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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军队整顿改造,更新不去旧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进入十九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西方列强进一步加强了对中国的侵略,中国周边海防和边防相继吃紧,清政府逐渐加强了沿海、沿边地区军队的建设和改造,在规复旧制的同时,还进一步汰弱留强,加强训练,加强武器的更新换代。在乌鲁木齐设立抚标官兵,南北两路均宜另设额兵。总之新疆不复旧制,必须照行省的办法进行管理。所以在战乱之后,一方面要裁汰勇丁,另一方面还要规复兵额,变通营制,方能永固边防。

晚清军队整顿改造,更新不去旧

进入十九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西方列强进一步加强了对中国的侵略,中国周边海防和边防相继吃紧,清政府逐渐加强了沿海、沿边地区军队的建设和改造,在规复旧制的同时,还进一步汰弱留强,加强训练,加强武器的更新换代。

1880年,黑龙江省因为前期所建的练军并没有多少成效,在筹备边防的大背景下,黑龙江省加强了对练军的建设,并计划常练马步士兵10000名,因部议拨饷30万两,行令要就饷酌减。此前东北练军的将军定安酌拟马队1000名,步队9000名,为两班轮演,每两个月一换,这是不减兵数的训练方法。节省经费也为一时的权宜,后来因为马队换班有些推诿,勤惰不齐,就改为常驻训练,而各城跳队仍旧轮班操演。

文绪担任将军后,进一步加强对黑龙江省练军等陆营的建设,训练的方式也变得多样化。常驻操练的项目加入了所谓的抬枪和青龙阵之类的内容。在省城有改练长胜炮,令调教习前来教练各项阵队技艺。这也是一种变通的思路。

文绪认为,兵贵精而不贵多,练艺的同时尤其需要练心和胆。欲求一律精强,势必得常驻训练和专精一志。查部拨练饷30万,原是练队5000人,自应就饷常驻训练,以收实效。所以在他的练军计划里,将省队练军马队1000人仍旧常驻操演外,所有各城练军步队,请汰弱留强,精加节选4000名,改为常驻训练,以收历久精强不息之效。

由于各城情形不同,所以在训练的过程中也应因地制宜办理。具体来说,呼兰与吉林省交界,常受马贼的扰乱,没有防军,不能不依靠练军以资巡防,而追缉截剿却又必须依靠马队,因此计划将该处步队练军改添马队300名,在所建立的练军中,共计有马队1300名,步队3700名,总共马步练军5000名。当然,这些练军编成队伍,按所有各城的轻重情况分拨兵员,进行训练和驻防。这些新式训练,必须等所调的洋枪、洋炮和教习、员弁到齐后才能进行。

问题是,练军中的马队步队,各有营制,并不完全相同。黑龙江省练军,步队都按马队的营制,带队官太多。因此计划查照奉天步队营制,统领自带1营,以下各官,应撤者撤,应节省者节省,这样计算下来,练军5000人马步队,核计大约可以省银三万两。加上减造一些火器,可以节省银8000余两。总共节省银38000余两。如此下来,原拨练饷30万两,约计可以够用[150]

武器装备方面,东北海防新创建了水雷营。1889年,奉天营口地方,前因办理海防,制设水雷营,以资扰守,陆续于外洋、天津添置机械电线、棉花、火药等件,运解到营,应设雷库十间,存放电线、军械各器,层层堆放,已无余地。后又在该营电库西边添盖药库五间,地盘筑深七尺,作军用火药库[151]

在西北方面,处于边疆重地的就是新疆省了。

为了国防而进行的练兵,在新疆显得更有意义,其对绿营的整顿和改革也是比较滞后的。长期以来,清政府的军队由于吃空额者多而战士少,新疆也不例外,绿营的营兵长期不足额,各省无劲兵可调,新疆省于是选取土著兵民以及各处就食,兵民授地耕垦,一备军食,一备战守,无事则驱其尽力陇亩,有事则调其效命锋镝,且耕且战,即兵即农,但效果并不理想。他们遇到战事就观望而不敢作战。

