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教学资源观：成员即资源

新旧教学资源观区别何在?此前单向的师生关系被逆转为双向或多向的互学关系。社区学习共同体成员通过互学互教、互相提供学习服务,实现教学资源的自我供给。这一成人教育领域新的教学实践确立起新的成人教育教学资源观。由此教学资源在多向互动中迅速增长、生生不息。

传统的教学资源观,将教师视为学习服务的提供者,即教学资源提供者,学习者被动接受资源,随着学习者及学习需求的增长,意味着需要提供更多教学资源,供需矛盾就会抑制学习需求。这是一种孤立、静止、片面的教学资源观。学习服务资源不是物质产品,是精神产品;不是此消彼长的关系,是此长彼长的关系。A有一个苹果,给了B,苹果只是转移。A有一点知识,给了B,知识就会多出一点。这个简单的游戏,在传统学校里玩不转。因为在一段孤立的学龄阶段内、在一种固化的教学关系中,学生似乎只能消耗资源。成人教育这个教育阵营中的反叛少年,却颠覆了这种形而上学的资源观,还原了教育和学习资源可再生的本质。

伊里奇早就提出组建包含着有利于真正学习的所有必要资源的网络系统,如“技能交流站”——它们允许人们登记下自己的技能和他们愿意当指导者的条件;“同水平交际站”——是一种交际网络系统,允许人们说明他们愿意参加学习的活动,并且找伙伴共同讨论问题。^[21]达肯沃尔德等进一步说明,“知识交流站”是一种途径,使那些想教和想学知识的人相互接触。大概(美国)伊利诺伊州艾凡斯顿市的“知识交流站”规模最大,它拥有约两万成人,所学科目约有三千种。^[22]在中国,进入新世纪以来一些地区的社区学习共同体似星火燎原,与“知识交流站”不同的是社区学习共同体具有古老情节的集体记忆,给人带来温暖的归属感;相同的是学习资源的自给性和共享性。(www.xing528.com)

新教学资源观的最大特征是成员即资源。“任何时代的任何学生都会将自己的经验带进课堂或讨论会。但是成人的经验可能非常广泛而有极大的差异。它们可能是达到学习目标的资源,也可能是检验课程中出现的假说是否对头的源泉。如果能充分利用这种资源,学习者可能积极地参加学习。”^[23]杭州市拱墅区化纤社区的学习共同体巧手女人家,其成员在未加入学共体之前就认识,一起活动之后,意外发现几乎个个都身怀“绝技”,成为相互学习的资源。凡新成员加入又会带来新的学习内容,“擅长面点、烘焙的陈女士加入了,我们就开始学习她的面点制作;擅长串珠的张女士加入了,串珠成了新的学习内容;随着擅长剪纸的沈女士的加入,剪纸又融进了学习活动里”^[24]。巧手女人家的学习品种很多,几乎一个成员就是一个学习内容。

就社区学习共同体成员的相互关系而言,成员即资源并不仅仅局限于共同指向的学习资源,而且还包括成员之间的交际资源。他们通过社区学习共同体的活动,扩大了自己的交际网络或活动空间,加强了社区认同感和成员信任感,获得了超越于学习互助范畴的更广泛的生活领域的互惠和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