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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斯堪的纳维亚之芬兰

时间:2023-07-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为了保守秘密,希特勒假装不愿增加他承担的义务,说他宁愿保持一个中立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同时,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出现了一场意外的冲突。同日早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受到苏俄空军的轰炸。芬兰军队的全部战斗力量仅有将近20万人,却表现出良好的战绩。

探索斯堪的纳维亚之芬兰

波罗的海海口北极圈的这个半岛长达上千英里,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挪威的山脉通向海洋,形成了一个由岛屿组成的连绵不断的边缘地带。在这些岛屿与大陆之间,有一个走廊形状的领海,德国可以通过这个领海维持与外海的交通,因此这个走廊对我们的封锁造成了严重的损害。德国的战争工业依靠瑞典供应铁矿石。在夏季,矿石由波的尼亚湾上部的瑞典港口吕勒欧港输出;冬季港口冻结时便由挪威西海岸的纳尔维克港输出。尊重这个走廊水域就将听任这种贸易在中立国的掩护下自由进行。我们虽有优良的制海权,对它也无可奈何。海军参谋部对于德国享有这种重要的便利深为不安,因此我尽早抓住机会,在内阁中提出这个问题。

最初,大家对我提出的理由反应很好。我的所有同僚对于上述流弊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严格尊重小国的中立是我们一致遵守的行为准则。29日,我应同僚的要求,并且在海军部详尽地研究了整个问题以后,就这个主题以及有关的租用中立国商船事宜起草了一个报告提交内阁讨论。同以前一样,大家对于这方面的需要都有同感,但他们却不同意采取行动。外交部所提出的尊重中立的理由很有分量,使我的意见不能通过。正如以后可以看到的,我使用种种方法并在各种场合坚持我的论点。然而,直到1940年4月,我在1939年9月所提出的要求才被决定采纳,但为时已晚。

根据我们现在知道的情况,几乎就在这个时候,德国的注意力也转移到同一个方向来了。10月3日,海军参谋长雷德尔向希特勒建议“在挪威取得基地”。他要求“把海军作战参谋部关于扩展作战基地至北欧的可能性的意见尽快地通知元首。现在必须确定,在俄德两国的联合压力下是否可能在挪威取得基地,以改善我们战略上和战术上的地位”。因此,他草拟了一系列报告,于10月10日提交希特勒审阅。“在这些报告中,”他写道,“我强调英国占领挪威将对我们造成的不利:英国将控制波罗的海的入口,对我们的海军作战及空袭英国形成包围,并将解除我们对瑞典施加的压力。同时,我也强调占领挪威海岸对我们的好处:获得通往北大西洋的出口,英国不能再像1917~1918年那样布置水雷封锁……元首立即看出挪威问题的重要性;他要我把报告留下,说明他希望亲自加以考虑。”

罗森堡是纳粹党的外交事务专家,主管一个专门对外宣传的机构,他的见解与海军上将雷德尔相同。他梦想“感化斯堪的纳维亚人,使他们接受一个北欧共同体的观念,这个共同体包括德国领导下的所有北欧民族”。1939年初,他已经发现挪威的极端的国家党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这个党是由挪威前陆军部长维德孔·吉斯林领导的,双方不久就进行了接触。吉斯林的活动通过罗森堡的组织以及德国驻奥斯陆的海军武官与德国海军参谋部的计划联系了起来。12月14日,吉斯林和他的助手哈格林到了柏林,由雷德尔引见给希特勒,讨论对挪威进行政治上的打击。吉斯林带来了一个详尽的计划。为了保守秘密,希特勒假装不愿增加他承担的义务,说他宁愿保持一个中立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不过,根据雷德尔所说,就在同一天,他下令给德国最高指挥部,要求准备一个在挪威作战的计划。

当然,关于所有这些情况,我们当时毫无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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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出现了一场意外的冲突。这次冲突在英法两国引起了极大的愤慨,也大大地影响了关于挪威的讨论。斯大林与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立陶宛签订的“互助条约”已经使这些国家被占;就巴尔干线路而言,红军的陆军和空军已经封锁了从西方进入苏俄境内的道路。进入苏俄只剩下从芬兰入境这一条路了。

