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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会知识的内涵在《科学、知识与行动》中的探讨

时间:2023-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这样,柯林斯初步判定,问题应该出在知识的转移过程上。柯林斯把那部分未被成功转移的知识看作是意会知识,构成了他对意会知识最初的认识。因此,意会知识是可以转化成明确知识的。[21]另外,柯林斯对意会知识的讨论,侧重于基于意会规则来讨论意会知识的本性问题。

意会知识的内涵在《科学、知识与行动》中的探讨

3.2.1 意会知识的内涵

“意会知识”的概念,最早是由著名英籍匈牙利物理化学家、社会学家、哲学家波兰尼(Michael Polanyi)提出的。波兰尼认为:“人类的知识有两种。通常被说成知识的东西,像用书面语言、图标或数学公式表达出的知识,仅仅是知识的一种形式;而不能系统阐述出来的知识,例如我们对正在做的某事所具有的知识,是知识的另一种形式。如果我们称前一种知识为言传的(explicit)知识,后一种则为意会的(tacit)知识。”[12]

关于“意会知识”的概念,首先要说明的是,目前国内学术界对于“tacit knowledge”一词的译法具有代表性的有三种:(1)“意会知识”[13];(2)“默会知识”[14];(3)“隐性知识”[15]。从词源上看,“tacit”一词来源于法语单词“tacite”,有“静悄悄地穿过”、“默默地做”和“沉默”的意思。[16]从这个意思上看,本书认为“隐性知识”的译法不恰当。另外,从波兰尼本人对意会知识的理解来看,波兰尼认为意会知识是“不可表达”的,他所谓的“不可表达”指的是我们知道并能表述的某种东西,尽管这种描述比通常的情形更不准确甚或非常模糊。[17]其实,就是中国古语“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意思。基于上述理解,本书在这里将“tacit knowledge”一词,译为“意会知识”。

柯林斯对意会知识的研究同样起源于他对建造TEA激光器实验的社会学调查。通过调查,柯林斯发现了这样一个事实:在建造TEA激光器的过程中,有的科学家成功了而有的科学家却失败了,例如哈里森。追究实验失败的原因,柯林斯认为,并不是实验原理出了什么问题或是对实验的操作不当,更不是科学家的实验水平问题。那么,导致实验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呢?这个问题使柯林斯产生了困惑。

另外,通过对该实验的调查,柯林斯还注意到了另外一种现象:在那些失败的科学家与有成功经验的科学家进行一段时间的私下交流之后,那些失败的科学家竟然能在短时间内获得成功。但是,如果你要是询问他们成功的原因时,往往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现象再次引起了柯林斯的好奇。

上述这两种奇怪的现象,引发了柯林斯对建造TEA激光器实验的深层思考:既然能够排除实验原理、实验操作、实验步骤……这些实验的基本条件,那么,就说明建造TEA激光器的理论知识是没问题的。这样,柯林斯初步判定,问题应该出在知识的转移过程上。这也就意味着,在将建造TEA激光器的知识转化成实践的过程中,有一部分知识是被成功地转移了,而有一部分知识的转移则是失败的。柯林斯把那部分未被成功转移的知识看作是意会知识,构成了他对意会知识最初的认识。

因此,回过头来反思建造TEA激光器的整个过程,柯林斯首先认识到,发明或建造TEA激光器的过程绝不仅仅是逻辑上知识的叠加。[18]在建造TEA激光器所需要的知识中,不但包含理论知识,同时还包含意会知识。既然,科学知识如此,那么柯林斯推断其他知识也是如此。于是,柯林斯认为,所有的知识即使再纯粹,也都包含着某些意会规则(tacit rule),即不能清楚说明的规则。[19]这样的反思,使柯林斯意识到了意会知识的重要性,在以后的岁月里,柯林斯逐渐确立了将意会知识的研究作为他对知识研究的一个重要方向。(www.xing528.com)

回溯到意会知识产生的本源,波兰尼对意会知识的阐述主要是为了论证科学知识的本性,他认为科学是属于个人的,知识的形成取决于认知个体的活动。对柯林斯来说,他一方面肯定了波兰尼对“意会知识”概念的提出上所做的理论贡献。例如他认为,波兰尼提出的意会知识的理念能够为“人工技能”(manual skill)与“文化技能”(cultural skill)搭起桥梁[20]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柯林斯与波兰尼在对意会知识问题的理解上是存在着差异的。

