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特人在《哥特王国史》第26章取得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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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贪婪无度—好运再度眷顾哥特人——托提拉登基——托提拉首战告捷——人道主义对待俘虏——不满情绪充斥罗马——万念俱灰的罗马人

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认为意大利已是东罗马帝国的囊中之物，因此立即采取行动利用新到手的猎物意大利，攫取一些真金白银。在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眼中，国家机器就是一个用来敛财的工具，而搜刮来的财富则用来供给朝廷的高昂花销，在整个东罗马帝国范围内建立雄伟壮观的教堂、宫殿及要塞。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尽管认为自己是公平的拥护者，同时曾费尽心机不惜以刮骨疗毒之痛将罗马法律精简为一套科学的体系，但几乎未采取任何措施保证自己统治下的东罗马帝国官僚们能公正地执法。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最在意的事就是百姓必须按期缴纳赋税，至于百姓生活安康与否，在他心目中都是次要问题。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默许税收官员可以随意欺压百姓，中饱私囊，只要税收官员能按期寄送大量金钱至君士坦丁堡即可。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治国无方、目光短浅、愚蠢不堪，甚至可以说是典型的“杀掉下金蛋的鹅”^[1]的做法。狄奥多里克大帝在位时早已发现唯一能使国家持续繁荣的方式就是努力为百姓谋取福利。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也不可能完全不明白国与民之间休戚相关的关系，但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统治印证了一句名言—“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2]。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在位期间，东罗马帝国表面看来国运昌隆、风光无限，但后继者们不得不为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不计后果的奢靡腐化付出代价。

贝利撒留从意大利凯旋后，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遣东罗马帝国最擅长鱼肉百姓，也是最寡廉鲜耻的税收官前往拉韦纳收缴赋税。派去的税收官叫亚历山大。君士坦丁堡当地的百姓说起他无不恨得咬牙切齿，并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剪刀手”，声称亚历山大就算剪掉一枚金币的一角，也还能让这枚金币变成圆的。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赋予了亚历山大在意大利的绝对权威，这让亚历山大得以利用手中的权力压迫意大利境内各个阶层——不光压迫意大利本地人和已经臣服于东罗马帝国的东哥特人，甚至还压迫东罗马帝国的士兵。亚历山大克扣士兵的军饷，还借口微小的事端或者“莫须有”的罪名对士兵处以重金处罚。

不难想象亚历山大的所作所为最终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原本臣服于东罗马帝国统治的东哥特人被迫揭竿造反，集结于东哥特国王希尔迪巴德的大营前。东罗马士兵也无心战事，很多人倒戈加入东哥特阵营。不出几个月，希尔迪巴德率领的原本人数不多的小部队逐渐壮大成一支实力强劲的大军。

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没有再任命任何总指挥官前往意大利去担任当初贝利撒留在意大利的统帅角色，因此在意大利任职的所有军官彼此都是平级的。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这样的安排使军官们彼此嫉妒仇视，同时又都纷纷挖空心思想要通过搜刮百姓来壮大自己，丝毫无意团结起来共同抵抗东哥特人。当时碰巧有一位驻守威尼提亚的军官率领着东罗马帝国的一支大部队，举兵在特雷维索附近攻击希尔迪巴德，不料遭遇惨败，几乎所有的东罗马士兵均阵亡。

久违的胜利令东哥特人无不欢欣雀跃。大捷后的好一段时间内，东哥特人对希尔迪巴德十分拥护爱戴。但希尔迪巴德亲手浇灭了民众对自己的爱戴之情——希尔迪巴德竟然派人暗杀了乌雷亚斯！要知道，希尔迪巴德的王位都是拜乌雷亚斯所赐。希尔迪巴德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行径，还假惺惺地谎称因为自己发现乌雷亚斯做出向东罗马帝国出卖东哥特王国的勾当，所以才下手杀死乌雷亚斯。然而，东哥特王国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希尔迪巴德谋杀乌雷亚斯的真正导火索是乌雷亚斯的妻子辱骂了希尔迪巴德的妻子。东哥特人并没有试图废黜希尔迪巴德，因为东哥特人认为希尔迪巴德的勇猛和治国能力对东哥特王国不可或缺。不过，东哥特人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希尔迪巴德忠诚了，也不愿意再对希尔迪巴德唯命是从。有一天，希尔迪巴德正懒洋洋地斜倚在餐桌上时，一个与希尔迪巴德有私仇的格皮特人来到希尔迪巴德身后，提起大刀，一下子砍下了希尔迪巴德的头颅。当时东哥特王国所有显赫的贵族都在场。尽管东哥特人对希尔迪巴德谋杀乌雷亚斯的可耻行径深恶痛绝，但东哥特人认可希尔迪巴德作为东哥特王国国王的价值，因此，希尔迪巴德的突然驾崩也令东哥特人在一段时间内心灰意冷。

