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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民族思想研究:揭示伟大意义

时间:2023-07-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司马迁民族思想的伟大意义在我国古代典籍中普遍存在着对少数民族的民族歧视观念。司马迁这种因事相联的排列方法,表现了他的民族一统和等列天子臣民以及民族等列思想。司马迁在《史记》中一个十分重要的民族思想便是:他认为各民族皆黄帝子孙。司马迁这种大一统的民族思想不仅是前无古人的,而且对后世的政治、经济、文化、民族凝聚力等各个方面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司马迁民族思想研究:揭示伟大意义

一 司马迁民族思想的伟大意义

在我国古代典籍中普遍存在着对少数民族的民族歧视观念。我国最早的典籍《诗经·鲁颂·宫》就说:“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尚书》也说:“蛮夷猾夏。”[1]孔子修《春秋》,其主导思想之一便是“内其国而外诸夏,内诸夏而外夷狄”[2]。“内其国”即所谓假鲁国以为京师也;“诸夏”即指鲁国和周王畿以外的其他华夏诸侯国;“夷狄”即指四方少数民族。孔子的观点反映了当时的传统观念,如春秋时的大政治管仲就曾说:“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3]国语·周语下》记载周大夫富辰的话说:“狄,豺狼之德也。”《周书》记载周定王的话说:“夫戎狄,冒没轻儳,贪而不让。其血气不治,若禽兽焉。”显然蔑视少数民族,将之诬蔑为“豺狼”。所以说“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4]。“东夷、北狄、西戎、南蛮,虽大曰子”[5]。由此可见,春秋时期对少数民族的歧视观念是十分普遍的。

战国秦汉时期,华夏民族的民族优越感和蔑视少数民族的观念依然十分明显。赵武灵王公子成讲的一段话便很有代表性:“中国(即主体民族华夏族)者,盖聪明徇智之所居也,万物财用之所聚也,贤圣之所教也,仁义之所施也,诗书礼乐之所用也,异敏技能之所试也,远方之所观赴也,蛮夷之所义行也。”[6]战国之后直到汉代,汉尊夷贱的观念仍然根深蒂固。汉初的贾谊就把汉比作首,将少数民族(匈奴)比作足,上疏给汉文帝说:“天下之势倒悬。凡天子者,天下之首,何也?上也。蛮夷者,天下之足也,何也?下也……夷狄征令,是主上之操也,天子共贡,是臣下之礼也。”[7]汉武帝时的儒学大师董仲舒也说:

《春秋》慎辞,谨于名伦等物者也。是故小夷言伐而不得言战,大夷言战而不得言获,中国言获而不得言执,各有辞也。有小夷避大夷而不得言战,大夷避中国而不得言获,中国避天子而不得言执,名伦弗于,嫌与相臣之辞也。是故大小不逾等,贵贱如其伦,义之正也。[8]

这里“中国”便指的是我国的主体民族——华夏族。按照这种观点,诸侯不能与天子平等,大夷小夷不能与华夏主体民族平等,甚至小夷与大夷之间也不可以平等。这样便将各民族分成了大小不同的若干个等级,在民族关系的用语中自然也表现出等级次序了。随着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正统思想定于一尊,董仲舒的这种大民族主义也便占据了主导地位。但是,就在这个思想上大一统的时代,司马迁却能独步史坛,慧眼独识,在其开一代新风的史学巨著《史记》中,第一次首创民族史传,为周边少数民族在正史中留得一席之位。将各个少数民族纳入统一的封建帝国版图之内统一叙述,认为少数民族是中华民族不可缺少的部分,他们的历史发展是走向统一。这个首创之功是十分伟大的。在此之前,少数民族史从来没有被详尽完整地载入正史中,《史记》之前的所有史籍中,都没有专门记载有关少数民族的篇章。即使有些史籍对某个少数民族偶尔有所述及,那也是零散的、杂乱的,是在叙述华夏族(汉族)历史时附带提及,并没有详究该族的历史。司马迁不仅在正史中首创了民族史传,而且对各个少数民族的政治、经济、历史、地理、风俗民情以及语言文字等都有详尽的叙述和探究。正是靠《史记》中这些少数民族史传的记载,我们才能对汉以前的中国各少数民族情况有比较完整的了解。《史记》之后,从《汉书》、《后汉书》直到《清史稿》,我国各个朝代的正史都仿效《史记》为少数民族创立传记,记述该民族的发展情况。司马迁的首创之功为后代史家树立了一个光辉的典范。(www.xing528.com)

司马迁不仅首创了民族史传,而且将这些民族史传有机地安排在七十列传之中,使其融为一体,并将民族史传和名臣将相的列传交错等列,如《匈奴列传》穿插于李广传和卫青霍去病传之间,《西南夷列传》与司马相如传相联。而《大宛列传》除记述大宛及其周围国家的情况外,主要记述了张骞西域和李广利伐大宛两件事情,却并未给张骞、李广利另立单传。司马迁这种因事相联的排列方法,表现了他的民族一统和等列天子臣民以及民族等列思想。这种民族等列思想比之前人的“汉尊夷践”,“小夷避大夷”,“大夷避中国”思想显然要高明得多、进步得多。司马迁对少数民族史传的这种安排形式,也表现了他那卓越的史识义例。

司马迁之后,班固是很有史识和才华的史学家,但由于受儒家“内诸夏而外夷狄”的正统思想影响,在如何为少数民族立传的问题上倒退了一大步。他的《汉书》,将几个少数民族的史传都视为外纪,统统排在列传之末,并宣称“于惟帝典,戎夷猾夏,周宣攘之,亦列《风》、《雅》”,认为“西南外夷,种别域殊”。这种思想比司马迁的民族等列思想显然要落后得多。自班固以下的史学家,大都效法班固的《汉书》,将民族史传侧于列传之末,使司马迁的民族一统、民族等列的进步思想未能得到发扬,这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

司马迁在《史记》中一个十分重要的民族思想便是:他认为各民族皆黄帝子孙。这种观点正如我们在第四章所指出的,是不科学的,但它却反映了司马迁的民族大一统思想。既然各民族都是黄帝子孙,大家都是一家人,那自然应该互相尊重、友好往来、平等相待。这种思想的产生,是当时各诸侯国经过兼并、融合而趋于大一统的结果。司马迁处于大汉帝国蓬勃向上、大有作为的时代,当时两关(阳关玉门关)以东的大地由分散走上统一是历史的必然趋势。司马迁准确地记录了这一趋势。所谓各民族皆为黄帝子孙,这一方面反映了司马迁进步的民族史观,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多民族大一统政治的需要,是司马迁为适应大一统帝国的政治需要所提出的,是巩固多民族封建国家、维护大一统政治局面、促进民族一统与祖国一统的民族理论。司马迁这种大一统的民族思想不仅是前无古人的,而且对后世的政治、经济、文化、民族凝聚力等各个方面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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