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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从吾关学继承:崇正辟邪,治王学空虚

时间:2023-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六、对关学学风的继承冯从吾生在关中,一生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关中,作为关学后人,耳濡目染,他自然受到关学传统的深刻影响。冯从吾所面对的是晚明王学空疏学风日渐泛滥的学术局面,他遂以救时弊为己任,自觉继承发扬敦本尚实、躬行礼教、崇正辟邪等关学学风,以对治王学之空虚与荡肆,形成自己独立的学术风格。

冯从吾关学继承:崇正辟邪,治王学空虚

六、对关学学风的继承

冯从吾生在关中,一生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关中,作为关学后人,耳濡目染,他自然受到关学传统的深刻影响。关学自张载于北宋始创,后因朱子学兴起,迄南宋及金元日趋消沉,然至明代,因有吕楠诸君重振之功,关学遂有勃兴,至晚明由冯从吾而总其成。清代关中学者李img6说:“关学一脉,张子开先,泾野接式,至先生(冯从吾)而几其成,宗风赖以大振。”[119]清人柏景伟(字子俊,号澧西)说:“盖统程朱陆王而一之,集关学之大成者,则冯恭定也。”[120]刘宗周在《都门语录》序中也说:“冯先生,今之大儒也,倡道关西,有横渠之风。”[121]

张载关学“以礼教为本”,崇尚气学,其学脉在张载卒后几经变化,但由张载所开创的躬行礼教、崇尚气节的关学宗风却不断发扬。张载胸怀复“三代”的理想,崇周礼且身体力行,推行井田,正疆界,严格按照古礼举行丧祭之礼,乡人开始笑他,后纷纷效仿,在躬行礼教中体现出关中人刚劲敢为的气节。这种刚劲敢为也体现在冯从吾对庸俗世风的抗争中,他初入朝堂就勇于冲破潜规则,拒绝巴结逢迎当权宦官。冯从吾所面对的是晚明王学空疏学风日渐泛滥的学术局面,他遂以救时弊为己任,自觉继承发扬敦本尚实、躬行礼教、崇正辟邪等关学学风,以对治王学之空虚与荡肆,形成自己独立的学术风格。他以讲学伸其经邦济世的理想,“以学行其道”,“一切事境不为挠屈”,体现了顽强的学风与坚毅的学者气节。“从吾之学风,概言之,即主张敦本尚实、崇真尚简,反对追末务虚、饰伪空谈;主张崇正辟邪,力斥异端邪说;主张学术有‘主’,贵有‘自得’,反对支离与空泛;尚不苟之节操,重躬行之实践等等。”[122]

敦本尚实。秦可贞在《关中会约述》中论及会约的宗旨:“……周穷约以厚廉靖,恤后裔以慰先德。敦本尚实之念,维风善俗之规溢于言表。”[123]冯从吾之学虽“以心性为本体”,但与王学末流空谈心性不同,他重躬行实践,在《宝庆语录》中说:“药玄虚之病者,在躬行二字,既学者多讲玄虚,正当讲躬行以药之可也。”[124]他对高陵吕楠很重视,就是因为欣赏其躬行、笃实,他在《吕泾野先生语录序》中说:“我关中泾野吕先生尤海内学者所宗为山斗,云先生语录言言皆自躬行心得中流出。最透悟最精实,真可与《西铭》《正蒙》并传不朽者,其有功斯道不浅,余自髫年先大夫命之读,即知嗜好,久而弥笃。”[125]为了端正学风,冯从吾制订了后来在关中影响深远的《学会约》《关中士夫会约》,在《学会约》中明确规定:“崇真尚简为主,务戒空谭(同谈),敦实行”,“敦实行”才可以“戒空谭”,所以他倡导“为学不在多言,顾力行何如耳”。[126]冯从吾指出,一些学者流于“空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学问不得要领,不能抓住根本,所以他主张敦本。他指出:“本体源头处一不清楚,此后来流弊无穷。”所以强调:“学问之道,全要在本原处透彻,未发处得力。”[127]“若丢过此心,不去‘精一’,而徒欲喜怒哀乐中节,视听言动合礼,此真舍本而务末。”[128](www.xing528.com)

躬行礼教。冯从吾忧心时人逾越礼教,他在《答逯确斋给事》中说:“近世学者多迟骛于虚见,而概以规矩准绳为循迹,其弊使人猖狂自恣,流于小人而无忌惮,此关系于人心世道。”[129]所以在《关中士夫会约》第一条就提倡复古礼:“省会风气近古,诸凡礼节颇有先民之意,第恐久而寖失其初,是不可不一申之者,其冠婚丧祭当以会典家礼为主,至于冠礼久已不行,尤望诸公亟倡之。”[130]冯从吾提出“礼”与“非礼”是区别“无所忌惮之小人”与“克己复礼之真儒”的标准。他说:“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此天地间实在道理,此士君子实在学问。发育万物,此发育也,峻极于天,此峻极也。若不敦厚以崇礼,而曰礼伪,率天下荡检踰闲,放纵恣肆以为真,是小人而无忌惮也。”[131]张载强调“礼者理也”(《张载集·张子语录下》)[132],冯从吾同样认为礼是“天地间实在道理”,所以他强调礼的内在性,认为礼仪是“心自有之节文,非外假也”[133]。追求礼文背后的道德价值基础,以为礼仪不单纯是一套外在的规范,而礼文制度只是吾心自然不容己的表现而已。

崇正辟邪。冯从吾为学不为异端邪说所迫挟,敢于坚持正见;为人不向奸邪、流俗屈服,敢于坚持正义。《行实》谓:“崇正辟邪,秦风丕变,海内道学一振。”[134]崇正辟邪是他在学术责任心驱使下认定的学术态度,所辟之“邪”,有佛老“二氏”异端之说,有时儒“沦于谈空说寂”之流弊,有学术不端之风气等,“其于异端是非之界,则辨之不遗余力。”[135]面对不良的学风、士风与乡风,冯从吾都敢于抵御和抗争。他尤其厌恶士人中的乡愿之气,在《正俗俗言》中给予批评揭露:“秦俗明知敬之是,而百方嫉忌之,百方吹求之,使敬者必至于无所容。明知肆之非,而狎溺之,百方左袒之,使肆者益至于无忌惮。”[136]冯从吾“以出处辞受一介不易为风节”,凡遇该说话处,他都能“明目张胆,纠弹不避,以一身彰宇宙之公道”[137]。正如他自己所说:“学者须是有一介不苟的节操,才得有万仞壁立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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