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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8-1890穆克登碑问题研究成果

时间:2023-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十二月二十八日,吉林将军长顺致函总署,就划界一事请总署继续督促朝方。清光绪十五年冬,朝鲜高宗王移咨清礼部,再次要求“刷还”中国境内的朝鲜人。

1888-1890穆克登碑问题研究成果

4.5.1 1888至1890年的界务交涉

“丁亥”界谈结束之时,双方商定将勘界及谈判的所有情况汇报于清廷,图们江上游地段以石乙水分界还是以红土山水分界,由清帝裁定。[74]光绪十三年(1887年)十二月十三日,军机处将“丁亥”界谈情况汇报于朝廷,建议以石乙水划界,被光绪帝采纳。[75]

(一)关于清方提议举行第三次界谈的交涉

清光绪十四年(1888年)一月初,李鸿章移咨朝鲜国王,将光绪帝以石乙水分界的旨意告知朝鲜,请朝方尽快派员,会同清方进行第三次划界和会谈,彻底解决图们江边界争议案的遗留问题。二月十六日,时任清朝驻朝鲜通商委员的袁世凯将李鸿章咨文转交于朝鲜外署督办赵秉式。接到光绪帝定石乙水为界的旨意后,朝方却拒绝服从。赵秉式转告清廷,李重夏提出“去年会勘尚持两见,此时无庸前往,请韩廷咨商妥定再往。”[76]此后,清方又一次提出会勘建议,朝方不作回应。[77]

四月二十日,朝鲜来咨,告知清廷,朝方将继续由李重夏出任谈判代表,与清方举行第三次界谈。来咨再次详细重复了以红土山水为界的依据:[78]

1.提出“红土山水稽之图典一一吻合”;

2.强调“大图们江”为红土山水,《钦定会典》记载“大图们江出于长白山东麓二水合东流”,此“二水”分别是红土山水和园池水;除此二水之外,长白山东麓再无东流之水;

3.再提《舆图》中的“点画”对应石堆、土堆等标示物:“大图们江头源与鸭绿江头源两间无水处有点画标识,界限分明,前所勘之碑、堆在红土水以上无水处,适与标识相符,则红土水之为大图们江头源瞭然无疑。”

4.拒绝以石乙水分界,“至石乙水,则其发源非长白山而乃小白也,非头源而乃第二源也,于图典俱无可据……。”

但是,李重夏只是咨文于清廷,却以“不可泯然遽行”为借口,迟迟不肯与清方会谈。[79]

五月,清王朝边务承办处再次向光绪帝上书,进一步说明必须定石乙水为界的理由——从疆域面积上讲,尽管以石乙水和红土山水划界差别不是很大,但是,一来“查石乙水,是又茂山以西之天然界限,于此划界,既不亏白山发祥之本而于韩毫无窒碍”;二来,石乙水和红土山水之间的山地并不能耕种,尽管以红土山水划界朝方未见得会获利太多,然而却“徒不利我朝长白山发祥之地。”[80]

八月,方朗对朝方的观点和立场进行了剖析,上奏清廷,要点如下:[81]

1.针对朝方红土山水为“大图们江”说,提出红土山水和园池水不符合汇成“大图们江”之二水的条件:“既曰‘二水合东流’,则必举山以东之大条水而言,断非小泡支流所能充数。”

具体说来:从流向考察,红土山水和园池水汇合后向南流,而后才东折,与石乙水相汇,与“二水合东流”不符;从水势考察,红土山水和园池水皆是小水流,红丹水和石乙水更为符合;并且,长白山以东之如此小水“不可胜计”,绝不止两条,朝方所谓之“长白山东麓再无东流之水”之说是错误的。

2.朝方提出“石乙发源是小白山,非长白山”,但“小白山”只是朝鲜单方面的称呼,清方本来没有“小白山”这一称谓,而是将长白山诸峰统称为“长白山”或“长白”,正如“该山西南朝鲜人呼为虚项岭”。

十二月二十八日,吉林将军长顺致函总署,就划界一事请总署继续督促朝方。[82]但朝方依然不作回复。此后,朝鲜在继续坚持本国主张的同时,一再拖延时间,迟迟不与清方举行新一轮会谈。

(二)朝鲜要求“刷还”越垦民

与一再拖延第三次界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朝鲜更加积极地向清廷要求“刷还”越垦民,不许越垦朝鲜人加入清王朝国籍。