苏俄进攻芬兰1939年12月

10月初,芬兰政治家、曾经签订1921年苏芬和约的帕西基维先生到了莫斯科。苏俄的要求范围很广:在卡累利阿地峡的芬兰边界线必须后移相当的距离,使列宁格勒脱离敌方炮火的威胁。苏俄的其他要求包括:芬兰割让芬兰湾内的若干岛屿;将雷贝锡半岛连同芬兰在北极海内唯一的不冻港比特萨摩一并租借给苏俄;而最重要的是,将位于芬兰湾入口处的汉戈港租借给苏俄作为海军及空军基地。对以上要求,芬兰人除最后一条外都准备让步。在他们看来,如果芬兰湾的要害地点被苏俄掌握以后,芬兰在战略上的安全和国家安全将荡然无存。谈判在11月13日宣告破裂,芬兰政府开始动员,并加强他们在卡累利阿边境的军队。11月28日,莫洛托夫宣布《苏芬互不侵犯条约》作废;两天以后,苏俄军队沿着上千英里的芬兰边境,从8处进攻。同日早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受到苏俄空军的轰炸。

苏俄进攻的主力最先集中在卡累利阿地峡中的芬兰边境防御工事。这个工事包括一个设防地带,从南至北纵深约达20英里,穿过积雪甚厚的森林区,它被称为曼纳海姆防线。曼纳海姆是芬兰的总司令,是在1917年使芬兰免于被布尔什维克党征服的救星。苏俄以它巨大的力量,无缘无故地进攻一个高度文明的生机蓬勃的小国,在英国、法国,尤其是在美国,激起了人们的极端愤慨。但不久人们又感到惊讶,如释重负。在最初几个星期的战争中,苏俄军队毫无进展,进攻的军队在开始时几乎全是从列宁格勒的驻军中抽调来的。芬兰军队的全部战斗力量仅有将近20万人,却表现出良好的战绩。他们以勇往直前的精神,和一种不久被人称为“莫洛托夫鸡尾酒”的新式手榴弹,对付苏俄的坦克。

苏俄政府也许预计可以长驱直入。他们初期对赫尔辛基等地进行空袭,虽然规模不大,但希望借此可以造成人们的恐怖心理。他们最初使用的军队虽然数量上比芬兰军队强大得多,但是素质较劣,训练不佳。空袭和入侵芬兰国土使芬兰人斗志昂扬,他们万众一心,共同抵抗侵略者,在战斗中表现出坚定的决心和高明的战术。担任进攻比特萨摩的苏俄军队诚然毫不费力地驱退了当地的700名芬兰士兵,但对芬兰“腰部地带”的进攻给侵略者造成了惨重的损失。这一片地带几乎全是松林,地势稍有起伏,此时积雪冻结有1英尺厚,气候非常寒冷。芬兰人在雪橇和御寒衣服方面都有良好的配备,俄国人则什么都没有。芬兰人都是富于进攻精神的战士,在侦察及森林战争方面都受过高度的训练。俄国人依赖他们庞大的人数和重型的武器,结果却毫无成效。在整个战线上,芬兰边界的哨兵缓慢地撤离公路,苏俄的纵队在他们的后面追踪。等到他们深入大约30英里,他们就受到芬兰军队的袭击。俄军前面遇到芬兰在森林中筑成的防线,无法前进,左右两翼也受到日夜不断的猛攻。他们后面的交通线又遭到切断,于是纵队被切得支离破碎。如果侥幸的话,也只能在遭受惨重损失后重新退到进攻的起点。到12月底,苏俄准备经过“腰部地带”向前推的整个计划破产了。