清政府在大乱之后,逐渐加强对新疆军队的建设和改造,同时在新疆还设立行省,以吏治的方式进行治理。

新疆在战乱之前,南北两路驻兵有40000余人,岁需经费一百四五十万两。其换防官兵俸赏、行装、盐粮等项,给予内地者数目也不小。咸丰年间,军兴以后,议款维艰,因此清政府计划将陕、甘两省调往口外换防的官兵,自咸丰三年起概行停止,其喀什、噶尔、英吉沙尔、叶尔羌、乌什、阿克、克苏库车、喀剌沙尔八城应设的防兵即由伊犁、乌鲁木齐绿营内如数酌拨,如绿营不够,即在满洲营官兵内通融调拨,一律定为五年更换。这样做主要出于财政上的考虑。“新疆兵饷为数最多见,当库款支绌之时,若不亟思变通,此后愈难为继。”[152]所以陕甘总督、伊犁将军参赞大臣、乌鲁木齐都统、叶尔羌参赞大臣,按照所奏,变通办理,仍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当时的伊犁额设的满汉营及四部落官兵15600名,分驻九城四爱曼及各卡伦地方,控制夷回,镇抚边屯,最关紧要。

新疆经过战乱后,原来的旧制已经无法规复。哈密以西各满营旗丁,乱后孑遣仅存,旧制万难规复。以古城、乌鲁木齐两处来看,此前古城领队大臣胜安由北京来到新疆,道出哈密,看到古城满营房屋久已鞠为茂草,该处旗丁总共不过十数人,胜安自以为可以补授这些缺额,原可以马上担任这个新职。结果发现这个古城无队可领,无营署可住,进退维谷,殊形狼狈,怅然越天山北去[153]

左宗棠于1876年夏秋之交率领军队克复乌鲁木齐。当时满城倾圮,瓦砾荒凉,未见旗丁一人。然后进克南路各城,始将旗丁之被贼胁迫者陆续拨出,咨送乌鲁木齐安插,然为数亦属无多。所以胜安的精明强干,又世受国恩,锐意想有所作为以图报称,但是所管的旗丁只限于此数,心里极不是滋味。虽说都统有兼辖镇迪道之责,而政务亦甚简少。不足以发抒其才气,他的离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其他旗丁,如哈密办事大臣明春所部健锐、威仪各营,已奏明全行裁撤。其所管辖的回民事务,也经左宗棠奏准归哈密通判管理。新疆时事变迁,都统及办事领队各大臣,兵少事简,几无异投闲置散。在乌鲁木齐设立抚标官兵,南北两路均宜另设额兵。添置总兵、副将、参游、都守、千把等官,作为永远边防之计。乌鲁木齐提督应先驻喀什噶尔城以安抚要塞。吐鲁番及南路旧有参赞办事领队各大臣员缺,一律裁去。自哈密北至伊犁所有都统及办事领队各大臣员缺,也酌量裁撤。马里坤、古城、乌鲁木齐、库尔喀拉、乌苏等处所余旗丁,零星分布,无济实用,把他们归并于伊犁满营,集中管理和训练,以期渐成劲旅。这是对旗兵的安排和管理上的变化。

承平时期,新疆南北两路归伊犁将军统领,乌鲁木齐都统也兼辖镇迪一道。如设巡抚,则可以避免政出多门。伊犁满营,应改照各省驻防将军营制,重新进行整顿,务求精实可用,庶于边防有所裨益。总之新疆不复旧制,必须照行省的办法进行管理。所以在战乱之后,一方面要裁汰勇丁,另一方面还要规复兵额,变通营制,方能永固边防。

