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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表演研究:形体动作与言语动作对观众产生直接影响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舞台上,由“动作的人”——演员通过形体动作使它获得直观的再现,直接作用于观众的视觉。此时没有展现出来形体动作而已,不是没有动作,人物内心的波涛汹涌观众可以通过演员的表情看到。对于表达人物心理动作而言静场有独到之处。(三)言语动作在戏剧中包含旁白、独白、对话等只要拥有戏剧性的语言都统称为“言语动作”。这样的独白运用得当,自然会成为有力的动作。

戏剧表演研究:形体动作与言语动作对观众产生直接影响

(一)外部动作

外部动作在剧本中是用“舞台提示”写明的。在舞台上,由“动作的人”——演员通过形体动作使它获得直观的再现,直接作用于观众的视觉。人物的起坐、行止到更为猛烈的击剑决斗、徒手格斗等,都属于此类。它既是剧情发展的一个有机部分,又推动着剧情向前发展。例如,话剧《霓虹灯下的哨兵》第八场暗转之后,人物激烈的外部动作霎时展开:罗克文受曲曼丽的欺骗,把藏着定时炸弹的一束白玫瑰交给林媛媛;林媛媛按照童阿男的要求,把红玫瑰交给罗克文,罗克文赌气扔掉;林媛媛见到童阿男,要把白花束交给他,罗克文制止;童阿男说:“里面有炸弹,”林媛媛一惊,花束跌落地上;童阿男捡起,从中取出定时炸弹;之后,曲曼丽上场,开枪将罗克文打倒,又要开枪打林媛媛;侧面飞来一枪,正中曲曼丽手腕,陈喜抢步上场,脚踏曲曼丽的手枪……这都是明显的外部动作,气氛紧张、扣人心弦,构成了剧情发展的一个重大转折,展现了童阿男、陈喜性格的发展和场上人物之间关系的变化。它不是为打斗而打斗,为动作而动作,所以具有很强的戏剧性。

(二)心理动作

在观看戏剧表演时,会碰到剧中人静止不动的时候,没有明显的外部动作,也不说话,这种叫作“停顿” 或“沉默”。此时没有展现出来形体动作而已,不是没有动作,人物内心的波涛汹涌观众可以通过演员的表情看到。在《电影美学》中巴拉兹(Balaz)指出:“保持沉默常常是一种故意的、生动的、富有表现力的动作,而且它经常代表某种十分明确的心理状态。”[7]话剧《钗头凤》中的最后一幕,离散几十年的陆游与唐婉偶遇在沈园,两人早已各自成家。在遇见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愣住,在一瞬间,多少凄惨遭遇,悲伤往事,全部涌现出来,但不知从何讲起,出现了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缄默……饰演唐婉的演员后来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每演到此,我只觉得台下一片寂静,观众的心随着人物的心在一起跳动,他们噙着眼泪,屏气凝神地跟台上人物共同经历着这难堪的、但却是扣人心弦的沉默……停顿不是手足无措,这里有无数没说出来的台词,无数的心理活动,真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8]

这种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正是因为恰到好处的停顿、沉默才能实现。为了展现剧中人物的心理动作,部分戏剧大师通常在临近剧情高潮时,会使用一系列的停顿或者让表演中途而止。例如,在《伊凡诺夫》第三幕第九场,安东·巴甫洛维奇·契诃夫(Anton Pavlovich Chekhov)在主人公和其妻安娜·彼特罗夫娜(Anna Petrovna)之间的心理冲突达到顶点时使用了五次停顿,让剧情更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在《三姊妹》第三幕末尾的几个场面中,契诃夫使用了十次停顿。老舍的话剧《茶馆》中整出戏的高潮在第三幕的最后,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的三个老人,撒纸钱哀悼自己。三人分别后,台上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裕泰茶馆掌柜王利发,如梦游一般,捡起桌子、凳子上的纸钱,默默地“祭奠”自己。此时,在舞台上飞扬的纸钱,犹如扑向篝火的白蛾,走向死亡。最后王利发走到内室自尽,舞台上又是一片寂静,随后大幕慢慢降落。观众过了一会儿才从人物的情感和静场中走出来,爆发出真情的掌声。对于表达人物心理动作而言静场有独到之处。

(三)言语动作

在戏剧中包含旁白、独白、对话等只要拥有戏剧性的语言都统称为“言语动作”。

1.对话

剧中人物之间的对话,如果外化了人物的内心活动,对对方有一定的冲击力和影响力,引起了双方关系的变化,就具有了动作性。

在话剧中,对话是展示冲突的基本手段,戏剧家把动作化为台词,把人物之间的“接火”体现为对话,在你来我往的交锋中把相互的冲突直观地展示出来。在曹禺的剧作中,人物的对话都有很大的冲击力。

2.独白

剧中人物在孤身独处时的自言自语即为独白,它的主要性能是展示人物的内心隐秘,有人称之为“出声的思考”。这样的独白运用得当,自然会成为有力的动作。

莎士比亚曾经成功地运用了独白,充分地发挥了它的多种功能,在《哈姆雷特》《李尔王》中,独白是人物内心隐秘的一种外现手段,在那些洋洋洒洒、激情横溢的独白中,充分展示了主人公灵魂深处的暴风骤雨;在《麦克白》中,莎士比亚把弑君的场面推向暗场,在明场着力展示的是主人公灵魂深处进行的自我搏斗,这种揭示主人公内心冲突的独白比流血场面更为震撼人心。(www.xing528.com)