同时,对卡累利阿地峡的曼纳海姆防线的进攻也不妙。约有2个师的俄军准备在拉多加湖的北部进行包抄,但他们遇到了与更北面的地段的战争相同的命运。对曼纳海姆防线本身,苏俄在12月初调遣了大约12个师的兵力进行了一系列集中攻击;在整个12月中,攻势持续不断。俄军大炮的轰击不够充分;他们的坦克大部分是轻型的;连续的正面进攻都被击退了,损失惨重却毫无所获。到了年底,全线失败使苏俄政府深信,他们必须对付的敌人与他们意料中的敌人大不相同。他们决定作出一次较大的努力。他们认识到,在北部的森林战争中,单凭数量的压力是不能战胜芬兰人的优越战术和良好训练的,所以他们决定用攻坚战的方法,集中全力突破曼纳海姆防线。在这种攻坚战中,大量集中使用的大炮和重型坦克可以充分发挥威力。这种战争需要大规模的准备,所以从年底起全线战争趋于沉寂。到这时为止,芬兰人战胜了强大敌人。这一个出乎意料的事件使全世界各国,无论是中立国还是交战国都感到满意。这也是使苏俄军队声誉扫地的一个广告。在英国方面,有许多人士庆幸我们不曾超出常规把苏俄拉到我们这边,同时以自己能有先见之明而沾沾自喜。他们过于草率地作出了结论,以为清党行动已经破坏了苏俄的军队,同时俄国政治和社会制度本身的腐败和衰退现在已经得到了证实。持有这种见解的不仅限于英国。希特勒和他的将领们无疑也曾对芬兰战争所暴露的情况作了深刻的反思,而且这无疑对德国元首的思想产生了重大影响。

里宾特洛甫和莫洛托夫签订的条约使大家对于苏俄政府本来就已经非常愤慨,而最近所发生的这种残暴的恃强凌弱的侵略行为更如火上浇油。这种情绪中还掺杂着蔑视苏俄军队所表现出的无能和同情英勇的芬兰人的激奋心情。尽管英法两国本身已经宣战,但人们却迫切希望英国、美国,尤其是法国能以飞机和其他宝贵的战争物资或派遣志愿军来援助芬兰。不过,无论是军火供给还是派遣志愿军,只有一条路线可以通往芬兰。于是,起运铁矿石的纳尔维克港以及越过山地通往瑞典铁矿的铁路产生了一个新的感情上的、即便不是战略上的重要性。利用纳尔维克港及其铁路作为供应芬兰军队的通道影响了挪威和瑞典的中立。这两个国家对于德国和苏俄抱着同样的恐惧心理,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即置身于战争之外,因为战争已把他们包围起来,而且可能会把他们卷入漩涡。在他们看来,中立是保障他们继续生存的唯一机会。英国政府虽然很自然地不愿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打击德国的需要而在挪威的水道布雷(因而在技术上造成了对挪威领海的侵犯),然而它却根据与我们战时问题仅有间接关系的一种慷慨的情绪向挪威和瑞典两国提出了一个严重得多的要求,即要求他们准许人员和供应品借道前往芬兰。

我对芬兰人抱着强烈的同情,支持关于援助他们的一切提议,而且也欢迎这种新的有利气氛,因为这样可以切断对德国的重要的铁矿石供应,实现我们主要的战略利益。如果纳尔维克变成了一个向芬兰人提供补给的盟国基地,那就当然很容易阻止德国的船只在港口装载矿石并安然通过挪威水道到达德国。无论如何,一旦挪威和瑞典的抗议被压制下去,大问题解决了,小问题便也迎刃而解。因此,我于11月16日重新作出努力,争取大家同意,实行简单而不流血的办法,即在挪威水道布雷。

12月22日,内阁讨论了我的备忘录,我竭力为自己的理由进行辩护。但我不能获得关于采取行动的任何决议。关于德国滥用挪威的领海可以向挪威提出外交上的抗议;参谋长委员会奉命研究“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土地上承担义务将在军事方面所引起的后果”。他们被授权“制订关于派遣部队在纳尔维克登陆以援助芬兰的计划,同时考虑德国可能占领挪威南部的问题”,但他们不能对海军部发出执行计划的命令。12月24日,在我所分发的一个文件中,我把情报机关的报告扼要地加以叙述,表明苏俄对挪威可能施展阴谋。据说,苏俄在摩尔曼斯克集中了3个师的兵力,准备从海上进行远征。我最后说:“这一地区也将变成展开早期活动的舞台。”这些话被证明一点也没有错,但活动却是来自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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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要捕获“施佩伯爵号”的辅助舰“阿尔特马克号”一事一直很关注。这艘军舰也是用来监禁我国被击沉的商船上的船员的一个浮动监狱。据“施佩伯爵号”舰长朗斯多夫按照国际法在蒙得维的亚港释放的英国俘虏告诉我们,在“阿尔特马克号”舰上,大约有300名英国商船海员。这艘军舰隐匿在南大西洋将近2个月,后来,该舰舰长估计我方的搜索已经中止,便企图潜回德国。由于运气和适宜的气候,直到2月14日这艘军舰经过冰岛和法罗群岛之间驶入挪威领海后,才被我们的飞机发现。