当时,新疆营制在四个方面进行了变通:增骑兵;重火器;设游击之师;以所裁之勇编为绿营制兵。

第一,增设骑兵是当时新疆军务改造中的重要内容。各省绿营定制,步多骑少,扼要防险,战于山谷,这是步兵之利。出奇进剿,平原荡决,这是骑兵之利。新疆各城,广川大原,间以戈壁,所以必须减少步队增加骑兵,这是亟应变通的。(www.xing528.com)

第二,重火器更是这次新疆军务改造的重要内容。军兴以后,多尚火器,且越讲越精,以他器敌火器,则他器钝而火器利,以火器敌火器,则旧者钝而新者利,少者钝而多者利,所以外国水师,非恃兵众,唯恃器精。而又勤于习练,减养兵之资,为购器之费,这是应当变通的地方。

第三,设立游击之师,增加军队实力。新疆各城营汛设立制兵,为数不能过多,此城有警,彼城设防,各顾辖境,力难分救。因此南北两疆,应当设立游击之师。居中驻扎,统以知兵大员。此项兵丁,不供他役,规模严整,以期士气常新,设遇各城有事,风驰电掣而赴之,无事之岁,南北两疆,各于边界定期会哨,振武扬威,隐戢奸宄,这是亟宜变通的地方,正“所谓变通营制方能永固边防也”[154]

第四,将所裁的营勇改编为绿营制兵。

经督办新疆军务大臣刘锦棠奏明,就关外所裁的营勇,选其精壮耐劳者编成绿营制兵,改行饷为坐粮,这其实是一项重要的政策。因为关外营勇,有籍隶陕、甘的,离新疆比较近,这些人在风土方面与新疆相似。有籍隶东南各省的,他们多被贼掠,辗转投营,里居氏族不能自知。也有原籍受到兵灾,田庐已空,亲属已尽,不可复归者。更有寇乱之日树怨于乡,以异地为乐土,故里为长途者。选择这些人作为制兵,有很多好处。他们久经战阵,可期其得力,这是一利。参用屯田之法,兵食两足,这是二利。关外多一精兵,关内就少一游勇,隐弭无数事端,这是三利。所谓裁汰勇丁就可以规复兵额,两者可以互补,“边域要地,治兵为先,兵强则边固,边固则民安,民安则事理矣”[155]

后来,刘锦棠、谭钟麟等人又对新疆的官制、营制进行了变通。

根据他们的奏折,新疆抵定,左宗棠请设行省,大概以维持久固之策。刘锦棠认为,左宗棠原奏,自督抚、司道、府厅、州县以及各种杂项官太多,费用不易筹集。办理善后,因革损益,百废待兴,而要以固结民心为主,即设立行省,也当从州县办起。然后再设督抚以统辖之。这是逐步经营的方法。查新疆北路,由哈密以至精河,中间镇迪道所属州县各官,均已得到恢复原来面目。伊犁同知,收复后即可委员往署,地旷人稀,再有之官足资控制。无须另设多员。只是南路八城,只有吐鲁番一同知,辟展一巡栓,其余七城克复以后,一切善后事宜,如清丈地亩,稽查户口,征收税厘,皆委员办理,已经数年。委员非尽不善,第以空名办实事,时复更易。既无责守,亦无平成,安得与斯民相维系之念。所以在南路设立丞卒、牧令等官,七城各设一官,在喀什噶尔、阿克苏各设巡道一员,如北路镇迪之例,皆归钦差大臣统辖[156]

在战乱后新疆的军队改造中,裁撤营勇,规复绿营旧制,也是一个重要的内容。

根据额尔庆额的奏折,新疆的塔尔巴哈台非有重兵镇压,不足以固藩篱。前任参赞大臣春满任内,奏定章程,以汉人队伍2000人,旗兵队伍1000人在此驻扎,明显加强了这里的军队防守,这是很好的。但问题是,汉人队伍一般都是从关内招募而来的。他们久役思归,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不安本分。所以改造的重点在于,遣撤各营勇丁,所遗缺额,原议派员入关招募,添补成军,计划改为坐粮和土勇两项,除此别无良法。