对波兰尼来说,他认为科学已经摆脱了还原主义、客观主义的时代,个人因素在科学研究中所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显著。科学家的直觉成为科学研究的前提、构成了科学家的信仰。科学家正是凭借着他们的信仰来进行科学研究的。从某种程度上说,知识就是科学家的信仰。因此,从个人信仰的角度上,波兰尼认为,意会知识是一种“个人知识”(personal knowledge)。那么,从个人的认知活动角度上讲,意会知识是无法与人分享的,或者说意会知识是不能转化成明确知识的。

与波兰尼的哲学进路不同,柯林斯主要是从社会学的研究进路出发,他认为从“人类文化”的意义上来理解,意会知识是可以为社会所共享的。因此,意会知识是可以转化成明确知识的。柯林斯基于这样的理解,重新定义了意会知识的概念。他把意会知识定义为:可以在科学家们的私人接触中传播的知识或能力,但无法用公式、图表、语言描述或行为规则表现或传达。[21]

另外,柯林斯对意会知识的讨论,侧重于基于意会规则来讨论意会知识的本性问题。以波兰尼最著名的范例——骑自行车为例,柯林斯认为,对一个骑自行车的新手来说,即使你已经熟知了关于骑自行车的物理学和动力学原理,显然,你还是不会骑自行车。即使告诉你骑自行车的规则,如“双手扶把”、“眼睛朝前看”等等,依然不能保证会使你学会骑自行车。只有当真正给你一辆自行车,当你的脚踩到自行车的脚蹬,手抓着自行车的车把开始骑的时候,不用教,慢慢地你就会骑自行车了。也就是说,不经过实践,是不可能会骑自行车的。因为,在柯林斯看来,实践过程中的感悟和经验是无法直接传达的,只有亲身实践过才能感受得到。柯林斯从这个意义上,把意会知识看做是一种“技能”(skill)。

基于另一个范例,柯林斯进一步思考意会知识的本性。例如,假如提问说:“2、4、6、8后面是什么?,大多数人会脱口而出“10、12、14、16”。但是,很少有人曾经想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答案?!“2、4、6、8”,后面或是“8、6、4、2”,抑或是“2、4、6、8、2、4、6、8”,抑或是其他答案呢?!在回答问题之前,对此问题是没有设定任何回答问题的明确的规则。既然没有明确规则,那么是什么样的规则指导着人们说出像“10、12、14、16”这样的答案呢?柯林斯认为,这种规则是除明确规则外的意会规则。并且,意会规则事实上已经内化在你的身体当中,融入了你的生活。柯林斯基于上述分析,认为这种意会规则来源于社会。柯林斯从意会知识的社会属性的角度上,进一步把意会知识理解成是一种“社会技能”(social skill)或“文化技能”。

通过第三个范例,柯林斯进一步强调了意会知识的社会属性。例如,我们都学过数学,都认识符号“x”,也都知道“x”是不会变化的。不管是讲出来、写出来或是打印出来,“x”都是“x”,这样的事实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过几天、过几周、甚至过几年,“x”还都是“x”。但是,“x”又是可以用来指代任何东西的。比如说,用“x”指代“苹果”,那么x就是苹果;用“x”指代“香蕉”,x就是香蕉。然而,这时,第一个“x”与第二个“x”的意义已经发生了变化。再比如说,我们都知道,数学方程“x=5y”与数学方程“y=5x”,其实是一个方程。在此时的条件下,“x=y”。此时,柯林斯发现,在第一种情况下,“x”还是“x”,没有发生变化;而在第二种情况下,“x”就变成了“苹果”、“香蕉”和“y”。通过对上述范例的论述,柯林斯已在告诉人们,意会规则是非常复杂的。获得意会知识的过程或者说建构意会理解的过程,不是在学信息而更像是学语言或者技能,依情况不同而不同。[22]这样,通过对意会规则的讨论,柯林斯认为,意会知识的获得过程依赖于社会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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