就在东哥特人陷入萎靡不振的同时，作为东哥特人的一个小分支的鲁吉人隆重登上了历史舞台。鲁吉人虽然之前已经加入了东哥特人的队伍，但始终没有与东哥特人相融合。趁着东哥特人处于低迷状态，鲁吉人举荐了一位鲁吉人的贵族——一个叫艾拉里克的人做东哥特国王。东哥特人并不中意这样的安排，但因为当时东哥特人确实迫切需要一位领袖，因此即便领袖是鲁吉人，只要有治国能力，东哥特人也都心甘情愿俯首听命。但艾拉里克上任后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后来东哥特人才发现原来艾拉里克早已开始在暗地里以意大利为砝码与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讨价还价。

当时担任特雷维索的东哥特守军指挥官的是希尔迪巴德的一个侄子，一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叫托提拉。见艾拉里克上任三四个月后仍然没有对东罗马军队采取任何行动，东哥特人的耐心早已耗尽，随后便派出一支代表团授意托提拉继承东哥特王位。托提拉告诉代表团自己已经与东罗马帝国的康斯坦丁将军达成协议，会在指定的某一天率领手下军队弃城投降。这件事真实与否有待考量，不过据说是如此。“不过，如果能在我与东罗马将军协商好的投降日前处死艾拉里克，那我愿意继承王位。”托提拉说道。无论托提拉对代表团说的话真实与否，一个确凿的事实是：艾拉里克不久之后就惨遭暗杀，随后托提拉登基为王。

托提拉

艾拉里克

如果说托提拉通过违背诺言和煽动暗杀的行径获得东哥特王位很不光彩，那么后来托提拉登基后的统治则与之前不光彩的行为形成了鲜明对比。托提拉身上充满了侠义之气，同时还拥有一颗在那个年代罕有的对敌人的宽宏大量之心。虽然载入史册的有关托提拉的行为中的确有一两件事似乎与托提拉高贵的人格不相符，但我们必须要谨记的是，托提拉的生平并非是由朋友或者东哥特同胞书写记录，而是由一个不属于哥特民族而且还与托提拉为敌的人记录的。托提拉身上体现出的正直及人性光辉一度令这位记录者情不自禁地想要浓墨重彩地抒发自己对于托提拉这个“蛮族人”的钦佩与赞叹之情。

值得一提的是，登基后，托提拉好像就将姓名改成了巴迪拉。当然也有可能“巴迪拉”才是托提拉原本的姓名，而“托提拉”只是个绰号。无论如何，托提拉的两个名字都广为东哥特人所知。不过当时的货币上印刻的名字均为巴迪拉，而历史上人们更熟知的名字是托提拉。要不是因为货币上的刻字以及约旦尼斯的著作中的相关阐述^[3]，巴迪拉这个名称或许就不为人知了。听闻东罗马帝国在意大利的千秋伟业因为将军们的不作为而正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后，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立即下诏给在意大利执行任务的各位将领。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措辞极其严厉。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训斥的确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将军们意识到必须要有所作为了。所有在意大利的东罗马将军——大概一共有十一人——集体约在拉韦纳碰面，商讨采取联合军事行动对付东哥特人的战略。最终决定第一步先从攻打维罗那开始，结果这次行动因东罗马将士们的懦弱不堪与行事浮躁失败了，之后东罗马帝国联军向南全速行进至法恩扎。很快，托提拉率领的军队在图尔雷特追上了东罗马帝国联军，双方展开激战。虽然当时东哥特军队只有五千人，而东罗马帝国联军有一万两千人，然而，战斗的结果是托提拉大获全胜。托提拉的部队将东罗马帝国联军打得四分五裂，伤亡惨重，同时有很多东罗马士兵沦为阶下囚。此外，当时东罗马与东哥特双方还在穆塞洛（又称穆杰洛）峡谷爆发了一场战斗，结果与图尔雷特之战极其相似。随后，托提拉率领军队一路向南挺进，攻下了一座又一座城池。同时沿路令农民们缴纳本该属于地主的地租和本该属于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赋税来充实东哥特王国国库。不过从其他方面来看，托提拉其实非常善待百姓。之前因为东罗马帝国军队各种无法无天的行为饱受凌辱的百姓们对托提拉充满了好感。542年夏天，托提拉扎营于那不勒斯城外，当时驻守那不勒斯城的罗马守军约为一千人，指挥官叫康侬。(www.xing528.com)

