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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红豆》中意象的传播方式及活跃表现

时间:2023-12-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盗恼羞成怒,故意将其埋在二十几步外。连理树、鸳鸯和传说中的并蒂莲,都是夫妻生死牢相厮守之意。相思鸟连理树意象所贯彻的神秘观念与仙话思维,倒极为符合中国古代戏剧表现艺术特点。相思鸟连理树意象,殖生于神话母题的基因之中,在相关故事传说的集散之下,形成了自身有特色的文本系列和创作构思模式,它对于中国古人神秘思维与艺术思维的整合互动,起到了多方面的触媒、激发作用。

小说《红豆》中意象的传播方式及活跃表现

伴随着小说的成熟发展,围绕着特定的痴男怨女人物角色,意象作为意义的形象化凝聚载体,起到了传播核心的功能,上述母题为之愈加丰满。明人瞿佑《剪灯新话》卷二《连理树记》写元代时,奎章阁授经郎上官守愚与国史检讨贾虚中为邻,守愚子萃.与贾的幼女蓬莱一同学习,青梅竹马,深相爱重。经过一番周折终于缔结了姻缘。最后萃为盗杀,盗留下蓬莱,想据为己妻,蓬莱祈埋故夫,而后自刎。盗恼羞成怒,故意将其埋在二十几步外。

不久“两墓之上,各生一树相向,枝连柯抱,纠结不可解。使者归报,平章亲往视之,果不谬。乃不敢发,但加修葺'仍设奠祭焉。人呼为‘连理树冢’,闽人至今,称之不绝”。

随着文化重心南移,地方风物变化,类似思路还触发了荷花并蒂的传闻。元好问《摸鱼儿》词序说:

泰和中,大名民家小儿女有以私情不如意赴水者,官为踪迹之,无见也。其后踏藕者得二尸水中,衣服仍可验,其事乃白。是岁,此陂荷花开无不并蒂者。……此曲以乐府《双蕖怨》名篇。

王奕清等《历代词话》卷九引《乐府旧闻》也称:“大名民家有男女以私情不遂赴水者,后三日,二尸相抱出水滨。是年,此陂荷花无不并蒂。”为此李治还特意赋词歌咏:“为多情,和天也老,不应情遽如许。……连理树。一样骊山怀古,古今朝暮云雨。六郎夫妇三生梦,幽恨从来艰阻。须念取。共翡翠鸳鸯,照影长相聚。秋风不住。怅寂寞芳魂,轻烟北渚,凉月又南浦。”连理树、鸳鸯和传说中的并蒂莲,都是夫妻生死牢相厮守之意。元人伊世珍《部媛记》卷上记萋氏与邻人文胄通殷勤,文胄以百炼水晶针一函遗姜氏,姜氏则取连理线贯双针结同心花以答之。这是人工地以物结情——带有象征意味的表现。清代乐钧《耳食录》二编卷三写,某太守小儿子与婢女有情,结合无缘,竟然相抱投河而死,“所沉水中,故有莲花,自是皆并蒂”。(www.xing528.com)

相思鸟,也是以同样的神秘思维,艺术化地展示了生死不渝的相思情怀。孟称舜《娇红记》传奇,写王娇娘与表哥申纯甚为爱恋,不幸因权势之子逼娶,娇娘抱恨成疾后,终因无望而自杀'申纯也为此殉情而死。二人合葬后墓上常有一对鸳鸯相向而吗,此墓就被称为“鸳鸯冢”。现实生活中凄艳动人的故事,因有了传统母题的超现实延展,将人们美好的感情和理想的愿望,美妙地诗化、艺术化地升华了。其实,此前南宋词人史达祖于飞乐·鸳鸯怨山》词中,已有这种连类以及的表达。而庾信《代人伤往二首》其一亦咏:“青田松上一黄鹤,相思树下两鸳鸯。无事交渠更相失,不及从来莫作双。”

在现实的自然界中,其实的确有相思鸟存在,从后世记载中来看,事情就会更加明晰些。而且,相关的信奉还在泛化。清人董含《莼乡赘笔》卷中载录:“相思鸟,产越山中,飞必成双,弋人罗得其一,则其一自至。宋莱阳持归见贻,一处笼中,一置笼外,百计驱之,终不去。”至于周亮工《闵小纪》卷上“相思鸟”条,则有更为细致的亲身观察:“余过浦城得相思鸟,合雌雄一笼,初,闭其一,纵一,一即远去,久之必觅道归,宛转求速入。居者于其初归,亦鸣跃喜接三。数纵之,则归者意只寻常,若田间夫妇有出入皆可数迹而至,不似闺人望远,荡子思归也。宿则以首互没翼中,各屈其中距立。予常夜视之,惊失其一,久之觉距故二而羽则加纵,笑语人曰:‘视此增伉俪之重。’或有言:‘独闭雌,能返;雄若闭则否。’予视之不然,视同媚鲎,诬此贞禽矣。鲎负雌以游,人呼日鲎媚,得雌则雄不去,得雄则雌远徙矣。”相思乌品格的理想化完美化,体现了人们对相思情爱理想化完美化的期待,这种期待是那样的专注而持久,不能不对象化地投射到具有特定物种属性的鸟身上。说鸟,实际上归根结底还是在说人,说人世间那些难分难舍的相思情侣。

相思鸟连理树意象所贯彻的神秘观念与仙话思维,倒极为符合中国古代戏剧表现艺术特点。乾隆时代钱维乔在《鹦鹉媒》一剧的自序中,就深有感触地说:“夫有运动,即有知觉,知觉者其情之端乎。情之大在忠义孝烈,可以格天地、泣鬼神,回风雨、薄日月;而小之在闺房燕昵离合欣戚之间,用不同,而其专于情一也。武昌之石,何以凝然而化?华山之棺,何以欺然而开?韩朋之冢上,何以木连枝而鸟并栖?是故情之至也,可以生而死之,可以死而生之,可以人而物之,可以物而人之,此《鹦鹉媒》一剧所以捉管而续吟也。鹦鹉者,其事本诸般阳生《聊斋志异》,而益以渲染成之。或有疑其幻者,则夫蜀魄楚魂,至今不绝,又况千年化鹤,七日为虎,涂国蝶栩,槐安蚁封,天下境之属于幻者多矣。何不可作如是观耶。临川日:‘第云理之所必无,安知情之所必有。’信矣。”

后世的相思主体持情不渝,以至于化蝶、化鹦鹉、化秦知了等,也当出于这一极有触发力的思路。相信灵魂不灭,而且炅魂可以离开人的躯体,寄寓在其他的物体上,是相思鸟连理树母题的思维基础,这一母题又触发了灵魂化生——实现情爱理想的相关母题。相思鸟连理树意象,殖生于神话母题的基因之中,在相关故事传说的集散之下,形成了自身有特色的文本系列和创作构思模式,它对于中国古人神秘思维与艺术思维的整合互动,起到了多方面的触媒、激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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