你告诉我走向我的眼睛,还是只有我的眼睛才是正确无舛;我还是看得见你;在你的刀刃同刀柄上还滴着鲜血,刚才却没有,没有这样的事;都是那血腥的事叫我的眼睛看出了神。

这段独白所揭示的内心冲突十分深刻,它是别的手段很难代替的。

在现代剧作中,独白的形式更为多样,剧目往往将独白和人物的幻象交织在一起,揭示人物潜在的意识活动。有时,独白作为回忆场面前的过渡,很像电影中的融入法。比如,在阿瑟·米勒(Arthur Miller)的《推销员之死》第一幕中,主人公威利黑夜在厨房中回忆他与孩子们的往事,在回忆的场面出现之前,先是他的“独白”:

威利我一直弄不懂你们为什么把汽车擦得那么仔细。哈比,车窗用报纸擦,这是最容易的了。比夫,擦给他看看!你明白了吗,哈比?把报纸叠起来,厚点好使劲。对啦,对啦,擦得好。你擦得好极了,哈普。

(稍停,随即赞许地点了一会儿头,再抬头仰望)

你们擦好汽车,我马上要找你们,小鬼。我要给你们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小鬼。比夫(在后台)你有什么,爹?

于是,少年时代的哈比和比夫出场,主人公在内心浮现的往事变成了直观的舞台场面。在孩子们出场之前威利的自语,实际上是他内心里冥想着那件往事,是在内心里与少年时代的孩子对话,但它却是“独白”。有时,主人公内心出现某种幻象时,他与心造的幻象“对话”,实际上也是“独白”。例如,当威利决定自杀时,他内心里在权衡自杀的利弊,盘算各种各样的顾虑,于是,舞台上出现了哥哥的幻象(哥哥已经死去了),他开始同哥哥对话,“商讨”着自杀的问题。这样的对话,实际上也是“独白”,即自言自语。无疑,这些作家对独白性能和表现方式的探讨,都基于一个目的,深入地揭示人物的内心隐秘。

3.旁白

剧中人在与其他人物的对话之中插入的自语指的是旁白,同时不能让同场面的其他人听到,是说给观众的。旁白运用得当,可以起到点睛之笔的作用,并揭示人物的内心隐秘。奥尼尔(美国现代剧作家)经常使用旁白,在诸多戏剧作品中有着成功的案例,如在《奇异的插曲》这个以揭示人物潜意识重心的剧作中,奥尼尔在对话中经常使用大段的旁白,以此补充或者否定对话。

戏剧的动作体系有言语动作、心理动作、外部动作共同构成,其中有两个显著特征。

第一,直观性与非直观揭示性的统一。任何一种动作在戏剧中都拥有艺术的直接性。而言语动作可以直接作用于观众的听觉,心理动作虽然没有鲜明的形体动作,但是在静默的一瞬间观众可以直接看到演员丰富细致的表情,外部动作可以直接作用于观众的视觉。正是运用这些手段,舞台形象才能拥有直观性和生动性,戏剧艺术才能成为视听综合的艺术形象。这些动作要揭示“为什么做”的心理根据,也要完成“怎么做” “做什么”的过程,这是与日常生活动作不同的地方。如此,才能展现出听不着、看不见的“非直观性”的人物“内心世界”,实现直观性与非直观揭示性的统一。“只有这样,动作才能成为戏剧的动作,才能成为内在的意图和目的的实现。主体和这些意图的目的所面对的现实融成一片,使它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要在其中实现自己、欣赏自己,而且以整个人格对凡是由自我转化于客观世界的一切负完全责任。戏剧中的人物摘取他自己行动的果实。”[9]意图和目的对动作的推动作用和动作对主体的反作用,黑格尔通过他的辩证法观点进行了阐述。人物心理状态、思想感情的直观外现的动作。反过来,看得见的舞台动作又揭示出看不见的主体人格,既然是戏剧人物的意图和目的造就了自觉的动作,因而也理所当然地收获了戏剧动作的果实,而在这果实里面,无疑也包容了戏剧动作对于人物心理的揭示与呈现。

第二,戏剧动作是单一动作与剧目整体的统一。真正的戏剧动作,绝不是彼此无关的一堆沙砾,而是一个因果相承的发展过程。正如美国戏剧理论家劳逊(Lawson)所说:“动作(有别于活动)必须在不断地发展,所以它必须从别的动作中生发出来,必须引起别的不同的动作。”“动作可以是复杂的,也可以是简单的,但它的各部分都必须是客观的、进展的、富有意义的。”[10]他把这称作“动作的流动性”。黑格尔在谈到动作的“整一性”时也说:“真正的动作整一性只能以完整的运动过程为基础。”[11]“流动性”和“整一性”都说明动作有它的完整的运动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它既有自己表情达意的独立功能,同时又作为整个剧目动作体系中的一个子系统,要完成全剧所赋予的任务,不能游离于剧目动作体系之外,而要在它的“因果链”中发挥一个环节的作用。因而每个单一动作的目的、指向必须与整体剧目相统一,在整体剧目限定的时空限制之内构成自身的完整性、统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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