用海军部公报的话来说:“若干便于调遣的皇家军舰正在出动。”在英国军舰“科萨克号”舰长维安的指挥下,一支驱逐舰队截住了“阿尔特马克号”,但没有立即加以拦阻,它便逃入约星峡湾,这是一条大约一英里半长的狭窄海湾,四周环绕着高高的积雪山岩。2艘英国驱逐舰奉命接近该舰进行检查。在峡湾的入口处,它们遇到2艘挪威炮艇。炮艇通知英国军舰说,“阿尔特马克号”没有武装,已经在前一天经过检查并已获准通过挪威领海开往德国,于是我们的驱逐舰便撤退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海军部,我出面干预。在取得外交大臣的同意后,我指示军舰进入峡湾,其余的事便由维安去办了。那天晚上,他乘着探照灯四射的“科萨克号”,穿过了飘浮的冰块,进入峡湾。他先登上挪威炮艇“切尔号”,要求将“阿尔特马克号”由双方联合护航,带到卑尔根,再依据国际法予以盘查。挪威舰长一再担保说,“阿尔特马克号”已被搜查过两次,证明它没有武器,而且舰上也没有英国俘虏。于是维安说,他预备自己登舰检查,并请这位挪威军官陪他同往。这个提议最后被拒绝了。

同时,“阿尔特马克号”趁机开船,企图撞击“科萨克号”,结果自己反而搁浅了。“科萨克号”强行靠近这艘军舰。两舰靠拢后,一队登舰检查人员跳到“阿尔特马克号”舰上,接着发生了剧烈的肉搏战,在短兵相接中,德国人死了4个,伤了5个;一部分船员逃到了岸上,其余的都投降了。于是我们开始搜寻俘虏,不一会儿便找出了几百人,他们都被禁闭在舱内或锁在贮藏室内,有的甚至被关在空油槽内。接着响起了一阵叫喊声:“海军来了!”各禁闭所的门都被打开,被俘者一拥而出,冲到甲板上。总共有299个俘虏获得释放,并乘上了我们的驱逐舰。搜查人员又发现“阿尔特马克号”上有2门高射机关炮,4挺机关枪。原来挪威人虽然曾经两度登上该舰,实际上未曾加以搜查。在冲突中,挪威炮艇自始至终默然旁观。到了午夜,维安离开了峡湾,向福思进发。(www.xing528.com)

海军上将庞德和我一同坐在海军部作战室里,心中有些担忧。我已经对外交部施加了很大压力,我也完全明白我们所采取的措施在技术上的严重性。但国内和内阁所关心的是舰上有没有发现英国俘虏。早晨3点,消息传来,有300名英国俘虏,已被找到且救了出来,我们听了真是高兴。这是一个压倒一切的事实。