因为东罗马帝国在意大利的军队长期拖欠军饷，导致全军军心涣散。即便是带兵的将军们有意缓解那不勒斯面临的紧张局势，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士兵们的不思战事正好中了将军们的下怀——可以用军心涣散的士兵掩盖自己不作为的事实，在防御严密的几座城市里按兵不动躲避战事。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从君士坦丁堡加派了强大的陆地和海上军事力量前去增援意大利，但他派出的指挥官们根本不是军事天才托提拉的对手。托提拉大败东罗马帝国舰队，并将东罗马远征军中最重要的一个指挥官德梅特留斯的脖子套上缰绳带到那不勒斯城墙外示众，还要求德梅特留斯向城内的守军和百姓喊话劝降。托提拉本人也向那不勒斯城内遭受围困的东罗马帝国军队喊话，并承诺只要东罗马帝国军队愿意投降，不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托提拉的承诺的确极具诱惑力。那不勒斯城内抵抗的东罗马士兵早已因饥荒和疾病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那不勒斯城守军又不愿因自己的轻易投降而遭到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怪罪，因此，希望托提拉能恩准三十天的休战期，如果休战期内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没有派出任何增援力量就缴械投降。“没问题，”托提拉慷慨地答复道，“既然你们提出来了，我愿意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托提拉的回复令东罗马帝国的使者大吃一惊。之后，托提拉果然信守诺言，没有再试图对那不勒斯城发动任何猛攻。托提拉认定城内的东罗马帝国军队因为饥荒，肯定连一个月都撑不住。托提拉的镇定自若使那不勒斯民众觉得或许根本等不到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增援。结果没过多少天，东罗马帝国军队便自行打开了那不勒斯城城门。

进入那不勒斯城后，托提拉看到民众面黄肌瘦。托提拉跟普罗科匹厄斯一样，都曾亲眼看见饥饿会带来什么样的惨状。托提拉知道，如果立即给那些因为长期忍饥挨饿而导致身体极度虚弱的人无限量供应食物，那饿极了的人很可能会因为一下子吃得太多而撑死。托提拉一直站在挨饿的人们的角度考虑问题，就如同普罗科匹厄斯对他的评价，“很难想象如此高尚善良的行为竟然是敌人或是蛮族人所为”。托提拉下令那不勒斯城城内每人每天都能得到一份定量配给粮，最初量很少，后来粮量逐渐增多，直到人们不再有因饥饿而狼吞虎咽至撑死的风险为止。待所有人都从饥荒的病态中逐渐康复后，托提拉下令打开城门，宣布民众可以自由选择是去是留。