查塔尔巴哈台旧制,原有换防制兵1000名,伊犁换防兵1000名,本处额鲁特各部落旗兵1600名。自从新疆乱后,屡有变更,不能划一。

基于此,改造的重点是,将汉人队伍2000人概行裁撤,规复绿营旧制,拟请就近由甘肃各镇抽调可携带家眷的精壮兵丁1000人。伊犁现无兵可调,拟将塔尔巴哈台、索伦、锡伯旗队作为驻防,并在额鲁特、察哈尔各部落内共挑选精壮蒙兵1600名,合之现有的旗队1000人,仍符合3600名的旧额,选派得力将弁,分起管带,认真训练,一二年后即成劲旅。该制兵等既有身家,自无他患。

在饷章方面,绿营制兵按每马兵1名月给银4两,每步兵1名月给银3两,守兵1名月给银2两。旗队则每马兵1名月给银4两,步兵1名月给银2两。所有绿营官弁,当时屯防副将所辖共35员,自必再行添设。通计官兵等廉俸、心红、马乾及办公津贴、添制军装、器械等项,共需银20万两左右,每年可节省1万余两。

另外,为了更好地留住这些军队,拟请每兵1名,除由地方官支给车辆外,酌给川资银60两。约计关外各军悉改坐粮,裁减善后经费。每年可节饷银50余万两。该制兵到防后,即酌量发给牛具、籽种,认地开垦,三年后按亩升科,于守戍之中寓屯田之法,一举两得。该地土著、汉民甚为稀少,汉民共141户,内除有眷口者94户,其余均无家室。塔尔巴哈台防营,业经添补足额,改设步队3营,马队4旗,共员弁勇丁1998名,一律支领坐粮,共计每岁需正饷银11万8千318两2分,其余一切款面,仍照旧案支发[157]

西北地区的陆军建设中,大部分省份都在加强马队的建设。如陕西省,可以说是边腹要区了,战乱初平,兵制未复,从前因时制宜,酌留马步防勇扼驻巡防,这是所谓的防军,同时还挑募练军居中策应。所以战乱初平后陕西省军队主要是防军和练军。后来,陕西省因为原留的营勇尚多,经过多次更章裁减,每岁额饷较承平时要少一些。所存的马步防练各军,勉强分布。旗兵方面,各旗营分防地段,常有数十里或数百里不等。匪帮太多,等到闻报追拿,步勇每苦不及。基于此,陕西省军队改革的重点在于多添练马队。1891年,陕西巡抚鹿传霖就当时的兵饷额数,酌量裁减步队,增添马队,以期得力。

查陕西省防军马队,为数不多,当时只有抚标中营1营,官弁7员,马勇225名;西林马队1起,官弁3员,马勇连伙勇168名;左翼马队1起,官弁3员,马勇连伙勇137名;右翼马队1起,官弁3员,马勇110名。练军马兵则有亲兵1哨50名。前巡抚随时裁并,人数既多寡不齐,月饷也参差不一。

鹿传霖改定划一章程,统一防军马队营制,将原存防军中营马队每营统一为250人。同时裁撤旗营中的步队,以月饷改练马勇150名为1旗,名叫抚标前旗马队。将西林马队裁去伙勇,也以150人为1营,名叫后旗马队。并将左、右两旗马队各定为125人。又将练军义精营裁撤,改练马队,连原存马兵50名,共成250人为1营。合计防军马勇1营4旗,共800人,练军1营,马兵250名,总计马队兵勇1050名,每营各设营哨官弁7员,每旗各设营哨官弁4员,薪水、公费俱照旧章定,拟马勇月饷一律改为6两6钱,通盘核算,以步改马,每月约增饷银100两,每岁共只增银一千数百两。“增饷甚微,而获益甚大。”[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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