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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艺术忠诚,行为正直

时间:2023-07-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马精武我是1956年在乌鲁木齐高中毕业,本来想考美术学院,后来《人民日报》上面有一个类似于广告的一栏,写着北京电影学院成立后要招第一班学生。导演系教授干学伟出任中苏合拍的故事片《风从东方来》导演,56班表演系学生马精武扮演红军战士。1957年年底,正好中国和苏联要合拍一部电影,叫《风从东方来》。紧接着我们到处宣传,说我们电影学院没散。所以这是当时为了恢复电影学院做的很重要的工作。

为艺术忠诚,行为正直

马精武

我是1956年在乌鲁木齐高中毕业,本来想考美术学院,后来《人民日报》上面有一个类似于广告的一栏,写着北京电影学院成立后要招第一班学生。因为我当时在学校文艺骨干,逢年过节演节目,跳舞、唱歌都很积极,所以老师和同学都觉得我有一定的文艺才能,不如去当电影演员。就这样,我从乌鲁木齐出发去了北京。

《风从东方来》剧照

当时我考电影学院笑话特别多,比如盖章盖错了,考试地点给盖成上海、考试日期盖成北京。我走了19天到上海,到了一看没有电影学院考试的地方,后来到了电影局这才问清楚盖错章子了。我在上海等了半个月,才参加入学考试。因为当时的中学同学们都说我适合当演员,我想既然那么多人都鼓励我,我就应该大胆地试一试。当时真的什么都不会,朗诵就是背书,但是我有一个长项——因为我在新疆长大,跳舞跳得好。当时招我们的又是苏联专家,他让我跳舞,我就跳了好多舞,包括俄罗斯踢踏舞,后来就很顺利地考上了。考上以后我在56班上了四年,毕业留校一直到现在,50多年了再也没有离开电影学院。

导演系教授干学伟出任中苏合拍的故事片《风从东方来》导演,56班表演系学生马精武扮演红军战士。图为拍摄时的工作照。左起:田方、马精武、苏方导演吉甘(1957年)

我们56班的组成比较复杂,不像现在基本上都是高中毕业生,还有一部分是已经参加工作后再来到电影学院上学的。老教员告诉我们,当时苏联专家招这个班是按照戏剧行当招的,就像咱们京戏一样,有演花脸的,有演老生,有演青衣,有演花旦的,还有特别像小孩的、像我这样的又瘦又高的,也有像农村大嫂的,各种形象都有,所以招生的过程当中并没有觉得我这个新疆来的学生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另外,我认为这个班比较注重素质,比如说学生的应变能力、才艺水平这些方面考得比较严。

我们当时一个星期上六天课,只有星期天休息。我们这个班比起后来的朋友包括我教的学生,学得要扎实得多。因为我们光单人小品就做了半年,双人小品、多人小品又半年,片断又做了一年多,最后才是毕业大戏。另外这个班还有一个好处,因为我是从新疆来的,虽然也学汉话,但是受中华民族文化的熏陶不够。我记得当时张昕老师给我排《雷雨》时逼着我读了大量的唐诗宋词、大量的中国古典名著,这样来提高我对《雷雨》剧本的理解。所以现在回想起来对我们的教育都是非常严格的。

上大学期间遇到的机会比较好。1957年年底,正好中国和苏联要合拍一部电影,叫《风从东方来》。当时片子的男主角国内已经定了,是田方老师,就是田壮壮的爸爸,非常有名的演员,演戏演得特别棒,但是他演这个角色从年轻演到老年化妆上有困难,因为他很瘦,皱纹也比较多,就需要找一个年轻时代的他,需要跟他长得比较像的人。很偶然的一个机会,影片导演就是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干学伟教授,在小西天的院里遛弯时碰上了我,就问我,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叫什么,就这么看了一下。他说你回头到我们导演系办公室来一趟。我就去了,这时候我就知道他们选这个角色。不久我就接到一个通知,让我去长影试镜,当时有好多人试镜。我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因为其他的人都是专业演员,而我只是个学生,试完镜以后的胶片拿到苏联,苏联方面的导演认为我年轻,有活力,或者是觉得我更像田方,就这么被选上了。

56班的毕业作业《穿山巨龙》剧照。“巨龙号”机车出发了,马精武饰演的司机张龙向人们挥手告别

马精武给表演系87班、89班拍摄作业

1977年马精武、李苒苒演出话剧《最后一幕》化妆照(www.xing528.com)