希特勒是在12月14日作出进攻挪威的决定的,军事参谋工作在凯特尔指挥下进行。“阿尔特马克号”事件无疑成为对他们行动的一个刺激。按照凯特尔2月24日的建议,希特勒紧急召见冯·法尔肯霍斯特将军到柏林。此时法尔肯霍斯特正在科布伦茨指挥一个军团;他在1918年曾参加德国在芬兰的战役。当天下午,法尔肯霍斯特和希特勒、凯特尔、约德尔讨论了即将由法尔肯霍斯特指挥的远征挪威的详细作战计划。最紧要的问题是决定先后次序。希特勒究竟是在执行所谓“黄色计划”(进攻法国)以前还是在其后进攻挪威?3月1日,他作了决定:先进攻挪威。3月16日下午,元首召开军事会议,把进攻日初步定在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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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俄把主力压在芬兰人身上。苏俄加倍努力,企图在积雪融化前突破曼纳海姆防线。承受着巨大压力的芬兰人曾经把希望寄托在春天来临时的积雪融化上,但不幸的是,这一年的春天和融雪季节却迟来了将近6个星期。2月1日,苏俄开始对地峡展开强大攻势,前后持续了42天,同时对芬兰防线后方的基地仓库和铁路线的联接站进行了猛烈轰炸。密集的大炮先进行了10天的猛烈轰击,接着开始了步兵主攻。经过14天的战斗,这条防线被攻破。苏俄对维伊普里的主要要塞炮台和基地的空袭日益猛烈。到2月底,曼纳海姆防线已经完全崩溃,苏俄人现在可以集中军队进攻维伊普里湾了。芬兰人缺乏弹药,军队也精疲力竭。

我们为保持荣誉而采取的循规蹈矩的做法不仅使我们在战略上不能采取任何主动,同时也妨碍了输送军火给芬兰的一切有效措施。我们充其量只能从自己本感不足的贮存中调拨一些对芬兰无关紧要的捐助物资。不过法国却有比较热诚和深厚的感情,而且得到达拉第的大力支持。3月2日,他未曾同英国政府商量就同意派送50000名志愿军和100架轰炸机到芬兰。我们当然不能这样做;在比利时境内捕获的德国少校身上发现的文件以及情报机关陆续送来的关于德国军队在西线大量集中的情报表明,这种做法不够谨慎。虽然如此,英国仍然同意派遣50架轰炸机。3月12日,内阁重新决定恢复在纳尔维克及特隆赫姆实行军事登陆的计划,接着又准备在斯塔万格和卑尔根继续登陆,作为因法国关系而使我们不得不从事的援助芬兰计划的一部分。这些计划规定要在3月20日付诸行动,虽然尚未获得挪威和瑞典的必要的同意。另一方面,帕西基维先生于3月7日再次前往莫斯科,这一次是讨论停战条件。12日,芬兰接受了苏俄的条件。我们准备派兵登陆的计划又重新束之高阁,正在集中的兵力中的一部分也要遣散。在英国待命出发的2个师现在奉命开往法国;我们派往挪威的进攻兵力减至11个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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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的军事崩溃引起了更多反响。3月18日,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在勃伦纳山口会晤。希特勒有意给他的意大利主人这样的印象,即德国绝不会在西线发动陆地攻势。19日,张伯伦先生在下院演说。鉴于批评日渐增多,他相当详细地回顾了英国援助芬兰的始末。他很正确地强调我们的主要考虑是希望尊重挪威和瑞典的中立,同时又对政府未能迅速参加难有成效的援救芬兰的行动进行辩护。芬兰战败对达拉第政府是一个致命打击。达拉第曾采取虽然迟缓却非常显著的行动,并且他个人对我们在这方面所抱的忧虑也作了过分的渲染。3月21日,以雷诺先生为首的新内阁组成了,它保证将以更大的努力进行战争行动。

我和雷诺的关系建立在和我与达拉第的关系截然不同的基础上。雷诺、曼德尔和我对慕尼黑事件抱有同样的感情,而达拉第却有另一种心情。所以我欢迎法国政府的变更。3月28日,法国部长们到伦敦出席最高军事会议。张伯伦先生在开幕词中对他所见的情景作了一个充分而清楚的说明。接着,他又讲到德国有两个弱点,即铁矿石和石油的供给。这些物资的主要供应来源是欧洲的南北两端。铁矿来自北方。他精确地说明了要截断德国从瑞典输入铁矿石供应的问题。他又谈到罗马尼亚和巴库的油田;如果可能,应该用外交手段使德国无法利用这些油田。我对这种强有力的论调越听越高兴。我真没有想到,张伯伦先生和我的意见完全一致。

雷诺先生讲起德国宣传对法国士气的影响。德国的无线电广播每天晚上大声疾呼,宣称德意志帝国与法国并无争执;说战争的根源在于英国给予波兰的空头支票;法国跟在英国后面被拖入了战争;他们甚至说法国无力维持长期斗争。戈培尔对法国的政策似乎是让战争继续维持目前的缓慢速度,因为他指望现在已被征入伍的500万法国人将日益气馁,并期待法国出现一个愿意牺牲英国而同德国妥协的新政府。

