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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仁昌:中国植物分类学第一人

时间:2023-12-07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秦仁昌为蕨类植物分类学家,其学术造诣此时已有甚高声誉,故调入之时即接替汪发缵,任植物分类室主任。秦仁昌行政能力也甚强,王文采甚为赞叹,誉为中国植物分类学第一人。秦仁昌去庐山选址,并担任第一任主任,陈封怀先生以后也去了。书出版之后,秦仁昌签名赠送一册给王文采。不久秦仁昌继任主编,但因其在“文革”期间腿摔了,身体很差,不良于行。三年之中,王文采审稿意见,总是获得秦仁昌尊重,同意照办。

秦仁昌:中国植物分类学第一人

秦仁昌(1898~1986),字子农,江苏武进人。1914年入江苏省第一甲种农业学校,1919年入金陵大学,1923年任东南大学助教,1926年,秦仁昌开始蕨类植物研究,1930年往丹麦入京城大学留学,后往英、法、瑞典等国访学,1932年回国,入静生所任标本室主任,1934年任庐山森林植物园第一任园主任。抗战时期,在云南丽江设立庐山森林植物园丽江工作站。胜利之后,任教于云南大学。1955年当选中科院学部委员,1956年调入中科院植物所。

图3-8 秦仁昌(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提供)

植物研究所吸纳秦仁昌入所,乃是其时正在稳步推进《中国植物志》编著的需要,对各大学中植物分类学专家皆希望调入研究所,以便专心从事著述,如南京大学耿以礼、四川大学方文培、南京师范学院陈邦杰、云南大学秦仁昌、南京林学院郑万钧等均是人选。其后,仅有秦仁昌调入,其他均因大学不肯其人才流走,而被谢绝,植物所遂转而聘任这些专家为该所兼职研究员,以此形式继续其编纂《中国植物志》任务。王文采云,他对秦仁昌调入植物所情形不了解,当时大多时间在野外考察,一去大半年,对所中变化不知其详。

秦仁昌为蕨类植物分类学家,其学术造诣此时已有甚高声誉,故调入之时即接替汪发缵,任植物分类室主任。秦仁昌行政能力也甚强,王文采甚为赞叹,誉为中国植物分类学第一人。他说:

秦仁昌老先生的学术成就是同行公认的,到目前为止,中国植物分类学界得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就他一个人[5]。在我们植物所所有老先生中,他最精明,干什么都成。秦先生是1931年左右到了丹麦的哥本哈根,那里有当时世界蕨类的权威之一C.Christensen,相当于他的导师。以后,他又到英国、法国、瑞典等国看标本。英国分类学家J.D.Hooker过去关于蕨类的工作,经秦老一整理,将过去水龙骨科不自然群,按照亲缘关系重新划分,建立了一个蕨类分类新系统。他和他当时的丹麦老师及美国的蕨类专家E.B.Copeland被称为世界三大蕨类权威,这是傅书遐先生对我讲的。对Hooker工作中的问题,那两位权威都没看出来,秦老看出来了,并作修正,在国际植物学界发生影响。在改革开放以后,英国一个叫Jermy的蕨类专家,特意到中国来,与他商讨学术问题,到中关村他家里拜访。他腿摔了,行走困难,不能来所上班。日本及世界各国搞蕨类的都来看他,门庭若市。中国植物分类学自钱老、胡老开创以来,参加研究者大约有250人左右,能在国际上发生影响的,就他一个。他得自然科学一等奖是应该的,是了不起的。

秦仁昌任分类室主任,分类室工作他领导得很好,处理事情办法很多,当个总理总统,我看都行,具有行政才干,其能力是少见的。但他的业务工作一点也没有耽误,而且,非常勤奋。1959年《中国植物志》编委会成立,大跃进要赶紧出版,《中国植物志》他先完成蕨类第一卷。他告诉我每天工作到夜里二三点。我觉得秦老、胡老,很早就有世界眼光,研究植物,不仅需要死植物的标本,还要有活植物,所以他们提出来中国应该有一个植物园。后来胡老看中了庐山,他是江西人,创建一个高山植物园。他为这个奔走,找国民党的大官,找江西省政府主席,谈妥了,谁去领导这个工作?是秦仁昌,他自告奋勇。胡老也非常高兴,他行政能力很强。秦仁昌去庐山选址,并担任第一任主任,陈封怀先生以后也去了。抗日战争中,静生都退到昆明去了,胡老一个人坚持在北平,汪发缵和唐进在昆明成立了农林植物研究所,后来俞德浚也去了昆明。秦老从庐山也撤到昆明,觉得那儿太挤了,他将庐山植物园又迁到丽江,领着冯国楣就在那儿采标本,继续他的蕨类植物研究,采的标本很多。后来,经济上没有办法,开什么松香厂。秦老做买卖这些事也都行,秦老的行政能力是特别强的。[6]

图3-9 晚年秦仁昌(张宪春提供)

