家认为隐喻已成为一种词义构建的机制,通过这种机制,词汇能够扩展、改变甚至创建新的意义。动物词汇的隐喻意义在显性构建过程中,输入的都是人们所熟知的事物,从而构建起大众化的认知语境。认知主体不需参照更多的语境信息,只需花费很小的努力就可以在复合空间的认知语境中寻找到最大关联。影响认知语境的因素诸如社会文化因素和个体因素是相同或是相近的。(张明芳、孔莹,2006)

任何语言都有大量的动物词语,但数量有差异。语言中动物词语的数量受该语言所涉及的地理疆域、历史文化及与其他民族语言交往的影响。动物是人类在认识、改造世界时接触最频繁、最密切的物种,动物具有独特的外貌、生理、心理、性格、行为、习惯、作用等特征,在物种属性方面,是与人类最接近的生命体。客观主义的语义理论认为:意义是符号与客观世界之间的抽象关系,符号有意义是因为与外在世界相符合。因此,动物词语一方面可以表达一个大家公认的、固定的、独立于语境的基本意义或概念意义,这个意义不受任何客观因素的影响。例如,英语中的“cat”和汉语的“猫”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意指一种“属于猫科的哺乳动物”。另一方面,很多动物词语蕴涵着社会文化意义,成为文化动物词。文化意义是指社会所赋予词语的引申义、隐喻义、借代义、联想义、象征义、感情色彩、语体色彩以及特有的含义。动物词语的文化意义是除了动物词语的概念意义以外的、依赖于社会文化、受语境限制的意义。不同民族的文化内容、文化传统和文化心理(包括神话、宗教、传说、历史、文学、艺术、语言、地理环境、风俗习惯、伦理道德、思维方式、审美情趣等)的差异使得不同语言中文化动物词的数量不同,不同类别的文化动物词的数量也不同。

转喻和隐喻是修辞手段,更是一种思维方式和认知手段。思维过程本身就是隐喻性的,概念系统大多以隐喻、转喻的方式建构和界定。我们的思想和行为所依赖的概念系统从根本上说具有转喻性质。人类在认知较抽象的、难以触及的经验域时总是根据熟悉的具体的经验域,借用概念隐喻来认识、表述这些经验域,而动物为人类的认知提供了最为熟悉和具体的经验域。人们经常用动物显著的种属特性来转指或表达其他物体或人的不显著的东西。在用动物词语来表达其他事物或概念时,人们在所涉及的事物的词语的语义特征矩阵之间,至少找到一个相似特性,找出其关联性,构成比喻关系。(谭文辉,2001)

一般来说,词语形象感不是词语本身的意义内涵,而是给人的一种特定感受。这种感受如果来自于一种传统意识的影响,我们可以称之为“文化继承型”的词语形象感,在文学作品中体现得尤其明显。例如,汉语“蟋蟀”一词使我们感觉“萧条、凄清”,这就是典型的“文化继承型”形象感;而英美人在见到“cricket”(蟋蟀)一词时,却会产生“宁静、舒适甚至幸福”感。我们可以看出,“蟋蟀”和它的文化继承型形象感之间并不存在逻辑的必然联系。换句话说,这种形象感不是自然联想的结果,而是在传统意识影响下的联想结果。

狮子(lion)原本主要产于非洲和亚洲西部而非英国,但随着英帝国的海外扩张,其势力也延伸到了狮的产地。因此,英国人对狮子的特性较为熟悉,英语中有许多关于狮子的词、短语或句子。“the lion’s share”是指所分的东西中最大最好的那份;“lion in the way”指拦路虎(想象中的困难或障碍);“a lion’s provider”意为走狗、爪牙;“beard the lion in the den”意为敢于冒犯有权势的人,“太岁头上动土的人”。

狮子不是土生土长于中国,中国人对这一形象原本不熟悉,但随着佛教进入中国,狮子的高贵、权威尊严、避邪的形象也逐渐在人们的观念中形成,以至于中国古代的帝王将相、有权有势的人家都要在大门前建两个石狮子以显高贵、权威和尊严,民间还有每逢元宵佳节舞狮子求吉利的庆典活动。因此,尽管英语中含有“lion”作比喻用法的动物词数量要多于汉语,但汉英间“狮子”这一词语用来表尊贵、力量、权威的文化意义是彼此相同的,所以英语中的相关用法也很容易为汉语所接受。

狼(wolf)性情残忍贪婪,以弱小动物为食,多伤人害畜,因此在汉英文化中,它臭名昭著,是不为人齿的坏东西。英语中“wolf”指经验丰富而又狡猾的投机商人;“a wolf in sheep’s clothing”(披着羊皮的狼)指表面友善、温驯,实则凶残的伪君子。此外,“狼”在英语中还指追逐、玩弄女性的无耻之徒,这与汉语中的“色狼”很接近。“eat like a wolf”(狼吞虎咽)和“a big bad wolf”(构成威胁的人)的字面形式和意义与汉语是相同的。(史云波,2007)

汉英两种语言各自不同的特点也影响和制约了动物词汇隐喻意义的形成。从文字特点看,汉字属于象形文字。以动物形体特征为启示,汉语中出现了一系列的“象形词语”,如“虎头蛇尾”“鼠头鼠脑”“羊肠小道”等。

随着经济领域里新事物的不断涌现,许多动物名词及由动物名词形成的词组在经济领域用得很普遍,尤其是在英美人的口语和俚语中极为常见,形象生动,具有很强的表达力。如大家所熟悉的股票交易中,“bull”指低价大量收购、高价立即卖出股票的投资人,称为“复头”;“bear”和“bull”相对,称为“空头”,指以高价卖出自己的股票,待股票急转直下时再以最低价捞回,从中获取差价利润的投资人;“lamb”指没有经验、易上当的证券投资者;“bees and honey”指钞票;“bird dog”指搜集经济情报的人,称为“黄牛”;“wild cat”指冒险而不可靠的买卖;“white elephant”指贵而不实用的东西;“dead horse”指预付的工资或旧债。

有的动物与语言文化的关联属于人类的行为。我国宋代京城有一个画家,作画常常随心所欲,让人很难明白他画的究竟是什么。一次,他刚画好一个虎头,碰上有人来请他画马,他便随手在虎头后面画上马身,于是求画者问他画的是马还是虎。他答:“马马虎虎!”求画者不要,他便将此画挂在厅堂。他的长子问他画的到底是什么,他说是虎;次子问他画的究竟是什么,他却又说是马。不久,他的长子去打猎时,把别人的马当虎射死了,画家只好赔钱给马主;他的次子外出碰着老虎,却以为是马,欲近而骑之,被虎活活咬死食之。画家万分悲痛,把画烧了,并撰一首诗自责:“马虎图,马虎图,似马又似虎,长子依图射死马,次子依图喂了虎。草堂烧毁马虎图,奉劝诸君莫学吾。”自此,“马虎”这个词就流传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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