雷诺先生又说:法国普遍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即“盟国怎能获得战争的胜利?”在双方军队的数量上,“即便英国的努力”也计算在内,德国方面还是比我们增加得快。因此,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有望达到为西线的战斗胜利所必需的人力方面的优势呢?我们不知道德国在物质装备方面继续进行什么活动。法国国内的一般感觉认为战争已陷入僵局,德国在等待时机。除非我们采取某种行动,切断敌人所仰赖的石油及其他原料的供应,否则“大家可能会越来越感到,封锁并不是一个足以保证盟国事业获胜的强大武器”。他对于切断瑞典铁矿石供应一事反应积极,并说瑞典铁矿石的供应与德国钢铁工业的生产有密切的关系。他的结论是,盟国应在挪威沿海一带的领海布雷,然后以同样的行动阻止正从吕勒欧港起运的铁矿石到达德国。他还强调阻挠德国获得罗马尼亚的石油供应的重要性。

会议最后决定,在向挪威和瑞典送交措辞笼统的通牒以后,我们应于4月5日在挪威领海敷设水雷。会议还决定,如果德国侵犯比利时,盟国应该不等正式的邀请,立刻派兵进入比利时;假如德国侵犯荷兰而比利时不去援助,盟国为了援助荷兰应该认为自己可以自由进入比利时。

最后,全体一致同意一点,会议公报声明,英法两国政府已经一致同意下列郑重的宣言:

在目前的战争期间,英法两国除双方同意外,绝不单独谈判、缔结停战协定或和平条约。

这个协约后来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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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3日,英国内阁便执行最高军事会议的决议,海军部奉命于4月8日在挪威水道布雷。我把布雷行动称作“威尔弗雷德”,因为它本身是极小而又不违禁的。鉴于我们在挪威领海布雷可能引起德国的报复,所以又一致议定英国派一个旅、法国应派一个分遣队开往纳尔维克肃清港口,并向瑞典边境推进。此外还应派遣部队占领斯塔万格、卑尔根及特隆赫姆,使敌人不能利用这些基地。

这时,可信程度不一的各种不祥的消息开始传了出来。在4月3日战时内阁的会议上,陆军大臣告诉我们,陆军部已获得情报,说德国人已在罗斯托克集中强大军队,企图在必要时占领斯堪的纳维亚。外交大臣说,来自斯德哥尔摩的消息可以证实这个情报。据驻柏林的瑞典公使馆说,在什切青和斯维纳明德现在已经集中了20万吨的德国船舶,船上载有军队,谣传有40万人。据说这些军队准备在我们可能对纳尔维克或其他挪威海港发动进攻时向我们展开反攻,因为听说德国人对于我们要进攻上述地点仍然惴惴不安。

4月4日,星期四,张伯伦先生发表了一次异常乐观的演讲。他宣称,希特勒已经“错过了机会”。7个月的时间使我们得以消除了我们的弱点,增强了我们的战斗力。相反,德国的准备非常完备,已经没有多少潜力可挖。

这种说法证明是很欠考虑的。它的主要假定是我们和法国人都比在战争开始时期相对地要强大一些,但这种假定却是不合情理的。我在前面已经说明,德国人现在已经进入了狂热地从事军火生产的第四年,而我们则处在初期阶段。就我们的成果和敌人相比,恐怕相当于它的第二年。不但如此,随着时光一个月一个月地流逝,已组建4年之久的德国军队已日臻完善,而法国军队从前在训练和凝聚力方面的优势正在逐渐消失。一切都悬而未决,我能提出的各种次要策略都已获得采纳;但英法双方都没有采取过任何行动。就我们现有的计划而言,它有赖于实行封锁,其他办法是在挪威北部走廊敷设水雷,并在东南方阻断德国的石油供应。德国前线的后方毫无动静,一片沉寂。哪知突然间,盟国这种消极的小规模的政策竟被出乎意料的猛烈的风暴一扫而光。我们就要了解全面战争的真正含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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