托提拉将康侬及康侬手下的大部分士兵都安置在船上，并称康侬一行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自行前往任何港口。康侬及士兵们无颜返回君士坦丁堡，便试图前往罗马，没想到当时风向恰巧相反，康侬一行无奈只得继续停留在那不勒斯城。可以想象，康侬等人自然觉得无地自容，心想既然托提拉曾给过自己逃命的机会自己却没抓住，很可能会被高高在上的托提拉当作囚犯抓起来。然而，“蛮族人”托提拉表现出的慷慨大度再一次出乎众人意料。托提拉派人邀请康侬，并向康侬保证康侬一行尽可把那不勒斯的东哥特人当作自己的朋友。直到风向顺遂可以再次启航前，东哥特人的市场随时向康侬等人开放，并称自己愿意尽最大努力确保康侬一行在那不勒斯生活得称心如意。然而，风向似乎是在故意与康侬作对，一直都逆康侬的理想航向吹来。最后托提拉建议康侬率众走陆路，而且向康侬提供了用于驮行李辎重的牲畜、路上的盘缠，并派出一支东哥特护卫队随行。虽然康侬率众回去的直接后果就是增强托提拉不久之后即将围攻的城市的守备力量，而且托提拉本人也很清楚放康侬回去好比放虎归山，但托提拉还是光明磊落地全力支持康侬率众毫发无伤地离开。虽说托提拉当初的确一言九鼎地承诺过所有士兵都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但纵观历史，像托提拉这般能够以如此大气的方式对待手下败将的君主真是寥寥无几，甚至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托提拉对手下东哥特士兵无法无天的扰民行为丝毫不会姑息，惩治力度甚至超过贝利撒留。托提拉恪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原则，不管犯罪的是什么人，面临的都将是死刑。当时军中有一个级别很高且深受士兵们爱戴的军官犯了罪，托提拉命人逮捕了犯罪的军官。军中一些首领纷纷恳求托提拉网开一面，饶这个军官一命。托提拉心平气和地听完求情者的叙述之后严肃而认真地说自己坚信东哥特人只有永远保持一颗正义的心才能期望上帝的恩泽，上帝才能护佑东哥特人的千秋伟业。托提拉还提醒求情者要永远铭记当年在狄奥多里克大帝一派正气的统治下东哥特人曾获得了多么辉煌的成就；相反，自狄奥达哈德之后的东哥特统治者们均背弃了从根本上成就了东哥特人伟大功绩的公正、仁义的统治之道，最终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托提拉还提及历史上每当东哥特人幡然悔悟后开始公正行事时，都会重新赢回久违的繁荣。托提拉质问求情者们是否明明有前车之鉴，还非要一再坚持姑息罪犯，令所有东哥特人都变成罪犯的同谋？前来求情的东哥特首领们无力辩驳，这个军官自然是死罪难逃。

根据普罗科匹厄斯的记载：“托提拉行事正义凛然，东罗马帝国军队的将士们却不择手段地搜刮、抢掠战俘和百姓的财产。癫狂、傲慢且纵欲无度，毫无节制。”普罗科匹厄斯措辞中满含义愤，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所谓“文明”的东罗马人与“野蛮”的东哥特人行为的天壤之别。罗马城的百姓为自己当初选择东罗马人代替东哥特人作为统治者而懊悔不已。托提拉知道百姓已心生悔意，决心利用百姓的悔意再下一番功夫。托提拉首先致信罗马元老院，质问元老院是否为曾经背叛东哥特人的愚蠢罪行感到后悔，是否想要通过主动投降来赢取东哥特人的原谅。东罗马帝国的指挥官竟然能够允许记载着如此内容的信送入罗马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不过，东罗马帝国的指挥官当然不会允许元老院给出任何回复。

过了一阵子之后，一天清晨，罗马城内最繁华的地方一夜之间都钉上了附有托提拉署名的告示，声称东哥特人将很快攻占罗马城，同时还郑重宣告不会对罗马城百姓造成任何伤害。东罗马帝国的军官试图找出究竟是谁张贴了告示，但徒劳无功。不过，人们都怀疑此举是阿里乌教派的牧师所为，所以将阿里乌教派的牧师们驱逐出了罗马城。

不久之后，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收到了一封来自驻守意大利所有将军联合署名的信，信中称东罗马帝国想要在意大利开疆扩土已然无望；另外还称东罗马帝国大势已去，东哥特人的胜利已势不可当，因此最好不要再徒劳挣扎。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内心虽然极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只有贝利撒留才能帮助自己一统意大利。四年前，贝利撒留距离彻底摧毁东哥特政权只有一步之遥。而今日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也为自己当初草率召唤贝利撒留回朝这一致命错误酿成的苦果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因此，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命令贝利撒留再次前往意大利重整东罗马帝国军队并力挽狂澜。

【注释】

[1]“杀掉下金蛋的鹅”出自古希腊《伊索寓言》。寓言大意是有个农夫养了一只会生金蛋的鹅，鹅每天下一只金蛋。农夫心想鹅肚里一定有个大金块。农夫发财心切，决定把鹅宰了，以便直接取出鹅肚里的金块。可是杀了鹅之后，农夫发现此鹅与其他鹅并无区别，肚里根本没有金块。此话常用来比喻贪图眼前利益而损害根本利益。——译者注

[2]此话是法王路易十五面对日薄西山的法兰西君主制及法国大革命将无法避免的形势下所说的名句。此句是路易十五的情妇蓬帕杜夫人那句“我们都终将迎来末日审判”的变体。——译者注

[3]或许关于托提拉姓名的真相是托提拉的本名其实为托塔德沃斯，而托提拉和巴迪拉两个名字都只是托塔德沃斯的缩称。（见《附录》）——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