秦仁昌对王文采也极为信任。1959年,秦仁昌进行《中国植物志》第二卷蕨类的编写,分类室领导派王文采担任莲座蕨科和里白科几个属植物的描述工作。那时,已从植物所调到武汉植物园的傅书遐也来京参加一些属的编写。书出版之后,秦仁昌签名赠送一册给王文采。30多年后,王文采将此书转赠给秦仁昌再传弟子张宪春,此亦见出学术传承之关系。(www.xing528.com)

1974年《植物分类学报》复刊,先由林镕任主编,王文采为编委。不久秦仁昌继任主编,但因其在“文革”期间腿摔了,身体很差,不良于行。植物所党委书记徐全德,还有学报负责人鲁星提名王文采担任责任副主编,在副主编中排名最前。其他副主编有郑万钧、俞德浚、徐仁等,这些都是前辈学者,令王文采备感不安。以后在审稿中,总是王文采先看,签署意见,或有不懂,经常和编辑部董惠民一同到秦仁昌寓所请教。三年之中,王文采审稿意见,总是获得秦仁昌尊重,同意照办。王文采说:“秦老没有反驳我的处理意见,对我看得挺高。”

1982年,庐山植物园派人到北京,与秦仁昌商量编写《庐山植物志》事,后来秦仁昌告诉王文采,他建议王文采担任《庐山植物志》主编。对于秦仁昌的推荐,王文采很是荣幸,但是他说:“其时,在江西从事植物分类学研究有江西大学林英先生在,我怎能任这个主编。”林英也是前辈学者,由此可见王文采之风范。

王文采每次到秦仁昌家,总是请教完了就赶紧退出,不便更多打扰老先生。他说:“在工作当中,不管是对秦老、胡老,还是其他老先生,都是请教完毕即赶紧退出。现在想来,没有跟老先生聊聊天,问问他们以前的情况,这是我感到十分遗憾的。”但是,王文采还是从傅书遐处,获知一些秦仁昌旧事:

秦老也有点不好的方面,就是对陈封怀先生,这是傅书遐先生告诉我的。在抗战时候,因为他的夫人和陈诚[7]的夫人是姊妹俩,他和陈诚就是连襟,日本鬼子快打到江西,陈诚派车把他和他夫人都接走了,把陈封怀和庐山植物园都甩掉。第二点,事涉傅书遐先生本人,他在写《中国主要植物图说》时,大概是1956年左右,他发现了一些新种。有一天,他从秦老那回来,挺生气的样子,我说这怎么回事?他说:“我拿了这些新种给秦老看,他给新种都定了名字,并把自己Ching写在上面”。把自己名字写上,不写傅书遐的名字。这样不对呀,这是傅先生的研究成果。一般的老先生都是把学生放在前面,自己摆在后面。或把自己摆在前面,也不能把学生名字漏掉哇。这点秦老修养上有点说不过去。[8]

1959年秦仁昌率先编写完成《中国植物志》第二卷,并于是年国庆节前出版,作为中国科学院向国庆十周年献礼成果。1964年,当大多数《中国植物志》编纂者,还在为自己任务不能按期完成而焦虑时,秦仁昌之第三卷、第四卷也已完稿,进入审稿阶段。主编陈焕镛认为书中分种太细,由此导致书稿不能通过。王文采介绍云:

陈焕镛先生是主编,对分得太细,是应该怀疑的。他的意见出来后,所里书记姜纪五和所长都找好多研究员,把汤彦承和我都找去,让我们和简焯坡先生一起看秦仁昌的新种。接着陈焕镛先生就派了华南植物所的吴兆洪、王铸豪两人到植物所审查秦仁昌书稿。他们都是搞蕨类植物的,年龄比我小点。在秦老隔壁的标本室里,就是陆谟克堂一层东边,大概有三四间屋,第一间是秦老办公室,其他二三间是蕨类的标本室。我的办公室与秦老办公室很近。王铸豪、吴兆宏就在我隔壁,隔着一个玻璃门。他们在这总有一年左右,就是看标本和书稿,秦老的学生邢公侠先生拿出一摞又一摞标本,供他们查阅。

秦老新种有些可能不可靠了,但不少还是应该成立的。关于种的问题,种的概念大小,在世界植物分类学上、动物分类学上,分歧很大。甚至我一个人对同一属植物的概念大小都有变化,这是个不容易统一的问题。和种的定义一样,什么叫个种,世界生物学上都不好定义呀。我对于种概念也和秦老相同,种有时偏小,有时偏大,大小不好掌握。这是很困难的问题。[9]

“文化大革命”时期,秦仁昌成为反动权威被批斗,其时分类室领导让他到标本馆整理标本,《中国高等植物图鉴》重新编写,其中杜鹃花科就请其从事。因此他鉴定不少杜鹃花标本,也定出一些新种。秦仁昌对杜鹃花科研究,仅是浅尝而止,但其所取得成绩,也令王文采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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