后来我印象最深的是1958年夏天我们去割麦子,我们班有一个同学调皮捣蛋,说大家一起剃光头好不好,全班级的男生就都剃光了。正在这个时候,我接到通知,让我去莫斯科拍戏,为了这个光头还让干老师骂了一顿,所以我在那片子里都是戴的头套。那个时候学生能拍上电影,简直是太少了,因而我非常谦虚地向其他演员学习

1960年我们这个班就毕业了。毕业之前,我们学校有联合作业需要完成,导演系、摄影系、表演系、美术系一起,拍短故事片。他们一共拍了七八个短片,我演了其中四五个。所以当时我就算在班里实践机会比较多的、学习也还比较认真的一个人。后来毕业的时候,虽然张昕老师等人岁数也不大,但是电影学院没有年轻教员了。我印象特别深,毕业填志愿我没有填留校,填的是北影、长影。当时领导找我谈话,说现在电影学院缺年轻教员,组织上考虑把你留校做教员,你有什么意见。我就说了六个字:服从组织分配。这样就留校了。

对于留校做老师,虽然我有时也有过一些想法,但面对教学工作,由不得你不认真、不对学生负责任,因而做起来也有兴趣。我并不后悔做了一辈子教师,再说,也演了不少戏。留校以后,一开始我跟着张昕老师教60班和61班,后来又把我调到小班,就是62班。这个班教得非常困难,因为都是一帮小学生,当时又是困难时期,吃不饱,所以像我们这些老师千方百计地买点高价糖果、高价点心给孩子们吃。这也是电影学院的一个优良传统。当时张昕老师等就把我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那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隔三差五地跑他们家吃饭。

另外我们教得也很认真,教学过程当中完全继承了老师们的理念,就是要当一个好演员首先当一个好人,你一定要忠诚、真诚、热忱,一定要跟老百姓是平等的关系。所以虽然时至今日我演了不少戏了,但是最近演戏时我从来没有带过助理,也不跟人多要钱,老老实实去演戏,认认真真去完成任务。

因为历史原因,电影学院曾被解散,后来我们这批教员没别的想法,就是一定要把电影学院重建起来,当然不光是我们表演系,其他系的教员也共同努力。我们排了一个话剧叫《最后一幕》,演了200多场,演得相当好,我印象很深。这戏邓颖超看了特别激动,还给我们写了一封信,这样就有了一些影响力。紧接着我们到处宣传,说我们电影学院没散。我们当时40多岁了,学校没有年轻教员,所以就倡议成立师资班,给文化部打了报告后很快就批下来了。所以1978年我们各个系除了招生外,还招了一个师资班,就是后来电影学院表演系所有的骨干教员。所以这是当时为了恢复电影学院做的很重要的工作。之后我们把教学的方法和内容进行了一些调整,因为开始意识到不能总想着斯坦尼,除了苏联的经验,别的国家先进的经验都应该吸取。后来我们在教78班、师资班,包括我后来教的81班、82班、87班这些班级的过程当中,我们教学内容、教学方法上就有了很大的改变。可以说在教学改革上是下了非常大的功夫的,而且我们坚持一点,教书育人,必须把人教好,人要是好人,到现在我仍然认为不是好人做不了好演员。我曾经问过一些年轻演员,你们平常都干什么,他们说“酒吧、打牌”。有没有去观察老百姓的平常的生活?没有。所以现在我就觉得整个影视界都处在一个很浮躁的状态。我为什么担忧现在的学生,原因就在这,跟老百姓脱离,不识人间烟火,吃饭都不能跟大家一起吃,这样当什么演员?!

李苒苒、马精武

所以我一直坚持观察生活,坚持多和学生交朋友,坚持走向生活、走向基层。现在我觉得还应当是这个口号,就是得向老百姓学习,向工农兵学习。后来我给新疆81班拍了一部电影叫《故乡旋律》,当时我就带这些学生回到新疆去体验生活。然后到了87班,我调整了过去的办法,学生一入学就练习大量的小品、大量的片断,让他们多多接触,接触不同的人物、不同的角色,让他们提前进入,塑造这样的一个能力,所以我认为还可以。后来李苒苒教89班的时候就更是这样了,就是让学生提早地进入角色的创造,所以我现在觉得电影学院还是在不断地变化当中,不断地提高当中前进的。

作者简介

马精武,北京电影学院教授,1956级表演系校友,后留校任教。任中国电影家协会理事,中国电影表演学会副会长等职。主要作品有《金光大道》《艳阳天》《天国逆子》《大红灯笼高高挂》等。导演作品有《端盘子的姑娘》《故乡的旋律》以及电视剧西厢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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