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冬,朝鲜高宗王移咨清礼部,再次要求“刷还”中国境内的朝鲜人。

十二月,清边务承办处呈报吉林将军长顺,告知珲春境内的朝鲜越垦民大多不肯离境、难以“刷还”的情况,[83]请清廷准许承办处在“无关勘界地方,先行派员清丈”,将越垦朝鲜流民“编甲升科”,令其“领照纳租,归我版图,剃发易服,遵我政教”,“以期边民相安,各无争执”,建议总署咨催朝鲜尽快共同勘议茂山迤西地段的石乙水之界,早日竖立界牌,杜绝“侵越”。[84]

边务承办处同时另折奏明朝廷,再度请求朝廷降旨定石乙水为界:“(朝鲜)红土山水勘立界碑之议,实攘我长白山发祥重地,应请明谕旨指定石乙水划立界址,实属最为公允。”[85](www.xing528.com)

清光绪十六年(1890年)二月十八日,光绪帝准总署所奏,拒绝朝鲜“刷还”的要求,对已越垦于中国境内的朝鲜人施行剃发易服、领照纳租的归化入籍政策。但是,清廷对方朗、长顺等人早日定石乙水为界、彻底解决图们江边界纷争的提议却没有予以重视,认为“该国世守藩封,久荷天朝复帱之思,似不必操之过蹙”,暂将此事搁置了起来。[86]

(三)“十字界碑”

由于朝鲜的一再拖延,双方的第三次界务谈判始终未能举行。在此情况下,清王朝政府按照1887年吉林将军的奏请,在从小白山到石乙水之间的地段设立了分别刻有“华、夏、金、汤、固、河、山、带、砺、长”字的十块界碑,史称“十字界碑”。

但是,关于“十字界碑”的竖立时间和竖立的具体地点,至今尚未见到官方记载,在长顺等所撰之《吉林通志》卷十七中仅有简略记述。

宋教仁所著《间岛问题》,“十字界碑”竖立于1888年,[87]但据史料记载,边务承办处于光绪十五年(1889年)十二月仍请求朝廷降旨定石乙水为界,[88]而且这期间关于举行第三次界谈的交涉中,朝方也未对清廷“已”竖立的“十字界碑”提出过异议,笔者认为,“十字界碑”的竖立应当是在1890年之后。

十块界碑应竖立于小白山到石乙水之间的地段,根据宋教仁所著之《间岛问题》,具体位置应为:

“华字碑立于小白山顶;

夏字碑立于小白山东麓沟口,距华字碑十五里;

金字碑立于黄花松甸子头接沟处,距夏字碑二十二里;

汤字碑立于黄花松甸子尽头水沟口,距金字碑五里;

固字碑立于石乙水源出处,距汤字碑十二里;

河字碑立于石乙、红土两水汇交处,距固字碑四十一里;

山字碑立于长坡桥南岸,距河字碑八十八里;

带字碑立于石乙、红丹两水汇流处,距山字碑二十三里;

砺字碑立于三江口之图们江、西豆水汇流处,距带字碑三十六里;

长字碑立于图们江、朴河汇流处,距砺字碑三十一里。

按以上拟立界碑共计十块,依次编列字号,记明里数。”[89]

以上各处是1887年吉林将军建议的立碑位置,由于界碑早已经被毁,立碑的准确地点已无从考证。

十块界碑竖立不久就被毁坏,不见踪迹,具体被毁于何时、为何人所毁均无法得知。时间大体是在1907年之前。1907年,吴禄贞踏查中朝边界线,未见过石碑;1908年,刘建封勘测长白山时,也没有见到过这十块界碑。据当地人推测,该界碑可能“被韩人掩毁,而今亡矣”。[90]

自此,1883年起由朝鲜王朝提出的中朝图们江边界争议案就此告一段落。七年间,中朝两国政府先后两次派员会勘边界线,举行会谈,重新明确了双方以图们江为界的历史事实,打破了朝方先主海兰江、后主松花江上源之黄花松沟子为土门界河的拓地梦想。但是,两国却未能彻底解决此界争纠纷,红土山水与石乙水合流处以西的地段如何划分,成为遗留问题。此遗留案,为后来朝鲜在俄国的参与下掀起第二轮图们江界务纠纷,以及20世纪初在日本“保护”下制造的所谓“间岛问题”埋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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